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7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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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都恨不得堵上耳朵。”
那拉氏笑而不语,隔了一会儿忽地道:“二十多年了,本宫真没看皇上待哪个人这么好过,以前的佟佳梨落或许算一个,但她自己作孽断了前路,不像熹贵妃,时间越久反而越受宠。皇后仪仗,固伦公主,还有四阿哥,若非他不坚决不受,今日就是毓庆宫的太子爷了。依本宫看来,熹贵妃如今只差一样东西?”
“请娘娘赐教。”面对凌若的话,那拉氏微微一笑,道:“熹贵妃心中早就有数,又何必本宫再说呢,不过这样东西,终熹贵妃此生,怕是都得不到了,因为它命中注定不属于熹贵妃,强求亦是无用的。”
后位――那拉氏所说的东西就是无数后宫女子梦寐以求的后位。
下一刻,凌若笑了起来,比任何一刻都笑得绚烂,“娘娘怎知它不属于臣妾?或许它早就触手可及,只是臣妾不愿要罢了。”
“熹贵妃真是喜欢说笑。”那拉氏抚着趴在膝上的宝儿,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这个独一无二的后位,没有人会拒绝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
凌若起身走到那拉氏身边,看着她怀中的西洋狗,轻声道:“臣妾没有说笑,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那拉氏抬起头来,带着与刚才一般微凉的笑意道:“若是真的,那如今坐在坤宁宫的人,就该是熹贵妃你而非本宫了。”
凌若靠近了几分,用比刚才更轻的声音道:“皇上曾许臣妾皇后之荣,但被臣妾拒绝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听着这句话,那拉氏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盯着她道:“本宫愿闻其祥。”
凌若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没有了后位,你还可以活着,顶多只是受些屈辱罢了,这可不是臣妾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到了这个时候,那拉氏已经无法再保持一惯的温和与端庄,她的神色甚至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娘娘想要臣妾和弘历什么,那么臣妾今日就想要娘娘什么。”说完这句,凌若直起身来,退开几步,优雅地屈膝甩帕道:“臣妾不叨扰娘娘清静了,先行告退。”
那拉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死死盯着凌若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小宁子在一旁看着不对,小声道:“主子您别听熹贵妃胡说,皇上与您乃是多年结发夫妻,怎可能将后位许给她呢,依奴才看,熹贵妃是存心惹您生气,您可别着了她的当。”虽然凌若说话很轻,但他就站在那拉氏身边,还是听到了几分。
不知是否听进了小宁子的劝说,那拉氏将目光从门口收了回来,然脸色依旧铁青的可怕,她想要端起一旁的茶盏,但双手一直发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端起,反而洒了许多在桌上。
小宁子见状,想要上前替她端起,却被那拉氏厉声喝道:“滚开,本宫还没老的连茶也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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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吐血()
面对她的喝斥,小宁子无奈地退到一旁,那拉氏在努力许久后,终于将那盏茶给端了起来,此时原本八分满的茶水只剩下一小半,桌上全是弄洒的茶水。
那拉氏像是沙漠中渴了很久的人一样,一口将茶水喝尽,甚至于连茶叶也喝了进去,然却一直含在嘴里不曾咽下。
小宁子看着不对,正想要劝,忽地看到那拉氏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紧接着捧在手中茶盏亦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而那拉氏像是毫无所觉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色又青又白,说不出的吓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小宁子顾不得可能会被责罚,走过去扶住她的手道:“主子您怎么样了?您别吓奴才啊?”
那拉氏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杜鹃尖叫了起来,指着刚才那拉氏喷出来的茶水道:“血,有血!”
小宁子一惊,赶紧往喷在地上的茶水看去,果然中间夹杂着点点暗红色的血,不等他细想,手里感觉重得撑不住,回头看去,只见那拉氏双目紧闭,身子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小宁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住了,也忘了去扶,直至那拉氏整个滑落在地上后方回过神来,朝还愣在一旁的杜鹃吼道:“快,快去请太医!”
