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8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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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日?”
“你能这样想自是好的,不过有些人,不受些教训是不会明白的。行了,燕常在的事,你不要管了,再说只是扫雪罢了,要不了她的性命。”说罢,胤禛道:“弘瞻呢,是不是睡了?”
一提到弘瞻,刘氏轻笑道:“皇上可是将他想得太乖了,哪有这么早睡,天天非要等两更之后才睡,奶娘都快被他累坏了。”说罢,她让金姑将弘瞻给领来。
胤禛拧眉道:“两更?弘瞻怎么睡得这么晚?长久以往,对他长大可是不好。”
刘氏一脸无奈地道:“臣妾也知道,但不到时辰他就是不睡,臣妾与奶娘都拿他没办法。”
说话间,金姑已经抱了弘瞻进来,如今的弘瞻已经快两岁了,长的眉清目秀,很是好看,不过他容貌像刘氏更多一些,看着偏秀气。
刘氏看着被金姑抱在怀中的弘瞻,有些不悦地道:“弘瞻,都多大了,怎么还让金姑抱着,快下来自己走。”
弘瞻皱皱小鼻子,有些不情愿地从金姑怀中下来,迈着小腿走到胤禛面前,奶声奶气地道:“给皇阿玛请安!”
他现在说话还不是很利索,只能说一些相对简单的词,这句话还是刘氏耳提面命,逼着弘瞻学会的,不过“儿臣”二字,弘瞻却是怎么也不会加,无奈之下只得由着他。
不过这一句已经足够让胤禛高兴了,双手抱起弘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赞道:“弘瞻真是聪明,都懂得请安了,朕记得上次来时,可还不会说这句话呢!”
刘氏笑道:“皇上上次来时,还是半个月之前呢,小孩子原本就是一天一个样,今儿个不会,说不定明儿个就会了。”
胤禛一怔,甚是意外地道:“原本是这么久之前了吗?朕还以为就前几日呢!”
虽说初一家宴时,刘氏抱着弘瞻来过,不过当时人那么多,胤禛又因为允祥的事而心中郁结,哪里有心思注意弘瞻。
刘氏是个聪明人,没有就着这话接下去,而是道:“皇上不知道,弘瞻很是惦念您呢,经常让臣妾带他去找您。”
“是吗?”胤禛欣然抚着弘瞻幼嫩的脸颊道:“弘瞻,你真的那么想见阿玛吗?”
弘瞻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了刘氏一眼,随后才点头道:“是,想皇阿玛!”
他的回答很是简单,却令胤禛开怀大笑,虽然他对刘氏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弘瞻却是他的亲生骨肉,父子之间血浓于水,自是亲近许多,“那往后皇阿玛经常来看你可好?”
“嗯!”弘瞻用力点头,坐了一会儿后,他有些坐不住,伸手要刘氏抱,后者道:“皇阿玛抱着不是很好吗,你之前可总说要皇阿玛抱,趁着你皇阿玛在,还不多抱一会。”
这一次弘瞻却是不听话起来,身子挺得笔直,叫嚷道:“额娘抱!额娘抱!”
“看来他嫌朕抱的不舒服了。”胤禛也不勉强,将弘瞻交给刘氏抱着后道:“好了,朕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好生养着伤,别四处走动。”
刘氏有心想让胤禛留下来过夜,但见胤禛已经起身,只得勉强笑道:“臣妾恭送皇上。”旋即低头道:“弘瞻,你送你皇阿玛出去好不好?”
弘瞻摇着头,赖在刘氏身上不肯下来,胤禛笑一笑道:“他喜欢你抱,你就多抱一会儿,再说天都黑了,他一个小孩子就不要出去了。”说着,他摸摸弘瞻的头道:“朕小的时候,只要天一黑,额娘就不让朕出去,说是去外面奔了,晚上就睡不安稳,容易一惊一乍的。”
“是,臣妾遵命。”待得胤禛离开永寿宫后,刘氏方才抬起头来,下一刻抱起弘瞻一把将他扔在床上,弘瞻爬过来要抱,刘氏理也不理他,后者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拉着刘氏的手不断叫着“额娘”。
刘氏冷声道:“不要叫本宫额娘,本宫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刚才你皇阿玛抱着有什么不好,非要本宫抱?!”
