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2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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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连环计()
不到半个时辰,杨海便急急奔了回来,喘了口气对一直等他消息凌若道:“回主子话,确实有官员入宫,而且怡亲王他们也都来了,似乎是商议什么大事。”
果然如此……凌若身子一晃,连着退了好几步,直至身子抵小几上方才站住,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杨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皇后来过之后,主子便让他去南书房打听,随即就是这副样子了,当即小声问旁边水秀,“到底出什么事了?怎得主子似乎很不安似。”
水秀看了凌若一眼,低声将适才事说了一遍,只是杨海却是听得有些莫明其妙,他并不晓得凌若与容远之间瓜葛,只觉远通州事与自家主子有何相关,何以这般关心,皇后是奇怪,特意来找主子说这事。
那厢,一直没怎么说过话水月上前道:“主子,皇后对您素来不怀好意,今日专程来告之这些,怕是不会存什么好心,您可千万要小心,莫要着了她当。”
“本宫知道,本宫晓得她打是什么算盘。”凌若扶着身后小几缓声说着,到了现,凌若若还猜不出皇后来告诉她这件事用意,当真是白活了这三十余年,“皇后晓得本宫这么多年来对徐太医一直心怀内疚,所以便以徐太医为饵设下这么一个局来诱使本宫上钩。”
水秀与水月相互望了一眼,隐约明白了皇后目,唯有安儿与杨海还一头雾水站那里。
“主子既已识破了皇后计策,那便万万不要着了她当。”水秀急切地说道,唯恐主子明知是局还一脚踩下去,那可真是冤死了。
“本宫有选择吗?”凌若这句话令水秀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主子始终还是决定走这一步。
水月迭声阻止道:“主子万万不可,皇上因为您与徐太医事已经颇有怪责,您现若再去求他岂非火上浇油?”
凌若神色凄然地望着她,“你说本宫都晓得,可是要本宫眼睁睁看着徐太医死却是万万做不到,当初本宫没能阻止他去通州已经颇为内疚。若是如今再什么都不做,本宫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主子!”水秀两人齐齐跪凌若面前,哀声道:“您就|搜索看|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四阿哥着想,您是他额娘,若您出了什么事,四阿哥要怎么办?”
弘历……听到这个名字,凌若心顿时摇摆起来,是啊,她可以不替自己着想,但是弘历呢,皇家,这个后宫中,若失去了亲额娘庇佑,必然会受许多苦楚,胤祥便是一个很好例子。
她只得弘历一个孩子,如何舍得他受这种苦;可是容远……她已经欠了他许多,难道连这条命也要欠吗?
这样左右为难令凌若久久做不出一个决断,时间无声划过,就自鸣钟连敲九下时,南秋走了进来,欠身道:“主子,皇上召主子至南书房见驾。”
凌若诧异地道:“皇上不是正见朝臣吗?”
“奴婢也问过来传话公公,他说众位大人已经回去了,此刻只有皇上与皇后南书房。”
“皇后?她此刻也南书房?”随着南秋肯定回答,凌若沉默了下来,今夜那拉氏就像一个鬼魅一般紧紧纠缠着她,令她无从摆脱。
凌若心知此去必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胤禛下了口喻,她不得不遵,当下带了水秀随候承乾宫外小太监一路往南书房行去。
到了南书房,水秀与那小太监一道留门外,只有凌若一人进去,进了里面只见胤禛面色阴沉地坐案后,那拉氏则面有忧戚陪坐一边。
不等凌若见礼,胤禛已对那拉氏道:“皇后,你先回去,朕有些话要单独问熹妃。”
那拉氏似有些不放心,看看胤禛又看看凌若,终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离开了南书房,至于李德全也知机退下了。
待书房门关起后,胤禛负手走到凌若面前,沉声道:“皇后适才说去你宫中赏月,不慎说出了通州事,也就是说熹妃你已经知道通州此刻情况了?”