在杜鹃慌慌张张离去后,小宁子唤来同样吓得不轻的宫人,将那拉氏抬到内殿,等着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杜鹃拉着许太医匆匆忙忙来了,待他为那拉氏诊过脉后,小宁子急切地问道:“如何,皇后娘娘这是得了什么病?为何会突然吐血昏迷?”
“宁公公且宽心,皇后并没有生病,之所以会吐血昏迷,乃是急怒攻心之故,只要休养一下服几贴药就没事了,但往后切不可再受这样大的刺激,万一中风,那麻烦就大了。”虽然许大夫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刺激才会令那拉氏吐血昏迷,但他在宫中也有些年头了,知道有些事轮不到自己问,而且往往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所以想要安稳一些,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多问。
小宁子点头道:“咱家知道了,多谢许太医,请许太医立刻开方,好让咱家为皇后娘娘煎药。”
待得药煎好端来时,那拉氏亦缓缓睁开了眼,小宁子欣喜地道:“主子您醒了,药刚刚煎好,待凉一些就能喝了。”
那拉氏没有理会他,只是怔怔地盯着鲛纱帐,良久,有泪水自眼角滑落,一滴接着一滴。
小宁子在一旁劝道:“主子您刚醒,可得小心身子。”
内殿寂静的令人发怵,只有偶尔冰化融化时,水珠滴落铜盆中的声音,正当小宁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拉氏低声道:“本宫总以这么多年的陪伴,皇上对本宫总有些情义,可现在本宫知道了,一切都是本宫一厢情愿,皇上对本宫根本没有一丝情义,对他而言,本宫就像一个陌生人一般,是生是死,他都不在意。”
小宁子替她拭去眼边的泪水,轻声道:“主子您千万莫要这么想,依奴才看,熹贵妃那些话根本是信口胡诌,信不得。”
那拉氏摇头道:“不会的,若不是真的,她不会特意跑来与本宫说这些,皇上是真的想要废本宫,改立她为后。”
小宁子沉默片刻,道:“就算真是这样,如今待在坤宁宫的依然是主子您,并非熹贵妃,所以主子实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拉氏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灰暗,“后位已是本宫唯一剩下的东西,可现在皇上连这个也夺走,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在皇上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真是可笑至极。枉本宫还对皇上有所期望。”
“主子您现在刚醒,还是别想这些了,待身子好一些再说。”小宁子话音刚落,那拉氏便有些激动地道:“本宫怎么能不想,本宫现在不管睁眼闭眼,想到的都是皇上要废本宫的事,再这样下去,本宫几乎要疯了。”
小宁子忽地跪下道:“恕奴才直言,主子既然已经看透了皇上的无情,为何还在意皇上说过话,做过事。”
那拉氏侧目看着小宁子,凉声道:“本宫虽是皇后,看着高高在上,但终归还是要依附于皇上,怎可能不在意。皇后……呵,很可能明儿个一睁眼,本宫就不是皇后了。”
“奴才明白主子心中的苦,但正因为皇上无情,主子才更加要保重身子,否则岂非正如了钮祜禄氏的意。”这般说着,小宁子膝行上前,端药送到那拉氏嘴边,恳切地道:“还请主子许奴才喂您喝药。”
看着小宁子,那拉氏忽地笑了起来,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想不到本宫活了半辈子,到了这个时候,关心本宫的,只有你一个。”在这句话落下后,那拉氏不再拒绝,由着小宁子一勺勺地喂她服下。
不知是因为小宁子那番话还是服药之故,那拉氏的精神看着比刚才好了一些,就着小宁子的手半坐起身子。
“其实奴才一直觉得熹贵妃的话有所可疑,若皇上真封她为后,为何要拒绝,这与要主子您……”小宁子说到这里一顿,有些不敢直接说出来。
许是因为小宁子刚才那番安慰,那拉氏待他的态度异常温和,“但说无妨。”
“是。”小宁子欠一欠身道:“这与熹贵妃想要主子您的命并不冲突,可偏偏她拒绝了,奴才以为,若非撒慌便是有什么让她不敢受封的理由。”
那拉氏一直都不觉得凌若刚才是撒谎,否则也不会气到吐血,所以她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第二个可能上。
“不敢受封……”那拉氏闭目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手指在床沿上轻轻叩着,在宫人进来换铜盆时,那拉氏倏然睁开双眼,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本宫知道了她为何不敢受封了。”不等小宁子发问,她忽地道:“小宁子,你觉得钮祜禄氏对皇上有情还是无情?”
