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裔继承者的野望-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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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
女子游行队伍两侧或前后是数百人的男子打击乐队,乐手们身着由平时难得一见的古怪衣裤,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他们兴高采烈地吹吹打打煞是热闹。
而伴随着节奏强烈的音乐,拿着舞者服饰各异,争芳斗艳,随着舞曲,边歌边舞,那是一种以腰、臀、腹剧烈抖动大幅度摇摆的舞蹈。
舞者神采飞扬,观者如痴似呆,不论是舞者还是观者,人们忘记一切烦恼,忘却了姓啥叫啥,忘却了吃喝,其热烈痴迷的程度几乎达到了疯狂。
回想起自己去年那打着与民同乐这一牌子的活动。泽塔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既然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
而且就效果来说它也称得上是相当的不错。不仅仅博勒姆领的名声能够通过商队,还有这些巡游的娱乐团地而进一步的传播开来!同时这样的狂欢本身,对于积累了众多压力的市民阶层而言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渠道。最起码在此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治安案件少了很多。
本来已经尝到甜头的泽塔是一个将这种活动继续下去,说不定之后就不仅仅是博勒姆领的传统。甚至会成为整个西大陆通用的新兴庆典活动。
不过今年泽塔可就没那方面的心情了。在知道很可能有人将会在暗中进行破坏活动之后,这些娱乐团体就成了他们最容易的藏身之处了。泽塔无论如何是不会放他们进城的。当然在这方面还需要讲究策略,不能够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
引蛇出洞是泽塔这一次定下的计划,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毒蛇暴露出来。只有彻底将他们打死打残,博勒姆领今后才有安生日子过。不然总被人这样在背后盯着的感觉真是不好。
“你们还记得今年冬天那些为了保护领地而牺牲的勇士吗?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你们难道还有机会去想这些娱乐?这是一个令人哀痛的年份,我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亡。为了缅怀那些英勇的战士,我绝对不允许官方组织任何的娱乐性活动。当然也不会对民间的需求指手画脚。”泽塔以自身的强势,把这件事情给彻底的钉死了。借口也用的很充分有力。
可即便是将驻地定在了城外的野地里,但博勒姆领的富裕还是使得大批团队留了下来。
“记得光顾我们妖精之森舞蹈团哦!乖乖听话,到时我在帐篷里给你留个位置。”穿着紧身衣,让丰满身材尽显无疑的女郎们。飞着媚眼,将手中画着漂亮图案和舞蹈团名字的宣传单塞进了男人怀里,顺便还挑逗地抚摩了一下。
就像之前的剧团一样。那些卖艺的舞娘,并不介意在演出结束后,将出得起价钱的观众带到自己的帐篷里加演一场,额外的收入当然是越多越好。
同时当中某些外族舞女所表现出来的异国风情,更是容易勾引起众人的欲望。比起欧罗巴人的雪白肌肤,很多人有时觉得,那些性感的小麦色小腹或许更能体现隐藏在女性内心中的野兽。那些舞娘如同蜂鸟翅膀般颤动的肚皮和翘臀。足以撩拨得每一个正常男人口话燥。
马戏团们有意将猛兽笼子外的帆布拉开,凶猛强壮的野兽在笼子里来回打转,不时烦躁地朝着围观的人群低吼,引起好奇的人们,特别是小孩子的尖叫。
同时逗熊这种残忍的游戏也相当受某些赌徒的欢迎。人们在付过钱之后,可以让自己的狗和拴着铁链的熊搏斗。只要狗能够把熊咬到发出哀嚎。狗主人就能够赢得一笔奖金。
而独行的流浪诗人,当然没这么大的排场,穿着华丽奇装的他们,沉稳地行走着,只有看到漂亮的年轻姑娘时,才停下来弹奏几声,摆出忧郁放浪的神态。毕竟禁城令针对的还是团体与车辆,而不针对个人。
