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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秦始皇-第110节

小说: 秦始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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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尚可;秦武阳为骨勇之人,发怒时面色惨白,只能去行刺一般权臣武将。这三类人怒形于色,去劫持秦王政这样的大国君王则不堪任用,只怕尚未站立在秦廷之下就被人发觉心中的意念,如何能成就大事?非神勇之人不可,因为神勇之人哀怒不表现在脸面上,有勇有谋,智勇兼备。”    
    太子丹只好问道:“先生如此善于识鉴人,一定知道何处有神勇之人,请先生指点,弟子一定亲自登门访求?”    
    田光过了许久才说道:“太子强老夫所难,我只好出卖朋友了。”太子丹一听,心中暗喜,忙说道:    
    “先生为社稷存亡举荐人才不能叫出卖朋友,先生所交的朋友也一定都是侠义仗气之人,决不会怪罪先生的。”    
    “太子有所不知,我这位朋友性情怪僻,不喜与他人交往,没有老夫亲自出面,怕他不肯为太子出力。”“先生的这位朋友在哪里?”    
    “他叫荆轲,本是卫国人,随父流亡到燕国,后来父亲也病亡了,便孤身一人流落蓟城。他父亲曾是一名剑客,受其父亲影响,荆轲自幼喜好剑术,击剑技艺已至炉火纯青境界,可称天下无双,但他从来不对外炫耀,所以,只有几位交游的好友知道。”“有劳先生带我去拜访荆轲先生?”    
    田光摇摇头:“你先回去吧,让我先去游说他,倘若我不能说动他的心,太子就不必费心了,去了也没有用,万一他听从我的说劝,我会让他亲自去找太子的。”太子丹无奈,只好拜别田光回宫。蓟城龙门酒楼。
    田光刚到楼下就听到楼上传出美妙的击筑声与高亢的打板声,其间夹杂着快意地随心歌唱: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天弗谖    
    田光等荆轲唱完《考》歌,才走上楼去拍掌说道:“好筑好板,好酒好歌,快哉快哉!”    
    荆轲、高渐离、狗屠回头一看是田光,都高兴起来,荆轲笑唱道:“田兄最近疏远了朋友,罚酒三杯。”“应该,应该。”    
    田光边说边坐了下来,接过高渐离递上的酒,连干三大碗,这才说道:    
    “罚够了吧,咱们还是老规矩,边歌边酒,一醉方休。”    
    “好!”狗屠这才满意地说道,“这才像我的田兄,实不相瞒,我见燕丹缠住田兄早就不满了,准备去教训教训他呢。”高渐离看着田光,意味深长地说:    
    “燕丹缠住田兄一人倒没有什么,只怕荆兄也要被搅进去呢。”田光笑道:“什么事情也甭想瞒住渐离呀。”    
    “我不会像田兄那样耐不住燕丹那小子假惺惺地三顾之请就被他收买了,还是咱弟兄几个吃肉喝酒高歌取乐痛快,人生得一知己就足矣,何况我有三位兄弟,来,喝酒喝酒,其他国倾稷亡之类的小事不足挂齿。”    
    田光知道荆轲的脾气,一时不能说服他,也不再提及,便说道:“不要光喝酒吃肉,还是边歌边饮吧,我先带头来一个!”田光把酒高歌:国有桃    
    其实之肴殳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    
    荆轲接过田光斛中的酒,边饮边唱道:彼人是哉子日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    
    高渐离边击筑边唱道:国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    
    谓我士也罔极    
    狗屠又接着高渐离的曲子打板唱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    
    永以为好也    
    四人唱完,都放声大笑,每人连灌几大碗酒,又相视一望,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四人边喝边唱,边唱边哭,直到酒楼上的人都走光了,四人才踉踉跄跄地走了回去。    