小宁子想也不想便道:“回主子的话,自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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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问及张成()
那拉氏微一点头道:“若说册封一个常在、答应仅仅只是后宫之事,那么册封妃与贵妃,已是涉及到了前朝的利益,更不要说废后了,尤其是在本宫没有做错任何事的前提下,废后,足以让皇上被天下臣民口诛笔伐,身败名裂,哪怕他依旧是这大清的皇帝,可百年后,却免不了在史书上留下难堪的一笔。钮祜禄氏既对皇上有情,又自会舍得让皇上背负骂名呢?”
小宁子恍然大悟,“奴才明白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推辞后位?”
那拉氏不说话,不过戾气却在眸底凝聚,“真是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可是本宫却不喜欢,很不喜欢!”
小宁子眼珠一转,忽地道:“主子,其实关心您的何止奴才一人,还有二阿哥与英格大人,他们都很关心主子,必不会让主子受到半点伤害。”
他这话看似突兀,不着调,但那拉氏却很快明白,小宁子这是在提醒自己,虽然自己不得胤禛的喜欢,但手中却握着弘时与整个那拉氏家族,胤禛若真想动自己,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拉氏一字一句道:“你说的不错,没有人可以bi本宫离开坤宁宫,更没有人可以让本宫认输,就连皇上也不行!”到了这一刻,她对胤禛已是完全失望,唯一在意的,只剩下权势。
“对了,可知冯刘二人怎样了,有没有受罚?”这二人虽然官阶不高,不过区区七品,但御史言官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却颇为有利。
“回主子的话,皇上不仅没有处置二位大人,还晋了他们的官位,只待吏部拟好公文后,便是正六品的内阁侍读。”后宫虽不得干政,但那拉氏却一直有让小宁子留意前朝的动向,一旦遇到什么重要的事,英格也会设法将消息递到宫中。
那拉氏闻言甚是惊讶,“奇怪,他们之前那样做,无疑是在给皇上难堪,不处置他们已是格外开恩的,怎会反晋他们的官位,实在说不通。”
“说不定皇上自己觉得之前所做的事不妥,而冯刘二位大人,又敢实言直说,忠义可嘉,所以才晋他们的官位。”
那拉氏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本宫很清楚皇上的xing子,一旦他认为对的事,就绝不会轻易妥协。这件事,本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如此,但究竟哪里不对,那拉氏也说不出来,只能暂且搁在一边。
且说凌若在回了承乾宫后,便听得有太医去了坤宁宫,水月在一旁奇怪地道:“刚才主子过去的时候,皇后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一下子要请太医了?”
凌若取过水秀拿来的书卷,不在意地道:“人活着,就免不了有三灾六病,请太医有何好奇怪的。”
“可总觉得有些怪。”在水月说话的时候,三福已是小声道:“主子,可是与您之前与皇后说的话有关,奴才看她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凌若笑而未语,在看了一会儿书后,她忽地道:“水秀水月,你们可还记得张成?”
水秀与水月相互看了一眼,道:“他是阿意的哥哥,也是之前侍候皇上的人,奴婢们怎会不记得。”
凌若翻过一页书道:“本宫记得张成原是云南盐驿道,这些年过去了,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云南,你们待会儿出宫打阿意打听一下。”
水月好奇地道:“主子寻张成有事吗?”
凌若笑笑道:“没什么,本宫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要他帮忙,所以想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几人中,唯有三福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若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奉命赐死叶秀的人,正是当时还为王府小厮的张成,难道是为了叶秀的事?
到了傍晚时分,水秀自宫外回来,向凌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