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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情似故人来-第26节

小说: 情似故人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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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以敬递给我一杯水:“等久了?什么事?”

    我顾不得喝水,劈头盖脸的问着:“顾钧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赵以敬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嘴角扬起:“是。”

    “为什么?这样的事,不该是你做的。”我蹙眉看着他,虽然我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当他轻描淡写的在我面前承认,我还是听到自己有些疼痛的心声。

    “为什么?我愿意。”赵以敬的声音舒朗,似乎做了一件自己很满意的事,“我想收拾他,不是第一天了。”

    “他哪里得罪了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有什么意思?”我纳闷极了。

    “损人不利己?他的事,还不够损?”听到我的话是冲着他,赵以敬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他是我的弟弟,我早就一拳打醒他了。”

    我知道我的话难听,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可是,那和你,毕竟没关系。”

    赵以敬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站起来用力压着我的肩膀:“是和我没关系,但和你有关系。以前他和你是一家人,我管不着。现在,你和他没有瓜葛,再想在你这里讨便宜,就让他们试试。”

    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激流,我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但我的心里却着实不安:“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但是对顾钧来说,这份工作很重要,真的。他一步步的走来,非常不容易。”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以敬打断:“既然不容易,为什么不珍惜?到了现在,咎由自取。”

    我依旧不死心:“你路子广,要不要帮帮他?不要这么赶尽杀绝,高校一旦出去,再进就非常难了。”

    “够了。”赵以敬把我旁边的水杯一把扫在了地上,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他用力晃着我的肩膀,似乎要把我捏碎一样:“你是不是到了现在,还爱着他?”

    我的心一惊,我还爱着顾钧?我没想过,也不想想。我用力推开赵以敬:“什么爱不爱,我只是不想看他被收拾。再怎么说,也曾经是一家人,我只希望大家都过得好。”

    “是吗?”赵以敬的嘴角露出一丝匪夷的神色,“你的脑子真的不知道都是什么。”

    “我不想说自己很伟大,离婚了,是做不成朋友,但也不要做怨偶。”我上前拉着赵以敬:“如果你不为难,帮他一下吧。”

    “那不可能。”赵以敬拒绝的干脆。

    我的心里一阵失望,却也毫无办法,我能求的人,也只有他了,既然他帮不了也只能算了。我极力掩饰着失望:“哦,那也没事,我只是问问。你还认识别的—”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今晚来,就为这个?”

    “是。”我看着他,“我希望——”却被他用力抻进了怀里,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吻上了我的唇,把我的声音堵在了胸腔里,我无力的回应婉转,只觉得自己要被他撕裂。他的狂风暴雨肆虐,我被他的激烈弄得生疼。

    不知是灯光有些昏暗,还是四合院的房子暧暧,我只觉得那晚头晕的格外厉害,在他怀里沉迷到了天亮。梦里依稀一个眉眼和我有些相似的女子,依偎在了赵以敬的怀里。

    直到我彻底的清醒,才发现自己第一次在赵以敬的家里过了夜。

求情未成伤离别() 
那天是个冬日暖阳天,融融的阳光透过大玻璃晒过来,整个家里都是温暖。赵以敬还在沉睡中,眉头微蹙。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忽然有种熟悉的错觉,似乎这样的清晨,就是我和他该有的状态。

    我披着衣服起来,轻手轻脚的仔细观察了下这间房子,集卧室客厅和书房的功能于一体,进门正对着的是客厅,挂着一幅山水画,摆放着沙发和茶几,东边一间是书房,我和他昨晚睡得是西边的卧室,书房卧室与客厅有小门联通。

    我走到书房门口,本不想进去,毕竟书房是一个男人比较私密的空间,尤其对于一个商人。但那天,鬼使神差的,似乎有什么吸引着我似的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书房摆放的很整齐,书桌上放着好几本样品图册,旁边还摆着一个木制的样品架,陈列着一块块的丝绸小样。

