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5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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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胤禛的话让苏培盛如逢大赦,慌忙离开了养心殿。
看到养心殿的朱红宫门在自己面前关起,胤禛闭目靠在椅背上,其实刚才佳慧并没有说错,凌若确实假传圣旨,早在来见他之前就已经命杨海出宫,不过这些事昨夜里,凌若已经亲口告诉他了,没有任何隐瞒。
他明白凌若这么做是因为紧张弘历的性命,怕等求得他旨意再去的时候会来不及,易地而处,他很可能也会这么做。
但是不管怎样,假传圣旨一事若是传扬开去,凌若都会惹来许多麻烦,哪怕他有心维护也无用,因为不管是本朝还是前朝,从没有一个假传圣旨的人可以躲过杀头之罪。后宫之中,他尚可控制,但若传到前朝,群起弹劾,要他治凌若的罪,就是他也未必能完全压下来。
他不希望凌若有事,所以假传圣旨一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不管在面对任何人时,都必须一口咬定杨海是奉了他的旨意去召容远入宫。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提起这事的竟然会是佳慧,虽然他很喜欢佳慧,但不代表可以纵容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譬如议论凌若,不管有心无心,皆不可以,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他冷淡她,警告她,让她牢牢记住自己的本份,莫要越了那条线,否则就算再喜欢,也不会饶恕。
后宫之中,值得他真心相待的,唯凌若一人尔,不会再有第二个,就算佳慧,也仅只是喜欢而已;至于后宫以外,固然有,但那人已是有夫之妇,非他所能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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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迫下决心()
在苏培盛进来将重新备起的晚膳摆好后,胤禛淡淡地道:“待会儿去告诉敬事房,将舒穆禄氏的绿头牌封存一段时间。”
苏培盛眼皮一跳,猜到胤禛是因刚才的事在生舒穆禄氏的气,不过刚刚受过一顿训斥的他可不敢再冒险为舒穆禄氏说话,只小声地问道:“不知皇上要封存多久?”
“十天。”胤禛本想说半月,不知怎的,到嘴边的时候,生生改成了十天。罢了,十天时间再加上他之前的那番训斥足够舒穆禄氏反思的,相信她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这只是胤禛一厢情愿的想法,回到水意轩的舒穆禄氏不仅没有任何反思之心,反而怒不可遏。在如柳将门关起后,她夺过如柳尚拎在手里的食盒作势要往地上掼去,想了想,终是没松手,重重将其放在临床的长几上。
如柳见状,去外头沏了茶来道:“主子喝口茶消消气。”
“喝不下。”从刚才起舒穆禄氏就憋着一肚子火,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如柳。
如柳将茶盏放到一旁,轻声道:“奴婢知道主子因为刚才皇上那些话很生气,可是您这样一直气下去,只会坏了自己身子,这又何必呢!”
舒穆禄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实在是没想到,皇上对熹妃竟然如此维护,甚至可说是故意包庇。”
如柳一惊,脱口道:“这么说来,熹妃真有假传圣旨?”
“若不是她假传圣旨,徐太医如何能来得这么快,依我猜测,这件事皇上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可是他却当着我的面说,杨海是奉他的旨意出宫,这不是包庇是什么?”说到这里,舒穆禄氏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庞一阵扭曲,犹如行走于夜色之中的夜叉。
“皇上明知道熹妃犯了错,还故意包庇她,真是……真是……”如柳震惊之下,一时寻不到合适的词说下去,不过这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熹妃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很重,比自家主子还要重许多。
“皇上不止包庇熹妃,还借故训斥我,并且警告我以后都不许再提任何关于熹妃的不是。”一说到这个,舒穆禄氏尤为不岔,她辛辛苦苦做了饭菜送去给胤禛,就因为她了一句熹妃可能假传圣旨,胤禛便撤了她的饭菜,一口都不愿再动,实在让人呕得很。
如柳紧张地道:“皇上这么包庇熹妃,那主子岂非以后都无法对付得了她?”
