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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情似故人来-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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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的叶先生真的要告啊?”

    “你别管了。”他唇际扬起,“我有办法。”我的心才放松些。

    赵以敬再回北京,把机构重新进行了调整。陈副总调回了总部直属的另一个江苏的分公司,职位虽然没动,但是公司的规制小多了,他回去后不久便提交了辞职信。

    北京分公司这边,原来的销售部和市场部合并,成为了新的市场运营部。肖彬是市场运营部的总监,权力和职责又大了一块。而国内市场分部,清莲提成了副经理,紧居韩晓航之下。国际市场分部,石明毅和钟平被调到了市场分部,由于原来的市场部经理仍居其职,石明毅难分一杯羹,只分管了细枝末节的事务。钟平也有些郁闷,市场部虽然起薪高,但是提成是比不上销售部的,所以整体算来,待遇还是降了一块。

    国际市场分部的总经理由新调任的柏宜年出任,副总依然空缺。而分部下又重新分了三个小组,职权更加明晰。我被肖彬任命为第二小组的leader,手底下居然还有了两个小兵。第一次当领导,我有些忧心忡忡不知所措。

授人以鱼不如渔() 
既然有了三个小组,那么便有了竞争。每逢月底、季末的汇报时,三个组销售成绩便一览无余。无形中添了很大压力。对我来说,既是挑战,也让我莫名的兴奋着。尽管自己以前为了家庭奉献着,牺牲着,但是在公司里,看到人家在职场上迎来送往,衣香鬓影,还是有丝羡慕。

    我做teamleader,赵以敬一直有很大意见,只是由于这个职位肖彬的职权就可以确定,他不好插手,但我这组报上去的签字,他基本都压着不放。

    我有些急了去找他,他只看着我问道:“你的销售还没做够?”一句话让我想起那个马来的叶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

    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找肖彬诉苦,肖彬笑得清朗:“你好好准备一下,向赵总证明自己的实力。你现在的酒量已经不成问题,应对再自如些就好。明天晚上有个泰国的客户,你试试。”

    被肖彬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紧张,害怕自己弄巧成拙。忍不住跑去轻叫姚清莲:“销售女王,快教教我,要是有客人有那种非分的举止或者要求,怎么拒绝?”

    姚清莲轻笑着:“看来你们国际市场部还真是纯洁清水,你现在才来问我这个问题。我的法宝有三,第一先发制人,先把他灌趴下了,他晕晕乎乎签了单子基本就该去睡觉了,有心也无力;第二嘛,装糊涂,假装不知道什么意思,绕到别的话题;第三,溜。实在抗不过去就跑。”听到她的第三点,我乐的噗嗤一声。

    “你别小看这点,跑的及时还不得罪客户,可是门最难的技术。”清莲说的有板有眼。我发现姚清莲的确是个难得的销售人才,兵法三十六计,她一定不会背,先发制人声东击西却被她用的活灵活现出神入化。

    我琢磨消化着清莲的话,又上网查了查泰国的一些交谈礼仪之类。硬着头皮上了战场。

    泰国的这位客户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起码要五十多岁,瘦瘦小小的,眉目精明。名字翻译过来叫颂普。这个单子是我前期跟的,数目不算大,7万码,赵以敬本来是不用过来的。估计是肖彬邀请他来坐镇,主要看我的表演。

    人老心不老这句话,看来是世界通用的。我手下一共两个小兵,一男一女。我今天带来的是乔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颂普一看到乔蕊就两眼放光,不住的问东问西。我暗暗高兴,有了乔蕊我今天的压力就小多了,看来选择带女将是没错。

    酒过几旬,肖彬渐渐的把话题转到生意上来,聊起了这几年的丝绸出口形势。颂普老奸巨猾:“现在大陆的丝绸在泰国不好做,质量下降特别明显,深色丝绸褪色,制衣打板不出型现象特别多。”

    肖彬没有开口,转看向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忙倒了一杯酒,敬着颂普:“这个您不必担心,我们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染色,采用的是加固漂染等离子技术,绝不会褪色。至于打板出型,您就更放心好了,防皱顺垂技术是我们正在做的专利项目呢。”我的声音没有清莲那么娇俏软糯,却平稳坚定,据说能给人种靠谱的感觉。