“是。”凌若低眉回答,下一刻,胤禛手轻轻抚上她脸颊,掌心因为常习弓箭之故略有些粗糙,抚过肌肤时有一种刺刺感觉。
“那熹妃是怎么想,朕很想听听。”他声音极凉,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适才他见过群臣,正要拟旨,却听李德全说皇后又来了,他心下奇怪,命其进来。
那拉氏进来后便跪地请罪,说是见今夜月色极好,便想着去承乾宫与凌若一道赏月说说话,哪晓得一时不察,竟将通州民变事给说了出来,甚至还提及朝廷可能会派兵镇压一事。
原本说了也就算了,哪晓得她看到索“海天中文”看|凌若流泪不止,甚至跪下来求她,说让她帮着皇上面前求情,饶徐容远一条性命。那拉氏被她哀求没办法,又见她可怜,便答应来自己面前说情。
凌若,朕已经饶过你一次,可你心里竟然还惦念着那个该死太医,实……实……
胤禛强忍着心底乱窜怒意,等着凌若回答,他倒要亲耳听听,究竟凌若是否对那个徐太医真念念不忘。
凌若管不晓得那拉氏胤禛面前说了什么,却也猜得出绝非什么好话,当下紧张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道:“朝政大事,臣妾不敢妄议。”
“朕让你说你就说!”胤禛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如何。
一阵生冷寂静后,凌若屈膝跪胤禛面前,垂首道:“臣妾斗胆,请皇上怜念苍生无辜,给通州百姓一条活路!”
胤禛面色阴得似要滴下水来,盯着凌若头顶,咬牙道:“究竟是想让朕放通州百姓一条活路,还是放徐容远一条活路?”
凌若身子一颤,却未抬起头来,然她这样态度显然不能令胤禛满意,捏着凌若下巴bi她抬起头来,“回答朕!”
于胤禛来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没有黑白不分时候,上次饶是凌若,已属破天荒了。
南书房中灯影重重,照落凌若苍白如纸脸上,脆弱得仿佛一戳就会破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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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年贵妃()
“朕叫你回答,没听到吗?”迟迟等不来答案,胤禛不由得加重了手里力道,同时微眯眼眸中露出森然冷意。
挣扎许久,凌若终于有了决定,迎着他目光道:“求皇上放通州百姓一条生路,也请皇上放徐太医一条生路!”
“好!好!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胤禛拍手,望向凌若眼中有无怒火燃烧。
凌若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必然让胤禛恼了自己,但她别无他法,容远……自己欠他实“海天中文”全|文良多,此刻又怎忍心为了一已私利眼睁睁看他去死;还有靖雪,好不容易才能与容远一起。
她忍着下颌疼痛用力叩首道:“臣妾与皇上十九年夫妻,臣妾是什么样人难道皇上还不清楚吗?不论臣妾以前与徐太医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事,此时此刻,臣妾心中只有皇上一人!”
“既然如此,你还替他求情让朕放他一条生路?!”胤禛冷言相向,显然对她这番话并未有多少相信。
面对胤禛怀疑,凌若心中万分难过,然此刻关系到容远性命,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道:“臣妾确实不为私情,只是觉得徐太医为人良善,待人宽和,实不该这般枉死,何况当年皇上患时疫时,是他想办法将皇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
“够了!”胤禛重重一掌拍旁边方几上,脸上青红交替,满是愤怒之色,“熹妃你好大胆子,竟敢挟徐容远当初救治朕功劳来要挟朕!”
凌若连忙摇头,不待她再说,胤禛已恨声道:“你不必再言,朕当初派徐容远去救治通州瘟疫,可是他无所作为,治不了瘟疫不说,还激起民怨,如今通州一片混乱,瘟疫又肆虐难止,论罪,他首当其冲,如何能恕!”
“不要!”凌若听出他言语间杀意,骇然失色,连忙过去拉着胤禛绣有海水纹袍角哀声道:“徐太医无辜,求皇上恕其性命!”
胤禛冷冷看着凌若,失望、厌弃、愤怒,眼底交织成复杂纹路,“朕不会恕他,永远不会!”
他想要挣开她拉扯,可是凌若却死死拉住说什么也不放,待到后是不住磕头,只求胤禛放过容远一命,这是她欠他,她一定要救他,否则此生都不会有一日心安。
就这个时候,外头响起叩门声,随之而来还有一个娇婉声音,“皇上,臣妾有急事求见。”
这个声音是年氏,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进来。”胤禛此时因凌若一事心烦意乱,本不想见,但听得她说有急事,又是这个时候过来,便耐着xing子见上一见。
门被推开,年氏缓步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脸惶恐李德全,只见他朝胤禛叩首道:“奴才已经告之年贵妃,皇上正与熹妃娘娘说话,不便相见,但年贵妃还是执意敲门,奴才阻拦不住,求皇上恕罪。”
胤禛挥挥手,拧眉道:“这里没你事,你先下去。”随后又对年氏道:“究竟是何要紧事,让素言这么晚来见朕?”
