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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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拉尔士兵开始四散奔逃,慢慢溃不成军。库尔斯基并不追赶,只是把巨剑甩了甩,缓缓转过头来。两人都吓了一跳,这位战士浑身染满鲜血,像刷了一层朱漆,只有两只眼睛不是红色。鲜血顺着他的胡须和手臂不住向下流淌,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凶神恶煞一般。
诺尼斯不由自主的身子后仰,胯下的战马察觉到主人的惧意,撒开四蹄便要逃跑。
但说时迟那时快。库尔斯基一个箭步窜到他身边,一把揪住缰绳。诺尼斯以为他得知了自己的密谋,吓得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想干嘛?”
库尔斯基并不答话,只是轻轻把缰绳往怀里一带。
战马向前走了一步,库尔斯基弯下腰,用一双大手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翻着什么。
西蒙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朵蓝色的兰花。库尔斯基不想让这朵花遭到践踏,因此拉住战马。
西蒙不禁大奇,这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居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只听库尔斯基自顾自的说道:“这种花名叫‘蓝蝴蝶’,是我妻子生前最喜欢的花……你们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声音低沉,似怀无限心事。但说到后半句时却突然抬起眼来,目光里似乎有两道熊熊燃烧的火焰。
诺尼斯轻轻摇头示意西蒙不要暴露目的,他们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库尔斯基对手,硬碰硬绝讨不到好果子吃。
但西蒙就像没看见一样,大声说道:“先生,我们两人是来要你命的!”
库尔斯基挑了挑眉毛道:“天下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们未必就能如愿。是谁派你们来的?奥特兰琼斯还是‘税吏’?”
西蒙摇头道:“都不是,我们要杀你完全是自己的意愿!”
说罢,他将天启骑士和赫尔墨斯的预言,包括自己穿越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库尔斯基只听得目瞪口呆,他回头看了看背后姗姗来迟的援军说道:“咱们长话短说吧……朋友,你就这么走过来对我说要取我性命,真不是什么明智的方法。实话告诉你,我能看出你们两人不是无能之辈。但和我的实力却有天壤之别。毫不夸张的说,我可以在几秒钟内就杀掉你们两个,但是……”
他把巨剑往地上一插,发出沉重的声响。“我没有这么做。别误会,我并不是个善良的人,我想咱们之间可以做一桩交易……”
诺尼斯问道:“什么交易,你说来听听?”
第222章 四骑士(二)()
库尔斯基瞄了两人一眼道:“总的来说,你们的目的是要用我的鲜血来浇灌一枚戒指,然后返回四百年后的未来,是这样吗?”
西蒙耸耸肩:“大概……差不多吧。”
库尔斯基点头:“好。小子,告诉你,我自从成为一名战士以来,身上还没受过半点伤,你想要我的血恐怕不那么容易!”
说着他张开双臂“看看吧,我身上只有敌人的鲜血,却从来没有自己的!你们想要伤我,肯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这种事的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但如果我肯配合你们的话就不同了。”
西蒙和诺尼斯同时一愣。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为了这么个听起来很随便的理由就交出性命。
库尔斯基看着两人的神色笑道:“你们不信吗?”话音未落,突然一闪身,跃到西蒙马前,紧紧抓住他佩戴着戒指的左手。
西蒙本能的一挣,但库尔斯基的手指像钢铁镣铐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库尔斯基将大剑斜插在地上,左手在剑刃上轻轻一抹,瞬间血流如注。他拽过西蒙的左手,攥了攥自己的手掌,鲜血像泉水般浇到戒指上。
那枚已经黯淡无光的宝戒忽然焕发了光彩,闪现出幽幽的红光。
库尔斯基笑道:“看来它生效了!”
西蒙和诺尼斯面面相觑。的确,赫尔墨斯只是说需要天启骑士的血,并没说要他们的命。
西蒙抽回手,挠挠头道:“既然如此……确实没必要浪费……先生,你帮了我们大忙,那么又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呢?”
库尔斯基道:“说‘代价’过于沉重了。事实上,我需要你们帮我个忙。记得我刚才提到的那两个名字吗?奥特兰琼斯和‘税吏’。”
西蒙点头道:“记得。奥特兰琼斯听起来像是个贵族的名字,‘税吏’又是什么?一个外号吗?”
库尔斯基道:“没错。这两个人都是杀人凶手,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你们要做的就是帮我逃离军营,再杀死这两个恶贼?”
西蒙又问道:“他们干了什么坏事,让你如此记恨?”
库尔斯基脸上现出悲愤的神色:“他们害死了我的妻子。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曾经是个诚实守法的商人,是皮特洛地区有名的油商。
我销售的蓖麻油成色清澈,味道芳香,是上等佳品。四方客人慕名而来,我也因此成为了当地最富有的人。但财富上的满足还不是最重要的,让我最高兴的是在二十三岁那年迎娶了从小便爱慕着的姑娘。
那段时间我俨然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命运很快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做残酷。
一天,一名扈从模样的人拿着一封信找上门来,邀请我们夫妇参加一位贵族的晚宴。那个贵族就是奥特兰琼斯。
这名贵族对我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甚至鼓励我加入一个私人性质的俱乐部。我经过慎重考虑,委婉拒绝了他的提议。
因为我知道,自古以来,贵族只要找到商人就只有一个目的——求财。
他会利用我的生意为自己洗钱,而那些钱都是用肮脏手段得来的,上面凝聚着老百姓的鲜血。
人生在世,总有些你管不了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必须与坏人同流合污。
我知道拒绝奥特兰琼斯会令他不满,并严重影响我的生意以及关系网,但这些都在我承受范围之内。我并不缺钱,少赚一些丝毫不会影响生活质量。因此无论奥特兰琼斯怎样游说,我都不为所动。
最后,他点燃一只雪茄说道:‘很遗憾,库尔斯基,我们无法进行深入合作。但至少这次晚餐后,我们成为朋友了,对吗?’