普瓦图城的女孩儿红着脸偷偷尾随在自己中意的诗人后面,想知道他住在哪家旅馆,相互交换着哪里又来了新美男子的情报。
无所忌惮,疯狂而快乐的连续狂欢将持续七天,除了坚守各自岗位的公务人员,人们每年最期盼的时光已经到来了。
不过对流莺街和拥有小房间的酒馆来说,狂欢节并不算好日子,他们的生意会萧条不少,宁愿这赔本倒霉的一周早早结束。
舞装的制服诱惑和长期练习歌舞形成的婀娜身姿,自然诱惑力要大上许多。最为重要的是,男人么总是喜新厌旧的。
“老杰克给我来一杯苹果酒!”完成了一天工作的驼背男子走进了普瓦图下城区的一间酒馆。
红色的屋顶,夸张的大招牌,酒徒高声的喧闹不断从窗户里传出来。无不显得它现在的那繁忙的气息,事实上这远要比往常要差得多。
“泡沫与香肠”这间名字粗俗的酒馆,大概是下城区大街上最热闹的地方了。那里有廉价美味的啤酒,热情放浪的吧女,以及最著名的小房间。虽然粗俗,但每个正常的男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子。
片刻后,“泡沫与香肠”酒馆的某个角落,传来了桌子被掀倒的嘈杂与围观者的口哨,酒台里的老板,望着拥抱着跌倒在地的两名醉汉,转头大声嚷嚷:“昂纳森!你今天怎么不去城外看表演了?是不是有想起我们可爱的小艾玛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艾玛是“泡沫与香肠”酒馆最出名的招牌女郎,每当她在酒桌上来上一支热辣的舞蹈时,男人们兴奋的嚎叫几乎能将屋顶掀翻。
然后就会有某个酒客,对着老板说上几句,再悄悄塞上几枚银角子,买来在酒吧楼上的小房间里和她单独待上一段时间的权利。
一般两刻钟,有时更长点,艾玛的荷包里,也会同样多上一把“叮铛”做响的东西。
事实上再干上几年的话,艾玛就会像她的前辈那样。带着自己的存款去稍微远点的地方,找个本分点的男人嫁了。当然这也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普瓦图城是我们的地盘,那些杂碎都应该下地狱。”因为这一连几天来都明显下降的生意,艾玛在心中暗自诅咒着那些外来者。
第214章 意外()
面对着店家的调笑,昂纳森反问到:“说得好像老汤姆你前两天没去过“蔷薇坊”似的。”
“老汤姆你不是说那些家伙是自己的死敌吗?没想到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裤带子。”酒馆当中还没有完全喝醉的客人,望着柜台之后的那位老板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少人统一露出了,大家都是男人嘛!这种事情我们懂得的一副表情。
这可弄得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汤姆,就连自己那自己秃了的圆顶都变得好像是日落之时的夕阳。他好没气的瞪了自己的损友一样,将对方要的一大杯苹果酒递了过去。
昂纳森转头看了一下在不远处与其他顾客调笑的女招待。然后抓过杯子对老汤姆说到:“我们的小艾玛当然是不错,可惜这个月我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真的没有多余的银角子来填你这个老家伙的荷包。”
“没想到你昂纳森居然也会有今天啊!我说你怎么不喝平常最喜欢的麦酒反而改喝葡萄酒了。原来是兜里没钱了!”老汤姆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叫的很大,好让这句话被全酒馆的人都听见。
不过这次酒馆里的各位并没有报以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得出来两者在众人心中的映像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
“主要是这几天因为节日的原因,我实在是接不到什么生意啊!等庆典过去之后我立马就能够缓过劲来的。我昂纳森的手艺总不至于让自己给饿死!”昂纳森喝了一口酒之后,对着面前的老伙计笑骂到。
“饿死!我刚刚那只不过是一说。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这家伙的存货可不少,怎么可能被饿死!你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棺材本吧!”老汤姆相当鄙夷地说到,“就这样你还想吃嫩羊肉?”