年氏闻言将目光从尚跪地上凌若身上移开,微不可见冷笑中,她自袖中抽出一封信道:“臣妾刚刚收到一封寿康宫奴才送来信,臣妾看过后认为事关重大,必须要告之皇上,所以才漏倣前来,望皇上恕臣妾冒失之罪。”
寿康宫?胤禛眉头拧得越发紧,那里住得都是先帝遗妃,能有什么要紧事?
如此想着,接过年氏递来信打开来看,刚看了几行,原本不以为意神色立时变得凝重无比,待得阅完整封信后,脸色难看至极,“送信奴||才呢?”
“就外面候着。”年氏早料到胤禛看完信后会要见送信之人,所以来时将他一定带来。
“传!”胤禛冷冷吐出一个字,目光如刀片一样狠狠刮过凌若,凌若管低头跪着,却依然能感觉到一阵尖锐疼痛。同时,她心里也飞地思索着年氏信上内容,寿康宫……难道是……不可能,石秋瓷信自己明明截住了,且当场烧毁,怎么可能落年氏手中,可若不是石秋瓷信,胤禛何以会用那种目光看自己。
这样惴惴不安中,一个瘦小太监走了进来,他惶恐地朝胤禛磕头道:“奴才小春子给皇上请安,皇上“海天中文”全|文吉祥。”
凌若飞地抬起头睨了这个小春子一眼,这一看她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个小春子,她记得这个小春子,是那日带胤祁来见石秋瓷小太监,如此说来,他果然是石秋瓷身边人,那么那封信……
胤禛扬一扬手中信纸道:“这封信是你交给年贵妃?”
“是!”小春子刚答应一声,胤禛立刻又追问道:“静太妃薨逝已有多日,若这封信果真是静太妃所留,何以你到现才拿出来?”
小春子忙道:“回皇上话,其实信有两封,静太妃当日遭难,自知避不过,便写了两封一样信交给娟儿与奴才,叮嘱说她若有所不测,便让娟儿将信送到坤宁宫给皇后。至于奴才这封,原是用来以防万一,如果娟儿如期将信送到皇后娘娘手上,那奴才手上信自然就用不着,反之,若没送到,便让奴才一个安全时候拿着信来见贵妃娘娘。太妃说害她人居心叵测,狠辣阴险,万不能让她轻易逃脱了去。”
凌若心中暗震,她让杨海截到仅仅是娟儿手上那封信,没想到石秋瓷竟然一早猜到她可能会派人截信,所以除却娟儿,还安排了小春子这步棋子,又或许小春子才是她真正后手,娟儿不过是一个幌子用来迷惑自己。
小春子偷偷看了胤禛一眼,又道:“太妃死后第二日,娟儿就带着太妃信出去了,之后一直不曾回来,奴才四处打听方知道有人诬告她偷了太妃东西,将她送去了慎刑司。奴才害怕被人发现奴才身上也有一封相同信,会下手加害,所以奴才一直不敢露头,直至今日才去见了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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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要命()
年氏一旁静静地听小春子说着,信,她早地震那日就拿到,只是一直不曾拿出来罢了。静太妃书信,通篇只指了一个人,便是此刻跪地上钮祜禄氏。
她不将信拿出来,自然不是因为要包庇钮祜禄氏,恰恰相反,她不知多希望钮祜禄氏死,只是拿到信时机不对,当时京城地震,胤禛全副心思都放地震赈灾上,她当时若拿出来,只怕胤禛连看功夫都没有。
她忍了钮祜禄氏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把柄,自然要寻一个好机会送上去。
随后几日,布宫里眼线告诉她,皇后几次三番派身边人出宫,她料定皇后近日必然是有所举动,
至于寻是何人麻烦,她初时尚且不知,但得知伊兰入宫后,便心中有数,皇后――始终视钮祜禄氏为眼中钉,多年隐忍,终于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