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番外 作者:三长两短(晋江vip2014-08-25完结)-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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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点,别想别的,再有事都有我呢。”
我听得是感动不已,就是一句话都没有怪我,对我实在是太好,我又觉得自己好没有良心,良心一点点都没有,就这样对我的人,我还要走?
我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起了怀疑——糖衣炮弹真是容易腐蚀人呀。
但不乐意去想中间的事,想太多容易头疼。
我就是个乌龟,想蒙着头不想面对事实。
我换了身衣服,颜色浅一点的,也不打扮的很嫩头,就跟平平常常的那种,一件雪纺上衣加上一条七分裤,再趿着双夹脚凉拖,这样穿休闲一点儿,也不显得太正式。
李胜伟开的车,黑色的卡宴,那是种低调的车。
我挺喜欢的。
朱茶红约的地方还清静,我在这个城市两年多,但是去的地方也不多,真没来这种地儿,瞅着就是个普通的茶室,我跟李胜伟过去时,朱茶红还在外面等我,她看到李胜伟还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问我。
我小声地跟她说是我的助理。
朱茶红表情一滞,但随即的又是笑靥如花,“哎哟,这多好呀,还有助理的,你愈发高大上了,我老羡慕你的,”她这些话就说到这里,迅速地换了个话题,手指指楼上,“人在上面呢,我说你就过来的,她挺急的,生怕你不过来。”
李胜伟走在后面。
我回头看一眼他,他没有任何表情,这样子,到跟周作冷着脸的样子有几分像,不是说人像,而是那种架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062章
包厢里坐着一个女人;瞧后背的样子;是精心打扮过的;身上衣服明显看得出来是全新的;就是像出门前特意换上的这一身——
我走进去之前;她并没有回头;头发有点短;是烫染过的,酒红的颜色,特别扎眼;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从后头样子看,她很得体。
“你们先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朱茶红并没有一起进来;她把我们送到门口,转身就朝另一边走过去。
我微点头,看了看李胜伟,他依旧站在我身后,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定了定心神,决算是走进了包厢,里面的服务员在我的示意下走了出来,走出去之前还替我们关上门,我特别喜欢这一点,走向那张桌子,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清脆声音,仿佛敲在我自己的心上——
我的嘴角微动,低头看向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您,是谁呢?”
我问她,问得有点迟疑,这是跟周作学的,别千万太早掀开自己的底牌,要让人觉得自己有很多底牌,万事都得镇定。
李胜伟替我拉开椅子,我跟着坐了进去,手肘支在桌面,手托着下巴,侧着脑袋看向她的侧脸,还万分细心地研究起这张脸来,其实我见的最多的是亲妈的侧脸,因为我保留过这么一张照片,仅仅是侧脸。
是的,我记得最清的只是侧脸,越看她,越想笑,其实这张侧脸真是有点像我亲妈呢,我不由得抬起下巴,双手阖在一起还轻轻地拍了拍,眼角的余光就瞧见李胜伟平和的面孔,我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做人还是挺无趣的。
终于,转过来是一张不太好看的脸——真的不太好看,我开始还在想这张脸到底是怎么样的,至少得跟我亲妈长得像,可真转过来时我发现这张脸,一边的侧脸还好,另一边的侧脸,坑坑洼洼的,像是老旧的路,被岁月侵蚀的,露出风霜的内在——
但这只是比较诗意的形容,而是她根本就是半边脸毁了。
甚至连那边的眼睛都跟着有些不对,眼皮上有个明显的疤痕,划过上眼皮与下眼皮,眼睛半睁半眯的,眼珠子都混浊的,像是已经看不清东西似的,但是对着我这边的侧脸却是完好无整的。
我表面看着很镇定,但是心里已经是惊了,我以为至少会找个像样的人出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找个完全不像的,完全是个毁容的,呵呵,我忍不住想笑。
“吓着了吧?”
她问我,双手试图要来碰我的手。
我自然后退的,没让她碰,冷冷地看着她,无视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喜悦之色,手指下意识地碰了碰鼻头,“你谁呀,谁找你来的?”
