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7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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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并没有离去,就站在外头,看到凌若这个样子,连忙过来搀扶道:“主子,您怎么了?”
凌若摇头道:“没事,想是站得久了,所以有些头晕,扶我回房吧。”
萍儿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犹豫着道:“那十七爷……”
“先让十七爷歇着吧,待会儿你再过来看看他有何吩咐。”见凌若这么说,萍儿只得先扶了她回房。
当凌若在椅中坐定时,才感觉身上好像重新有了一丝力气,然双手抬起,手却依旧在颤抖。
自从知道允礼真的冒着危险去找紫苏草时,凌若就知道,这一路的相伴,开始令允礼对自己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或许还说不上情爱,但确有情爱的端倪。允礼是一个好人,他帮过自己许多,所以自己不能让他在这条错误的路上继续走下去,直至无法回头。
允礼或许很好,比世间所有男子都要好,但她并没有资格去享受允礼的好,她的命早已注定,哪怕不回到胤禛身边,也不可能再与其他男人有所交集,此生此世,她都只能有胤禛一个男人。
至于允礼,这一路的扶持,令她对允礼充满了感激;而允礼的冷静睿智,也令她有所钦佩,但也仅仅只是感激与钦佩罢了,不可能再有其他,否则只会害了彼此。
正因为如此,刚刚她才会说那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冷酷甚至不近人情,但至少可令允礼明白彼此身份之间的差距,不再抱有任何不该存在的念头。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但愿……允礼今后可以多一些如意。
在允礼养伤的同时,弘历那边急切地盼着京城方面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此刻的每一日都难熬的让人揪心。
但揪心的远不止他一个,还有杨应熊,自从知道允礼在郑州府后,他就整日提心吊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允礼虽然被找回来了,却受了不轻的伤,无法下地,不可能见到住在布齐宅子里的弘历等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让刘师爷调换了布齐的奏折,要不然他现在也不必如此头疼,说不定还能搭上太子爷讨点好处呢。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无法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大人!大人!”正当杨应熊烦燥地在屋中来回踱步时,刘师爷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杨应熊眸光一亮,连忙道:“如何,是不是京城有消息来了?”
刘师爷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杨应熊,分别是一封奏折,还有一封写有杨应熊之名的信。
杨应熊连忙接过打开,奏折就是他之前呈上去的一封,而现在奏折除了原先的字外,还多了一行出自胤禛之手的朱批:即刻捉拿布齐进京受审!
看过折子后,杨应熊又拆开那封信细看了起来,信是英格给他的,信上说的很简单,就让他立刻除去弘历三人,不得留有活口,为保这一次不会出任何意外,他已经派了人来郑州,约摸会比八百里加急的书信晚到半天,到时候他们自会来见杨应熊。除此之外,英格在书信中也对杨应熊大加褒奖,承诺只要杀了弘历,他便许其一个二品高官之位。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富贵险中求()
没有杨应熊的话,刘师爷不敢擅自看信中的内容,只能问道:“大人,这封信可是英格大人给您的?”
杨应熊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将信递给刘师爷,后者在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脸色比杨应熊还要难看,拿着信纸的双手更是不住颤抖,“大人,英格大人他……他要您杀……杀……太子爷?这……这可是大罪啊!”
杨应熊冷然道:“本官知道,但你以为本官与你现在还有退路吗?”
这句话令刘师爷沉默了下来,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建议杨应熊在押送布齐进京的路上,送其归西;但杀一个布齐与杀一个当朝太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若是这件事没曝光,自是一切问题都没有,怕就怕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诛九族之罪,谁都别想活命。
“卑职明白,可这件事……”刘师爷还待要说什么,杨应熊已经道:“这几日果郡王那边可有动静?”
为了慎重起见,他不止派亲信监视着布齐的宅子,还监视着福云客栈,确保两边一有什么异动,他都可以知晓。
“没有,果郡王一直在客栈中养伤,没有任何异动,想来他还不知道太子爷在这里。”不等杨应熊问话,他已经知机地道:“至于布齐那边也是一样,虽然一直想要打听那位贵人的身份,但除了大人与卑职之外,再无人知晓,他又怎可能打听得到。”
杨应熊默默听着,过了许久,站起身来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想要成为人上人,少不得犯犯险。”
“大人,您当真决定了吗?”直到这个时候,刘师爷的声音还在打颤。
“怎么,你不敢了?”杨应熊冷冷扫过刘师爷,后者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头皮发麻,不过同时头脑也异乎寻常的清醒。就像之前杨应熊说的那样,到了这一步,除了继续依附英格之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再说,英格还派了人来,凡京城的大家族,都豢养暗卫,他所派的人一定就是那些隐藏在阴暗处的暗卫,这些人如果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动,只怕会先杀了他们。
想到这里,刘师爷低下头道:“卑职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他的话令杨应熊眸中冷意稍退,在烧毁了那封密信后道:“在那些人来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刘师爷刚要说话,忽地有人走了进来,令杨应熊为之一惊,连忙用袖子盖住桌上的奏折。
刘师爷看到走进来的人,面露惊色,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拱手道:“卑职见过知州大人。”
不过那丝惊色并没有逃过布齐的眼睛,他呵呵一笑道:“刘师爷免礼。”
在走到杨应熊面前后,他拱一拱手道:“下官见过大人。”
“布齐来了,快请坐。”虽然两人一直暗地里较劲,但身在官场,又怎会不懂面和心不和的那一套,哪怕明明已经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了,也依旧可以保持相谈甚好的表相。
在命下人奉上茶后,杨应熊客气地道:“布齐你来找我,可是衙门里出了什么事?”
