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巫神-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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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好像疯了一样的状况让他的族人们更为惶恐,每个人都畏惧死亡,谁也不能例外,可听族长的意思竟是在和上邪赌气!
“你拿去啊!”羿已经癫狂了,他站住祭台的最高处,挥舞着手里的长矛,身体上每一寸肌肤都给那涣散中的青芒照的发蓝,每一个纹身则都发紫,他形如狂魔的呼唤很快引起了天地间的一种反应。
几乎瞬间,天空中那些翻滚的黑云就停止了移动,但这只是瞬间,紧接着他们就开始聚集,聚集到最后形成一枚巨大的手掌,一如南荒秋猎之际击破刑天残魂的那枚手掌一样。
然后这手掌就恶狠狠的向下拍来,它卷动的狂风将地面的一切都吹散,只一下就将青芒圆环扫的支离破碎,羿也因此闭目等死,但就在这时,从那被他们称为箭台的高丘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巍峨的人影来,先将羿甩开去,接着就逆行向上迎着巨掌重重砸出一拳。
手掌相交,天空中传来轰的一声,那弥天之力竟给抵消。
看到这一幕,周遭漫山遍野的东夷子弟们都激动的纷纷站了起来。
那男子又一拳向上,同时有声音响起,清冷而骄傲,他道:“老贼你杀的尽这世间英雄吗?”
他目似朗星长眉如鬓,有说不出的飘逸之气仿若不经风的少年,一举一动却有逆天的神威!
第213章 觉得是纨绔()
轰!随着第二次拳掌相交,天空中的巨掌一顿之后立即发出嘶嘶的声音,还原为无边的黑云疯狂的向四周散去,他再一拳打去,接着又是一拳。
天空中曾落下多少道雷霆,他就要向天还回去多少拳!
这是羿,是东夷的祖先羿!所有的东夷子弟们目睹祖先之灵再现的英雄的摸样都在疯狂,唯有那名东夷领袖蜷缩于一边似若有所思。
而在这惊天变故之际,夏武雀那边也起了变化。
既然那祭台都崩溃了,他又岂能安然无事,巨雷落向东夷的同时也有道雷霆落向它这里,青芒只撑了半瞬就暗淡了下去。在里面的夏武雀自然给震的个七荤八素。
接着,第二三道雷霆落下,然后第四道,第五道。
但就在青芒将碎,夏武雀要直面天雷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劫竟然停止了,紧接着这青芒便嗖的一闪消失在了原处。
与此同时,师河伯浑身一抖,他和东夷落日弓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刑天之眼开动时,他和其失去了联系,但就在刚刚他又感应到了东夷落日弓的出现,所以他才跑来找常萼,只是还没等他和晚辈斗完嘴,就感觉到天劫之威,然后夏武雀就再度消失了。
这个过程里师河伯的面色一变再变,江疑不禁疑惑的问:“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师河伯叹道:“东夷似感应到落日弓后发动了祭祀召唤,结果惊动天劫。”
“什么?”常萼虽不信任师河伯,此时却信了,见她花容失色,江疑却更担心自己的兄弟,还没等他追问师河伯已经道:“武雀这次真的危险了。”
接着他就将前前后后自己感应到的一些事说了一遍。
然后叹道:“还是怪我太大意,不该将这东西交给武雀,不然他也不会遭受这样的磨难。”
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本来已经走了的相柳冷着脸走了回来,指着师河伯骂道:“多此一举结果坏我儿郎。”
“未必。”师河伯却不是在强辩,因为他很奇怪自己现在的感觉,他感觉天劫并没有将落日弓收取,常萼不耐烦再等他们讨论,干脆走到一遍,取出自己和族内联络的物件来。
那一枚玉佩,青色,上有白色羽纹。
她咬破手指挤出滴鲜血来摸在上面后,伸手将其按在眉心,见她这样师河伯相柳巫侯和江疑都沉默下来,良久后常萼转过身,苦涩的对他们道:“我家羿公感受到落日弓在东海出现,便召唤血祭,不想天劫降临,好在这时羿神护佑,突然从古箭台现身将天劫击碎才保住了他老人家的性命。”
“羿神现身,击碎了天劫?”师河伯的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相柳也大吃一惊,常萼点点头,相柳干脆问道:“姑娘你可能信任我?”