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楚对方的隐秘。
“前几天我给自己换了吃饭的家伙。所以手头么,难免是有一点紧!没想到城外的那几个小皮娘居然那么的……嘿!嘿!你也知道的。”昂纳森的话语当中透露着些许意犹未尽的味道。
“你真的买了那个炉子啊!那东西那么贵,只不过用起来方面一点。就算对你的手艺有所提升,难道你还能够提高自己的工钱。”老汤姆露出了一脸,你这家伙是不是抽风了的表情。
“虽然没办法往上加工钱,但是往后我能够动手的东西可就更多了。某些精细的物件收费总不能够和补锅一样吧!”昂纳森的反驳也相当的犀利,好像是在专门反驳老汤姆的鼠目寸光一样。
老汤姆的眼神就好像是第一天见到对方一样:“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那些首饰你真的能动手修得好?”
“因为导师的原因我这一辈子是进不了珠宝师行会了。但是仅仅是修一修东西的话,不回卡拉达他们是不会在这方面太过于逼迫我的。而就手艺而言。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昂纳森那是满脸的得意呀!
“诺,这一杯麦酒是送你的!不过以后可得多照顾我的生意。”老汤姆说着递上来一杯布满泡沫的麦酒。
傍晚的红霞正努力抗拒着夜幕的袭扰,闪耀着绚丽的光彩,月亮悄悄从云层后显露出轮廓,昼与夜的分割线清晰地呈现在天际。
城市是人类群居形态的一个最高成就,从部落到村镇,再从村镇到城市。随着聚落方式的不断发展变迁,人类的凝聚力也越来越强。
当各色各样的人变得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智慧和技术让单位面积的土地可以养育更多的人口,而越来越达的交通则让物资的集中存储变得简单方便。
政权就是这么诞生的,财富也正是如此累积。
从第一次社会大分工之后的城邦时代开始,贵族与公民,公民与平民,平民与奴隶,人的阶级便被划开了。同一个屋子里的人变得像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别去在意他们仅剩下的相似点——生理构造上的那些一致。因为无论从生活习性、饮食结构、思维方式以及行为特点上来看,他们全是不同。
最为重要的是,在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差异之后,两者之间的生理结构也会有着逐渐加大的差异。即便是在这个几乎没有生殖隔离的世界里。他们与普通人之间的生育成功率也会大大的下降。
其中作为全方位发展的骑士,在这一点上表现的特别明显。所以在血脉固化了之后,骑士往往只与另一个骑士家庭通婚。真是搞得两者之间的差别好像比人类和精灵还大似的。最起码半精灵的出生率并不低。
当百分之九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九的人手里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发现,在我们的城市中,不可避免地被划分出许许多多不同的地域。
贫民区绝不是某个国家或某几个城市的特色。它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般飞遍所有地方。
博勒姆领也必然如此,只要从繁华的商业区的大道拐进某条小街,走了一段距离后再拐进一条小巷,人们便到了这座城市中穷人们聚居的地方。
不过比起别的城市来,博勒姆的贫民们大概也算是幸福的吧!起码泽塔领导下的市镇府严格地控制了从他们身上的盘剥程度。领主名下工坊当中相对于别处显得较为丰厚的报酬,也能够使得穷人们总能在对比之后心里暗自窃喜。同时在自然灾害后的及时救助,也能够保证很多原本将会踏入神国的平民们依旧留在人间。
这就是为什么原本应该给人杂乱不堪印象的下城区,在普瓦图当中却显得更像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小镇。更有着酒馆这样的稳定消费场所。
离开了酒馆的昂纳森正甩着自己的自己手中的细绳,行走向小巷当中。看样子酒足饭饱的他似乎是想找一个角落旮旯放一放水。而不远处街头正忙碌地清理着积垢和众人丢弃杂物的清洁工人们,正一脸愤恨的朝着他张望。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普瓦图城的清洁工们最为繁忙的时期了。大增的人流与狂欢过后留下的各类垃圾可以说是布满了路面。
平时规定不允许乱丢杂物的条例,在这几天当中也暂时失效。这虽然使得城内的居民们可以尽情的欢愉,但是从侧面上却加重了清洁工们的负担。
最为重要的是,看着别人可以放下一切尽情的狂欢。但是他们这些清洁工却是依旧要进行工作,难免心理上会有些不平衡。而昂纳森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增加清洁工的工作量,也难怪对方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很快的夜渐渐的深了,即便是博勒姆那氤氲在欢歌笑语当中的喧闹,也渐渐的朦胧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