    书桌上摆着一个有点像奖杯的艺术品,看着有些年头的陈旧,上面的字还是英文,我拿起来,却看到底座下刻着几个字:“成悦丝盛,衡南偕藏。”这八个字让我的心“砰”的狠狠跳了几下,仿佛有冰雪消融的感觉从心头裂开,眼前浮现出一个青衫男子细细用刀刻上的情形。却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我仔细想了想,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环视了一圈,到处是丝绸相关的挂件、摆件,赵以敬对丝绸还真的很上心,难怪他车里都随时放着真丝的手帕。

    我走到院子里,东西南还有三间厢房,西边的是厨房,我走进去看了看,几乎是空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只得把仅存的两颗鸡蛋煎了,还有四片面包烤了烤,热了牛奶。弄好后,看着盘子里并不多的早点,我用刀将一份煎蛋切成两半,给赵以敬的盘子里又放了半颗煎蛋。

    我端着早点回到屋子的时候,赵以敬刚洗漱完,我刚要说话,却是刚才外头着了凉,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赵以敬愣了一下,看到我手里的早点,眼神露出一丝暖意,顺手接了过来:“怎么不多穿点。”

    我揉揉脸:“没事。早餐凑乎吃吧。”他笑的几许温暖:“你就吃这么点?”

    我冲他笑笑:“我不饿。”忍不住边吃边问他道:“成悦丝是一种丝吗?”

    “你去书房了?”他的笑容敛了一下,转而又恢复如常:“是种真丝绸,就是以前买这房子的那位先祖创制的,据说当年卖的十分火爆,有一匹成悦一匹金的说法。还在万国博览会上获了奖,你看到的那个就是奖杯。”

    听着这些,我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继续问着:“原来你家一直在做丝绸生意?”

    “清朝末年的时候做丝,做的很大,风头盖过了南浔四象。”赵以敬说起这些却没有一丝自豪,只是眉头紧锁。

    我现在整天在业务圈子里,也听肖彬他们聊天时说起,湖州南浔在清末的时候盛产丝,富庶的很,用“四象八牛七十二墩狗”代表南浔的丝绸富商,家里的财产达百万以上的称为“象”,五十万以上不到百万的,称为“牛”,再次之的称“狗”。赵以敬家里比四象还富有,那的确是富甲一方了。

    “不过后来发生了大变故,败落了,在我这位先祖手里又振兴,坎坷的很。”赵以敬露出一丝无奈,“解放以后,就彻底不做丝绸生意了,直到现在又重新拾掇起来。不过,现在国内的丝绸,你也知道,拿出去和意大利,法国的都没法比。离成悦丝那时的辉煌,早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一刻在赵以敬的身上,我看不出那是叫“野心”还是“雄心”,但是一个男人想征服一个行业的欲望。

    “那衡南偕藏,是什么意思?”我最好奇的是这个。

    “不知道。没琢磨过。”赵以敬很快的吃完了,去衣柜里找衣服。我也把注意力转了过去,闲聊着:“你的衣服都谁给洗?”

    赵以敬愣了一下,似乎这个问题他很陌生,片刻才说:“钟点工。”又补了一句:“第一回有人问这个。”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扣子掉了谁给缝?”看他心情不错,我胆子大了起来,想继续开他的玩笑。

    “掉了?钟点工,或者扔了”他看见我嗤嗤的笑着,把手里的衬衣扔了过来,“要不你来?”

    我拿起衬衣才知道他是故意为难我,那件衬衣领口下第二道扣子掉了,却没有备用的,不过这对我来说太小CASE了。我冲他得意笑笑:“我缝就我缝。”

    我把最下面的一颗扣子剪下来,细细缝了上去。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清浅的灰格子棉布,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给顾钧做过多少,他每次扣子掉了都会往床上一扔:“老婆,给我缝好。明天要穿。”

    我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件事情,我会平静的为另一个男人做着,心里淡淡的酸楚。缝好衣服递给赵以敬,他的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又化为淡淡的温柔,看着我道:“以后扣子掉了的衬衣我会攒起来。”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我忽然有些面红耳赤:“谁管你。”正要走出卧室,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要不,你就先帮我一个忙——”

    话没说完已经被他打断,眸里的温情褪去,又恢复了淡然:“我帮不了。走吧,今天还有个会。”

    我的话被噎了回去,不禁苦笑,我的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快到公司的前一个路口,我说道:“我就在这里下吧。”他一脚油门开了过去:“那么啰嗦做什么。”

    到了停车场,我特意绕到西边的侧门上了楼,却在楼梯口遇到了姚清莲,正浅笑着看我,我的心差点要跳了出来:“你在这做什么?”

