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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情似故人来-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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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起来,却也精神,想了想丝之恒的代理,决定去找趟肖彬,现在赵以敬不在,肖彬暂代职务。我倒不指望肖彬放水,但是高端代理需要些什么资质,我还是要提前了解,打个有准备之仗。

    约了肖彬,我十点多过去。熟悉的办公楼,熟悉的人群。我刚等到电梯,电梯里下来的是原来一个办公室的小马,看到我满脸的惊讶:“宋姐你来了啊?”

    我微微一笑:“是啊,找肖总有点事。”

    小马有些疑惑:“你怎么还在北京?”

    “嗯?”我有些愣神,我不在北京,该在哪里?她们也不知道我在江苏自己开了公司啊。

    “清莲和赵总昨天不是在南京订婚了吗?你没参加还是回来了?”小马看着我满脸的不解。

    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登时把我定在了那里,从头到脚仿佛被雷电狠狠的劈过,每个毛孔都是麻嗖嗖的,我声音颤抖着问着小马:“你说什么?清莲和赵总订婚?赵以敬?”

    “是啊,这可是公司大爆炸的新闻,一早晨大家都在议论呢。昨晚清莲给徐云打电话报的喜,这个清莲,闷不吭声的就把这么大的事办了啊,宋姐你都不知道吗?”小马说的喜滋滋。

    我的脑子完全空白,我的心跳的几乎喘息不上,我顾不上回答小马,冲进电梯按到了三楼肖彬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就直接冲了进去。天气一定是热了,我怎么满身满脸的汗?

    肖彬刚冲了一杯咖啡,看我失魂落魄的进来愣了一下,转而担心的看着我道:“清扬你怎么了?脸那么白,全是汗?”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喘息着问他:“你告诉我,赵以敬,是不是和姚清莲订婚了?”

    肖彬的脸黯了一下,点了点头,沉声开口:“是。”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嗯,为什么?”我竟然笑了,只是嘴唇有些哆嗦,说话也说不利索了。

    “我也是早晨听公司的人说的,刚才给以敬打了电话,才证实。”肖彬的话彻底摧毁了我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我本来以为,该是讹传的,该是意外的,为什么不是?为什么?

    我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彬:“你在骗我的吧,是不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肖彬走到我身边,用力的揽过我,把我扶到了他的办公椅上,打开他刚浏览过的网页,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丝之恒董事赵以敬已于昨日订婚,女方疑是丝绸世家后人,曾在某晚宴以神秘嘉宾身份出席。”网站上写着,赵以敬为丝之恒最有可能接班董事长的候选,女方姚清莲,家藏有失传多年的“成悦”锦,有望申请地理标志产品,后面大谈成悦锦对丝之恒发展的重要作用。

    肖彬用力的按着我的肩,我才没有那么抖:“这是传奇故事吗?”我使劲盯着屏幕,希望我看到的是假的,姚清莲,这个我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是丝绸世家的后人?这是噱头还是什么?但是,它就那么真真切切写在我面前的电脑上。

    “本来只是一家人吃个饭走个形式,不知道谁叫的记者,才弄的这么大。”肖彬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事。”

    我看着网页上的照片,姚清莲一身锦绣旗袍笑靥如花,赵以敬深色西装面无表情,心跳的越来越快,脑子里像飞转一样,终于没撑住,一头晕了过去。

锦水汤汤与君诀(一)() 
当我终于被肖彬连拍带晃弄醒来后,我深深的喘了口气,心跳的好快,几乎要蹦了出来。肖彬半扶着我有些无奈:“清扬,别这样,身体要紧。”

    我看着肖彬有点发懵:“他真的订婚了?和姚清莲?”

    肖彬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扶到了沙发上:“你先歇会儿。待会我送你回家。”

    我斜靠在沙发上,心疼的厉害,这就是现实吗?他要我等他,信他,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我失神的望着肖彬:“他们会结婚吗?”

