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史诗-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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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唬乖诼铩
“对了,”杜维纶忽然压在柜台上说,“昨天我听梅朵说,她准备去参加牧师职业的测试,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成为见习牧师了。”
梅朵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略微频繁,凌羽隐约察觉到她和维纶的关系似乎深了不少,看来有苗头。可惜就是他还从没见过梅朵,也不知道会不会吓他一大跳。
“嗯,牧师是个不错的职业,”凌羽抿着野桔酒说道,“不过我记得去参加这种测试挺贵的,可能需要一枚金币,你们钱够不够?”
“这么贵?”杜维纶显然不清楚,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其实倒也不是一个金币的费用太贵,而是牧师测试的失败率太高了,不足5%,对于这个随时可能打水漂的一枚金币,他还是很心疼的,毕竟那可是他几个月的工钱。
“这算啥,失败就失败了,我当年还白费了两个金币呢,”凌羽端着酒杯看着杜维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淡淡的说着。
“你也参加过职业联盟的测试?”杜维纶来了兴趣,“是哪个?”
凌羽狠狠地给自己灌了口酒,将被子拍在桌上,“龙骑士!”
“龙骑士,这个职业好啊,骑个龙多威风,”杜维纶虽然可能从未见过龙,但他手舞足蹈的表演着,活脱脱像是个喜剧大师。
“可惜没成功,而且你不知道拒绝给我的理由特别简单,”凌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揉了揉鼻子说,“他们说你来参加龙骑士的测试,你的龙呢?”
杜维纶先是一愣,然后拍桌子大笑,凌羽也笑了起来,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到了门口,却惊讶的发现那位吟游诗人就站在门口,而他刚才的话似乎全被她听到了,她用手指遮着嘴,轻声的笑着,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
凌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直到注视着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取出古书,安静的翻看着,才回过神来。
“后来呢!”杜维纶迫不及待的说。
“你不知道,我当然还天真的以为,龙骑士测试是送龙的,没想到不是那样的,总不能白花一枚金币,什么都没干啊,我便赶紧跑到集市上去问,龙多少钱一个,结果你猜怎么样?一枚龙蛋需要一万金币,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一万金币可是我这辈子都不曾想象的数量。”
杜维纶强撑着笑意问,“那你为什么非要当龙骑士,换个其他的职业不好吗?”
凌羽愣住了,突然之间,他也忘记了为什么要成为龙骑士,使劲去想,脑海中信息如同雨滴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就布满了整片天空,而他似乎被洗刷了灰尘,露出了年少时的模样。
他缓缓开口,“我记得当时翻看一本书,上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很多很多,那些人名字我都听说过,可那些英雄里,却没有一位是龙骑士,这就表示还没有哪一个龙骑士的名字响彻这片大陆,我当时想,我一定要成为史上最伟大的龙骑士,我的名字也将响彻整片大陆的!”
