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9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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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一脸奇怪地道:“留出破绽,这是为何?”
小宁子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声道:“不该你问的事少问,总之照咱家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柳元哪里敢再多问,连连答应,思索片刻后,他提笔重新写下,与刚才一样几可乱真,唯一的区别就是每一笔写完提起时,往下微微一顿,使得最后那一点着墨较多,甚至透过了纸背。
小宁子看不出这个隐晦的变化,在他看来,这封信与之前那封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当下有些不高兴地道:“柳先生,你没听清楚咱家的话吗?”
“公公别急。”柳元安抚了小宁子一句后,将弘时真迹与他刚刚写的那封信反转过来放在桌上,“公公您看,两张纸透墨不同,也就是说下笔收笔的习惯不同,足以证明不是同一个人所写。”
被他一说,小宁子也发现了这个区别,两封书信,正面看着一模一样,反面却是另有文章。
柳元等了一会儿不见小宁子说话,试探道:“公公若是不满意,在下再想想办法。”
“不必了,你这个法子不错,既留了破绽又隐于无形,让人难以察觉,甚好!”听得这句话,柳元提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随即听得小宁子道:“趁着如今时间尚早,再分别写几封,咱家念,你照着写。”
第两千零七十五章 真假难分()
柳元连连答应,按着小宁子的话逐字逐句地写着,写到后面,他已是因为纸上的内容满身冷汗,连握笔的手也粘腻不堪。好不容易写完最后一封,他犹如脱力一般,瘫在椅中连笔都握不住。
待得纸上的墨干透之后,小宁子收进怀中,道:“咱家且先拿回去看看,若没问题的话,你很快就能拿下剩余的银子了。”
听得“银子”二字,柳元终于有了几分力气,颤抖着站起身道:“那一切就有劳公公了。”
“好说。”小宁子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柳元家中,他并不晓得,在他走后,另有人去见了柳元,并且与他长谈半宿。
书信,分别送到了那拉氏与凌若的手里,那拉氏看完那几封临摹的近乎一模一样的书信,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手将之撕成了碎片掷在地上,随即盯着小宁子冷声道:“这就是你费了这么多天功夫弄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荒唐!”
小宁子一惊,不明白那拉氏为何会突然发怒,跪下道:“主子恕罪,奴才明儿个就让柳元重新写去,一定让他写的与果亲王笔迹一模一样,任凭是谁都瞧不出破绽来。”
“你以为本宫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拉氏的话令小宁子越发不解,若不是这个,那拉氏又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他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低头道:“奴才愚昧,请主子示下。”
那拉氏冷哼一声道:“信是你让柳元写的,当中是何内容你应该很清楚。钮祜禄氏勾结允礼谋害本宫与弘时的事,居然被你写的这样轻浅隐蔽,怎么了,跟着她几日,就真将她当成主子了吗?”
听到这里,小宁子哪还会不明白,赶紧替自己叫道:“奴才冤枉啊,奴才是怕将事情写的太露骨,会让皇上怀疑,所以才让柳元写成这样。”
那拉氏冷笑道:“既是私相往来的信,又怕什么露骨,本宫好不容易才布下这个局,一定要置钮祜禄氏于死地,你明不明白?”
小宁子虽还觉得委屈,却不敢与他争辩,低头道:“奴才明白,奴才知罪,奴才立刻让柳元重新写。”
待得小宁子起身后,那拉氏心中的怒意也渐渐平息了下来,道:“你莫要怪本宫过于严厉,一旦错过这个机会,本宫就真的输了,不止除不了钮祜禄氏,还会成为她刀俎上的鱼肉,而你……也会死!”
小宁子浑身一颤,连忙道:“是奴才思虑不周,请主子治罪。”
“行了,本宫既与你说这些,便不打算怪你,总之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再慎之。”面对那拉氏的话,小宁子连连点头,旋即为难地道:“主子,到时候咱们要怎么将这些书信放到熹贵妃宫中?奴才虽暂时得了她的信任,可是只要奴才一踏入承乾宫,就会有眼睛盯着,根本不能自由出入。”
那拉氏唇角微扬,在犹如鱼尾一般的皱纹中道:“你不能,有一个人却可以。”
“一个人?”小宁子思索片刻,倏然明白过来,“主子您是说六阿哥?”
