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6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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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交待。
相比之下,后宫似乎更宁静一些,不过也只是表相而已,按着胤禛的吩咐,礼部定了吉日为舒穆禄氏定册封礼,但封号迟迟未定下,内务府也不敢问,谁都晓得皇上因为太子爷早逝一事难过不已,哪个又敢去触这个霉头。可封号一日不定下来,金册便一日不能铸,没有金册与封号,那册封礼真成了一个笑话。随着吉日的临近,水意轩上下均急的不得了,尤其是舒穆禄氏,每日三四次地催促宫人去打听,但每一回都是以失望告终。
在又一次失望后,舒穆禄氏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将宫人端来的鹿茸炖虫草狠狠掼在地上,吓得宫人连忙跪下请罪。
如柳无声地叹了口气,惊慌不安的宫人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我会收拾。”
听得如柳吩咐,宫人如逢大赦,赶紧退了出来,待屋中没有旁人时,如柳劝道:“主子如今尚在月子中,不宜动气,其实封号一事,早晚会定下来的,不必急在一时。”
“一时?”舒穆禄氏冷笑道:“如今离册封礼只剩下不到十天的功夫了,封号却迟迟未下,按这形势,只怕到了册封礼那日也定不下来。其实择个封号能费多少功夫,是皇上自己没这个心思。”
“太子爷新丧,皇上没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如柳话音未落,舒穆禄氏便尖锐地接上来道:“都已经下葬多日了,再难过也该过去了,若真放不下,何不与太子爷一道躺进棺材里去。”
如柳大惊失色,赶紧捂住舒穆禄氏的嘴巴道:“主子,这话说不得,让人听见了,可是杀头大罪。”
舒穆禄氏扯下她的手冷哼一声,不过到底没说下去,显然她心中也是忌惮的。其实她也就在只会在如柳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再多一个人,哪怕是她平日使惯的宫人,也绝对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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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封号()
静了一会儿后,她攥着锦被恨恨地道:“皇上……根本没有心思封我为嫔,不过是为了堵我的嘴而已。”
如柳蹲下身道:“奴婢知道,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九日后,主子就是宫里头正正经经的主子了,与谦嫔平起平坐。”
舒穆禄氏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仍是冷凝得很,“可你别忘了,刘氏有孩子,我没有,而且这一辈子都没有!”说到后面,脸庞已是扭曲了起来,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切是拜谁所赐。
钮祜禄氏不止害得她家破人亡,还害死她的孩子,让她永远失去做额娘的权利。此生此事,若不报此仇,她舒穆禄佳慧就枉为人!
如柳微微一笑道:“谦嫔固然有孩子不假,但有一样东西是她没有的,只要这样东西在,主子便可牢牢将皇上拴在身边,纵是熹妃也休想夺走。”声音一顿,继而道:“药,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只要您出了月子,便可随时取用。再说了,您没有孩子,熹妃一样没有,且以她这个年纪,就算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舒穆禄氏眯眼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没有孩子,对我始终有些不利。”
“只是现在没有罢了。”如柳的话舒穆禄氏不解,“这是何意?”
“主子您忘了皇后娘娘膝下的二阿哥是怎么来的吗?”如柳的话提醒了舒穆禄氏,对啊,就算自己生不出孩子,将来贵人、常在之类的人有孕,自己也大可以将他们的孩子夺过来养在膝下。
见舒穆禄氏嘴角微微翘起,如柳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轻笑道:“所以奴婢觉得主子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皇上的身,还有将皇上的心也从熹妃那里夺回来。其实孩子再重要,又哪及得上皇上重要。”
“你说的不错,是我想的太多了。”舒穆禄氏松开已经被抓得一团皱的锦被道:“让人再端一盅鹿茸炖虫草来,都说小产最伤身,若休养不好,很容易老,趁着如今还在月子里,一定要好生将养回来。”
如柳应了一声,命宫人进来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去,然后重新炖了端来。
看着宫人离去,舒穆禄氏刚刚舒展的眉又皱了起来,“可是封号一事迫在眉睫,该如何是好?”
