一直是晴天-琉璃心-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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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问一下我的衣服……”
“你是担心那挂坠吧?安心,东西都在琉优妈妈那里。”
“我再问一下季琉优……”
“他情况挺好的。”
“我可以见他吗?”
“让我先看看你的状态。”她看了下温度计。“烧的厉害褪的也快,你之前晕倒主要是太累又精神过于紧张,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吃个饭补充下体力可以去探望。不过不能保证他醒着。”
被她一说我顿时感觉肚子真的很饿了。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也许我的表情很糗,这个圆脸的护士又笑了,“你发烧的时候拼命叫季琉优的名字。呵。我们以前常笑话谁当了他女朋友谁提着颗心过日子。看来真是这样。”
“我……”我想解释又止了声,虽被误会但却喜欢被这样误会,如果我真的是季琉优的女朋友……
“你们俩真浪漫,以后我有男朋友也让他送那种情侣项链给我。一个我戴一个他戴,有意思!你再休息下,我给你去拿中餐去。”
门被阖上屋里又剩下我一个。我是季琉优的女朋友吧?我捂着发烫的脸,薜玫也这么说,是的,我是!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被允许去探望季琉优。听到叶阿姨对陈医生说,小约是琉优的朋友让他们见一面的时候,眼泪又差一点出来,我从心底感谢她对我的宽容。
季琉优安静的睡着。斜射的阳光滤过浅兰的百叶窗投进屋里,氤氲朦胧中我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我就这样站在床头,不敢有一丝的扰动。现在的他无力偷笑着看我出丑,无力撇嘴驳出一大堆的歪理,无力斜睨着硬要我做什么决定,现在的他苍白虚弱的像个被罚下界的折翼天使。
是的,是天使。在雨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如琉璃般清澈莹润;陪我去医院的时候那双手总温暖的知道我需要什么;在托付阿呆的时候他叮嘱的满是对生命的祝福,站在山道上说生命是用来浪费在美好事情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光。是我太不珍惜,他把白天留给我,自已每晚辛苦的时候我只知道抱怨。我不曾醒悟他的留下只是为陪我渡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晚上。我甚至还硬着心肠看他在那里痛苦,吝啬迈出一步对他关心……想到那晚去琉优家烧玻璃弹子的事我的心刺痛了一下,如果琉优还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我要做多少才能挽回?
琉优的睫毛颤了颤――我紧张的摒住呼吸,见他又挣扎了一会儿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你醒了?”
我被自已难听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只怕声音大了会吓着他却没发现喉咙早咽哽着不能言语了。不过我难听的声音显然成功的唤醒了他的意识,那双眼睛里有了我的影子。
……
“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相互僵了这么久,要开口就一起说,还说同样的话?
我尴尬的笑笑,他也把嘴角抿成了一道弯弧。
“你为什么要道歉?害你这么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害你……瘦了一圈……的人……是我。”
“琉优。”看他只是短短说一话就要换三口气,我就想捂住他的嘴。手一举起来便知道自已错了,犹豫着还是落在他的颊上。他的脸很苍白,如果没有鼻管供氧会不会就离我而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再也不想做个外人看他痛苦了。
“琉优,请你听我说。请你不要反对……”我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鼓足勇气。“你脖子里的挂坠我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全医院全公司都这么认为。你不许送了我东西又后悔。”
我说了?我真的就这么说了!我紧张的看着他。
“如果……你是我……女朋友……会在我……醒来的时候……给我一个……吻。”
我用唇轻轻触了下那瓣冰凉的温柔,抬起头才惊觉自已做了多夸张的事。
他望着我,眉头蹙了起来,呼吸间明显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琉优?”我帮忙着抚胸口按下床的呼叫器。
陈医师几乎是下一秒就出就现在了床头,飞快地调节了呼吸器的流量,又迅速的在他满是针眼的手腕上扎了一针。
“对不起。”我看着季琉优慢慢平静的睡去心有余悸。
“没事。早料到了。”陈医师看看我,苦笑的摇了摇头,“你明天再来吧。这会儿不会醒的。让他好好睡一觉。”
我以为很快的,却过了两天以后才和季琉优说上话,这期间不是正好撞见薜玫他们来探望就是他正睡着。我再看到他时他正皱着眉对付菜水、去油过滤的肉汤和红枣泥。那些绿的黄的红的半粘稠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非常同情他不得不吃的痛苦。我想如果我是护士,至少会用个有意思的碗和勺来盛这些东西,不会把吃饭也搞得像吃药一样。
“难吃吗?”等护士收拾完离开我问。
“想吃吗?”季琉优叹口气眨眨眼问我。
我摇摇头,觉得自已的问题挺白痴的。见他虽然还下不了床,但不用吸氧还有精神开玩笑心情轻松了一些。
“下一餐我来喂你吧?做你女朋友总应该也帮着做些什么。”
他诧异看我眼睛越睁越大,我开始担心怕他激动,他的脸色可一直没好过。
“两天前。你不记得了?我还……亲了你。”我放低声音假装很轻松的说起。
“那――不是梦?”