    肖彬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也许会吧,还有篇报道说春节后将正式完婚。”

    我无力的倒了下去,天旋地转,肖彬倒了杯水递给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有他的目的,也许唉,这事真是。”肖彬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怎么圆这件事了吧。

    我没有接水,没有心思,没有力气,我每一口呼吸都扯的心生疼,肖彬也没有吭声,与我默默相对静静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跳才稍微好些,没那么疼痛,悠悠缓过了气,我直直盯着肖彬道:“帮我定一张去南京的机票,现在。”

    “还有必要吗?”肖彬犹豫了下问着。

    “有。”我用力说着,我不甘心,我要见他,看看他如何在大婚后还能和我彻夜的聊天,如何能向我解释他有多么迫不得已情难自禁?

    “唉。”今天早晨是我听到肖彬叹气最多的一天,他看了看我,微微摇头道:“我下午有个会,让凡苓陪你去吧。你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去?”

    我颓然点了点头,肖彬很快定了两张下午两点去南京的机票,顺便将晚上的返程票也定了。又到门外给凡苓打了电话,也许是怕提起赵以敬订婚的事再刺激到我。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多久,凡苓开车过来把我接了下去,肖彬把我们送到机场,买了俩份快餐递给我和凡苓:“先吃点儿。”

    我抬手推开了,我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我只有一颗迫切想见到赵以敬的心。

    飞机在层云里穿行,凡苓坐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的手很凉,她隔一会便帮我搓搓,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心都是凉的,手怎么会热呢?

    “清扬,想哭你就哭出来,这么憋着会憋坏的。”凡苓拉着我的手有些焦急。

    “我没事。”我幽幽吐了口气,我哭不出来,我甚至仍然是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赵以敬订婚的消息只是场梦,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满口是血,还是不感觉疼,难道不是梦吗?

    “清扬,他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订婚,也不是结婚,其实就算结了婚,也没什么紧要——”凡苓急着劝我,说的语无伦次。

    我打断了凡苓的话:“我会亲自向他问清楚。”别人的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只要赵以敬给我一个回答,他是不是订婚了,是不是要结婚?

    飞机窗外是朵朵白云,像海一样,我摸着手上的戒指,这终究是哄我的一个玩具吗?可是他拥着我说给我未来的时候,他跨越大江南北去看生病的我的时候,他开车一千公里回来向我解释的时候,他向我许诺不会辜负我的时候,那些深情和承诺,都是假的?还是都比不上董事长那个位子那么诱惑?

    我不想去想了,越想越痛,望着窗外,万里层云,千山暮雪,而我的只影,向谁去?

    飞机落地,凡苓转头看着我吓了一跳:“清扬,你怎么满嘴的血泡?”说着把镜子递给了我。

    我照了一下,是有点吓人,一宿没睡加上今天的打击,我的脸白的像一张纸,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就在坐飞机的两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嘴上突然串起了满满的血泡,一碰撕心裂肺的疼。我把镜子还给凡苓,挤出个苍凉的笑:“不要紧。”

    我摸出手机给赵以敬打了一个电话,竭力平静问着:“你在哪儿?”

    “公司,有事吗?”他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沉稳有力。

    “我去找你。”说着我挂了电话。和凡苓直接打车去了总部。路上我的手机响了好多次,我没有接。

    总部我以前去过的,从机场过去也不过一个小时。到了公司楼下,被保安拦了下来,我给赵以敬打了个电话:“我在公司门口,你让我上去。我有事要问你。”

    他顿了一会儿,说着:“方便等我一小时吗?我出去找你?”

    “我只占用你5分钟,问你一句话。”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开始抖,我等不了一小时,我怕自己会崩溃。

    他也许已经明白了我要问什么,叹了口气说着:“那你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门卫室电话响了,保安接起来把我放了进去。进了总部大楼,前台应该也接到了电话,对着我迎了上来:“是宋小姐吧,赵董的办公室在603。”说着带着我上楼。

    到了六层,又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前台对她说着:“这就是宋小姐。”

    那个小姑娘可能是综合办公室或者秘书一类,引着我向办公室走去:“赵董吩咐,您先去他办公室等一会儿,他在开会,马上就过来。”