那拉氏颔首道:“不错,只要能找到机会与弘瞻单独见面,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书信放到钮祜禄氏宫中,到时候……本宫看她还要如何撇清关系。”说到此处,她忽地笑了起来,“身为贵妃却与皇上的弟弟联手谋害当朝皇后,且还写有情诗,本宫真想看看皇上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是何表情。”
小宁子谄媚地道:“依奴才看来,皇上一定狠狠掌掴熹贵妃,然后将她与果亲王一并赐死,待到那时,后宫与六阿哥……甚至是储君之位,就尽皆回到主子掌中了。”
那拉氏望着散发着丝丝凉意的冰块,轻笑道:“这一切,本宫已经等待很久了。纠缠二十余年,本宫与钮祜禄氏之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凌若正看着小宁子托杨海转交的书信,这次可不像之前那一封,徒有形而无神,根本辩不出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杨海也凑过来仔细看着,许久,他惊叹道:“这个王良可真是有能耐,居然能临摹到这个程度,这样看着,根本辩不出是真是假。”
这个时候,三福走了起来,附在凌若耳边轻语几句,凌若点点头,随即将信交给他道:“弘时可说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对他的笔迹最了解不过,可能看出这几封信上的字与弘时真迹有何不同?”
三福仔细看过后,摇头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实在看不出来,若是这样呈到皇上面前,怕是连皇上也不见得能分出来,此人临摹之法,确实是高。”
杨海在一旁道:“可不是吗?我还没见过有人如王良这样临摹的毫无破绽。”
“王良?”三福面色古怪奇怪地道:“你说那个临摹之人叫王良?”
“是啊。”杨海应了一声道:“是小宁子告诉我的,此人名叫王良,别人又称他为王生。”见三福不说话,他又道:“福公公怎么了,有问题吗?”
三福瞅了凌若一眼,见她不说话,赶紧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王良的人,所以多问了一句。”
杨海点点头,朝凌若道:“主子,这些信若是呈到皇上面前,应该足够定皇后娘娘与弘时的罪了,让他们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凌若起身道:“如今说这些还言之过早,而且本宫也一直没想好,该用什么办法将这些信呈到皇上面前。”
杨海脑子飞快地转着,不一会儿便有了主意,“不如就让小宁子将信呈给皇上,就说他想要戴罪立功。”
凌若恻目看着杨海道:“你就真的那么相信小宁子?”
杨海一怔,旋即道:“奴才不是相信小宁子,而是相信主子对小宁子的掌控,他根本没能力逃出主子的掌心。”
“或许吧。”在说这话的时候,凌若再次捻起一张书信,打开窗子,借着外面的天光细细看着。
第两千零七十六章 时机未到()
杨海不敢打扰,扯着三福的袖子道:“福公公,主子究竟在看什么?”
三福轻声道:“主子在寻信中的破绽。”
杨海听着糊涂,“破绽?不是都说那字迹如出弘时之手吗,怎么还会有破绽?”
三福神秘兮兮的笑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杨海有些不乐意地道:“福公公你怎么与我打起哑谜来,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
三福笑道:“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时机未到,很快你就会清楚了。”
杨海心里的疑问始终没能解开,凌若同样没有,思索片刻,她对杨海道:“你立刻去寻一趟小宁子,就说这些信本宫甚是满意,但为慎重起见,还是要拿弘时的真迹做一个比较,让他从坤宁宫那边寻一封出来。”
“主子现在就要吗?”杨海有些为难地道:“奴才与小宁子刚见过面,按着主子原先的吩咐,得在三日后才能在内务府见面。”
“本宫等不了这么久。”话虽如此,凌若并没有为难杨海,而是想了一个办法道:“待会儿你去库房拿一斤上等花胶送去坤宁宫,就说是本宫孝敬皇后娘娘的,趁这个机会,你将本宫的意思告诉小宁子。”
杨海答应一声,当即取了花胶前往坤宁宫,没等多久便看到那拉氏出现在视线中,他连忙跪下道:“奴才杨海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那拉氏睨了他一眼,坐下道:“你来此处,可是奉了你家主子的命?”
