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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情似故人来-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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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上才是砸场子。”我坚决不干。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表演天赋。

    看我依然坚决,清莲有些愁眉不展:“我找了好多人都不演,你帮帮我吧。”

    “演幽默剧怎么是帮你啊?”我有些不懂。

    “还不是为了让他开心点。歌呀舞呀他早看腻了吧,整天累的死去活来,难得搞个年会,又不是才艺大比拼。”说着幽幽的看着我,“我真的只想让他乐一乐,别那么累。姐,你不帮我吗?”

    清莲很少用那种无奈的口气说话,我有些难以拒绝。清莲趁势说:“其实很简单,你的角色就三个动作三句话,只不过公司的小女孩觉得是反面人物,不愿意演。”我想了想道:“那我先试试。”

    和她们彩排了几天,幽默剧是改编的灰姑娘的故事,情节用滑稽喜剧的形式,人物造型夸张,台词用的时下网络词汇,水晶鞋变成了波波鞋,王子换成了当代屌丝,灰姑娘辛德瑞拉也是女汉子。博大家一笑而已。

    我演的是灰姑娘可恶的姐姐,削足适履,穿着水晶鞋假扮灰姑娘去王宫里见王子的那位。动作就三个,开头用平底锅打可怜的灰姑娘,中间哭着说我要穿“波波鞋”,结尾对王子说“打败我的是无鞋”。

    排了几天,大家情绪都很高,因为每个人都有很搞笑的动作和台词。只是我还稍稍有点放不开,但凑数的配角,影响也不大。

    年会地点在某个温泉度假山庄,山庄后还是个国家森林公园。下午两点就赶去签到,领导致辞,各种颁奖,那天很惊喜的看到了董事长赵信儒老先生,也参加了年会致辞。

    之后就是演出正式开始。并不大的舞台,和观众很零距离。不到这个时候,不知道身边藏龙卧虎。徐云原来是拉小提琴的高手,一曲梁祝余音绕梁;乔蕊的蒙古舞跳的袅娜多姿;技术部的小李唱的忘情水和刘德华不相上下。高手果真在民间。

    快4点的时候,我们那个幽默剧准备上场了,剧务小马扛着新鲜出炉的衣服赶了过来:“刚取回来,这衣服按小时收租赁费,我掐着点儿呢。”

    之前不知道服装是什么样,现在都换上衣服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清莲的身上。那件辛德瑞拉最后亮相的公主裙实在太衬她了,清莲本就肌肤瓷白,再穿上蓝色的裙子,上面的亮片映衬的清莲简直就是神话里走出的神仙妃子。

    “我去,李嘉欣也比不上莲姐啊。”小高快留口水了。大家哈哈一笑。我的衣服是一件很肥的泡泡裙,穿上显得十分滑稽。要的也就是这个丑态的效果,我并不在意。

    节目按照排练顺利的进行着,我第一次出场,拿着平底锅敲着清莲的头:“懒丫头,快干活。”

    我第二次出场,傻乎乎的喊着:“我也要试试泡泡鞋。”说着用道具剪刀作势去削自己的脚后跟。观众席上笑声起伏,我也演得放松了些。偷眼看了看坐在最前面的赵以敬,眉眼舒展,挑着嘴角。

    最后一次出场,我拍着胸口说着:“天哪,打败我的,是无鞋啊!”大家哄堂大笑。我走到了台后。

    然后就该是姚清莲最后亮相了,优美的音乐旋律响起,清莲华丽登场,穿着公主裙,踩着水晶鞋,观众席上发出了倒吸凉气的惊艳赞叹。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子打着口哨。我看着清莲,她真的就像个公主似的亭亭玉立在那里。

    王子深情脉脉的看着她:“就是你。”清莲接过话筒,按排练,她应该说:“可不是我咋的,你傻啊,懵圈儿啊,给你一平底锅。”

    但那天,她说的是:“是我,我有话对你说。”说完,清唱了一首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我从不知道,姚清莲可以把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演绎的深情款款,堪比原唱。她唱的时候,开始时对着舞台上的王子,唱到后来,她走到台前,对着的,是赵以敬。