常萼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相柳这便走到她的面前一指伸出,探在她白皙的眉心识海上,神思卷入后一转,就将手向边上的空中一弹,随即有片光幕出现。
这是来自东夷一位巫者的记忆,通过秘法传递给常萼后,又被相柳取出,于是在场的人接着就看到了不久前东夷发生的一幕。
师河伯看完后一拍腿,道:“既然如此,武雀就不至于危险。”
相柳也同意他这个说法,那东夷落日弓只是仿品,本来不会惊动上邪,真正惊动上邪的是曾存放过真正的落日弓的古祭台,也就是说天劫真正的威力是对着箭台去的。
听他们分析完,江疑才放下心来,看他仿佛松了一口大气的摸样,常萼少女心性不禁好奇问他:“那个什么武雀和你很要好吗?”
“兄弟。”江疑回道。
兄弟。常萼眨眨眼,压下这个疑惑去问师河伯:“师河伯大人,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落日弓现在的位置?”
师河伯闭上眼,努力努力再努力,蛋都憋碎了也没辙,才灰溜溜的对她道:“也许是上邪出手的缘故,我再也感受不到它的位置了。”
“但还在世间?”常萼追问,她需要准确的回答。
江疑也紧张的竖起了耳朵,师河伯郑重的点头道:“在。”这个他没撒谎,他虽再不能感受到东夷落日弓的位置,却能感觉到自己那缕神思并没有消失掉,神思不散就说明寄主还在,这是到他这个级别的巫者完全可以确定的事。
相柳在一边道:“既然如此,就等吧。”
是的,也只有等了。
但江疑不是这么想的,他站了起来,对师河伯道:“舅父,给我安排人手,我要去东夷。”
所有人。
但便是常萼此刻也认为他真的只是为夏武雀去的,年少的西海少侯这时的神情庄重而认真,目光坚毅且执着,对要回绝自己的师河伯,他一字一句的道:“若武雀有什么意外,我会传讯给你,立即将敖向东那狗贼千刀万剐!”
“我看你干脆也陪他去吧。”相柳巫侯突然道,师河伯闻言浑身一震,恰恰见常萼鄙视的眼神,无奈的一笑,苦涩的道:“不是不想去,实在无颜面对。”
“还是去吧,这么些年,你其实又何曾放下过。”说话的还是相柳巫侯,常萼听后忽然想起自己来之后,这浪沙城中竟没有一个女侍,再印证上相柳巫侯这句话,本对师河伯满腔恨意的少女忽然觉得,也许此事不是自己以为的?她去看江疑,江疑已在那里对自己直属的亲卫发号施令。
“押出龟虽寿,取其识海内东海水图详略。”
“调三百上等虎鲨卫精锐聚集。”
“开武库,取上好巫器装备全体。”
师河伯忍不住了,道:“你难道要这么公然前往东海?”
西海之西竟是东,蛮荒仿佛蛋黄悬于混沌中,这早是巫者们的共识,所以江疑选择从西海向西入东海大家都能理解。
“对。”
三百虎鲨卫再精锐又如何敌得过东海万千的水族?常萼才对江疑有些好印象不禁又鄙视起他来,心想,纨绔。
第214章 大荒()
师河伯眉头也一挑。
江疑笑道:“此次我隐在队中不露身份,这三百人就做护卫常萼回东夷的部队而已,至于去见东海候嘛,那是去探探他的口风,我也不会露面的。”
“谁负责?”
“我亲卫头领江河海负责。”
“那他以什么名义去见敖广平那厮?”
“送信得了,就说半年后本少侯会前往拜见他,商讨交还敖向东一事,如此一来他如何想得到我会在队伍中?”
他把这些主意一说,集体为之无语,相柳在想,江共有后。师河伯也很激动,外甥如舅,兔崽子有老子的无耻风范,常萼则美目闪光,忽然冷冷的道:“我凭什么替你掩护?”
是啊,这小妞一看就和她小姨一样,哄着不走打着走的货,看你的了,小子,师河伯不吭声站在一边,江疑回的干脆:“武雀对我来说亲如兄弟一般,你若帮我,我将欠你们东夷一个人情。”
“切。”常萼不屑的道。
江疑闻声板下脸来:“我是以西海的少侯,未来西湖之主的身份作出的承诺,你如此言行是在藐视本侯藐视西海的信誉不成?”