    颂普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这里了,把酒喝了笑问道:“那具体是什么专利?”我还想继续说下去,肖彬在我身边低声说了四个字:“见好就收。”

    我忙展了笑颜:“您已经是朋友了,今天说起也太仓促,不如等您明天有时间好好看看我们的样品展览间,就更一目了然了。”看着颂普的神色欲罢不能的好奇,我暗暗叹服肖彬这吊胃口的心理掐的一个好。连赵以敬的眼角都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颂普的好奇这下除了对丝绸,也对我好奇了起来,不停和我交杯换盏,赵以敬冷冷的看着我,似乎要看我能撑到什么时候。

    销售这个职业很锻炼人,尤其是我的酒量,一日千里。和颂普的往来回合了不少,我依然很清醒。颂普眉梢眼角开始流露出醉意,揽着我的肩膀:“宋,你们中国女人,很厉害,我要和你深入的交流交流。”

    交流?交流你个头,要不是今天的观众太大牌,我很想用清莲那招“溜”。可是溜了,就输了。我求助的看着赵以敬和肖彬,赵以敬正在紧盯着颂普的那只手,肖彬给了我个眼色,指了下自己。我顿时醒悟。

    我将颂普的手不露声色的放下去笑道:“能与您交流自然是我的荣幸,但是像您这个级别的,是我们公司的贵宾,我只是前期的抛砖引玉,还得我们肖总监才够格和您深入交流呢。我和您交流,岂不是鱼目充珠。”我不知道翻译是怎么解释鱼目充珠的,但颂普听了哈哈一笑:“狡猾的宋。”也不再纠缠,转和肖彬聊了起来。

    那场饭局的效果是,原准备定7万码丝绸的颂普,加到了10万码,价格再议。饭局结束后,司机送我们三个回去。肖彬坐前面,我和赵以敬坐后面。赵以敬坐在那个据说最为尊贵的后方左侧。

    肖彬笑道:“清扬还不错吧。场子能驾驭下来。”

    “我只看出来师傅不错。”赵以敬看着肖彬淡淡笑着。肖彬朗声大笑,我不好意思的抿唇低头。

    肖彬笑过后,说的意味深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我没听懂他的话,赵以敬却陷入了沉默,似乎思考着什么。半晌才沉声道:“你说的不错。”看向我的眼神几许复杂。我没看懂他们的哑谜,但我看出来我这个teamleader,赵以敬认可了。

    那一瞬间,我在那两个男人的身上,读到了一种叫默契的感情,忽然有点明白古语里“君子切切交”是个什么意思。忍不住问着:“赵总和肖总监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清扬,你也这么八卦?”肖彬笑了。我没好意思再问。

    把肖彬送回去之后,赵以敬把司机打发了回去,“你晚上也喝酒了。”我提醒着他。

    “我知道,”他看着我一笑,好像冰雪消融后的温晴,“但我想试一次。”说着,脚下的油门猛地踩了起来。却不是回我家的方向,而是奔上了五环。

    “你想去哪儿?”我问着。

    他没有吭声,半晌才缓缓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你下去。”我的心里,像被一股电流袭来,他说的话总能轻易的撩拨着人。

    车在五环上飞驰,从东边的高楼林立看到北边的森林公园又看到西边的灯火微澜,北京城,在我的眼里生动了起来。像一条充满希望的彩虹。我的心情忽然无端的愉悦起来。难怪有钱人喜欢兜风,以前顾钧想兜,我总劝他省省,那是烧油不是烧水,浪漫也要钱的,惹得他常常懊恼,现在看来,这感觉的确不错。

    我靠在椅背上声音飘渺:“要是我们能一直这么绕下去该多好。什么也不用想。”他的眉梢眼角,满满的笑意。

    车在五环上绕了三圈,最后从出口出去绕到了我家小区门口,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月色,熟悉的身体,一切都顺其自然的,我顺承在了他身下,被他一点点的揉碎,送到顶峰。

    做完之后,我开始一点点清醒,每次他的情感都来的如洪涛激流一样,吞噬的我没有理智,但清醒后的我,又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只是有了他,我不怕了孤单,我感觉到了快乐。也许,这点快乐,是我那段日子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也拼命安慰自己的良知,我没有抢清莲的男朋友,他还是她的,我只是借一下,借一下就好,我会还的。