“这可真了不得,”杜维纶发出由衷的赞叹道。
说完这句话,凌羽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但他摸了摸嘴角的胡渣,梦碎了,一转眼,自己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少年时的梦想看来要留给埋进土里了。
“有的,”她忽然说话了。
“嗯?”凌羽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合上了手中的古书,抬起了头,“大陆第一的龙骑士已经有了,湛蓝史诗上有记载,大陆历史上最伟大的龙骑士是赤焰龙骑,可能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并不被人所熟知。”
她那精致的脸庞上,表情格外认真,像是在诉说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
“赤焰龙骑”这一个名词对于凌羽来说确实很陌生。
她缓缓起身,低身欠首,纤细的手掌握住法杖,袖口的衣衫滑落,露出了洁白如玉的手骨,法杖在她手中如同柳条,一晃一晃,一层如同纱布般的水幕浮现在二人的面前,接着水幕渐渐聚拢,幻化出一条龙的形态,随着她的法杖轻轻舞动双翼。
如同古诗般的话语,从她口中缓缓跃出:
“赤龙舞于长空,
降下九天雷霆。
翼庇诸方百里,
翼展万风纵横。
穿刺死亡之爪,
碎裂群山之鸣。
千军万骑,化为引龙。
长枪所指,皆是死灵。”
她随歌轻舞,丝带飘飞,法杖下的水幕飞龙也宛如活物一般,盘旋于空中,这一刻,她美的不可方物。
“赤龙舞于长空,降下九天雷霆”凌羽呆呆的念着这几句诗,一副壮丽的画卷仿佛真实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轻轻落下法杖,水幕瞬间破散,然后化为了一缕清烟,“这是湛蓝史诗里关于一位龙骑士的描写,里面提到的‘千军万骑,化为引龙’也正是龙骑士的一个最为古老的招式,所以,你已经不可能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龙骑士了。”
“没关系,”凌羽轻声一笑,“历史是留给后人的,我如果成为当世最伟大的龙骑士,那么在后人的历史上,说不定我就是史上最伟大的龙骑士了。”
“想法很不错,”她点了点头,又打开了古书。
第5章 最伟大的人()
门外的野桔树摇了摇枯枝,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走了。
凌羽坐在座椅上,倚靠着墙壁,把腿翘在柜台上来回晃动,手里的讯书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
读完这一条,他又把书放到柜台上走了出去,路上行人很少,扫了两眼,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怎么没客人啊。”
“老板,你以前不是每天都抱怨有客人打扰你的时间吗?”杜维纶从厨房走了出来,扯掉腰间的围裙。
“屁话!”凌羽愤愤的说道,“没客人,我们吃啥?你哪来钱和你的那个谁谁谁约会。”
“是梅朵,老板我都跟你说了七八次了,你还是记不住。”杜维纶纠正道。
“梅朵,梅朵,没有客人,你哪来的钱和梅朵约会?”凌羽又说了一次。
“反正我是的工钱是固定的,客人少似乎对我来说更好点,”杜维纶满不在乎的说。
对于胆敢挑战萤海城青石街守护者的人,凌羽绝不手软,他拿出账本在上面比划着,“本来还准备跟你涨一些工钱呢,现在看来,你的态度极不端正,这个月就不给你涨了,至于降不降嘛,我要好好考虑下。”
杜维纶则轻声一笑,“老板,我的工资在萤海城已经算很低的了,你降得多了,我可要考虑一下去别家了,似乎街尾的那一家店正在招人。”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凌羽敏锐的察觉到了杜维纶的异心,依照他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肯定是那个叫梅朵的人在暗中搞鬼。不过对于名号响彻整条街的他来说,钱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除了钱,还能谈感情嘛!
他搭在杜维纶肩膀上说,“维纶啊,你跟我几年了?”
“十年了吧!”
“都十年了,我这么多年待你”
可他话没说完,杜维纶一抖身体,移来了他的手臂,然后扯掉围裙,急忙说,“先不和你说了,我今天约了梅朵看戏剧,我先走了!”
望着那个匆匆忙忙跑出门的人,凌羽不得不承认,感情似乎也失败了,他不得不正视梅朵这个人,果然是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他刚坐下,就看到那位吟游诗人正从楼上下来,依旧一身长袍。
她在柜台边,停下了脚步,“谢谢您的招待。”
要走了吗?凌羽在心底立刻蹦出了这句话,可他却不想说,因为这只会换来一个很确定的答案。
“大人,您是要出门玩吗?需要我给您推荐几个好地方吗?萤海城的一切我都熟悉,无论是东街的水默剧,还是西街的古董区,城主府也不错,挺壮观的一个地方”还有很多话呢,可他看着那双明亮的瞳孔,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垂着头,似问的说,“要走了吗?”
“嗯,”她点了下头,说出了这句可以预料到的话,“原本计划可能多待几天,但昨天我看到了精灵森林,想去一趟那里。”
还不如不带她去看萤海呢,凌羽心里忽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却又转瞬即逝。
他不无失落的喃喃道,“原本还想听你介绍一下这个大陆呢,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非常抱歉,”她面露歉意,然后又问,“城外的商队一般在哪里集合?”
