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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情似故人来-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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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眉眼一挑:“这位先生,现在你们中国人已经没资格有脾气了。这里凡是赵家的人,一个不准出。特别是这位少奶奶。”说着向外一招手,“把这两个人轰出去。”

    双方一时有些僵持,忽然赵石南冷冷说道:“她不是赵家的少奶奶。”看着杜衡,眸子里是碎裂般的痛楚,“她只是个被休的下堂妻。”

    杜衡看着赵石南的眸子瞪大了,从不可思议,到一点点的碎开,她的心口忽然像锥着似的痛。脑子一片空白。

    田中愣了一下,随即鞠笑道:“那倒是巧了,偏偏这个时候休了,口说无凭,赵先生可有休书?”田中将了赵石南一军。

    赵石南转身回到了后院的屋里,不多时,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出来:“早已写好了休书,不过她一直不在赵家,也没机会给她,今日正好。”

    田中拿过休书,走到近处的屋里看了看墨迹,墨迹已干,似乎不是刚写的。便又细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田中勾唇笑了:“赵先生休妻的原因,不清不楚啊,什么叫两相怨怼?我看夫人此时还回来,倒是有情有义。”

    赵石南看了看杜衡和郭秘书,这位是因着赵凌泉的关系来带走杜衡的,他心里针扎似的痛,这辈子他最不愿意说的话,此刻也得说。还有什么比能救杜衡的命更重要?赵石南冷声道:“已受折辱,不提也罢。她已另栖高枝,自然和我要分道扬镳。”

    郭秘书心下了然,这人说自己戴绿帽还这么婉转。不奇怪,这女人肯定和白青有一腿,否则白青怎么会那么卖力的救她,周部长还想着用她来要挟白青?不由看着田中哼道:“别小看杜小姐新觅的高枝,只怕田代中将和汪精卫先生、周部长的大计,还得要那位出大力呢。”郭秘书没有虚言,彼时的日本,正在筹谋扶植哪个建立傀儡新政府,而汪精卫是首要人选。

    田中听郭秘书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起疑。汪精卫?他听过这个人,这是南京国民政府的要人。他本来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看这个人说的又头头是道,便出去和冈本队长商量着。

    冈本一听急了,田中是三井公司的商人,即便这次行动有日本政府的人吩咐,但田代中将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要是坏了中将的事,脑袋就别想要了。冈本赶忙去打电话。而冈本也没有直接和中将对话的资格,只好层层电话紧急上报。

    趁着冈本打电话的空,田中走了出来,看着杜衡和赵石南的情形,一时把握不准,但他终究是狡猾的,又是个中国通,把休书递给杜衡后,转看向赵石南道:“听闻你们中国人休妻,是件大事,除了休书,族里的人还要知道?族谱还要除名?”

    赵石南的心狠狠揪在了一处,半晌,硬起心肠说道:“由于她一直不在,这些事还没来得及做。”说着喊来一个下人吩咐着:“去西院,把三位太伯请来,还有修族谱的庆叔。”

    杜衡再也忍不住,拿着休书的手开始颤抖,看着赵石南声音都有些苍凉的凄厉:“赵石南!你真的要休我?”

    赵石南只觉得想要窒息一般的心痛,他赵石南曾指天誓地的说过,只有娶妻,从不休妻,可如今,为了让她平安,什么不可以?他沉沉的点头。

    不多时,西院三位赵氏年长的宗亲和庆叔过来,步子都有些颤巍巍,看到赵石南和杜衡,心里都是一惊。后院的赵老太太也听到了消息,不由的也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让慈姑扶着到了前院,旁边的茯苓和思衡,也跟着走了过来。

    赵石南给三位宗亲行了叩拜礼,沉声说着:“晚辈赵石南不孝,娶妻不贤,不忠,晚辈擅自做主,已经休妻。”

    那三位相视看了看,虽然他们在族里是年纪长,辈分高,还有说话的位置,但一直是赵石南打点着族里的一切事务,他的事,他们也只是听听罢了,又哪里有权力置喙。半晌,最为年长的辛伯问着:“石南,你可想好了。休书一出,再无更改。”

    赵石南只觉得胸中仿佛压了千斤重的大石,不知道怎么点下的头:“晚辈心意已决。”转看向庆叔说道,“您现在就从族谱上,把杜衡的名字划掉。”

    杜衡凄然的喊着:“赵石南!”