    他把我送到楼下,却看到了刚从我家出来的顾钧。很久不见,顾钧瘦了一些,看到我和赵以敬并肩而立,顾钧的神色有些古怪,和我说着:“妈有些累,我把暖暖送回来了。刚睡着。”婆婆有我这里一把钥匙。

    赵以敬在看到顾钧的一刹那,脸已经变得阴沉。听到顾钧那声“妈”,轻声哼了一声对我说:“清扬,你该上去了。”我说了声再见,快步上去看女儿。身后的两个男人,我没再听到动静。

    我上楼一看,暖暖睡得很熟,我放了心,手机忽然想起,顾钧的短信:“你和赵以敬什么关系?”

    可笑,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我没回。过了一会又一条:“他是不是那个男人?”

    我的心嗵的一声,忍不住回了条:“关你什么事?”

    很久没有声音,过了半晌又响起:“你是不是看上他的钱?”

    由得我是好脾气,看到他这句也气的七窍生烟,这么看来,倒是我为傍大款抛夫弃子,什么意思!我狠狠的把手机关机,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很快要到圣诞,公司上下一派过节的气氛。年轻的男女生订着鲜花礼物。连姚清莲要拽着我逛商场,给赵以敬买圣诞礼物。

    我本不想去,却也没法拒绝。那种心情,真的是忐忑和悲哀的交合体。

打败我的是无鞋() 
我不明白姚清莲为什么非的拉着我去逛商场。她是要花血本给赵以敬买礼物,而我给顾钧买衣服,没买过1500块以上的东西。根本没有参考价值嘛。

    走了半天,我累的脚底起泡,还没选到合适的,我喘着气:“你到底有谱没谱,要买什么啊?”

    “你急什么嘛。待会回去把银泰那个Hermes的皮带买了。”清莲笑眯眯的,“我早看好了。”

    “早看好你还使劲的逛。使唤劳力啊。”我叫苦连天。

    “姐,我特别享受给他买东西的过程,想着是在给他挑东西,心里就甜丝丝的。”清莲的脸上一副幸福的憧憬。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结结巴巴问着:“那,他对你好吗?”

    清莲想了想叹口气:“我不知道,有时觉得他心不在焉的。”说完眼神澄澈的看着我:“你说他会不会还有别人呢?”

    我心里一紧,有些不安:“应该不会吧。”清莲转而笑道:“也是,他逢场作戏不少,但是愿意当做女朋友的,连冰以后还只有我呢。会和我吃饭,也会给我买东西,我回老家也会陪着我。对他那样的大忙人来说,不容易。我挺知足的。”

    “开心就好。”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扯痛。随她到了银座,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挑,她拿了一条问我怎么样,我累得脑子不转,脱口而出:“行,挺好,不过大了点,需要里面打个眼。”

    清莲盯着我认真的问着:“大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心噌的提到了嗓子眼,言多必失。与他的一次次,我自然知道他的尺寸,却忘了这不是轻易能说的话,匆忙掩饰着:“我瞎说的,感觉他瘦。”

    清莲又细细看了我一会儿,嫣然笑道:“那就打一个吧。你的眼光应该不错。”我舒口气。

    公司为了避开元旦的时候年会扎堆,订不到场地,特意把年会提前到圣诞后26号,那时正好老外在休假,也没有订单,正是欢乐的日子。

    年会前一周,人们已经纷纷准备节目了,同屋小马问我表演什么,我笑笑,吹拉弹唱不会,琴棋书画不懂,一个烟熏嗓,还能干什么。小马提议:“宋姐,要不你参加我们幽默剧吧。”

    “我都这岁数了,哪演的了你们年轻人的时髦戏。”我忙摆手。小马看我坚持拒绝,也没再说。

    却是下午的时候,清莲又来找我:“我的亲姐,幽默剧缺人啊,救场如救火,你出马吧。”

    “你让我上才是砸场子。”我坚决不干。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表演天赋。

    看我依然坚决,清莲有些愁眉不展:“我找了好多人都不演,你帮帮我吧。”

    “演幽默剧怎么是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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