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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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针锋不让地反驳道:“若她不是,咱们府中何以会一再出事,王爷身患时疫,危旦夕?”
年氏瞥了她一眼,闲闲道:“怕就怕这件事不像表面看到那么简单。”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她意有所指言语,那拉氏沉了脸。
“我能有什么意思。”年氏抿一抿嘴,指了低头不语凌若一眼道:“既然嫡福晋说是她害了王爷,那么我就让她来服侍王爷,将功补过。”
那拉氏脸色极不好看,冷声道:“府里又不是没有下人,用得着她挺着个大肚子去侍候吗?再说,你现将她带出来,眼中可还有额娘?”她口中额娘自然是指德妃娘娘。i^
年氏早已路上想好了说辞,不急不徐地道:“额娘之所以下那道旨意,也是因为紧张王爷安危,结果呢?王爷还不是一样患了时疫,可见钮祜禄氏禁足不禁足都是一样。”
那拉氏被她气得一阵哆嗦,拂袖离去,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这件事我一定会照实禀告额娘,你那些话留着去跟额娘解释吧。”
年氏对她话语不置一词,转头对凌若道:“行了,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年福晋。”管年氏不是真心帮她,但这一刻凌若却是真心感谢,没有什么事比让她见胤禛一面重要。
到了里面,只见周庸正站一旁暗自垂泪,看到凌若进来,忙迎上去打了个千儿,诧异道:“福晋怎么过来了?”
凌若顾不得答话,步走到床前,看到双目紧闭、面色潮红胤禛,眼泪一下子迷糊眼,颤抖着抚上胤禛发烫脸颊,涩声道:“王爷,他怎么样了?”
周庸抹了抹发红眼道:“齐太医来看过,已确诊是时疫。”
管早已从年氏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但再一次确认,依然心中刀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药方开了吗?”
“开了,但是齐太医也说了,这些药效果不大,始终要等治时疫法子研究出来才行。”周庸神色黯然说了一句,旋即又道:“福晋身怀六甲,还是赶紧走吧,否则若同染了时疫便麻烦了。”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离开。”这一刻,凌若神色无比坚定,“王爷病着一日我便这里陪他一日,直至王爷痊愈或……”后那几个字像根刺一样梗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庸虽只是一个下人,却也能感觉到凌若对胤禛深重无比情意,感动地道:“王爷如果知道福晋这番心意,一定会很开心。”
凌若摇头未语,坐了一会儿后道:“药煎了吗?这样一直烧着也不是个事儿,否则就算将来时疫治好了,这人也烧糊涂了。”
“奴才去看看。”周庸离去后不久,端了一个红漆描金托盘来,其中一碗自是齐太医开给胤祥药,另一碗却是防治时疫药。
胤禛半吐半咽喝完药后,周庸有些犹豫地将另一碗药端给凌若,“福晋,这药可以防治时疫,只是……是药三分毒,奴才刚才问过齐太医,他也不知道孕妇服用后对腹中胎儿会否有伤害。”
防治时疫……这几个字令凌若心中一动,替胤禛拭净残留嘴角药渍后问道:“王爷之前有服用此汤药吗?”
周庸如实道:“王爷每日出入时疫患者中,为免传染,每日都会服用一碗,从不间断。”
“既如此,王爷怎还会感染时疫?”凌若之前只顾着难过,没想到这一点,如今回想起来,却是疑虑重重。
“齐太医说可能是因为王爷连日操劳,体质渐虚,不慎为时疫侵袭所致。”周庸想了想,将之前从齐太医那里听到话给复述了一遍。
“那与王爷一道人呢,有没有也患时疫?”胤禛每次出入外头,都有人跟随,要说劳累也都差不多。
周庸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这倒还没听说,眼下患时疫只有王爷一人,奴才与其他几人都安然无事。”
凌若暗自点头,见她不再多问,周庸将端手里许久药碗往前递了一递,小声道:“福晋,这药您喝吗?”
浓重药味从碗中散发出来,令怀孕后一直没有过呕吐反应凌若胃里一阵翻腾,赶紧将脸别过去,同时孩子亦里面用力踢了一下,似乎抗议。
她抚一抚胸,待感觉没那么难受后摆手道:“你拿下去吧,这药我不会喝。”等了片刻,见周庸还杵那里,她勉强一笑道:“怎么,怕我有危险?”