“我是你妈呀,白白,我是你妈呀——”她激动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不认识她是天大的罪过,她的手指着自己,“白白,你怎么就不认得我了呀,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那是你爸爸,我把你给他才对你好呀……”
这怎么说的?
其实这也是事实,我眉头微皱,不晓得要不要点头,就算认了这妈?好吧,我认了吧,我当着李胜伟的面儿,就握住她的手,紧紧地的,“你就我妈,是我妈?”
她使劲地点点头,激动的似乎连话都要说不出来。
我也激动呀,人就跟着投入她怀里,连哭带喊的,“妈,我的亲妈呀——”擦了个,我还能叫第二个人为“妈”,真是太扯蛋了。
她紧紧地抱着我,“我是你妈,我是你妈,我是你亲妈,白白,白白,我可怜的白白呀,——”她哭得很动/情,“白白,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妈有多想你吗,天天都在想你,都在想你的,要不是看了报纸,我都不知道我的白白都要结婚了……”
我被抱得很紧,几乎要怀疑她可能是想勒死我了?
太紧了,真是的。
我觉得她太激动了,装成我生母,她确实挺到位的,我都佩服她的,毕竟我跟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但是我现在不能说,我得入戏呀,——当然,我眼尖地看到李胜伟眼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呃,我也想抽的,只是我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妈,我也想你的,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我哭了,努力把自己代入,真是叫我滴出两滴热泪来,这得归功于我年少时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在等着我亲妈来接我,呃,有那么一段经历,以至于我流泪的挺真诚的,“妈,我想你了,你……你……”
我努力地吸吸鼻子,吸了吸,又狠狠地吸鼻子,试图想要“坚强”的止住悲伤,可还是忍不住地大哭,“妈,妈——”
简直就是崩溃了。
亲妈多少年没见了,能不崩溃了吗?
“好孩子别哭,别哭,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她拍拍我的背,还是她先收的情绪,拉着我坐下,“好孩子,妈知道你想我的,一直都想我的,妈是没有办法的,想当初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才……”
她抽泣着,一张脸充满了悲伤,尤其是那半边脸,看上去更加的悲伤——“你看看我,都把脸弄成这样了,我怎么敢见你,你那时还小,我怕把你吓着了,”她眼里全是泪水,又不擦,“白白,妈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能让我参加你的婚礼,就婚礼,婚礼后我就、我就走的……”
她几乎要举手发誓一般,我连忙将她拦住,“妈,不,你不能走,不能走,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能再把我抛下,妈——妈——”
涕不成声。
我简直唱作俱佳,我想早就应该去拍戏的,也许能红。
还真的,这位真让我哄住了。
我们走出茶楼,还去我入住的饭店,唔,我安排她就住楼下,我跟周作那房间的楼下,也在饭店里吃了午饭,有朱茶红陪伴,中间朱茶红没有说什么,她就是祝贺我们“母女”相见,别的她一句都没有多说。
我轻易地不想去判断她与这件事的关系——我问起这位“亲妈”关于小时候我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几乎没有回答错的,简直就跟我亲妈一模一样,朱茶红必定是不知道这些事的,知道我这些事的人,我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可还是将这个答案给压了下去,有人想让我难堪?
我怎么也得让人“如意”一回吧!
“妈,周作他中午没空的,等他有空,你也跟你女婿见见面的。”饭吃完了,我跟这位“亲妈”这么说,就跟撒娇似的,“妈可得跟我一样喜欢他,他对我可好了,但凡我说的事,他从来就没有反对的——”
朱茶红吃了块饭后水果,也跟着点点头,“阿姨,您没见过那位周先生对白白可真是好的,都好到捧在手心里快化了,您放心好了,白白是个有福气,可不像我似的,这么多年了,还没找到个好的……”她说到这里,表情有点落寞,可立时地又收起来,大方地笑笑,“像白白这样的,也不是每个都能行的,阿姨,你们母女俩这么多年没见了,可得好好聚聚的,哪里能参加完婚礼就走人的,阿姨说是不是?”