    赵石南一咬牙,对杜衡低声吼着:“休书已出,族谱已改,走!滚出赵家的门!”

    茯苓听到这句,只觉得五雷轰顶。她知道赵石南有多在乎杜衡,不到了最后关头,他不可能休妻。如今赵家上下都知道日本人围着宅院要成悦锦的方子,茯苓一整天都在忐忑着,赵石南会是什么盘算。下午的万福闸惨案,已经让她肝胆都吓破了。日本人杀人不眨眼,万一赵石南就是不给方子,那赵家的人,谁也别想活命。

    赵石南休了杜衡,那就是意味着,他不给方子了?他准备抗着了?一向静默无声的茯苓忍不住把思衡往前推了推,哀求着:“少爷,三思啊………”到了这个时候,她发出了最后的悲鸣。她一辈子,没敢在赵石南面前多说一句话,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是让他三思休妻,她只是求他,还有孩子,不要把一家人送到死路上啊。

    茯苓看着杜衡,心里一片苍凉。赵石南对杜衡,无论是打,无论是骂,无论是休,都是深入骨髓的爱;而他对自己,无论是纳妾,无论是收房,无论是生子,却都没有一点的情分。人啊,真是可笑。

    杜衡第一回认真的看了看茯苓,茯苓的哀鸣,让杜衡的心里很疼。她又细细看了看思衡,和赵石南长得真的很像,她的心更加撕扯的疼痛。

    这时冈本回来了,和田中两人用日语嘀咕了半天,田中的脸色变了,再看向郭秘书,已经多了几丝客气:“刚才多有得罪,多多包涵。您可以带着杜小姐走了。”

    郭秘书松了口气,看着杜衡不耐的说着:“杜小姐,这回能走了吧?”

    杜衡看了看赵家头发花白的族人,一脸愕然的赵老太太,绝望哀哀的茯苓,懵懂无知的孩子,又转眸看向面庞坚毅而痛楚的赵石南,心中的血一滴一滴流了下来,她被休了,她得救了,可她的丈夫,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落难,却束手无策。郭秘书不可能再带走赵石南,而且赵石南守着这一大族,他也根本不会走,他只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杜衡的心一横,咬了咬牙,忽然伸手指向思衡,声音清冽:“赵石南,我走可以,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相许() 
    杜衡的话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院子里赵家的人,都知道思衡不是杜衡的儿子。

    赵老太太的心里第一次有些不是滋味。大难临头,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她一度欣赏的锦葵,还没等日本人来,就已经跑了。而她一直嫌弃的杜衡,竟回来了,还能在危急关头说出这样的话。

    赵石南看着杜衡,四目相对,他明白她的意图。可他的心,却撕的滴滴泣血。孩子,是她一生的痛。为了求子,她形如槁木,险些在扬州老宅里郁郁而终;因为无子,她被逼离家千里,一个人在北平如飘萍浮荡游走。她这一辈子的悲哀,都是源于孩子。可是此刻,她能硬生生的把这根刺,再次戳进自己的心里,只为了救他唯一的血脉。

    赵石南看着杜衡,唇角微微的扬了起来,眉眼里竟也生出淡淡的光彩。他这一生,没有虚度,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值得他倾尽一生爱恋。

    茯苓看着赵石南和杜衡,忽然有些明白。她只在夜色里见过一次杜衡,当时并不觉得那个看着纤弱的女子有什么特别,能令少爷这么多年牵肠挂肚,醉生梦死的思念。可现在,她的心反而可以平静。这样的女子,便是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遇上,都无法不钟情,无法不挂怀的吧?

    茯苓是聪明的,也没有时间让她犹豫,她舍不得儿子,可此刻,只要有一条能让儿子保命的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儿子推上去。茯苓狠狠的掐了一把思衡,七岁的孩子哪里经得住她那么大力气一掐,大声的嚎哭了起来,呜呜的喊着“娘”,茯苓趁机从背后用力推了一把思衡,孩子嘴里喊着娘,却向着杜衡的方向扑倒了来,在外人眼里,倒真像是杜衡的儿子哭喊着扑了过来。杜衡大步跨过来,一把抱起思衡就往外走。(。。l)思衡哪里明白,自然挣扎起来。

    田中看着扑腾的思衡和用力抱紧孩子的杜衡,冷声喝道:“慢着!”接着说道,“你可以走,孩子不能。”

    杜衡看了眼田中,对郭秘书说着:“这是我的孩子,留在赵家他们不会善待的。我已经和孩子分离的很久,现在必须带走,否则你就是开枪逼着我,我也绝不会跟你走。”

    郭秘书心里一动,赵家不会善待?忽然恍然大悟,这女人厉害,和白青孩子都有了?难怪白青那么殷勤,几次三番豁出命的相救。不过有了孩子,周部长对白青的挟制又多个筹码,这是好事。郭秘书看向田中:“孩子是还是带走吧。”

    田中是个狡诈的,虽然他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人情关系,但他看着和杜衡并不熟络的孩子,心里已经隐隐有所怀疑,不禁说道:“怎么证明孩子是你的?”