舒穆禄氏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不得不承认,她坐在椅中,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喃喃道:“难道真要如皇后说的那样,去与谦嫔联手吗?”
她心里很清楚,经过弘历这件事,熹妃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们之间,肯定会有一场恶斗,一旦输了,就将一无所有,所以,她绝对不能输!
一直到更衣准备歇息,舒穆禄氏仍犹豫不决,她实在不想与刘氏联手,可今日试探下来的结果,证明钮祜禄氏在胤禛心中有着比她更重的份量,凭她一人斗赢钮祜禄氏的机会,十不存一。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头敲门,如柳过去应门,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纸条过来,道:“主子,苏公公命人送来这张纸条。”
“苏培盛?”舒穆禄氏好奇地接过纸条,在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骤然一变,用力攥紧纸条,手指上青筋暴起。
如柳见势不对,忙问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舒穆禄氏咬牙道:“皇上让敬事房封我十天的绿头牌,说是给我的教训,让我好好反思!”不等如柳说话,她再次道:“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柳,明日陪我去永寿宫。”
如柳明白她这是下定了决心要与刘氏联手,当下道:“是,奴婢记下了,主子早点歇着吧。”
舒穆禄氏点点头,任由如柳扶自己躺下,掖好被子,在退下前她熄了烛火,只余下一枝继续燃着。
在昏暗的光线中,舒穆禄氏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顶,眸中尽是恨意,她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一定连本带利地在钮祜禄氏身上讨回来!
盯着许久,直至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酸,她才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只一会功夫,便又再次睁开,而且这一次,眼中明显多了一丝惶恐,并且不住看着四周,似乎在担心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蹦出来一般。
就在刚才闭眼的时候,她竟然又看了那只死猫空洞的眼神,虽然一睁眼就消失了,但她总觉得它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该死了,不过是一只死猫罢了,死就死了,无非就是死相惨一些,但那并没有什么,她连人都敢害敢杀,又怎会怕一只猫。
可偏偏她时不时会想起那只死猫,而且每一次想起,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是邪门了。
这样疑神疑鬼过了很久,舒穆禄氏才迷迷糊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黑猫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她想要逃,手脚却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丝毫不能动弹。
就在黑猫尖利的牙齿快要咬到她脖子的时候,她尖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却是一场恶梦。
“主子,出什么事了?”如柳穿着单衣匆匆奔了进去,她就睡在旁边的耳房中,一听到有动静,立刻就奔了进来。
舒穆禄氏这时已经回过神来,晓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听得只是做恶梦,如柳顿时放下心来,取过一块帕子替其拭着满头冷汗道:“好端端的主子怎么做起恶梦来,还出了这么许多的汗。”
舒穆禄氏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刚才梦到一只浑身漆黑的猫想要咬死我!”
“猫?”如柳意外之余,想起一事来,“主子是指之前试毒的那只猫吗?”
舒穆禄氏看着如柳手里被冷汗浸汗的帕子道:“嗯,说来奇怪,自从那只猫死在我椅下之后,我就经常想起它死时的那个眼神,现在还梦到它要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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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不归路()
如柳想了想道:“奴婢以前在家中时,听说黑猫比其他的猫都要邪门,死在主子椅下那只波斯猫,虽然原来是白色的,但死时全身都黑了,连毛发也不例外,那死相又恐怖。”说到这里,如柳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将后面的话说完整,“会不会是它死得不甘心,所以缠上了主子?”
舒穆禄氏骤然攥紧了锦被,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是说阴魂作祟?”
“是,要不然主子怎么会总是无缘无故地想起它,还做恶梦呢?”如柳越想越觉得害怕,赶紧去将之前熄灭的灯都点上,让屋内充满光亮,否则在那种昏暗下,她总有一种鬼魅随时会跑出来的错觉。
见舒穆禄氏不说话,她小声道:“主子,要不咱们请人做场法事超度了它吧,省得它一直缠着主子不放。”
她话音刚落,舒穆禄氏已经骤然望了过来,那种阴沉的目光盯得如柳心下发颤,“主子怎么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说这句,我定会认为他是存心害我。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和尚道士可以存意入宫吗?后宫以外的人非皇上之命不可入宫,你是想让我学熹妃的样假传圣旨,还是希望我去跟皇上说我因为怀疑被猫灵缠上,所以要请人来超度?那岂非自己送上把柄让熹妃抓吗?”
