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请关灯-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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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眼见他的笑容隐逸了,眼底眉梢写满再认真严肃不过的夫情,在昏暗的光影下,黑眸里闪着两簇小火焰,她的心脏狂跳。
「你……你别胡说!」她撇过头转移了视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他一手支着她的椅子,身体倾了过来,身上的体温直逼向她,一张俊脸坦率的凑近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是最清楚了。」
她咬着唇,拚命压抑住一颗疯狂跳动的心,他的脸近的可以看到他眼睛里反映她的倒影,此时正睁着惊惶的眼睛,而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漂亮的眼里专注而深刻。
「为什么不说话了?你是我见过最最特别、奇怪的女人,纤细又坚强,敏感又脆弱,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你掐死算了!」
她深吸一口气,为他说的话而悸动,不管是一个话语或是一个表情,都比儒文撼动她。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什么都知道,只是在旁边看着我痛苦,看我作茧自缚,然后你在旁边得意。」他咬着牙。
不、不,不要听,不要想,方心洁,他讲的不是你想的意思,不是,不可能是。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他眼里的痛苦仍刺痛了她。
不,眼前不是纷乱的梦境,她务实的作不了梦。
「我有男朋友了。」
一抹心碎的神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他转过身去,好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已是一片平和淡漠。
「我知道,你真会抓住要害。」
眼前的他没有令人不安的狂乱气息了,又是一脸平和亲切的笑,刚刚危险炽热的眼神消失了,要不是手臂上仍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几乎会以为那是南柯一梦。
「总经理是无坚不摧的,没有什么可以伤得了你。」她笑了,笑得有点苦涩?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一点冷血,而且冷静的可怕。」他的笑意没有传到眼底。
「没有,我只记得有人说过我很可爱很有趣。」
他哈哈大笑。「大学时代的你很可爱。」
「言下之意现在不可爱罗?」
「现在是很可恶。」他一本正经的说,但眼里有着促狭。
「你倒是大学的时候就很可恨。」
他挑高了眉。「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刚刚一触而发的紧张感在这瞬间消失无踪了,
她眼睛一转,笑意泄漏在眉梢眼底。「你不用招惹我,看起来就很可恨又可厌了。」
「你讲这话真是伤我的心,」他夸张的用哀痛的语气道:「我一直以为我很可爱的,我阿嬷就说我是她最可爱的金孙。」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怀疑的问。
「我学说话以前,大概是三岁吧!」
她噗哧一笑。「那已经是个古老不可考的年代了,好歹你还曾经可爱过。」
「小时候我可是孩子王,一放假就满山的跑,照我妈的说法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小时候还把隔壁的一个房间给烧了。」
「什么?」
「那时候我六岁吧!我吓都吓呆了,我家人也没有怪我,我做的坏事可多了……」
她听他讲着小时候的顽劣,上课时捣蛋,把男老师的假发给扯下来,戏弄同伴,在山里瞎转一整晚,就为了找只蟋蟀……
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说着,她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想不到他有这么辉煌顽皮的童年,夜悄悄的消逝了。
「现在我世伯一看到我,都还会念着我摔破了他的碗。」
「什么碗?」
「一个宋朝的什么青花瓷碗,他当宝贝似的藏着,被我找到后,拿来当我家大狼狗的饭碗。」
「什么?」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我去年送给他一套宋朝的瓷碗后,他就不再念了,现在倒是常常暗示我,他还有一些破碗等着我去摔,摔完了别忘了再补上。」
她又是噗哧一笑,在他生动活泼的描述下,她仿佛看到一个顽皮的小男孩,怎样被家人又气又骂又爱又宠的疼着。
「你呢?我已经把我这些陈年糗事都告诉你了,你也得分享一些秘密给我。」
「那些都是你自己自愿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喔。」
「那怎么行。」他一脸愤慨道:「所谓的好朋友,就是要在月夜下彼此交换秘密的,你只听秘密而不分享,那违背了好朋友的道义。」
「我没有你那么多精彩的童年故事,我的童年很没有意思,你听了都会打呵欠。」
「我保证我一定不会睡着,再说,现在离天亮还那么久,不讲一些帮助睡眠的东西,这个晚上要怎么熬下去?」
她斜睨他一眼,轻轻的笑了。「性情温柔、品学兼优、谦恭有礼。」
他挑高了眉,不满道:「就这样?那也太敷衍了吧!」
「这是我从小到大成绩单上的老师评语,我可没说谎。」
「嘿,太没有意思了,你好歹说一下你被打被骂的糗事吧!不然就说一说家里门口被多少追求你的男孩子踏破,从几岁开始就有人写情书给你?」
「没有,一件都没有。」
「都没有?」他的怀疑不信都写在脸上
「真的都没有。」她沉浸在回忆里,目光也显得遥远。「我记得八岁的时候,爸妈出了一场车祸,两人都死了,我就跟我奶奶住,然后又在每个叔叔、阿姨、姑姑、舅舅的家里轮流住。从小我就不会闹,不让大人心烦,一上大学,我就搬出来住了。就这样,很单调、很平凡。」
「所以,你总像与人有距离似的。」他若有所思地道。
「你不要去分析什么,我只是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好讲的。」在他的目光下,她有些心慌意乱。
「平凡的外表下有个复杂的灵魂。」他作了一个结论。
夜在无声无息中消逝了,直到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驱走了黑暗,瞬间,大地一片光明。
第六章
伴随着急促的门铃声,方心洁打开了门,门外是一脸局促不安的柏儒文。
「儒文,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吞咽着口水,喉结在他的喉咙上下的滑动着,他一口饮尽了一杯水后,脸上仍是一片死白。
带着誓死如归的表情,他咬牙说出。「心洁,我……我要结婚了……」
结婚?很好呀,人生的一大喜事,哪个要结婚的人不是喜气洋洋的?她正带着笑容,开口就要说出恭喜恭喜……
呃!结婚?
