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石-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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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卡门斯拿回眼石来按进眼眶里,对尤卡娜娜摆摆手,抵在脖子上的剑撤回去了。
维卡门斯两眼盯着我:“宇天龙,我再问你,你来普涅使用的天神之眼是从哪里来的?”
“陛下,是地球上的一个宝石商人,”我说:“他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我把他送到医院救治,他快死的时候说要报答我,给了我两个这样的石头,说可以用它们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有成堆的金银财宝。”
“那么,你就是冲着金银财宝来的?”
“哦不不,陛下,”我晃着头说:“是我的两个兄弟,他们受了那个珠宝商人的骗,带着其中一颗石头来到了普涅,家里人要寻找他们回去,我就用另一颗石头跟着来到了这里寻找他们。可是,我们却再也找不到能够回去的石头了。”
“嘿嘿,你们想找到天神之眼?做梦啊。”维卡门斯冷笑了一声,突然一挥手从火盆里拿过一把烙铁:“宇天龙,你既让我失望又让我愤怒,该死的地球人!”
他一下子把烙铁杵在我胸口上,“咝”地一声,冒起一股白烟,一阵剧痛,我浑身发抖,惨叫了一声,两眼发黑,趁机装昏,闭气低下了头。
一个狱卒过来,伸手试试我的鼻息:“陛下,又昏了。”
“这么卑贱可憎的地球人,真不值得这么费事!”陶纳里伯爵和尤卡娜娜一个腔调。
“不行!”维卡门斯恨恨地说:“把他先关起来,回头处理!”
“是,陛下!”
“应该直接杀掉他算了,陛下!”尤卡娜娜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
我被解下来,给套上了一套什么衣服,我都没敢睁眼看,被人架着,感觉拖着上了台阶,又上了升降梯,轰隆隆地升高;出了升降梯,又拖着走了一阵,满耳朵里都是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
开铁门的声音,跟着我被扔到地上,铁门关门的声音。
我在地上趴了有十几分钟,才假装醒过来,浑身的伤疼的钻心,尤其是被烙铁烫过的地方疼得最狠。
看到这是一间独立的囚室,门是个大金属栅栏,囚室里没有灯,栅栏门外的走廊上有吊灯,点着白石油的大灯盏,能把囚室照亮。
后面的墙上有个小窗户,上面有金属窗棂子。
里面没有床,靠墙有个木板的地铺,上面也没有被褥,只铺着一些絮状物和一个破烂的被单子,整个囚室里又闷又热又潮,还有一股难闻的说不出来的气味。
走廊里不时传来囚犯的*声,哭喊声,求饶声,叫骂声,敲击金属栅栏声
身上火烧火燎,钻心刺骨地疼,虽然都是皮肉伤,可也是疼得难受。低头看看,身上穿上了一身灰褐色的衣服,胸口上写着一行图文字母:囚犯!
站起来,双手扒着窗台往外看看,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一片灯火,原来我被关在一座高楼监狱的某一层上。
妈的,老子又坐牢了,这次坐得是外星人的牢!
我无奈地转回来,躺倒在地铺上,脑子里乱了一阵,觉得胡思乱想也没啥用处,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慢慢调息了一阵,定定心神,不知道吉凶如何,心里惴惴不安。
维卡门斯这个暴君杀个人比碾死个蚂蚁都容易,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卑贱的地球人的生死。
正盘算着,突然听到对面牢房里一声尖叫:“啊,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赢你了。哈哈哈”
咦?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急忙站起来,走到栅栏门那里,往对面牢房里看。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囚服的人,在栅栏门口被灯光照亮的地上,放着个叫“古罗易诺斯棋”的棋盘,那个人在摆上面的棋子。
那人对着棋盘指指点点:“啊,哈哈,我睡了一觉,终于明白,该这么走,这样你没办法了吧?哈!”
他在棋盘的一边走了一步棋,又跑到棋盘的另一边,作沉思状:“啊,你这步棋真妙,但是我有更妙的”
我大吃一惊,竟然是京克斯侯爵!