周庸其实心里也很犹豫,这药喝了也许会伤害尚腹中胎儿,但若不喝,感染时疫可能性便大大增加,斟酌再三后他劝道:“依奴才愚见,此药利大于敝。”
凌若伸手拭一拭胤禛身上温度,发现服药后稍有下降,心中微微一宽,取下敷他额上帕子正要去重绞一遍冷水,周庸已经接过去,他绞好冷水重敷好后,凌若方幽幽道:“你是王爷亲信,对我也素来敬重,有些话我也没必要瞒你。说句大不敬话,如果这一次,王爷没能熬过来,你觉得我与孩子会怎么样?”不待周庸回答,她已然说道:“失去王爷庇护,就算我没有染上时疫活下来,这个王府也不会再有我们立足之地,这里有太多人容不下我们。”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五天()
周庸未言,心中却明白凌若说皆是实话,王府后院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这方天地中,步步之间皆是人命。'siksh'i^
那厢,凌若话还继续,“相反,如果太医院能赶王爷无救前将治时疫法子研究出来,那我就算得病也有救;所以这药,于我实没什么大用。”
周庸退下后,凌若执起胤禛手放腹部,哽咽道:“四爷,我与孩子会一直这里陪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之后,凌若履行了她诺言,以怀孕之身,衣不解带侍候胤禛床榻前,端汤送药,无不周到,累了就贵妃榻上合衣眯一会儿。期间胤禛曾醒来过几次,管病得迷迷糊糊,但偶尔会有几分清醒,看到守身边凌若又感动又担心,恐她也会感染时疫,凌若为了可以继续留下来照顾他,骗说每日都有服用防治时疫汤药,让他不必担心。
这样辛劳,令凌若瘦了一圈,所幸孩子一切都好,他仿佛知道额娘是为了照顾阿玛才这么辛苦,腹中很是安稳,极少有乱踢时候;而且凌若很幸运,与胤禛同处一室这么久,她都没有被传染。
胤禛得了时疫事,早已传到了宫里,圣心忧切,命太医院全力救治,一定要赶病发不可医之前,研治出治时疫良方。
为了便于就近照料,齐太医与容远几名太医就住雍王府,每每研究出什么法子,便命周庸拿去给外头患时疫病人服用,看效果如何。i^
这段时间,伊兰曾去净思居找过凌若,却被告之她去镂云开月馆照顾身患时疫胤禛消息。
她犹豫片刻后,转身去了镂云开月馆,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药味,外头滴水檐下是放了一个大壶,里面盛着煎好防治时疫汤药,所有人进去前都可以喝一碗,以免感染。
这药效果甚是不错,至少雍王府这么多人都没有感染到时疫;京城时疫亦因这药而得到了有效控制,虽天气已经转凉,但一直没有出现过大爆发,甚至患病人数增加也放缓了许多。
然即便如此,也有几千人得病,且大多数都到了末期,如果太医院再研究不出治时疫法子,这些人一个个都会死,到时候处理他们成堆尸体将会变成一个极麻烦事,一旦有什么纰漏,这些体内是时疫病毒死尸必会成为另一场灾难起源。
这件事中,太医院所承受压力大,齐太医等人已经连着数夜没有合眼,一个个眼睛熬得通红,不断试验着一个又一个方子,希望可以找到对付时疫方法。
且说伊兰服过药后进去,发现凌若正坐床边发愣,小心翼翼地过去唤了声“姐姐”,出声同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躺床上胤禛,发现他真病得很重,脸色腊黄,呼吸粗重,即便是睡梦中依然不停地咳嗽。
凌若自沉思中惊醒,看到近咫尺伊兰,强笑道:“你怎么来了?服过药了吗?”