“这个……”如柳想了一下道:“要不然找苏公公帮忙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他收了主子那么多好处,如今主子有麻烦,怎么着也该出点力,否则这东西收得也太容易了些。”
舒穆禄氏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待会儿就去找他,一定要让他劝皇上早些拟了封号,我可不想在册封礼上出丑。”
“是,奴婢这就去办。”如柳知道舒穆禄氏着急这件事,所以应声之后,便准备去找苏培盛。
“慢着。”舒穆禄氏忽然叫住如柳,咬着银牙将指上最后一个镶宝戒指交给她道:“把这个给苏培盛,另外告诉他,只要他肯帮我,往后一定少不了他的限处。”
如柳点点头,快步来到苏培盛住的地方,恰好苏培盛不用当值,正在屋中赏画,看到是如柳,连忙示意她进来再说。
如柳也不多说客套的话,径直将来意说了,苏培盛一听这定当即皱了脸道:“其实就算你不说,咱家也想过要助贵人一臂之力,只是……”
见他说话吞吐,如柳连忙将舒穆禄氏交给自己的那只镶宝戒指塞到苏培盛手中,“苏公公,我家主子如今手头紧,只有这个,但主子要奴婢告诉您,往后一定会记着您的恩德,不会少了您一分好处。”
苏培盛摇摇头道:“这个咱家自然知道,不过你是不知道,咱家现在在皇上面前说不了几句话,所以这件事实在有些难办。”
“这是为什么?难道皇上现在不信任公公您了?”如柳紧张地问着,若苏培盛失了胤禛的宠信,那对她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这倒不是。”苏培盛摆手道:“不过皇上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每日下了早朝后不是召怡亲王议事,就是独自待在养心殿里。”
如柳一脸奇怪地道:“苏公公不是一向贴身侍候皇上的吗?怎会不知皇上在忙些什么?”
“以前是,不过现在……”苏培盛苦笑道:“皇上却是不许咱家跟四喜在殿内待着,尤其是怡亲王来的时候,都是闭了殿门让咱家在外头候着,有事时才会唤咱家进去。四喜那头还好些,他每日要跟着皇上上早朝,咱家就惨了,一天里头面见圣上的功夫与以前相比,简直是少得可怜。”
听着他的话,如柳更加奇怪,好奇地道:“到底是皇上有什么事要连公公也避着?”
苏培盛一脸神秘地道:“这个咱家可不知道,不过一回咱家偶尔听到只言片语,似乎与太子爷有关。”
“太子爷不是已经下葬了吗,还能有什么事?”面对如柳的问题,苏培盛摇头道:“这个咱家可不知道,与你说这些,也是想你知道咱家的处境,以免贵人误会咱家不肯帮忙。”
舒穆禄氏如今还未行册封礼,封号也没定下,是以宫里的人仍按着以前的位份称呼。
“这个奴婢与主子都明白,只盼有机会的时候,公公能为主子美言几句,公公也知道再过九日就要行册封礼了,可封号不定,内务府那边也没法打造金印。”这般说着,如柳起身道:“奴婢还要回去向主子覆命,就不叨扰公公了。”
“那这戒指……”苏培盛刚提了几个字,如柳就知情识趣地道:“戒指是主子送给公公的,多谢公公一直以来的关照,公公千万不要客气。”
一听这话,苏培盛顿时笑容满面,连声说着客气,不过这戒指却是再也没有还回去的意思了。
不过总算苏培盛对这件事还上心,过了几日瞅着机会将此事提了一下,胤禛也是一时忙忘了,在听得苏培盛的提醒后,当即择了一个“瑞”字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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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九十二章 不敢断定()
虽说此时离册封礼已经没几日了,但赶制金册还是来得及的,舒穆禄氏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瑞者,祥瑞也,凭她如何配这个字。”这是瓜尔佳氏在听得此事后所说的话。
如今天气寒凉,各宫各院都已经烧起了炭,上等银炭在铜盆中烧得通红,不时发出“哔剥”的声音。
凌若剥了一颗松子递给瓜尔佳氏,然后又剥着另外一颗,看到她这个不疾不徐的样子,瓜尔佳氏忍不住道:“当日她来告诉你弘历的死讯,分明没怀好意,如今她就要封嫔了,难道你一些也不在意?”