    这龙门酒楼是荆轲、高渐离、狗屠、田光四人时常聚集的地方,田光虽然是他们三人年龄的两倍有余,但四人均以兄弟相称,不分长幼。特别是荆轲、高渐离、狗屠三人更是每天在此一聚,高渐离与荆轲每天在酒楼击筑卖唱,狗屠在此卖狗肉,最后就把卖到的钱换酒豪饮,他们没有父母兄弟,更没有妻室子女,每天都这么生活着。特别是狗屠,因为长期以卖狗肉为生,渐渐地人们把他的名字都忘却了,直呼他狗屠,他也不为戒。许多人认为他们是疯子,至少都认为他们不正常,其实,他们都是头脑清醒的人。虽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对社会现实都有无比清醒的认识,又都身怀绝技,忧国忧民,身处乱世,虽有报国之心济世之才,但找不到值得托身的明主,才华不能得到施展,只好用似痴似狂、亦傻亦愚的行为举止掩饰内心的痛苦,用不合俗的言行表达列国的不可救药。他们放纵情感,他们无拘无束,他们敢恨敢爱,侠义仗胆,他们快意恩仇,他们借酒浇愁,把社会的苦难溶入酒中,他们大声狂笑,笑天生我才没有可用之地,他们纵声歌哭,为一个即将灭亡的时代献上一曲无尽的挽歌。    
    太子丹等待多日不见田光的任何消息,又亲自登门询问情况。田光有口难言,因为荆轲已经说了,太子丹虽然血性方刚有一股韧劲,但才识浅薄是一平庸无能之辈,不值得他去卖命。当然,这些话田光无法讲给太子丹听,只好为难地说道:    
    “太子请回吧,让老夫再作最后一次努力,看看能否说动此人。”太子丹不知道田光的难处,随口说道:    
    “只要他愿意为我卖命,我愿意出重金请聘。”    
    田光有些不悦地说:“黄金再贵有价,可生命无价,情义无价,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你请回吧,三日后等消息!”太子丹怏怏而去。    
    荆轲应约来到田光住处,田光笑问道:    
    “荆小弟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否答应太子丹之请?”    
    荆轲为难地说:“田兄,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用说燕丹来请,就是燕王喜亲自下跪恳求我也不会答应。我视金钱名利如粪土,看义气情谊重如山,视生命如鸿毛一般无足轻重,但把人生的意义看得重过泰山。多年前,卫国被秦所灭,卫元君迁野王时,我同盖聂到野王拜见卫元君,主动要求入秦劫持秦王政,行刺吕不韦,为卫国讨回公道,我那样做是为了我覆灭的母国,可是,卫元君不仅不重用我与盖聂,反而把我们羞辱一顿,说我们不自量力,把他向死路上推。我发现这些王侯世家的后辈子孙多是懦弱庸才之人,不足以成大事,从此发誓再也不与他们图谋大事,宁终老荒野,饿毙街头,也不为公子王孙所聘。”    
    田光点点头:“为兄何尝不知燕丹是一平庸之辈,但与他父亲相比倘有一腔不甘沉沦的热血,虽然无才,但精神可嘉,又有鞠武老兄从中撺掇,我也是盛情难却啊。有道是千古之胜负在理,一时之强弱在力,舍得七尺之躯助他人奋力一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侥幸成功,尽管不能更改乾坤,但可以扭转一时之方向,万一事情不济,也无愧于天地了。”田光见荆轲沉默不语,又说道:    
    “我之所以没有令太子丹登门相请,就是担心荆小弟一口回绝,你不要把此事当作燕丹之请,完全是我的托付吧。”“田兄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我荆轲无话可说了,为了朋友之谊,我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入秦劫持一个秦王政又何足惧,请田兄放心吧,我决不辱没你的托付!”    
    田光一见荆轲答应自己的请求,凄然说道:    
    “为兄知道荆弟答应这事无异于同意赴死,你慷慨赴义我也不再独活于世,我只有以死激励荆弟完成大事,同时也是让燕丹了解我的节操,不对我生疑。伍子胥过昭关时因对芦中人生疑,老人跳水而死,以证明自己的节烈,我也只有效法芦中人才能让太子丹明白,节烈胜过生命的道理。”    
    荆轲大惊道:“田兄为了燕丹这等鼠辈之人以死证明节烈太不值得了,让小弟先教训他一顿再为他卖命!”    
    田光阻止说:“荆弟不可,我意已决,我决意赴死不仅仅让燕丹知道他所托之事不会泄露于外,更主要的是希望荆弟看在我的情份上为燕丹奋力一搏,完成遗愿。”    
    田光说完,横剑自刎,热血沿着剑刃喷洒而出。荆轲转身而出,直奔东宫。    
    太子丹正在宫中焦灼不安地等待田光的消息,忽听属下报告荆轲来见,太子丹大喜过望,急忙出宫相迎。太子丹抱拳施礼,退行着把荆轲请到殿堂上座,再次拜谢说:    
    “丹久闻荆先生大名,承蒙田先生引荐——”    
    荆轲冷冷地打断太子丹的话,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先生已死!”    
