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8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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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依言退下,过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带着小汪子回来,后者一进到里面便屈膝跪地,颤声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凌若合起手中的书卷,打量着小汪子道:“抬起头来!”
待小汪子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来后,凌若点点头道:“果然是掌掴的不轻,就是燕常在让你们自掌的吗?”
“回娘娘的话,正是,除了奴才之外,另外还有七个人,他们……”不等小汪子说下去,凌若抬手道:“行了,你们的事杨海已经与本宫说过,不必再重述,本宫传你来,是有一事想亲自问问你,你为何会想让到本宫替你们主持公道,想到让本宫出面去惩治燕常在?”
小汪子磕了个头道:“奴才等人皆知道贵妃娘娘慈悲,所以才斗胆想来求一求娘娘。”
“你们应该很清楚,昨日的事,是你们有错在先,而且燕常在是主子,你们犯事,她处置,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凭什么就认为燕常错了,该被惩治?”
“奴才……奴才……”小汪子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看到他这个模样,凌若心中的怀疑更加肯定,起身移步至其面前,垂声道:“是不是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
小汪子一惊,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有,没有人让奴才这么做,是奴才自己想的。”
“是吗?”虽然是问句,凌若却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果然,不等小汪子开口,她便再次道:“你若肯说实话,本宫便为你做主;反之,若让本宫发现你撒谎欺骗本宫,便立刻送去辛者库,非死不得离开!”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以彼之道()
一听这话,小汪子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求饶,“求娘娘开恩,求娘娘饶奴才一条小命。”
辛者库那种地方,只要进去了,就等于没了半条命,当初碧答应只待了没多久,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以后一进到辛者库就浑身直打哆嗦。
凌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道:“你要求的不是本宫而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奴才……”小汪子心乱如麻,他答应了谦嫔,不可将她说出来,可若是撒谎否认,一旦被发现了,那可就得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凌若也不催促,回身重新坐在椅中,由着小汪子自己慢慢想,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汪子方艰难地道:“回娘娘的话,是……是谦嫔娘娘告诉奴才们,让找主子主持公道的。”
凌若眼皮一跳,訝然道:“谦嫔,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难不成你们先去求了她?”
小汪子低着头答道:“不是不是,是当时燕常在走后,谦嫔娘娘正巧路过,得知奴才们的遭遇后很是同情,而她又不便直接训斥燕常在,所以让奴才们来求娘娘襄助。”
凌若微一点头,又道:“既是如此,你之前怎么不说?”
到了这个时候,小汪子自是不再隐瞒,如实道:“是谦嫔娘娘说怕娘娘您会误会,所以不让奴才们提她的名字。”
“行了,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本宫会处置,你退下吧。”随着凌若的说话,小汪子低着头退出了承乾宫。
在其走后,杨海小声道:“主子,奴才觉得谦嫔娘娘并非纯粹只是好心提醒小汪子,应该是有意的。”
“总算明白过来了吗?”凌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谦嫔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会提醒小汪子来求本宫,又不让小汪子将她的名字说出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挑拨本宫与燕常在。虽说燕常在不得宠,甚至不曾侍宠,但本宫若是惩治了她,就会给他人一个错觉,认为本宫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人。如今本宫正当宠,自然不怕,但将来本宫只要稍稍失宠,之前种下的因就会立刻变成果,而且是对本宫极为不利的果。到时候本宫就会处在一种极为不利的形势上。刘润玉,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响。”
杨海听得一头冷汗,颤声道:“那奴才之前岂非险些害了主子?”
“你明白就好,本宫之所以不让你们管外头的事,不是本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是本宫心性凉薄不尽人情。而是许多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步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之中,入套容易解套难,你跟在本宫身边那么多年,应该有所了解。”
杨海后怕地道:“是奴才鲁莽了,请主子降罪。”
“罢了。”凌若原本就没有责罚杨海之心,自然不会深纠下去,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书卷,凝思半晌,递到杨海面前道:“照本宫刚才吩咐的,将这本《道德经》送到燕常在那里,让她日夜诵读。”
“啊?!”杨海吃惊不已,迟迟未去接那本书,而是道:“主子您不是已经察觉这是谦嫔设下的圈套了吗,为何还要主动踩进去,这……这使不得!”
