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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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从瑕月宫中出来,忻嫔与陈氏同路而行,趁着天气晴好,便去行宫后花园走一走,小径两边栽种着连排的金桂树,如今正是桂花盛放的季节,满路都飘着桂花的幽香。
陈氏命人攀来几枝细细闻过后,笑道:“这里的金桂树可比御花园里的那些开得还要好,香气浓郁绵长,闻着这香气,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忻嫔取过一枝轻嗅道:“是好闻,娘娘若是喜欢,就多折一些拿去供在花瓶中,两日换一次即可;再不然可以让人收集桂花,洗净晒干,这样随时都可以取用。”
陈氏点点头,转而见忻嫔神色不展,疑惑地道:“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副模样,可是有什么心事?”
忻嫔轻叹一声,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世间之事,有时候想想真的很不公平。”
陈氏稍一思索,道:“可是在想惇嫔的事?”
忻嫔苦笑道:“臣妾想办法做足了一切,始终不能讨得皇后娘娘欢心,反倒是惇嫔,明明她有许多地方都做的不对,皇后娘娘却始终宽待于她,不止同意晋她为嫔,这会儿更是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说到这个,陈氏亦皱了眉,摇头道:“汪氏自从怀有龙胎之后,就恃宠生骄,越来越过份,偏偏皇后娘娘还一直纵容着她,反而对你却总是不冷不热,连一句稍微亲近些的话都没有,实在是唉,本宫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说着,她拍了忻嫔的手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皇后娘娘早晚会看明白这一切的。”
“希望吧。”忻嫔轻声应着,此时,秀竹在旁边不确定地道:“主子,亭子里的人仿佛是惇嫔。”
“惇嫔身子不适,怎会来这里。”忻嫔话音未落,陈氏已是蹙眉道:“不对,那人好像真的是惇嫔,走,咱们过去看看。”
忻嫔点点头,与她一起往亭子走去,待得走近之后,果然就是汪氏,汪氏身边的宫人看到她们,低头在汪氏耳边轻语,后者眸中掠过一丝不耐烦,扶着宫人的手起身朝正走进亭中的陈氏屈膝行礼,“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免礼。”陈氏面色微沉地道:“惇嫔不是说身子不适吗,连皇后娘娘那边的请安都没去,何以又在这里了?”
汪氏笑言道:“回娘娘的话,臣妾之前确实觉得头晕目眩,连坐都坐不住,歇了许久方才勉强可以起身,听闻这里桂花开得盛好,所以来这里看看,哪知这么巧遇到娘娘与忻嫔姐姐。对了,臣妾让人做了一些小点心,娘娘与姐姐可要尝尝?”
“不必了。”陈氏冷着脸道:“惇嫔既然没有大碍了,就该先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虽说娘娘宽厚,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但自己还是应该把握着一些分寸,莫要太过随意了。”
汪氏被她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妾待会儿就过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待得陈氏二人走远后,汪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牙道:“连皇后娘娘也没责怪本宫,她又算什么东西,竟然这样教训本宫!”
她身边的宫人道:“婉妃娘娘这阵子与忻嫔走得极近,想是看到皇后娘娘厚待主子,对忻嫔却态度冷淡,所以心存不满,借机训斥主子。”
汪氏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冷哼道:“讨不得皇后娘娘欢心是忻嫔无能,怪得了谁。”说着,她抚着渐渐突起的小腹冷声道:“且让她再逞几天威风,等本宫诞下皇儿,她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宫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笑道:“可不就是嘛,依着皇上对主子的恩宠,等主子诞下龙胎,哪怕是位小公主,也一定会封您为妃,甚至是贵妃,到时候,就是婉妃看您的脸色了。”
他本想讨好汪氏,结果却换来汪氏阴寒的目光,“你说什么小公主?”
宫人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用力掴了自己两嘴巴子,忍痛赔笑道:“瞧奴才这张破嘴,总是说错话,嬷嬷说酸儿辣女,主子自打怀孕之后就一直喜欢吃酸食,这胎怀的保准是位小阿哥。”
皇子与皇女虽然都是龙胎,但后者却没资格继承皇位,所以宫中嫔妃但凡怀孕,皆盼着自己生的能够是个阿哥;就像魏静萱,已经生了三个女儿,却还想着怀孕,以求生出一个阿哥出来,从而母凭子贵。
听得这话,汪氏脸色方才有所好转,冷声道:“下次说话之前先过一过脑子,不要每次都让本宫提醒。”
宫人忙不迭地道:“奴才谨记主子吩咐。”
汪氏低头望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孩子,你一定要争气一些,千万不要让额娘失望,待你出生后,额娘一定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烈焰()
且说忻嫔那边,在远离了亭子后,忻嫔轻声道:“恕臣妾直言,娘娘刚才那么训斥惇嫔,未免有些冲动。”
陈氏冷声道:“本宫一看到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就心里来气,所以忍不住教训了她一顿。”说到此处,她又摇头道:“皇后娘娘素日也算明辨是非,怎么在你们二人的事情上,如此糊涂。”
“臣妾已经习惯了,臣妾如今只是担心娘娘、”忻嫔忧容满面地道:“惇嫔此人一贯骄躁,娘娘刚才那样说她,只怕她不会善罢干休。”
陈氏脚步一顿,恻目道:“你怕她对本宫不利?”