这一连串的问话将如柳说得哑口无言,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得太草率了,低头嗫嗫地道:“奴婢失言,请主子降罪。”
看到她这个样子,舒穆禄氏叹了口气,缓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一定要记着,宫里不比外头,一言一行都得千般万般的小心,绝对不可犯错。”
“奴婢知道。”这般应了一句,如柳忽然看着舒穆禄氏道:“听着主子现在的话,再想起奴婢初见主子时的情景,变化真的好大,若非奴婢一直跟着主子,都不敢相信是同一样。”
回想起以前的自己,舒穆禄氏犹如在看别人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恻目问道:“那你认为是哪个我更好一些?”
如柳想了许久方才道:“奴婢以为,无谓好不好,但无疑,现在的主子才更适合在后宫中生存,若主子还是以前的xing子,只怕……”
“只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是吗?”对于舒穆禄氏的话,如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过了一会儿,她忧声道:“既不能请人超度,那主子总被猫灵纠缠的事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主子岂非夜夜不能安枕?”
“猫灵!”舒穆禄氏慢慢吐出这两个字,眸中冷意闪烁,好一会儿她忽地掀被下床,从床后紫檀柜子底下摸出一把精巧且镶了宝石的匕首来。
看到舒穆禄氏手里的匕首,如柳大惊,连忙奔过来按住她的手道:“主子您要做什么?”
舒穆禄氏示意如柳松手,然后握着匕首的柄端将其自刀鞘中抽了出来,看着雪亮锋利的刀刃,凶光渐渐出现在眸中,“猫灵也好,邪祟也罢,说到底,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上不了真正的台面,我若是请法师来,就表示我怕了它们,只会让它们更嚣张。”
如柳不安地道:“可除了法师谁又能降伏得了这些东西。”
舒穆禄氏冷笑一声,将匕首放在枕下,“皇后,熹妃,谦嫔,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一心一意要我死,可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我就不信一只死猫邪灵可以奈何得了我。它若再来,我就再杀它一次!”
如柳瞅了四下一眼,不安地道:“主子不怕吗?”
“怕。”舒穆禄氏的回答让如柳不解,既是怕,为何还要说再杀一次这样的话,要换了她,该是避之不及才对。
“我怕,但是我又不能怕。现在只是死一只猫罢了,若这样我就怕得睡不能眠,食不知味,那将来死了人又该怎么办?再说我身为贵人,乃是天子的女人,我就不相信那些邪祟有那么大有胆子敢伤害我!”这般说着,舒穆禄氏上床躺下,手颤抖地伸到枕头下握住匕首,一字一句道:“熹妃与谦嫔的命我是要定了,所以我绝对不能怕!”
这些话与其是在说给如柳听,倒不如说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她强迫自己收起所有害怕与动摇。
从给胤禛下药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不可回头,不可后悔,只能一路走下去,害怕只会拖慢她的脚步,所以她一定不可以害怕!
不过她将匕首放在枕头下面,并非仅仅是壮胆,自古以来,利刃都有镇邪的作用,让鬼神不敢轻易靠近,虽然这把匕首不是什么传世之物,但胤禛以前赐给她赏玩的时候,她一时好奇曾试过匕首的锋利,吹毛断发不在话下。
不知是邪祟怕了那把匕首,还是根本没有邪祟,只是舒穆禄氏心虚害怕,总之后半夜果然没有再做过恶梦。
翌日一早,舒穆禄氏一番梳洗后,便领着如柳去了永寿宫,守在外头的宫人看到她来,均是吃惊不小,自家主子与其是什么关系,他们心里有数,平日根本不往来,怎得今儿个慧贵人会过来。
吃惊归吃惊,礼还是要行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