    所有的人,都明白她心中的王子是谁了,但她毕竟是姚清莲,结束后对大家道:“这首歌献给所有有情人。”顿时,刚才的暧昧气氛,似乎又只是昙花一现。而赵以敬的脸上,略过一丝震动,接着是没有表情的平静。而旁边的肖彬,眼里已经不知道是欣赏还是赞叹的撼动了,只是眼神很直的看着清莲。

    我愣在了那里,连最后谢幕下台的时候,我狠狠被绊了个跟头,差点摔在了台上,大家还以为是故意的包袱,又笑了起来,只有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摔的很痛。

    我没有继续看节目,匆匆换下了演出服。大家对清莲有点意见:“怎么突然改剧本?也不通知一声。”

    清莲满不在乎:“我觉得自由发挥也不错。你们也可以啊。对吧,清扬?”清莲对我笑得甜甜,那一刻,我的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我换好衣服后匆忙走出了那个演出大厅,那个冬天还一直没有下雪,天气清冷。我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走着,我只想躲开那场煽情的表白,躲开那两个也许该抱在一起的主角。

    树叶凋落,路灯凄迷,我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觉得自己很无聊,无聊的掺和在人家的爱恨情仇里面。原来从开始,就是个美丽的布局。大家的丑,都只为衬托她的美。都只为衬托他在那个人面前的美。

    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很痛,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再次抬起头,肖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笑道:“里面快抽奖了,还不回去试试运气?”

    我努力挤了个笑:“这种事,从来没我的份。”倒不虚言,所有抽奖,就算是100个里有99个中的,我也绝对是那没中的一个。背,不需要解释。

    “不试试怎么知道,快走。”肖彬说着把我拽了起来。

    看着屋里人声鼎沸,随着抽的奖越来越大,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忽然觉得挺没意思,所有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公主那个搞笑的姐姐。肖彬问我:“你最想要什么?”

    我有气无力的:“就那二等奖最实惠,1万的购物卡。”肖彬笑说果然是家庭妇女。

    主持人大声道:“今晚的三名二等奖开奖了,6号,88号,21号。”我想起了我的号牌,嘿,居然是6号。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肖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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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领吧,辛德瑞拉的丑姐姐,也该有双波波鞋。”肖彬看着我笑道。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嘿嘿笑了声后去领了那张温暖我心的购物卡。主持人看到6号是我,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将礼物给了我。清莲的运气一直不错,一等奖全套的苹果装备,电脑,pad,手机统统抱回家。公司的抽奖也每年随着鸿运走,有成绩的人,往往当年很容易就抽到。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除了肖彬。

    节目和抽奖结束后,便是晚宴。一顿丰盛的自助。还没吃几口,已经有人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去和领导碰杯了。中国的社交文化总是离不开酒的,什么时候喝,和谁喝,喝多少,都有点门道。积极表现的人在酒桌上也不甘落后,一如姚清莲,两块鹅肝下肚后,就迫不及待的拿着红酒去赵信儒和赵以敬面前周旋。

    清莲晚上的表现着实艳冠全场,连赵老先生看着她都笑呵呵的说着:“你是那会那个公主。”清莲的声音甜甜糯糯,不知和老先生说了什么,老先生看着她直乐着点头。

    像我这样不求表现,也不想被排斥的人,往往是凑在中间那拨,即大部队哄哄嚷嚷去敬酒的时候,跟着凑个数。瞅着赵老先生和别人刚喝完,我拿着酒杯凑了过去:“赵董,我是销售部宋清扬,初次见面,敬您一杯,您随意。”

    赵老先生转身看到我突然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番和蔼的笑道:“宋清扬?好,好。”说着抿了一口红酒。我也喝了一口后转到了别的领导那里。

    最后到了赵以敬面前,我匆忙低头说了句:“敬您。”便将自己的干了。没敢看他的表情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晚宴进行到一多半,赵信儒和赵以敬已经离席,姚清莲也不见了。而连小茹正一脸菜色的坐在那里愤愤切着牛扒。徐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儿,赵董都走了,你还不去送?”