    杜衡心一横,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人,说道:“你可以随便问一个人。他们都能证明孩子是我的。”

    田中看着杜衡怀里的孩子一直扑腾着看向茯苓,抬手指着茯苓冷声问着:“你说,孩子是谁的?”

    田中的声音很清冷,茯苓头皮簌簌发麻,看着田中身子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转眸看了看思衡,低声的回答着:“是,是少奶奶的。”这句话说出,她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在滴血,还是扯痛。

    杜衡看田中仍是满脸质疑,也冷声问道:“你又怎么证明孩子不是我的?”说着看向郭秘书道,“不让我带走孩子,那我就陪着孩子在这呆着,我看这比外头还安全,还有人守门。”说着抱着孩子就往里走。(。。l)

    郭秘书赶紧一把把杜衡拉住,这位姑奶奶真是个牛犊子脾气,不怕枪子儿不怕死。偏偏周部长死活还得让带上她。郭秘书只好也硬着头皮帮腔:“孩子是她的,让她带上吧,否则周部长那不好交差,你们要不要再打电话问问田代中将?”

    冈本已经坐不住了,和田中两个人用日语叽叽咕咕的说着。田中有些迟疑:“孩子不能放,放了只怕成悦锦就真的拿不到了。”

    冈本眉头紧皱:“不就是个孩子,有什么作用?支那人骨头软,枪声一响就尿裤子了,否则我们大日本帝国也不会畅行无阻拿下这么多城。”两人说了半天,看田中还是皱眉,冈本有些不耐,日本政府想要成悦锦,他可以配合,但田代中将的怪罪,他是万万吃不起的,冈本冲着郭秘书和杜衡一挥手,用僵硬的中国话蹦了一个字:“走!”

    杜衡用力抱着挣扎的思衡,只紧紧盯着赵石南,四目相对,那一眼,便是无数的欲说还休。眉眼里的痴缠,眷恋,不舍,却偏偏要罩上生硬的外衣。赵石南想把杜衡看清一点,再清楚一点,这样来生,他不会不认得她。杜衡最美的,便是那双眸子,灵动而含情。他记下了,细细的把那眉眼,刻画在了心里。

    杜衡痴痴的看着赵石南,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那狭长上扬的眉眼,铁一般铮铮的傲骨,这是她的丈夫。即使她不能为他诞下子嗣,即使她被他递了休书,即使她被他除名族谱,但是,就算山河崩裂,他也是她此生唯一的丈夫。

    她不知道这一别,何时能相见?如果不能相见――她不敢想,只是低低却又定定的说着:“别忘了秦淮河畔,你答应我的事。”

    赵石南扬眸笑了,他怎能忘记,年少轻狂的他,玲珑剔透的她,在秦淮边相约着带她一起过忘川河的誓言。赵石南轻轻的点头,他一定会记得的。

    如果今生求不得一个圆满,他不会放弃,就算在忘川河边等的枯骨肠断,也必定会再许个来世。恩爱两不疑,相结共来生。

    郭秘书轻声咳了一声,杜衡咬咬牙,抱着思衡大步走了出去,那背影,竟然有几分悲壮。茯苓用力把手背塞进了嘴里,咬出了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赵石南盯着杜衡离去的身形,久久的矗立着,直到杜衡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见不到了踪迹,才缓缓的走了回去。回到他和杜衡曾经住过的屋子,屋子里点着蜡烛,蜡烛上罩了一个铜罩,方才的休书,便是在铜罩的热度下,才将墨迹烘干的那么快,又不至于燃烧起来。

    赵石南坐在杜衡的妆镜台边,洞房之夜杜衡趴在这里睡觉,恨不得流口水的样子;第二天杜衡摆了个棋局为难他,眼睛咕噜咕噜灵动闪转的样子;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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