怪不得这厮在这次朝会的时候没见到影儿,原来他被抓到京城来,关进了大牢。不用问,就是因为他让希尔拉逃跑了。
“京克斯侯爵阁下,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啊!”我靠着栅栏门说。
“嗯?谁谁在喊我?”京克斯转身扑到栅栏门上,往我这边看,终于认出来了:“啊?!啊哈,宇天龙伯爵阁下!啊哈哈,你、你也进来了?”京克斯高兴地大叫:“活该,你活该,都是你害得我,是你害的”
“侯爵大人,你可别搞错了,是你放跑了希尔拉,怎么又成了我害的?”
“你,是你,要不是你抓到了希尔拉,我怎么会想到押送她来皇城?她怎么会跑掉?我怎么会进监狱?”
“那是您活该吧,侯爵阁下,谁让您想升官发财来着。”
“哈,反正现在咱们都一样了,都会死在这里,会死在这里。”他突然抱着头,拼命地晃着:“哦不,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我要回奥多蒙,我要回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皇帝陛下申诉,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
看来他有点精神不正常了,我叹口气:“侯爵阁下,我的建议吧,既然都这样了,还是别想太多,好好地活着,也对得起皇恩浩荡。陛下没杀你,说明还是想让你活着,所以还是好好活下去,想太多,会发疯的。”
“宇天龙,陛下说,让我一辈子蹲在监狱里,一辈子啊,他让我死在这里、烂在这里。你,你判了多久?”
“不知道,估计会和你一样,一辈子吧。”
“哈,哈哈哈”京克斯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那好,那太好了,咱们可以作伴了,不会寂寞了。哈哈哈哈”
我浑身疼痛,被折腾了一下午,筋疲力尽了,手捂着嘴巴打个哈欠,说:“侯爵大人,还是早点睡吧,养足精神,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只要不被打死。”
“哈,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时候想睡就什么时候睡,我刚才就睡了一阵了,我可不想睡。喂,宇天龙,别睡,陪我下棋”
“您自己下吧,我可不会玩那东西。”我懒得再听他絮絮叨叨,走到墙边,往地铺上一滚,闭上眼睛。
可没想到京克斯真的半夜不睡,他在牢房里尖着嗓子唱歌:
“清清的河水流过山脚,
美丽的姑娘在洗澡。
白白的肌肤高高的胸啊,
长长的头发水里漂”
“你妈的,一个侯爵,就不能唱点高雅的”我含糊地骂着,虽然浑身疼痛,也顶不住疲惫和困倦,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监狱里来给送饭。
狱卒声明,这里一天只给一顿饭吃,只有一快用豆粒状的粮食烤成的黑饭团子(或者说是面包),一点叫不上名字来的蔬菜(就是两片红绿相间的菜叶),一碗清水,别的什么都没有,最好留到中午吃,可以撑一天,如果现在吃了,中午、下午挨饿没人管。
我一看这量,能饿死人。
我对狱卒说:“大人,这样管饭会饿死人的。”
狱卒嗤地一声冷笑:“本来就是维持让你们这些混蛋不饿死罢了,你以为还管饱?你们都是贵族,平时山珍海味可劲儿地吃,在这里没了。”
“伙食差点没关系,起码让吃饱”
“吃饱?没门儿,就是饿死也没人管你们。”狱卒说:“不过,你这种暂时还没定罪的,如果你有亲眷、朋友愿意来给你送饭,那个倒是可以,只是每送一次饭,就要向监狱付钱。但是,象他,”他一指京克斯:“已经被定罪,要坐一辈子牢,就没有那个福分了。”
“惭愧!在皇城这里我没有亲眷和朋友。”
“哈,那你就饿着!”狱卒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牢狱之灾(二)()
本来就没胃口,不想吃,一直捱到快中午,还真饿了,拿起黑饭团子咬了一口,嚼了一阵,才尝出来是那种苦菽做的,又苦又硬又干,比木渣都难吃。
那种“蔬菜”也又粗又硬,象吃草一般,不仅咸,还一股麻辣味道杀舌头,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好像是一种树叶。
为了打发肚子,只能咬口苦菽团子配着那种蔬菜一起嚼一嚼,再喝口水冲下去——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吧。
正在闷嚼,突然听到窗户那里噗啦一下,掠过一个大黑影。
急忙放下饭团子,靠到小窗那里,就见远处一个黑影在那里扇动着翅膀慢慢地飞着绕圈子,是阿奇。
不知道这畜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大概闻到气味,在那里飞着定向。
我看看身后没人,嘴里打个呼哨,“噗”地一下,阿奇已经出现在窗户那里,四个爪子抓住窗棂子,支棱着四个翅膀,瞪着六只血红的眼睛往里看。
“阿奇,是我。”我伸手摸摸它的头。
阿奇伸出舌头舔舔我的手,然后歪着头,张开满是利牙的大嘴,咯吱咯吱地咬窗棂子。
“喂喂,阿奇,别咬,咬不动的。”我急忙扯下一块衣襟,把胳膊上的伤口抠开一块,蘸着血写了两个词汇:“快跑,回家”。
然后塞到阿奇嘴里:“去,交给凯诺,快!”