    我和凡苓进了赵以敬在南京的办公室,那是我第一次进去,比北京的更加豪华,我和凡苓坐在沙发上,我的身体疲累的每块肌肉都酸痛,心却扑腾跳的剧烈。也不过等了十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门开了,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赵以敬蹙紧了眉头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我步子怔住了,方才一脸的戾气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只是细细打量着我,眸中是五味杂陈的疼痛:“你来了。”

    转而看到凡苓,凡苓简单的介绍着:“清扬的朋友,孟凡苓。”赵以敬微微点头。凡苓说着:“你们聊,我到外面坐一会儿。”说着走出了赵以敬的办公室。

    屋里只剩下我和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他,更瘦了,也憔悴了,脸上的棱角像被刀锋刻过似的更加分明,他走到我面前,扶着我的肩细细打量着我,看到我的脸,声音微颤:“清扬,你怎么”话也说不下去了,想必我这副形如槁木的样子也让他很吃惊吧。

    我抬眸看着他,声音出奇安静的问了一句:“赵以敬,你是不是订婚了?”

    瞬间,一丝痛苦无奈漫上了他的脸庞,他点了点头:“是。”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裂了的声音,碎的再也无法拼接。

    “春节后要完婚?”我竟然笑了。

    他脸上的痛苦更重,看着我道:“并不确定。要看情况。我在尽力避免。”这句话听起来真可笑,避免?

    我笑了,笑得全身颤抖,笑得眼泪横流,赵以敬用力压着我的肩,声音艰涩:“清扬,不要这样。”

    我笑了好久,终于笑够了,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真是可笑:“赵以敬,你说的支持你,就是拿我换你的成悦锦,换你的董事长,是吧?”

    我的锋利尖刻让他手上的力气陡然加大,语气更加痛苦:“你要信我,我会处理好。”

    这句话此刻听来是那么让人生厌,我用力把他的手打开,笑得凄然:“够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的心疼的要撕裂。

    “你答应过等我。”赵以敬固执的再次扯上我的胳膊。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失望到绝望:“我等你?赵以敬,你还能说的出来吗?”你已许了别人婚嫁,又让我等什么呢?没有婚约,纵然我内心愧疚,尚在道德承受范围内,有了婚约,我还怎么守着自己妹妹的墙角继续等着挖?

    婚姻是一个承诺,订婚也好结婚也罢,你已经把这个最重要的承诺给了别人,再说感情,再说誓言,都显得多么苍白可笑。

    赵以敬拽着我胳膊的手力气越来越重:“清扬。”却再也说不出话。是啊,他能说什么?

    “赵以敬,你还是辜负了我。”竭尽全力的说出这句话,我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般颓软。我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用力塞到他手里,流着泪声音决绝:“你和我就到这里罢,从今后再不必相见。”说着转身便走。

    赵以敬一把把我揽了回来,声音是撕裂般的痛苦:“清扬,不要。”我用力挣扎着,忽然门被推开了,我忙从赵以敬手里挣开。看着来人,果然不用敲门就敢进的,是赵信俭:“以敬,休会时间太长了,大家都在等着。”

    看到我赵信俭露出个玩味的笑:“这位是宋小姐吧?有事找以敬?”

    我一时转换不出合适的态度来面对他,只好勉强微笑着:“是,已经说完了。”最后深深看了赵以敬一眼,尽管赵信俭在,他看我的眸子,依然是欲诉无言的无奈和挣扎,只是,这还有意义吗?“再见,两位赵董。”我拼劲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转身离去。

锦水汤汤与君诀(二)() 
出了赵以敬的办公室,凡苓在外间的沙发上坐着等我,看我出来忙站了起来扶着我,关切问着:“说完了?”

    “嗯。”我脚底发软,整个人倚着她:“我们走吧。”凡苓紧紧牵着我,走出了丝之恒的大门。

    忽然一辆车在我们身边停住,姚清莲在后排探出头有些疑惑着看着我道:“清扬?”我看了看车的前面,坐着的是那位尖酸刻薄的赵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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