“一般会在西门集合,您到那里去就行了,以大人的身份应该很容易找到商队,”凌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您的住宿费,您给的多了,用不完的,剩余的钱给您吧!”
她先是一愣,脸上有几分惊讶,然后回答道,“谢谢!”
“应该付给您五十枚银币,等我看一下啊,”凌羽打开柜台下的抽屉,看着杂乱的钱币,他头晕了一下,有些看不清东西了,扒了好久也找不出五十枚银币。
凌羽有些尴尬的抬起头,“不好意思,请等我一会儿!”
他飞快的跑向了房间,不知是头晕又加重了,还是跑的太快了,脚步突然乱掉,双腿一软,他直接趴在地上,然后又赶紧站起来,冲进了房间,从床下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把钱币,数够了五十枚银币。
“给您”他从屋里走出来,话刚开口,却发现店里早已空无一人。
钱币从他手里哗哗地滑落,像是流沙。
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了,变得模糊起来。
像是失去了天空一样。
傍晚时,杜维纶回到店里,看着地上散落的钱,与消失的人,立刻慌了起来,找了半天,最后在房顶找到了凌羽,他正在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
“维纶,她走了,”他缓缓开口,寒风似乎一下子惯进了他嘴里,将他的脸弄得煞红。
“我知道,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迟早要走的,”杜维纶坐到了凌羽身旁,旁边散落的酒瓶被他不小心踢倒了,咕噜噜滑到了房檐边,落到了地上,啪叽一声碎了。
“原本还打算听她讲一下这片神奇的大陆,讲一些英雄人物,历史传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可却什么都没有了,”凌羽轻声说,“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会是我的救命稻草,可能会唤起我对冒险的热情,但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你都二十五了,还想着冒险吗?不准备找个喜欢的结婚?”杜维纶打趣道,“总不会准备把这个店留给我吧!”
“想得美!”凌羽轻声笑道,“这可是我家祖传的,不传外人。”
“行吧,准备吃饭了,天都黑了,”杜维纶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下去。
凌羽望了望远方落下的夕阳,嘴角无奈的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一切似乎又恢复地如同平常一般。
“里面坐,三位是吧!维纶,三位客人,”凌羽朝里面喊了声,这是这几天第一个客人。
杜维纶马上拎着一壶烧酒走了出来,给客人放好,又询问了需要点什么。
凌羽则坐在柜台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有些闲的无聊。
野桔树的影子一点点移动着,似乎是他眼中唯一动着的事物。
“慢走啊!”他朝客人挥了挥手,然后又缩回到了柜台里。
“曾与风同行至云端,又化雨重回人世间!”
凌羽饶有兴致的哼着这个当地的土歌,手掌打着节拍,似乎很开心。
他看着依旧在擦桌子的杜维纶好奇的问道,“你今天不出去?”
“不了,今天可能有其他事,”杜维纶简单的回答说。
“那行,我先睡觉去了,一会儿你把门关了吧,”凌羽从柜台起身,朝房间走去。
杜维纶叫住了他,指了指桌子,“老板,客人的饭钱。”
“放抽屉里就行了,”凌羽回身说,但又看到杜维纶那双湿漉漉的手,就走了过去,“我放吧!”
他把几枚铜币拿在手里,回到柜台,拉开了抽屉。
原本里面应该是一堆杂乱的钱币,现在却被一本厚实书给堆满。
那是一本别致的古书,有着如同天空一样的颜色,上面用一种奇特的文字写着四个字,凌羽并不认识这些字,但他却无比熟悉,无论是字还是这本古书,因为在吟游诗人手中,它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他颤抖拿起抽屉的书,嘴巴哆嗦着问,“维纶!你快看看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杜维纶一愣,然后用围裙擦了擦手,凑过来,细细的瞅了眼,“不太认识,感觉像是什么蓝什么。”
“尤弥尔,尤弥尔,她一定认识!”凌羽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