弘瞻虽然听不太懂这些,但也能感觉到刘氏是在喝斥自己,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他这一哭令刘氏更加心烦,沉下脸道:“自己做错了事,还好意思哭,你愿意哭就哭个够。”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筹谋之路()
不论弘昼怎么哭,她都不哄上一句,抱上一下,眼见弘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金姑心疼地道:“主子,六阿哥毕竟还年幼,不可能一下子懂那么多事,等将来长大一些就好了。”
见刘氏不说话,她伸手欲去抱弘瞻,然在她手碰到弘瞻之前,刘氏厉喝道:“没本宫的话,哪个敢抱他?!”
金姑心有不忍地道:“主子……”
刘氏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道:“怎么了,本宫的话不好使了吗?”
“奴婢不敢!”金姑无奈地看了一眼哭得利害的弘瞻,退回了原来站的地方。
连金姑都遭了喝斥,别人又岂敢放肆,虽心有不忍,也只能由着弘瞻在那里嚎啕大哭。
在弘瞻哭得脸上都出红点的时候,刘氏方冷言道:“哭够了吗?”
弘瞻抽泣着扯着刘氏的袖子,断断续续地道:“额……娘好,额娘……抱!”
刘氏盯着他道:“之前额娘是怎么教你的,让你一定要多粘着你皇阿玛,多让他抱抱,可刚才呢,才抱了那么一会儿就任性了。”
“额娘……抱……知……知错了!”弘瞻满脸眼泪鼻涕,看着着实可怜,面对他的认错,刘氏却是不为所动,继续道:“额娘天天都在,你随时都能要额娘抱,但你皇阿玛许多日子才来一次,若是不趁机多亲近一些,你将来如何与其他几位阿哥争!”
金姑大着胆子道:“主子,六阿哥已经知错了,您就原谅他一次吧,相信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刘氏目光一闪,盯着弘昼道:“都记住了吗?以后还任不任性?”
弘瞻用力摇头,嘴里则一个劲地说着不会二字,如此刘氏才终于抱过他,拿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涕泪,一边擦一边道:“弘瞻,别怪额娘狠心,额娘只是要你明白,你这辈子必须得牢牢抓住你皇阿玛才会有出头之日,而你出头了,额娘才有机会母凭子贵。额娘知道你还小,但你已经拉下四阿哥他们许多,不可以再继续被抛远了,得奋起直追才行。”她也不在乎弘瞻听不听得懂,只是不断的说着,这些话与其是在说给弘瞻听,倒不如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儿臣知道!”弘瞻突然吐出这四个字来,令刘氏惊喜不已,之前她教了许久,都没能让弘瞻学会说“儿臣”两个字,想不到现在竟然一下子会说了,当下道:“随额娘说一遍――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八个字对于不满两岁的弘瞻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在刘氏教得快发火时才勉强学会,刘氏将他教给海棠道:“记着,以后只要一得空就教他这八个字,让他尽快说顺溜了。”
“奴婢知道。”海棠赶紧答应,然后抱了弘瞻下去,在他们出去后,金姑道:“主子昨儿个睡得晚,奴婢扶您早些歇着吧。”
刘氏轻轻叹了口气,道:“金姑,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残忍?”
金姑轻声道:“奴婢不敢,再说奴婢也明白主子的用心,对六阿哥严厉是为了他好,只是六阿哥真的还太小,您这样做,未免……”
“本宫等不了那么久了,虽说皇后与熹贵妃是死对头,二人早晚会有一场恶斗,但万一她们没有斗得两败俱伤,其中一方赢了呢,到时候本宫与弘瞻该怎么办,听天由命?”不等金姑回答,刘氏自己先冷笑起来,旋即摇头道:“不,本宫一定要尽早铺路,这样一来,就算事情发展不顺,也可有一争之力。弘瞻,本宫知道为难他了,但谁叫他偏偏生在帝王家呢,这是他的命,既是命就要认!”