“可……”那人还有些迟疑,都露在脸上了,双手放在桌面,有些局促地像是不知道是摊开来还是握成拳,“我、就我这样的,这样的,我怕给白白丢人……”
“妈,可不行,你可不能走,你要是不留下,我就不结婚了——”
我搂住她,不肯放手,用眼睛示意朱茶红,让她再帮我说话。
朱茶红微动眼睑,没有半点犹豫地劝起来,“阿姨,您可别、可别的,白白这么多年都没有您在身边,您知道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的,您要是再跟她分开,不是要叫她难受的要命了吗?”
“不、不能要命,不能要命!”那人激动的尖叫起来,又将我重重地搂住,“白白、白白,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你不要、不要为了我这么个人难受……白白,白白,妈不走不走,不走就是了,你得好好,你得好好的……”
“妈——”
我拉长声音甜甜地叫了声,像是得到世上最叫我满足的东西了。
“白白——”
她抱着我。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假的,也知道我亲妈还好好的,我也许能真叫人哄了去。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想睡个午觉,谁曾想,周作居然在,我进房的时候,他刚好在倒红酒,他面前放着两个杯子,居然两个杯子都倒了酒。
“听说你哭的很到位?”他一手拿着一个杯子走到我面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还把手里的一个杯子递给了我,“有什么感想?”
我几乎没听仔细听他的话,就光盯着他手里的酒,一手迅速地接过,生怕他要反悔,嘴一张,小半杯酒立即入了肚子里,冰冰的,那味道怎么说呢,其实我还没怎么喝出味道来,牛饮就是这么可惜了酒,——
“嘿嘿,总不能让人家白来的,”我朝他笑笑,将杯子放下,也不打算再喝一点,就光看着他在慢慢品酒,“我得看看到底是谁找来的,这两天的事,就跟闹剧一样,好像是有人见不得我跟你结婚呢。”
我斜眼瞅他,把事“怪罪”到他身上,“那人知道我的事可清楚了,就像从小就看着我长大一样,”我盯着他手里的酒,红艳艳的色儿,荡漾在杯里,自有一种诱人的姿态,我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嘴里还残留着一点点酒味儿,“叔,你说怎么办?”
“你不是早有主意了?”
他把酒喝完,杯子放到一边。
我一听,不愧是他呀,就晓得我想怎么样了,不由得从身后搂住他,踮起脚硬是想靠上他肩头,可惜人身高不太够,只得做罢,“叔,别人叫我不高兴,我就得叫人也跟着不高兴,是不是这个理?”
“那自然。”他回身抱住我,额头跟我贴在一起,“怎么做都行,别叫各各丢了面子。”
这是他的底线。
但我听了有点酸味儿,着实不舒服,心里虽然晓得周各各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如今又是副市,自然是不好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但我把这个归结到秦娇娇身上,脑袋往后仰,硬是离开他相贴的额头,——“你不是叫秦娇娇也勾了魂吧?”
“勾了谁的?”
他一手扶住我后脑勺,硬是让我们的脸靠近。
瞅着他问罪似的表情,我顿时心里警铃大作,玩笑可不能乱开,“是你把我的魂勾走了,”我原来一直没说过这种话,原来觉得说这种话挺难的,现在一说出口,却发现其实也挺容易,我一说才晓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了一般,笑盈盈地就瞅着他,“叔,你可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才没说什么。”我晓得他在装没听见,也就起了一点逗他的心思,讶异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我说什么了呀,我刚才?”
结果,他的双手就冲着我腋下来了——
我赶紧逃,转身就逃,试图逃脱他的魔爪。
他拽住我,两个人都倒向沙发。
唔,好重,我差点没叫他压得哭了,真重。
“叔——”
我嗔怪地叫他,一手还要把人推开。
他到是起来,将我抱起,“晚上要不要我配合见见人?”
我顿时就轻松了起来,乐得让他抱,伸手去解他的领带,“他们真可乐,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