「什么!」
「心洁……」他又悔又恨又恼。「我对不起你……」
「等等,我听不懂……」
「心洁,你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该死,我罪该万死!」他跪了下来,激动的握着她的手。「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伴随着懊恼嘶吼的声音,他握起她的手,硬让她往自己的身上打,让她的手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心洁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他哽咽的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传进了她的耳里。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受不了诱惑,一个人在异乡,我好寂寞……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真是受不了啊……她一直陪着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但是她对我太主动了,我就……心洁,我不敢求你原谅我,我是一个大混蛋、一个坏男人……」
混乱的思绪慢慢的理清了头绪,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
「你……你有别的女朋友了?你爱上别人了?」
「我……我没有爱上她,但是我受不了诱惑,才一次而已,我发誓才一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
「你……」震惊充塞在她胸臆,她需要再确认一次。「你和她上床?」
他重重的在脸上一抹,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心洁,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你温柔善良又贤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对你好、珍惜你,我是一个混帐,一个坏男人,你忘了我吧,是我配不上你……」
为什么此刻的她只觉得荒谬可笑?「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
「再三个月,她……她的肚子大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了,我也不会要和她结婚,但是,我得为她负责。」
脑海里是一片混沌,看着眼前这个在她面前哀哭的大男人,她还在慢慢的消化听到的事情。
「为什么?」
他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家里人早就知道我和你交往的事情了,所以让她和我一起去美国留学……」
「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当他在美国时,每天一通情话绵绵的电话时,他在身边已有了个红粉知己。
他一咬牙。「婚姻不能只建筑在爱情之上,家里要我接下家族的企业,我不能只是单纯的爱你,就什么都不管了。爸妈他们一直希望我能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一个小小的方心洁,又怎么上得了台面?」她闭上了眼睛,再张开时,眼里一片清澈明亮。「我知道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最爱的人是你。」
「你……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的拔高了声音,
「我真的是不能没有你:心洁,我们私底下来往吧!我最爱的人是你啊!我和她也是不得已的,除了名分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居然说这种话!」她难以置信道:「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你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他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但随即一咬牙。「心洁,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了,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也舍不得的,是不是?」
听着这么荒谬的话出自于柏儒文,她难以相信这竟是和她相处数年的男朋友,她觉得很可笑,他讲的话竟让她这么熟悉,就像是佟学礼早已对她演练了一次似的。
再来还会说什么?
说他爱她,要她顾及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
「心洁,我爱你,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难道你不念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分上吗?」
「所以你就这么对我?」
「心洁……」
在这时,她有的只剩荒谬的感觉。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就这样完了。」
看着他发白的脸,她淡淡的说:「还有,恭喜你要结婚和当爸爸了。」
柏儒文离开了,奇怪的是,她没有想像中的哀痛难过。
跟平常一样洗个澡,翻了一下杂志,睡前再把电视遥控器转了一圈之后,她就关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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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洁慢条斯理的看了看窗外,外面滴滴答答的下着雨,雨已经下了大半天了,看来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你怎么了?」佟学礼皱着眉。
「没有呀,你觉得我有怎么了吗?」
他仔细的打量她,没有放过她任何细小的反应,她平静自持一如往常,他深思着,也说不出她异于平常的感觉。「只是觉得你今天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是吗?」她耸耸肩,接过他签好的合约,顺便收起他已喝完的咖啡。「可能是因为我失恋了吧。」
「你什么?」他大吼一声,倏地站了起来。
她倒是被他的反应有点吓一跳,愕然的看着他瞪大的双眼,她拍了拍胸口。
「干么呀,吓了我一跳。」
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抱着卷宗,她转身要离开,他气急败坏的越过办公桌紧抓住她的手臂,她被他一拖,人往后倾,咖啡杯掉落在地上,卷宗也散落一地。
他的手指像烧红的铁条似的,箍得她发痛。
「你干么?看咖啡都洒了,清洁公司昨天才来打扫的,等会还有新光的叶董事长要来……」
她心疼的看着杯中的咖啡洒在洁白的地毯上,形成难看的污渍,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别管那该死的地毯了,你刚刚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细微不可辨的颤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我失恋了,所以才有一点不对劲吧。」她蹙起秀气的眉。「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呀,你又怎么会觉得我哪里不对劲?是泡的咖啡不对吗?还是我打的文件有问题,还是——」
「方心洁,闭嘴!」他不耐的怒吼一声,当他连名带姓的叫她,通常都表示他濒于火山爆发的边缘了。「你怎么会失恋了?」
她噤声了,纳闷的看着他,此刻他急迫的盯着她,一对黑眸焦灼的要烧起来了。
「快说!」他不耐烦的又是一吼。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失恋了,科学家研究过,一个人一辈子平均会失恋十二、三次。」
「没什么大不了?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说的。」
她歪着头想了会,白皙的脸看来很认真的思考,他的心蓦地一紧,绾起发髻、一身灰色套装的她,看起来有种奇异的单薄和脆弱。
「我想不起来了,还有,总经理,你抓痛我了。」
他猛吸一口气,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帮她揉了揉被他握疼的部分,仍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手中,而她也自然的没感觉到他这亲昵的动作。
「你说你失恋了,你和柏儒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