“姐姐放心,已经服了,倒是王爷他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伊兰一脸关切地问道,然人始终不曾靠近,即便与凌若说话也隔着数步距离。
管已经服用过汤药,但她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害怕,就算是来这里,她也是挣扎了许久才决定。这个世上什么东西失去了都可以设法夺回来,唯有命没了就没了,任你想办法也休想从阎罗王手中夺回来。
将所有心思都放了胤禛身上凌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黯然道:“王爷情况并不好,时冷时热,身子越来越虚弱,太医说,依这样情况多还能撑五天,如果到时候仍寻不到法了,王爷只怕……”说到此处,这些天一直强撑着没落过泪凌若再也忍不住,掩面悲泣,她很怕胤禛会英年早逝,真很怕……
“姐姐莫哭了,这不是还有五天吗?说不定这几天间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伊兰如是安慰着,脚步却没有挪近半分。
她安慰不但没止住凌若泪,反而令她悲从中来。这些天凌若一直安慰自己,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胤禛不会丢下她们。可随着胤禛情况不断恶化,她越来越没信心,甚至能感觉到死神脚步不断逼近胤禛。她好怕,真好怕,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她第一个反应是去看看胤禛是否还活着,唯恐他自己睡着时突然离去。
五天,这五天间真还有机会吗?
雍王府因这一场时疫而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那拉氏与年氏每日都会来看胤禛。戴佳氏及宋氏等人也常来,只是她们帮不上忙就知道哭哭啼啼,若让不知情人见了,还以为胤禛已经遭遇不测了呢。
那拉氏被扰心烦不已,将她们好一顿喝斥,并严令她们不许哭啼,否则便滚回自己屋去,不许出来。
两日后,府里来了两位意想不到客人,竟是康熙与德妃,他们几名大内侍卫保护下微服来此。
他们来时候,胤禛正昏迷中,这些日子,他清醒时间越来越短,经常昏睡一整天,身子时冷时热,面如金纸。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德妃娘娘。”凌若忍了心中酸楚难过,向进来二人起身行礼。
见到凌若,德妃美眸微眯,她已经从那拉氏口中知道了年氏将钮祜禄氏带出净思居,这里侍候胤禛事。乍一听闻此事,她气愤万分,认为年氏置胤禛安危于不顾,当即就将年氏召进了宫里,她们之间说了什么不得而之,只知德妃后默许了这件事,并没有下旨将钮祜禄氏赶回净思居去。
“这些日子一直是你照顾老四?”看过胤禛后,康熙转首去问凌若,见其点头,微微颔首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老四若知道必然很高兴,不过你如今怀着孩子,始终要当心一些,时疫可不比寻常小病。
凌若面色哀戚地道:“妾身现别无所求,只盼王爷能些好起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放手一搏()
康熙沉重地点点头,又待了一会儿后,与德妃一道出去,齐太医等人早得了康熙到来消息,毕恭毕敬地候外面。'siksh'&*〃;
“还是没有研究出来吗?”康熙第一句问就是这个,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他已经失去了好几个儿女,圈禁圈禁,离宫离宫,如今连老四都得了病,唉,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会将此事将给胤禛去做。
“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齐太医一边说着一边跪下去,面如死灰,四阿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着急时刻,然他们还是毫无头绪,没有寻到救人法子。
“几位太医,真没办法了吗?”德妃心情异常沉重问,声音微微发颤。
齐太医不语,到是容远后面道:“回德妃娘娘话,臣等昨日又研究出一个药方,已经找患者去试验,现正等结果。”
此事实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因为之前已经试过好几个方子,都没什么效果,甚至有一次有起了反效果,几个患者吃下药后反而病情加重,紧接着一命呜呼。
正自愁眉不展时,周庸跌跌撞撞跑过来,他没有留意到寻常打扮康熙与德妃,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齐太医等人面前,兴奋得满脸通红,“几位太医,有效果了!有效果了!”
康熙精神一振,抢齐太医等人之前追问道:“什么有效果了?”
周庸这才看到康熙二人,吓了他一大跳,不等他见礼,康熙已再次催促,“说,是不是药方有效?”德妃亦是一脸紧张地注视着他,胤禛虽不是她心尖上那块肉,但始终是儿子,身为额娘,她怎么也不希望儿子有事。i^
周庸兴奋地点头,“回皇上话,是,昨日徐太医开给奴才药方见效了,服下药八名患者,有五人病情出现不同程度好转。”垂身侧双手因为激动而攥得紧紧,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