凌若轻笑道:“放心,本宫没打算踩进去,只是打算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说起那燕常在,自从在途中摔了一跤后,虽然没有大碍,可这背后总是隐隐作痛,初二这日一大早便传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没有大碍,但她说什么也不放心,非要让太医开了膏药贴在背上,待到太医走后,又觉得那膏药太呛人,将太医好一阵埋怨后,着人升了青鹤香炉,燃上香料,掩盖身上的药味。
当她从宫人口中得知杨海到来时,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猜测他来的用意,难不成是昨日自己那些话讨了熹贵妃的欢心,所以熹贵妃让她去承乾宫一叙,又或者是让杨海来此赐赏?
“快请他起来。”燕常在坐直身子之余,又用力闻了几下,觉得那股药味还是很明显,当即舀了一大勺香料加在香炉中,她这番举动,立时令得这屋中的香气浓郁到近乎难闻的地步。
杨海刚踏进来的时候,被屋中过浓的香气薰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赶紧退出去重新吸了两口气方才憋着走了进来,朝坐在上头的燕常在低一低头道:“奴才杨海给燕常在请安,燕常在吉祥!”
对于杨海这个凌若面前的红人,燕常在自然不会端什么主子的架子,客气地道:“杨公公请起,请坐。”
虽然努力憋着气,但那香气还是使劲地从鼻孔处往里钻,薰得他那叫一个难受啊,又不能直说,只得隐晦的提醒道:“燕常在这里真是香得很,比贵妃娘娘平常焚香的时候要香多了,奴才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燕常在没听出杨海话中的意思,笑道:“多闻一会儿就习惯了,倒是公公您突然来此,可是贵妃娘娘有话要吩咐我?”
杨海暗自叫苦,只能赶紧办完凌若吩咐的差事,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如此想着,他道:“贵妃娘娘听说燕常在昨儿个出了承乾宫后,摔了一跤,可是有这回事?”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燕常在满肚子的气,恨声道:“可不是吗?那些个奴才做事不当心,居然没将路上的积雪扫净,害得我当众出丑,而且背上一直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实在可恶得紧。”
杨海微微一笑道:“娘娘还听说,燕常在一怒之下,罚那群扫雪的太监各自掌掴,一直到脸肿嘴破才让他们停下。”
听到这里,燕常在总算听出几分不对劲来了,转着眼珠子避重就轻地道:“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小惩大戒一番罢了,而且此事怎么说也是他们错在先,公公您说是吗?”
“常在说得正是,这些个刁奴做事不认真,受罚乃是应该的,可是……”杨海故意叹了口气,不接着说下去,引得燕常在问道:“公公怎么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卑鄙小人()
“常在千万不要误会,奴才绝无此意,只是这件事刚才被谦嫔娘娘看在眼中,她可怜那些小太监,觉得常在您下手太重,所以就去与贵妃娘娘说了。您也知道贵妃娘娘一向菩萨心肠,一听得这回事,自然是于心不忍。”
燕常在有些心惊地道:“那……那贵妃娘娘可曾说了什么?”
杨海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道德经》递给燕常在道:“娘娘说,常在身为主子当心存善意,体恤那些下人,所以娘娘让奴才把这本《道德经》交给常在,让常在每日诵读。”正当燕常在放心之时,杨海又一脸为难地道:“只是谦嫔娘娘听了娘娘这话后,认为娘娘的对常在处置太轻,恐不能令常在牢牢铭记在心,所以建提议娘娘让常在之前处置那些小太监的地方去扫雪,好牢记此事!”
燕常在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什么?让我去扫雪?”
“正是!”杨海一脸无奈地道:“娘娘也不想,但娘娘奉皇上之命执掌六宫,必得服众,而且谦嫔这话说得并不过份,她也不好驳了谦嫔的面子,您说是不是?”