嗖地一下,阿奇不见了踪影。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噗地一下,阿奇又出现在窗棂子那里,嘴里叼着一块破纸头。
我急忙拿过来一看,上面潦草地写着几句话:“阁下,我们也被扣住了,哪里都不许去,除非您能回来。”
我叹了口气,又在纸的背面写:“管好摩隆,耐心等,别闹事”,又交给阿奇,并告诉它,不许再回来。
阿奇飞走了,果然没再来。
过了两天,每天都饿得够呛,只能靠调息顶着。
到了第三天中午,刚拿起苦菽团子,就听见狱卒带人过来了:“宇天龙,你的朋友来给你送饭!”
我放下饭团子站起来,到栅栏门那里一看,竟然是皇帝广场边上那家餐馆的秃头老板康戈,带着两个仆人,提着个大饭盒子。
“康戈老板,怎么”我吃惊不小。
“哦哦,伯爵阁下,知道您被关在这里,作为朋友,所以我给您来送饭。”
“可这,我们只是”我想说“我们只是一面之交”,又没好说出口,有点不想交朋友的感觉了,何况人家还是来给送饭的。
“呵呵,阁下,您高超的武艺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见过无数的武士,还没见过一个您这样的,所以我很想交您这个朋友的。”
“哦,谢谢康戈老板,我也很荣幸。”
“那就好,您不用客气,”康戈很和气地笑笑:“您放心,以后每天我都会派人来给您送的,即使是我不来,也会由我的仆从送来,放心吧。”
狱卒把牢门打开,狱卒把饭盒提进来放下,狱卒关上门。
“康戈老板,我怎么”
“好好吃你的饭!”狱卒吼道:“康戈老板亲自来给你送饭还花钱,你运气够好了,蠢货!再多说,把你的饭没收了!”
我急忙闭了嘴,康戈手按肩头给我行礼,然后带着仆人走了。
转身走到饭盒那里打开,顿时香气扑鼻。饭盒有两层,里面仍旧是好几种烤肉、鱼,几样水果拼盘,一瓶酒和一个杯子,现在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美食了。
“哈,宇天龙,你可真有人缘儿哈,竟然有人给你送好吃的,还天天有”对面的京克斯抓着栅栏门,对着这边喊。
我拿起一大块烤肉走到门跟前,看看外面走道里没人,扔给对面的京克斯。
“啊哈,谢谢,谢谢啊,我好久没吃到肉了”京克斯抓起地上的肉,也不管上面沾上的灰土,就坐在门边往嘴里塞。
看着他那狼狈样儿,我心里暗暗叹息。
我自己坐在牢房的地铺上,自斟自饮,有了这些吃的,不仅饿不死,还可以养膘了。
正吃着,却听见牢房里面黑暗的墙角处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挖墙。
我觉得奇怪,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凑过去,发现在墙角的最暗的地方,一块砖被推了出来,往外看看没人,伸手抓住那块砖一拉拉出来,露出一个大洞,足够拱出去一颗脑袋,可往里一看知道没可能,原来这监狱的墙里面是先设了一层很粗的金属栅栏墙,又在栅栏墙两边砌砖,形成一堵墙,即使是把砖抠下来了,仍然过不去人。
洞口那里出现了一张人脸,仔细一看,又不像人脸,是张类似猴子的脸,两个圆圆的大耳朵几乎是长在头顶的两侧,脸上一部很长的白胡须,白眉毛下一双滴溜圆的黑眼睛,正咔吧咔吧地对着我眨巴。
“我的天,这是什么人?”我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