我当然不愿得罪他,于是说道:‘承蒙您垂青,先生!与您这样有权势的人结交,是小的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很荣幸能成为您的朋友!’
他点了点头:‘很好,那你以后多来我府上,我会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
我迟疑的问道:‘先生……这和生意的事无关吧?’
他和蔼说道:‘当然无关,我的朋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以家族的名义起誓,再也不会对你提起这件事。’
他既然这么说,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此后,我一有空闲就带着夫人去拜访奥特兰琼斯,他也果然如约定所说,对生意的事只字不提。”
西蒙道:“这么看来,他倒不像个十足的坏人……”
库尔斯基摇摇头:“那是你不懂他们的阴谋诡计。
大概半年后,有一天我妻子忽然对我说道:‘夫君,关于奥特兰琼斯说过的那桩生意,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感到非常诧异。因为我妻子是个生性恬静的女人,从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
虽然惊讶,但我却十分尊敬她,因此答道:‘夫人,那件事看上去利润丰厚,却要做很多违背良心的事,我是不愿意的。咱们的钱早就够花了,没必要赚那些脏钱。’
我妻子轻轻‘哦’了一声,却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过了许久她说道:‘其实……也许奥特兰琼斯是个值得信赖的人,那件事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我叹了口气向她解释道:‘亲爱的,很多事情你并不懂。我承认,库尔斯基是个豪爽大度的朋友,十分富有魅力。但他说的生意可是另一回事了。你知道古柯叶吗?’
她嗫嚅了半天答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告诉她:‘那是一种强力的毒品,吸食后会让人产生很强的依赖性。吸了它以后,无论多高贵、正直的人都会变得比路边的野狗更加低贱,从此只能毫无尊严的生活。为了几片古柯叶,他们会置法律于不顾,并抛弃一切道德。什么弑父杀子之类的事情通通能够干得出来。
奥特兰琼斯就是一个贩卖这种恶魔的毒药之人。他想要让我做的,是把他通过贩毒得来的赃款洗成合法的钱。
你说,我能答应吗?’”
第223章 四骑士(三)()
“我妻子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生意上的事,我们女人不懂,随你怎么安排吧。’
这次不怎么愉快的谈话并没有对我们的关系造成影响,不久我也便忘了此事。
旧话重提是在一个月后。那次她神情激动,眼眶略微浮肿,言辞十分激烈。
‘库尔斯基,’她有些神经质的对我说‘你到底还拿不拿我的话当一回事?’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道:‘亲爱的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察觉到这只手在微微颤抖。‘库尔斯基,如果你还承认我作为妻子的地位,就听我的话,去找奥特兰琼斯谈谈,跟他合作。’
我诧异道:‘为什么?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其中的利害吗?’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用力摇着头说道:‘我不管,你也别问为什么!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蛮不讲理,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喝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妻子被我吓了一跳,她愣了半天后,狂怒的一摔门冲了出去。
我气呼呼的喘了好一阵,终于消气了,便想重新找她把道理讲清楚。
可是这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庭院、后花园和她爱去的湖边我都转过了,却始终不见我妻子的踪影。夜幕渐沉,我开始有点慌神了。因为自从她嫁给我,根本没独自离开家这么长时间。
一整夜过去,我还是没有找到妻子。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我动用了所有关系网,从巡警到马车夫,能打听的人都问过了,就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就在我几乎有点绝望之时,脑中突然灵光乍现。我妻子反复提起过奥特兰琼斯,这次失踪会不会和他有关?
我没有多想,便立刻动身去找奥特兰琼斯。
奥特兰琼斯就在家,他在书房接待了我。
这间屋子既是书房又是娱乐室,客人们在这里打牌、吸上好的雪茄。书房一侧摆着上好的家具,另一侧则用沉重的帷幔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一见他便说道:‘先生,我有事求您……’
奥特兰琼斯摆摆手笑道:‘我知道,朋友。我已经听说您夫人的事情了,很荣幸我可以帮上一点小忙。’
我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奥特兰琼斯是个说话很有分量的人,他既然这么说,我妻子应该会平安无事的。
但猛然间我想起他曾经对我说的,给他洗钱的提议。会不会……会不会就是他绑架了我妻子,并以此来要挟我呢?
想到这儿,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吞吞吐吐的问道:‘先生……恕我直言……您不会是要我答应某些条件后才肯把内人交还给我吧?’
奥特兰琼斯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用冰冷的口吻说道:‘真是失礼,库尔斯基先生!我曾说过,绝不会再向您提起合作生意的事情。我是一名贵族,深知语言的分量。莫非在您眼里,我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或是您觉得所有人都是言而无信的?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永远都不会再邀请您参与到我的生意中!’
我被他抢白了两句,却放下心来。
我红着脸说道:‘对不起,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介粗俗的商人,难免说话时会失了分寸,请您原谅我的无理!如果……如果您能伸出援手,我愿意用一切财富来报答您!’
奥特兰琼斯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点点头道‘库尔斯基先生,你言重了。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您怎么想是自己的事情,但我不会主动要求任何回报。事实上尊夫人已经找到了。’
他拍了拍手,走上来两名仆人,拉开了书房里的帷幕。我妻子就坐在一张圆桌后面。
我喜出望外,刚想上前,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她眼眶四周尽是红肿,这绝不是正常流泪造成,而是眼睛受到极大刺激后的结果。她这么讲究整洁的女人,鼻子下却有些鼻涕没擦干净。而且才三天不见,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