    “刚才在窗口看到你从西门上来了,特意看看是不是你。你坐公交过来不应该在南门上吗?”清莲挽上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楼梯间的一边:“姐,我有话想和你说呢。”

    “什么事?”我的牙齿都要打架了,看到我从西门上,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从赵以敬的车上下来。

    “昨晚我在和他应酬的时候,他突然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清莲的脸色有些凄然,“我在他旁边,听到是个女声。”

    我强撑着:“也许是别的客户。”

    “不会的,人太吵我听不到她说什么,但是看他的神情,很熟络,不是客户。而且一接电话就立马走了。”清莲神色痛苦,“姐,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自己也知道,他会逢场作戏吗,他那样的年纪和身份,身边的人不会少。只要你还是他的女朋友就好。”不知为什么,这几句话说的我格外心疼。

    “人都是会得寸进尺的,现在的我眼里可揉不了砂子。要是让我知道谁还在挖我的墙角,我不会放过她,到时别嫌我做的难看。”清莲看着我,目光里的寒意却让我不寒而栗。

    说完松开我的胳膊:“光顾和你聊了,忘记还有个单子要去催回款,我先走了。再聊。”说着袅袅的从我身边走开。

    我忽然明白了,她已经一切都明白了,她不是在和我诉苦,她只是在警告我,别再越过雷池。心里忽然烦乱至极,这到底都算什么!

    顾钧在三天后辞了职,那天他喝的酩酊大作,婆婆有些害怕给我打了电话,我带着暖暖过去,却不知该怎么劝慰他。只是一次次的把他吐得满地的污秽扫干净。我心里的内疚和凄楚,并不亚于他。

    第二天酒醒,顾钧看着我在他旁边,有些怔忡,半晌才声音沙哑的说着:“扬扬,我要离开北京了。”

    “去哪儿?”听到他要走,我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扯了一样的疼。

    “去T市。”顾钧犹豫了半天,还是回答了我。T市,蒋荻的家在那里。他还是要随着她走了。我本该麻木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我挣扎着问道:“那婆婆怎么办?”

    顾钧没吭声,也许他也没想好,半天说着:“要不就和我一起去T市吧”。

    婆婆在一旁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和你走。我这辈子,本来以为找到了个好媳妇儿,最后也落空。本来想着再撮合你们,结果又给你们都惹了麻烦。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越来越看不懂。”婆婆眼圈红红的,她一心为了我和顾钧,却没想到就是那趟香港之前的见面,弄得我丢了脸,顾钧丢了工作。

    “我回老家去,有顾媛,扬扬,你要是放心,就让暖暖跟着我吧,啊?”婆婆有些凄楚的拉着我的手,“我一手把她带大,真的舍不得啊。”

    我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痛楚,可是我的女儿,我也舍不得啊。我含泪对婆婆说着:“您先回去安顿着,过阵子我把她送去住一段。要是您想她,就和我住着也行。”我和婆婆哭在了一起。顾钧只是木然的看着窗外。

    春节以前,顾钧走了,去了T市,临走前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扬扬,保重。有事就给我电话。”我握着手机,那条短信没有舍得删。婆婆也回了老家。偌大的北京城,只有我,带着闷闷的女儿。

    有时走在顾钧曾经工作过的高校,想着他牵着我和女儿在校园里遛弯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只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我时常会泪流满面。

婚姻市场的失衡() 
婆婆走了之后,我变得空前忙碌,和客户一般只能约到中午,晚上的单子只好交给别的同事。有时遇到大单子需要连日跟,或者陪着出差到总部的,不得不眼睁睁的转给一组和三组。我的两个小兵乔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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