“谦嫔!”燕常在恨恨地念出这两个字,好一个刘氏,自己与她无怨无仇,她却这样陷害自己,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杨海瞥着她难看的脸色,道:“是啊,谦嫔娘娘铁面无私,觉得常在出手过重,非要常在受扫雪之罚,娘娘也没办法,毕竟她是六阿哥的额娘,娘娘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燕常在吸着气,努力缓和了一下神色道:“谦嫔固然是六阿哥之母,贵妃娘娘却是四阿哥之母并且掌管六宫,只要贵妃娘娘开口,谦嫔又怎敢放肆。”
“话虽如此,但娘娘也有许多顾忌,所以只能委屈常在了。”说到这里,杨海神色一凝道:“从即刻起直至末时,常在都需打扫宫中积雪。”
燕常在怎甘心受扫雪之辱,当即道:“我想要见贵妃娘娘。”
杨海拱一拱手道:“娘娘身子不好,已经歇下了。另外……恕奴才说句实话,娘娘懿旨已下,常在还是遵旨而行吧,莫要让娘娘为难。”
“可是……”燕常在始终不甘心,道:“明明是那几个奴才不对,我也只是小惩一番罢了,为何却要我去扫雪,这根本说不通,若只是诵读《道德经》的话,我倒是还能理解。杨公公,能否让我见一面贵妃娘娘?”
“奴才实在不敢打扰娘娘安歇。”说罢,杨海再次拱手道:“娘娘的旨意奴才已经带到,奴才该回去了。奴才多嘴再提醒一遍,请娘娘一定要遵旨而行,否则就算娘娘不怪罪,也算有人怪罪常在,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麻烦。奴才告退。”
有人……哼,这个人不就是谦嫔吗,真是可恶!
见事情不可更改,燕常在只得满心不甘地道:“我知道了,公公慢走。”
杨海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离开,在他走后,燕常在发狂一般地将桌上的青鹤香炉扫在地上,任由里面的香料与底下的炭灰洒了一地。
“主子息怒……”宫人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燕常在盯得不敢说话,只见她脸色难看地道:“好一个谦嫔,居然让我去扫雪,真亏她想得出来!”
宫人闻言,小心翼翼地道:“主子,不如让奴婢去扫吧!”
燕常在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没长耳朵吗?谦嫔正盯着这时,要是我不去或是让他人顶替,她一定会发觉,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再次到贵妃娘娘面前告我一状!”
在喝斥了一番后,燕常在寒着脸起身往外走去,宫人见状赶紧从一旁拿过披风覆在她身上。
燕常在一路来到昨日摔倒地方,走了这一路,不知是累了还是冷的,背后的伤似乎比刚才更疼了。宫人见她脸色不豫,讨好地道:“主子,其实这雪昨儿个就扫干净了,根本无需再扫,您只需要装个样子就行了。”
燕常在勉强顺一顺气道:“就算装样子,也得拿把条帚才像,还不赶紧去拿来。”
宫人答应一声,赶紧去问在不远处打扫的小太监要了一把来,恭敬地递给燕常在。看着那个古里古怪的东西,燕常在甚至不知从何下手,她从小到大,可从没碰过这东西,现在入了宫却要拿这东西来扫雪,真是想想都呕得很。
恨归恨,燕常在最终还是接过了条帚,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而远处那些宫人看到燕常在拿着条帚,皆是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等低贱的事。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偏偏这天公不作美,已经晴了许久的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又下起雪来,而且很快化为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功夫便覆盖了薄薄一层,且大雪丝毫没有止歇之势。
感觉到冰凉的雪花落在身上,燕常在气冲冲地一扔条帚道:“可恶!连老天爷也跟我作对!”
“主子息怒,奴婢这就去拿伞来给您撑着。”宫人匆匆说了一句后,快步奔回去拿了一把油纸伞来,然这么一会儿功夫,燕常在连睫毛都沾满了雪,冻得瑟瑟发抖。
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