“在意又如何,一样要封。”凌若低头道:“也怪我自己当日太鲁莽,一气之下忘了她有孕在身,不小心将她推倒在地,弄得小产。”
“那是她咎由自取!”瓜尔佳氏没好气地道:“虽然我知道皇上是为了你才会册她为嫔的,但看着她得意,这心里总是堵得很。”
“我何尝不是。”凌若轻叹一口气,手指在松子仁上轻轻一搓,看着黄褐色的松衣从指尖落下,“也许她真的是气数未尽吧,咱们做了那么多都未能除去她,反而让她再一次复起。”
“罢了罢了,不说她了,越说越上火。”这般说着,瓜尔佳氏转了话道:“对了,弘历的事追查的有眉目了吗?真是廉亲王做的?”
说到这个,凌若眸光一冷,“十有**,只等证据确凿之后,就可以将他定罪,如今唯一的疑点就只剩下弘时,不晓得他在弘历这件事上知道多少,还是说,他根本就与廉亲王合谋,害死弘历!”说话间,手里的松子仁已经被她生生捏碎。
“先帝在世时,廉亲王与皇上争夺皇位,皇上继位后,还贼心不死,想伤害皇上,皇上念在兄弟情份上已是饶他一命,没想到他不思感恩,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可怜了弘历,也可怜了福州千千万万的百姓。”感慨过后,瓜尔佳氏道:“至于二阿哥,若他真与廉亲王合谋,皇上会如何处置?”
“皇上答应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弘历的人,只要证实与二阿哥有关,就算不死,也必革其黄带子,废了庶人!”
瓜尔佳氏点头道:“二阿哥一倒,皇后也就差不多了。”
安静了一会儿后,凌若沉声道:“自从我知道皇后将弘晖的死怪我头上,从而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后,就一直想要除去皇后,只是斗了二十几年,从潜邸到后宫,一直都是她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她。我曾以为余生都要与这个宿敌斗下去,想不到如今出现了这样的契机。但若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只求弘历可以活着。”
“若儿,你……”瓜尔佳氏正要劝,凌若已是抬手道:“姐姐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瓜尔佳氏欣慰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珍惜现在,莫要让自己将来再后悔。”
这个时候,杨海走进来在水秀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水秀点点头,屈膝道:“主子,周太医已经到承乾宫了,您是否现在过去?”
凌若还未说话,瓜尔佳氏已经急急问道:“周太医?若儿,你哪里不舒服?”
看到瓜尔佳氏紧张的样子,凌若失笑道:“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只是这个月的月信迟迟未至,所以才召周太医来看看。”
瓜尔佳氏放心之余,又抿嘴轻笑道:“月信未至,这可是好事,说不定若儿你又有了。”
凌若被她说得脸颊微红,啐道:“姐姐怎也变得这么没正经,都多大的人了,哪可能还有身孕,想必是这段时间因为弘历的事忧思过度,所以误了信期。”
“什么叫没正经,你如今又不是七老八十,才三十余岁而已,我以前见过一个四十岁的还怀孕并且生下一对龙凤胎呢!”说到这里,瓜尔佳氏敛了笑意,正色道:“不过我倒真希望你可以再怀一个,弥补失去弘历的痛苦。”
凌若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轻声道:“我何尝不想,可是……这终归只是奢望罢了。”
到了承乾宫,果见周明华等在里面,待得行过礼后,他依例取出丝帕覆在凌若手腕上为其诊脉。
待周明华松开手后,凌若有些紧张地问道:“周太医,本宫的月信为何会迟迟未至?”虽然凌若嘴上说没可能,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期望,盼着自己可以再怀一个。
周明华有些迟疑地道:“恕微臣医术浅薄,此刻尚无法断定娘娘月信未至的原因。”
凌若蹙了眉道:“这是为何,若是有什么话,周太医尽可直说,不必避讳。”
“娘娘误会了。”周明华犹豫了一下,道:“娘娘的脉有尺脉之像,但又不全像,真正的尺脉应该是滑而有力,按之不绝,可娘娘的尺脉却是时断时续,令微臣一直无法断定。”
虽然周明华说了一大堆,凌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