金姑除了叹气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一会儿方道:“奴婢只是担心主子将自己逼得太紧,会很辛苦。”
“现在辛苦总好过将来后悔。”刘氏疲惫地揉着额头,金姑见状,连忙走过去接手,口中道:“其实主子也不用太担心,奴婢看得出,皇上对六阿哥还是很疼爱的。”
“本宫知道,但本宫敢断言,皇上心中绝对没有丝毫传位给弘瞻的想法。在这个前提下,就算再疼爱又如何,还不都是假的。”刘氏冷笑一声,道:“所以本宫一定要让弘瞻尽快成长起来。”若非弘瞻实在太小,刘氏都恨不得让他读四书五经,习武练箭,甚至入朝办差,与他三位兄长一争长短。
金姑也知道刘氏最大的不足就是伴驾的日子短,六阿哥又实在太小,唉,若七阿哥还活着,情况或许会有所改变,这般想着,她安慰道:“奴婢相信六阿哥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
刘氏点头不语,她要走要谋筹的路还有很长,从现在开始,一刻都不能放松。
且说燕常在那边,原本服了药已是昏昏欲睡,哪知宫人突然来禀报说胤禛身边的四喜来了,燕常在原来还颇为欣喜,以为胤禛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她扫雪生病的事,所以特意命四喜来探望自己,哪知道四喜进来后却是告诉她,说让她从明日开始,连着扫十日雪,不论刮风下雪都不可歇,否则重新开始计日子的噩耗,听了之后,险些没有晕过去。
待得略微定神之后,她连忙唤住准备离去的四喜,道:“喜公公,皇上为何会突然下这样一道旨意?而且要我扫十日雪这么严重,究竟出了什么事?”
四喜沉吟片刻,道:“燕常在的事,皇上都已经知道了,皇上对燕常在行为甚是不喜,所以命常在扫雪十日以做惩戒。”
燕常在听得越发糊涂,道:“公公,恕我不明白,我不过是惩戒了几个做事不当心的奴才,就算真惩戒的重了,贵妃娘娘也已经命我扫雪一日做为惩罚了,为何皇上还要再罚?”
见燕常在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四喜暗自摇头,这样的女子在后宫中注定要吃亏,不过这些并不是他需要在意的事,胤禛的旨意他已经传到了,至于胤禛为何要惩治燕常在,他虽知道,却不便多言,当下低一低头道:“旨意已传到,奴才告退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燕常在()
燕常在急切地道:“喜公公留步。”说罢,她褪下腕上的绞丝金镯,忍着心痛塞到四喜手中,“请公公行行好,告诉我,皇上究竟为何要突然下这样一道旨意?”
四喜轻轻叹了口气,将镯子放在桌子上,正当燕常在因为他的拒绝而不知所措时,四喜道:“燕常在不妨仔细回想一下扫雪那日都发生了什么事。奴才言尽于此,奴才告退。”
在四喜走后,燕常在将扫雪那日的事仔细在脑海中梳理一遍,待得想到某件事时,身子倏然一震,脱口道:“我明白了,定是谦嫔那个贱人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这才让皇上下了这么一道旨意,贱人,卑鄙无耻的贱人!”
燕常在恨到极处,将屋中所有东西都给摔了个粉碎,这般还不消气,又将软枕,锦被扔到地上,吓得那些个宫人不敢出声,一个个均把头埋得低低的,唯恐惹祸上身。
一直弄到筋疲力尽,燕常在方才气呼呼地坐在床沿,思索着该怎么办才好,胤禛下了旨,她是万万不能违抗的,但真扫十日雪,简直就是要她的性命,也丢不起那个人,最重要的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去求胤禛?这个念头没出现多久就会她给否决了,刘氏已经在胤禛面前好一通说了,自己就算再去说,胤禛也未必会相信,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去求熹贵妃,怎么说这事也与她有几分关系,她不能就这么置身事外。
想到这里,燕常在一刻也坐不住,不顾满地狼籍,对缩手缩脚的宫人道:“扶我去承乾宫。”
宫人小声道:“主子,现在就过去吗?只怕这个时候,贵妃娘娘已经歇下了,而且外面还在下雪,只怕会加重主子的病情。”
燕常在瞪了她一眼道:“我也不想过去,但现在不过去,明日我就得去扫雪了,到时候是你替我去扫还是怎么着?”
宫人被她训得不敢出声,连忙扶了她一路往承乾宫去,虽然披了大氅又撑了伞,燕常在还是觉得浑身发凉,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到了承乾宫,又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进去。
燕常在进去的时候,水秀正在殿中掌灯,凌若看到她进来,温言笑道:“这下雪的夜燕常在怎么过来了,天黑路滑的,也不怕摔着了。”
燕常在一脸惶恐地道:“臣妾没事,倒是扰了娘娘休息,实在罪该万死!”
凌若微微一笑道:“本宫还没歇下,算不打打扰,不过燕常在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有事要与本宫说吧?”
此时,安儿端了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