    “用的着我送吗。”连小茹酒也喝了不少,满脸红晕:“有人早就捷足先登了,说是正好也要回市区,还要向赵董请教请教。”

    “有什么请教的。”徐云笑道,“我只在乎你都唱了,再请教就是怎么做贤惠的媳妇儿了。”徐云旁边的小马拽了拽她,指指我。在别人眼里,毕竟我还是清莲的姐姐。

    “怕什么,人家敢唱,自然不怕,对吧,清扬姐?”连小茹喝的不少,看着我笑得失神,也许她想起了她远在异国流落的姐姐连冰。我没有吭声,心却一阵阵的疼。姚清莲果然将无孔不入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大家有的蒸桑拿,有的按摩纷纷活动去了,我头痛的厉害,回房去睡觉。赵以敬的短信:“晚上等我。”我莫名的烦躁,我成了什么?回了他条:“我累了。”直接将手机关机蒙头大睡,连同屋的小马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年会结束后我便向肖彬请了三天假,加上元旦的假期,正好带着暖暖去香港的那个心理康复诊所看看。

    婆婆非常担心:“就你们娘儿俩能行吗?还带个孩子,出那么远的门,阿钧在广州开会呢,要不你去广州找他一起去?”

    我没去过香港,听说从深圳过港不仅方便,而且可以省一半的机票钱,所以定的是去深圳的机票。想想自己一路过去,心里的确有些忐忑。但是想到顾钧,还是摇头:“不用了,妈。我自己能行,香港也不远。”

    “听说那边挺乱的,现在可多人贩子呢,哎呀,真是不省心。”婆婆还是纠结。

    我收拾好东西,带着闷闷的女儿出发。不巧的是那天飞机晚点,到了深圳宝安机场,已经晚上九点了,暖暖困的直打盹,只能先住一晚,明天再过关。

    刚出站,居然在出口处看到了等着的顾钧。暖暖看到顾钧就跑过去抱着他的手,我有些意外,但当着女儿也不好发作,只得低声问着:“你怎么来了?”

    “我妈的电话快打爆了,一个劲儿说不放心你和暖暖。”顾钧挑着眉毛说道:“我说不用操心,人家现在有人陪,对了,你的大老总呢?”顾钧和我离婚后本来还有一丝愧疚,自从上次在楼下看到赵以敬送我回家后,那丝愧疚就变成了阴阳怪气。

    我没有理他,只是跟在他身后,暖暖趴在顾钧的肩膀上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找了一家比较经济实惠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我盯着顾钧:“是不是该开两间?”

    顾钧哼了一声:“我待会儿就走。明天会议结束我从广州回北京。”

    给暖暖洗漱好,暖暖上了床里面,却拉着顾钧不撒手。孩子是敏感的,爸爸妈妈很久没在一起她也能看的出来。顾钧也没舍得挣脱女儿,只是捏着她的小脸蛋。

    暖暖看着我和顾钧忽然蹦出两个单词:“爸爸,妈妈。”便又不说话了。但只这两个词也让我惊喜了好半天,这是我没有诱导她,她主动说的词。那种兴奋喜悦,比起当年女儿牙牙学语,还要开心。一瞬间,我似乎有种恍惚又回到了过去,顾钧的表情也温和了不少。

    女儿沉沉睡去,我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香港的地图,顾钧忽然冒出句:“扬扬,你和那个赵总分了吧。”

    我心里一突,脸上有些挂不住:“你管这些干什么?”

    顾钧看我满不在意,有些着急:“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他的背景复杂,就他家那个企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本人的风评也不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当心被人家耍了。”

    我的火又起来了:“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什么?”顾钧纯属胡说八道,他整天呆在学校知道什么。

    “我可是提醒你了。”顾钧说完要走,又返回来说着:“我和我同学说好了,明天他去巴士站接你。”我的火气还没下去:“装什么好人,有胆量你和我一起过关。”

    顾钧看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间。我颓然坐在了沙发里,看着可爱的女儿,终于明白了那句有些粗鲁的俗话:宁跟讨饭的娘,不随当官的爹。

    去了香港,顾钧的同学带着我们母女去了那家治疗中心,医生的诊断和北京差不多,受惊过度引起的轻微自闭,建议我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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