“回娘娘的话,主子关心娘娘凤体,所以特命奴才取来一些花胶给娘娘补身,还请娘娘收下。”在他说话的时候,随他同来的小太监上前一步,将摆在盘中的花胶呈上。
杨海的话令那拉氏颇有些意外,目光在那些花胶上扫过,凉声道:“想不到熹贵妃如此有心,实在难得。”
杨海欠身道:“其实主子一直很关心娘娘,希望娘娘能够保重凤体,莫要因为已经过去的事伤神。”
那拉氏目光微闪,道:“那你就替本宫转告熹贵妃,本宫一定会保重身子,她也是一样。”
“奴才一定为娘娘转告,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在杨海说完这句后,那拉氏对身边的杜鹃道:“拿十两银子给杨海,送他出去。”
那拉氏的话令杨海一阵失望,若直接让小宁子送他便少了许多麻烦,如今还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待得走到外面,杨海接过杜鹃递来的银子,有些尴尬地道:“姑姑,不好意思,刚才一路过来内急得很,能否让我方便一下。”
杜鹃嫌恶地皱起眉头,阴阳怪气地道:“杨公公,您倒是会寻地方,到咱们坤宁宫来方便了,就不会忍到承乾宫再说吗?”
“这不是急的没办法吗?”杨海捂着肚子,涎笑道:“姑姑,你就行个方便吧,不然我可就要出丑了。哎哟,真的是快忍不住了。”
杜鹃怕会看到一些恶心的事情,再加上太阳晒的她不停地冒汗,只能道:“罢了,你从这边过去往左转,一直走到底就是了,好了之后赶紧走吧。”
“姑姑放心。”说罢,杨海匆匆往杜鹃指的方向走去,杜鹃摇摇头,折身回到殿中,还没等她说话,那拉氏便道:“走了吗?”
“回主子的话,刚走到院中,那个杨海就突然就内急,让奴婢寻个方便,奴婢被他缠的没办法,就让他去了咱们宫里的净房。”
那拉氏扔下手中的花胶,喃喃道:“竟有这种事?”她总觉这个事情不对,转头道:“小宁子,你过去看看,那个杨海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是。”小宁子答应一声,离开了正殿往净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那边四处张望皆没有发现杨海人影,奇怪,难道已经回去了?
小宁子回身正欲回正殿禀告那拉氏,却不想一回身便看到一张放大了的脸,那一刻,小宁子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好不容易感觉到心再次跳动后,他方抚着胸口道:“杨公公您这是做什么,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海上下打量着小宁子,眸中有一丝疑虑,不明白小宁子为何会突然出现。
小宁子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什么闲杂人经过后,方才小声道:“主子怀疑你所谓的内急是耍花样,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杨公公,究竟有什么事?”
杨海点点头道:“我是想要单独与你说句话,所以才诓骗杜鹃说内急。刚才正想着怎么去找你,哪知就看到你过来了,倒真是巧。
“寻我?”小宁子有些惊讶地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主子对那几封书信不满意,要是这样的话,我明天就想办法出宫?”
“不是,主子对那几封书信很满意,但怕临摹之下,会存在什么破绽,所以想让你找一封弘时的亲笔书信比对一下,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小宁子点头道:“皇后娘娘那里倒是还留着不少弘时的书信,大多是弘时去河南时寄来的,再偷一封出来应该不打紧。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找到后,亲自送去承乾宫。”
“好,你记着快些,主子那边可是等着呢。”叮嘱完这一句后,杨海快步离去,毕竟这里是坤宁宫,他没有正当的理由,是不能在此处过多停留的。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小宁子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快步回到正殿,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