这混账东西好些天来都疯狗似的缠着人家,各种无下限的搭讪和献媚,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门口的亲卫们都受不了,何况常萼,常萼先一愣随即眼睛都气红了,可江疑的这些话又是如此的不容否定,只把常萼堵的,纠结半天后恨声道:“好,你欠我个人情,到时候我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想刚刚还器宇轩昂的家伙却开始赖了,江疑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菇凉你万一要我去死怎么办,常萼顿时怒了:“那你的人情是什么?”
师河伯想上来打圆场但给相柳暗自拉住。
就听江疑道:“你日后若有危难,我当倾力救助。”
“也。好,不对,我能有什么危难,不行,要求要我来提,反正不会让你太危难,不会害你和你的友朋就行。”
“也不能太荒诞。”江疑还是有些担心。
他开始威严有加,而后不容置疑,现在却特么的唧唧歪歪讨价还价,终惹的常萼彻底暴走,性格火辣的丫头这便痛骂他道:“你这混蛋到底有没有诚意!”
“就是有,才这么小心谨慎的。”江疑这点辩才还是有的。
常萼闻言更怒:“难道我会没事害你?”
师河伯实在受不了了,插嘴道:“他是怕你不许他追你才这般的吧。”
这货作为长辈竟当场说出这样的屁话来,常萼顿时面色潮红,几乎抓狂,江疑倒是恍然了,怪不得自己心中隐约担心,其实担心的就是这个啊,当然他也立即作出辩解的样子,很捏扭的道:“哪有。”
常萼却急了,道:“对,我的要求就是这个。”
什么?江疑很急,嘴上却不肯落下风,当即道:“本来就没想追你!”
少年男女之间一旦针锋相对后,谁都不会退让,尤其江疑这样自幼富贵出身的人物,但女孩又是另一个样子,见他说的这么坚决,常萼心中不禁一空,然后怒气更盛,只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干脆一甩手就向外走去。
江疑还强做镇静的站在那里,然后还故作自然的对师河伯道:“这丫头疯了吧。”
闹剧看似就此结束,经验丰富的师河伯却看的清楚,冷冷的回道:“不管你们的事,我目标太大也不屑隐藏身份,干脆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不过我告诉你,不要再去惹她生气,不然适得其反。”
“什么啊。”江疑恼羞成怒了。
师河伯眼睛一翻:“你去东夷寻找武雀的话还要她帮忙呢。”
江疑狼狈走后,相柳才笑着问师河伯:“有你为他打掩护也不错,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择机接应我吧,夏家武雀那小儿说起来也是你的晚辈,你也该出出力的。”师河伯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意思,但相柳是真心真意的,闻言道:“也好,你们由水路去,我便从陆路去,顺便拜访下东夷的羿公就是。”
几人商议完毕,很快就将出发,而此时,在遥远的东海之外不知几万里的一处不知名的海滩边,忽然闪起阵亮光,然后夏武雀就啪的一下落在了洁白无瑕的沙滩上。
等他茫然抬头看看四周,此时正是清晨,红日将出之际,远方的海平面上的苍穹一片暗红,然后是浅浅的白,然后是蓝,然后是黑,向西的地平线上则还是片稀疏的星空,明月如钩藏匿其中几不可见。
作为南荒子弟,昼看日头夜看星,通过这些来辨别方向早成本能。
然而夏武雀怎么也分辨不出自己所在的位置离家有多远,因为那将消失的星空居然是那么的陌生。
不止是星空,就连他脚下的土地也是如此。
在窄窄的沙滩后的土地居然是一片暗红色的土壤,而再远处的灌木,森林里的树木都是迥异于招摇山的存在,比如那灌木低矮密集,那树却高耸又稀疏。
“这是哪儿?”夏武雀摸了下手镯不解的打量着四周,然后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巫力运行的畅通让他舒了口气,巫力是巫者的根本,要是没有力量,在这荒郊野岭陌生之处,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无意撇到树林外的地上似有一个石碑,夏武雀赶紧跑过去一看,那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