    太子丹大惊失色,忙问何故,荆轲斥道:“为了你这鼠辈一句有辱他人格的话!”    
    太子丹羞愧万分,含泪登车与荆轲一起来到田光住处,见田光虽然刎颈而死,但面如常人,横剑立在地上并没有倒下,二人上前跪下三拜,田光躯体这才轰然倒地,太子丹扑在尸上放声恸哭……

第十一章 荆轲刺秦
第1节 厌弧箕筋
    一    
    华阳太后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    
    满头没有一根黑发,雍荣华贵的脸上早已刻满岁月的印痕,眼睛凹陷,牙齿早已掉光,嘴干瘪着。    
    无论是高贵者还是卑贱者,对于时间来说都是平等的。在人从生到死的漫长岁月中,孩童时代与垂暮之年是相似的,所不同的是中间的一段人生的黄金时光,有人表现出高贵,有人表现出卑贱,华阳太后当然是高贵之中的高贵者。可是,现在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切荣华富贵都将随着生命的结束而化为乌有,同那些卑贱者一样等待着时间的审判。    
    华阳太后的榻前围满了人,有赵太后、齐王后、公孙婉、公子扶苏、公子将闾、公子高,还有香香公主,以及其他妃嫔和宗室之人。众人见秦王政进来,都退到旁边,嬴政扑到榻前,望着祖母奄奄一息的样子,非常内疚。没有祖母他也许不能成为王位继承人,没有祖母,他也许不能走出权谋的漩涡。是华阳太后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播下王权至上的种子,是华阳太后教会他摆弄权术的技巧,把他由一个不谙政事的孩童培养成一位叱咤风云的王者。每当他在执政的过程中遇到挫折时,华阳祖母给他鼓励,给他出谋划策,让他鼓起积极向上的勇气。当他在王权的宝座上滥用王权,放纵自己的欲望满足一时所好时,又是华阳祖母严声厉色地训教与和蔼可亲的规劝使他改过自新,调整政权的方向,为着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而谦恭做事、虚心求教。    
    可是,随着华阳太后的一天天衰老,嬴政已经能够自如地驾驭王权,朝中的大事再也不必请教祖母了,或者说祖母根本教导不了他啦。嬴政早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祖母居住的长乐宫他很少踏入了,他可以用一句朝政太忙作借口为自己辩护,但这不是理由。嬴政觉得惭愧,愧对祖母对他的培育之情,在祖母孤寂的老年需要人陪他说说话聊聊天的时候,他却没有做到这些。特别是祖母病重的时候,他也几次接到奏报,却没有来到榻前端碗水喂口汤药。嬴政抓住祖母瘦如柴草的双手,滚下两行多年来从没有流出的泪水。华阳太后睁开双眼,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在嬴政的搀扶下坐立起来,欣慰地看着孙子,许久才问道:“统一大业进展如何?”    
    “政儿派三路大军东进,一路攻韩,一路攻魏,一路伐赵。进攻韩魏的两路大军进展顺利,估计不久就将攻下新郑,灭掉韩国,魏国也很快会被攻破的。”华阳太后点点头,又问道:    
    “听说伐赵的大军遇到赵国名将李牧抵挡,一时相持不下?”嬴政忙答道:“请祖母放心,相持只是短暂的,我已找到破敌之法,不久,李牧的千里防线就会被攻破,李牧也将死无葬身之地。李牧一死,赵国指日可破。”    
    华阳太后脸上浮现一丝多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但马上又满含几分忧虑地说:    
    “政儿,对你的杀罚之才与执掌朝政的能力奶奶是放心的,奶奶虽然生前不能看到你一统天下那一天,但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那天的。奶奶相信你不会辜负列祖列宗的期望,因为扫平六国是多少代秦王的梦想,这梦想的实现只有你来完成了。可奶奶担心的是喜怒无常秉性和滥杀重罚的执政手段,只怕奶奶死后再也没有人敢在你面前直说你的这些缺点了,那将更加放纵你的嗜好,怕你得了天下之后因为滥杀无辜而惹怒百姓,所得天下又会失去,你要学会仁政,以仁安抚天下,不是以法处罚天下。”    
    嬴政想说人心是恶的,只有严罚重惩才能威服民众,使他们弃恶从善。但他不能出言反驳祖母,他知道这是祖母临终的遗言了,他只好点头答应,做出一副恭顺接受的样子,其实心里对祖母的这些话却是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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