他一直以为那是梦?
“不是。你答应的。”
他沉默,随后侧过脸合上眼不再看我。五分钟,十分钟,我无聊地只能扳自已手指,慢慢的心也越来越凉满是苦楚。
“看来我是今年脸皮最厚奖和最快被甩奖两项殊荣的得主。你累了。我不打扰你……”
“纽约!”季琉优俯过身猛地拉住我。那苍白面庞上的眼睛太清澈,能读到一份挣扎慢慢平静续而沉甸成了温柔,“不是的。那两个奖是我的。”他弯弯嘴,然后煞有介事的举起食指中指摆出个V字。
“你――小心着凉!”我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把他按回到床上,然后隔着被子拥抱他,暖暖的一下子整个人都充实了。
除了薜玫他们来的时候走开一下,我一天有十二个小时陪季琉优。他一天要吃好几顿那种半糊的东西,吃完了便有精神半躺着和我谈天说地的侃上半小时。半个小时一过便开始勉强起来,换成我多说些哄哄他,哄一会儿他便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舒朗着眉心微微撅起点嘴角,偶尔有些不舒服皱两下眉头也就过去了。听别人说,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便会从他熟睡的样子里看到婴儿般的表情,我深以为然。他一直没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也没问为什么要避开薜玫他们,我想这个就叫默契。便这样过了三天……
“25厘米的压实碎石加上1:3的水泥沙石混凝土,最后再加1:1的水泥细沙混凝土。对了,两层之间还要铺一层塑料布用于防潮。”季琉优确定的说。
“你确定这是做鸟舍的地基?”我瞪大了眼睛。
“如果专业就要这样。不过麻烦不在这上面,关键是建这个地基就要铲掉株直径15公分的紫藤。所以我假装忘了要做这个事。”他摊了摊手。
哎?
“如果夏先生提起方案里没说明鸟舍的建设,你可以补充说明一下,当然建议放弃。”
夏先生?
“明天我们做的别墅方案就要提交了。我和刘燚商量由你们两个去。”
我终于明白了。他吃完饭后从动物世界说到鹦鹉再拐到繁殖最后提到造鸟笼。真可谓处心积虑。
“我不想去。”我诚实的说,“我也……”
“他们和我说希望你早些回去。”琉优抢话在我前头,拉我的手一定要我坐到他的边上,“大家需要你。展会时接的单子需要配饰方案,先前的客户也要有人陪购两趟。咳咳,你放心,生日的事他们知道是误会,不怪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和你说。”我把玩我手的两只手塞回被窝里。
“我妈说的。你送我什么我都好。不过你解释了薜玫他们好受些。”
“怎么会好受?薜玫一定恨死我了。”
“相信我。她会因为没抢到玩具而伤心几天,但不会恨你。……要恨也该恨我。”
“得了,全世界的女人都不会恨你。”我翻个白眼,想到了N个售货小姐,晓燕,护士长,还有早晚争着来打针的护士们。
“坚强的干练的素净而骄傲的纽约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季琉优一口气拍马。只是表现不完美,才说完气便有些急了起来。
“你要不要紧?”我也陪得有经验了,拉过边上的氧袋让他能喘口气。他摇摇手,又眨眨眼让我知道没什么大碍。
“明天……你去?”