布齐态度恭谨地道:“衙门并没有什么事,是下官刚才在外头看刘师爷急急忙忙来找大人,唯恐大人这里会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做,所以特意来看看。”
杨应熊闻言,目光扫过刘师爷,后者连忙道:“让知州大人见笑了,是卑职自己遇到了一点事,急于来求大人帮忙。”
“哦,不知能否相告?”布齐一直记着刚才刘师爷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意,又岂会轻信了他的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知道刚刚谁来找过刘师爷。
“这个……”刘师爷为难地看了杨应熊一眼,他刚才只是随口胡说,又哪里真说得出什么事来。
杨应熊不急不徐地笑道:“既然刘师爷不好意思说,就由本官代他说吧,反而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罢了。”抚一抚须,他续道:“刘师爷的小儿子在私塾里与人打架,伤了人,那家人说要报官,虽说伤的不重,但刘师爷还是有所担心,是以提前来与本官说一声。”
布齐点点头道:“原是这样。”
正当杨应熊以为布齐信了自己这番谎言后,布齐却突然道:“可为什么刚才下官看到的有驿站的人来找过刘师爷,然后刘师爷就紧赶着来见大人了,难不成刘师爷的小儿子打伤人之事,还与驿站有所牵连?”
他的话令杨应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还好,同时心中暗恼,这个布齐,分明就是故意挖个陷阱让他跳。
见杨应熊与刘师爷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布齐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大人,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杨应熊挨过来,故作不在意地道:“哦,没什么,刘师爷要进来的时候,正好驿站的小吏将公文送过来,刘师爷就一道拿进来的。”
布齐挑一挑眉道:“下官怎么不知道大人最近送过公文去驿站?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杨应熊抚须笑道:“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本官见不甚要紧,就没有惊动布齐你,你不会怪本官吧。”
“下官不敢。”布齐眼中尽是怀疑,“不过下官既是听说了,不免有些好奇,还望大人能够告之,究竟是什么小事需要动用驿站。”
杨应熊淡淡地道:“都说了是小事,何必再提呢。”
在杨应熊说话的时候,布齐眼尖地注意到露在杨应熊袖外的一角绫面,黄绫封面,这……不是递给皇帝的折子吗?难道这就是刚才刘师爷拿进来的东西?刚才他虽看到驿站小吏将东西交给刘师爷,却因为隔得远了些,没能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可是杨应熊瞒着自己给皇上递什么折子,难不成他知道了四阿哥的身份,想与自己抢功?可他又怎么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连折子也是自己亲手送去驿站的。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翻脸()
慢着,这个杨应熊之所以能当上知府,乃因为有英格大人的提拔,而英格大人又是皇后娘娘的胞弟,是最忠实的二阿哥**。据四阿哥所说,他之所以会在福州险死还生,皆因二阿哥之故,万一杨应熊真知道了这件事,从而告诉英格,那四阿哥可就危险了。
但还有一点不通,与英格说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奏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布齐对奏折当中的内容好奇不已,但他也晓得,杨应熊若真有事瞒着自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看奏折内容的。
这般想着,布齐端起搁了好一会儿的茶慢慢抿了一口,在准备搁下的时候,手一抖,茶盏翻倒,里面的茶水全都倒在了杨应熊的袖子上,后者烫得当即缩手,而这个动作,也露出了他压在手下的奏折。
布齐目光一闪,迅速伸手去拿奏折,然手刚碰到,一只还沾着茶叶的手牢牢压在奏折上,“布齐,你这是做什么?”
布齐抬起头来,正是面有怒容的杨应熊,想不到这个老家伙反应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压住了奏折,让自己无法拿到手。
布齐皮笑肉不笑地道:“刚才大人不是说仅仅只是小事吗?为何会有奏折,究竟是什么小事要呈给皇上知道?下官虽然品级不如大人,但至少也是这郑州府的官员,只要是郑州府之事,事无大小,下官都有知情权,大人您说是不是?”
“就算如此,这是本官呈给皇上的折子,没有本官同意,你都没有资格看。”杨应熊没想到布齐居然发现了他压在袖子下面的奏折,还假借打翻茶水,想拿到这封奏折,亏得自己,否则可就让要他奸计得逞了。
布齐冷笑道:“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大人你这么紧张,难道这封奏折里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胡言乱语,本官行得正坐得直,哪里会有不可告人之事,倒是布齐你居然敢如此与本官说话,真是胆大妄为,还是说仗着你那个从一品都统的表兄,就不将本官放在眼里?”
“下官岂敢,但下官相信自己身为知州,绝对有权知道大人究竟郑州府何事上报朝廷?”到了这个地步,虽然还没撕破脸,却也差不多了,布齐没什么好再忌讳的。
见布齐态度如此强硬,杨应熊知道他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也不再假意客气,冷笑道:“布齐,这些年来,你我同在这郑州当官,你处处与本官做对,对本官的话阳奉阴违,真当本官一点都不知道吗?本官不说,只不过是给你那个表兄一点面子,以免大家太过尴尬罢了,但本官给你的客气,你却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福气,且还不断地得寸进尺。不错你表兄是从一品,且党附以前的四阿哥,但现在四阿哥不在了,孝圣宪皇后也归天了,就算之前再得意风光,再得皇上宠信也无用了,人死了,就一切归于虚无,相信你表兄现在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像以前那么风光。”
杨应熊的话句句切中要害,若换了以前,布齐就算有再大的火也不敢再与杨应熊顶撞,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知道太子爷还在,没有死,只要太子爷能够回京,眼下的劣势就会统统化为优势。
杨应熊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按住的奏折,道:“布齐,你现在退下,本官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大人何时对下官客气过。”布齐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加力,艰难而缓慢地试图将奏折从杨应熊手中夺过来。
刘师爷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二位大人都是郑州府的父母官,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