“我去。如果你现在能好好安心睡一觉。”我强硬的拉他躺下来盖上被子,这个又咳又喘连骗带哄的男人太不乖了,只是……
“对不起,原本应该由你去提案才对。”我深深嫌然。
“无所谓。我们会赢的。”挡不住倦意,季琉优下意识的咕囔了句,撑不住的闭上眼而后便睡着了。我看看时间,聊太久他真是累了。
明天要去提案了吗?这么多天没见和他们照面,见面就要挑这个大梁,我行吗?万一表现不好失败了季琉优的心血不是白废了?回家路上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应该从另一面努力一把。
“刘燚,我们和夏先生商量把提案再往后推一个月吧?”电话一通我便开门见山的说。
“怎么可能?有什么理由?再说姓夏的肯冠鼎他们还不愿意吧。”
“没问怎么知道不可能?理由就是他想听到更多的意见就必须给我们时间让季琉优来提案。他比稿就是想有更多的好的有新意的点子,他找我们就是看重季琉优不是吗?”
“……我电话去商量一下。”
半个小时以后我知道因为我的尝试,我们多了一个月的时间。夏先生原本就打算过年后再施工,无所谓再晚一个月,难得是冠鼎这边也同意。
本不该出现的时间突然出现在门口,我成功吓了琉优一跳。他本就非常希望能亲自去提案吧,我把推后一个月的消息告诉他时,脸上欢喜的表情想掩也掩不住。
之前算我事假一个星期,我恢复了上班。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回到公司,结果真回去了也没什么。没人再提生日那天的事,面上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很多的事要我跑进跑出的忙,相互沟通工作上的事白天就过去了。我把阿呆安置到琉优这里,白天由它陪他,晚上我借着晚饭到医院再陪他一会儿。想着要提案的事季琉优乖乖休养,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坐电梯到住院部底下逛逛也没事了。本来已经可以出院,但叶阿姨适逢学期末事情多,而季琉优家又是在没有电梯的五楼,最终决定季琉优出院的日子推迟到提案那天。日子相差不多,感觉又省力少跑一趟。
星期日又是月末,想想还有一个星期便要过年了,空气里都弥漫着糜懒的味道。我和刘燚一起收拾把东西塞进车子后备箱,然后在前厅等待。季琉优并没让人等很久,一身三件套的黑色西装慢慢从走廊那头踱过来。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得如此正式,衬着背后的光,修长身影、袖摆步跨之间的高雅让人恍惚。
“我们还有四十八分钟。”季琉优看看我们,捏捏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说,“好久没穿西装都有些不习惯了。走吧,别迟到了。”
“慢慢来好了!你穿得这么少,早到等起来还不冻成细细一条的冰棒?”
刘燚哇哇大叫嘴痞心软的样子真好玩。
提案在业主夏先生的会议室里进行。一方公司在里面做幻灯片演讲的时候另一方则在外面休息室等,双方结束后结果当即宣布。我们比冠鼎早到一会儿,提案也就我们先来。结束出来的时候和蒋总迎面而过。他向我笑笑,我还礼点下头,猛然想起这一个月我们一次都没联系过。
等待是厄长而气闷的。满上的茶水变冷,倒掉再满上。刘燚耐着性子坐在那儿,报纸翻的悉里哗啦的响,但显然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季琉优找了靠窗的位置坐,除了不紧不慢抿两口茶没什么别的动作。我觉得他换了身衣服就像换了性子一样。穿运动衣和休闲服的时候爱开玩笑耍宝,今天穿了身西服整个人便内敛和含蓄起来,腰背笔直,右脚优雅的搁在左脚上,挺直的裤线和湛亮的鞋面在午后阳光下发光。
换了第三次茶后,夏先生走了出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最终决定由冠鼎公司来承揽我别墅的整体装修业务。你们方案也非常不错,如果你们还愿意,我同样欢迎你们参于接下来我酒店的装修设计方案投标。”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