“不止娘娘,还有十阿哥!”忻嫔最后那几个字令陈氏神色倏然冷了下来,“她若当真做出对永玧不利之事,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忻嫔轻叹了口气道:“希望这一切都是臣妾多虑了。”说着,她道:“前些日子臣妾兄长来看望臣妾,送了一些滋补的药材过来,臣妾从中挑了一些还能入眼的出来,待会儿让人给娘娘送去。”
陈氏拒绝道:“你如今正是要补身的时候,那些药材留着自己用就是了,本宫那里又不缺。”
“自打怀孕之后,多亏娘娘爱护照顾臣妾,亲厚如长姐一般,臣妾无以为报,只能以此尽一点心意,若是娘娘不收,那臣妾以后可不敢再来叨扰娘娘了。”
陈氏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听你这话,本宫是一定得收了?”
忻嫔挽了她的手道:“是啊,不知婉妃娘娘肯否赏这个脸?”
“你啊!”陈氏笑嗔了一句,道:“好吧,那本宫就收下了,往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与本宫说,能帮的,本宫一定帮!”
“多谢娘娘。”这般又走了一阵后,方才在岔路上分开,忻嫔回到抱翠轩,命人将文德之前送来的药材取出,从中挑出最好的几样,对秀竹道:“把这些拿去给婉妃。”
秀竹有些肉痛地道:“娘娘,这几样药材就连宫里也不多,您真要给婉妃吗?”
忻嫔抚过那几样药材,叹然道:“如今皇后不怠见本宫,颖贵妃与惠妃又是皇后的人,本宫只能依靠婉妃,纵然不舍也必须得送。”
在秀竹依言拿了东西下去后,她唤过小华子道:“盯着几日,马房那边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吗?”
“回主子的话,都清楚了,马夫每隔一个时辰会来看一次马,偶尔添些草料,而在这间隔的一个时辰里,马房是没有人的,除非凑巧遇到几位阿哥过来看马,但这也是集中在前半夜,到了后半夜”他压低了声音道:“随时都可以动手。”
忻嫔轻叩着桌子道:“后半夜大哥说过,这药一旦服下,一个时辰内就会发作,也就是说,只能在十二阿哥骑马前一个时辰内下药,否则就会白费功夫。”
“也就是说,差不多得在天亮的时间下药”小华子低头想了一会儿,为难地道:“每次一到天亮时分,另外一个马夫就会过来,与另外一个马夫寸步不离地守在马房,以便随时牵马出去,这段时间,根本没机会下药;若是在他们来之前,药力发作的时间,怕是不好控制,且还不能保证十二阿哥当天会用马;恕奴才直言,成事的把握只有五成!”
忻嫔当即摇头道:“不行,本宫要的是十成!”
小华子一脸无奈地道:“若是药性发作的时间长一些就好了,可惜”话说到一半,忽地心中一动,道:“主子,奴才记得昨日随您还有皇上一起去围场的时候,看到那些马在无人乘骑的时候,会去啃地上的草,不如”他凑到她耳边将刚刚想到的法子说了一遍,临了道:“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准确的控制用药时辰,且不易被人发现。”
忻嫔微微颔首道:“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不过有一个问题,你如何保证十二阿哥的马一定去啃食地上的草?”
小华子思索片刻,露出一抹笑意,“咱们可以趁着前一夜马夫不在时,将烈焰糟里的青草放到其他马匹的糟中,这样一来,马夫会以为烈焰吃光了他喂了青草,但事实上,烈焰却是饿着肚子,到时候,它自然而然就会去吃地上的草以充饥。”他口中的烈焰,就是永璂的坐骑。
忻嫔细细思索片刻,点头道:“好,就依你的法子去做,小心着些,别让人瞧见,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本宫说你也知道。”
小华子肃然道:“奴才明白,一下好药奴才就将包药的纸给烧了,就算皇上追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
忻嫔抚着脸颊冷笑道:“不用烧,本宫有一个更好的去处。”顿一顿,她道:“今儿个是八月二十三,后日是皇上定下的比试之日,你今夜不用去马房了,好好睡一觉,等明儿个夜里再去。”
“嗻。”待得小华子应下后,她想起一事来,道:“这几日,没人发现你的行踪吧?”
“主子放心,奴才一直都很小心,没有任何人瞧见。”小华子的话令忻嫔放下心来,挥手示意他下去。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二十四日夜里,小华子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马房附近,这一回,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光看不动,在马夫离开后,就蹑手蹑脚地进到马房,将烈焰正在吃着的青草分别放到其他马槽中。
之后,马夫见烈焰槽中无草,以为是它吃光了,有些惊讶地拍着烈焰的脑袋道:“平日里可没见你那么能吃,是不是知道明日十二阿哥要比试,所以你拼命吃饱一些。”
烈焰不会说话,只能用舌头舔他的手心,示意自己肚子饿,马夫笑笑道:“放心,草还有着呢,只要你吃得下,多少都行。”说着,他又取来一些新鲜的草料放在石槽里,道:“吃吧,多吃一些,明儿个帮十二阿哥赢个头彩回来。”
结果,自然与刚才一样,马夫一走,小华子就将草料取走了,令烈焰依旧饿着肚子。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比试之前()
齐宽倒是看到这一幕了,但因为还不明白小华子做这些的用意,只能暂时忍耐,岂料一直等到天亮时分,小华子离去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
奇怪,难道忻嫔做这么多事,只是想令烈焰吃不饱肚子,使十二阿哥在今日的比试中出丑?
不对,他们一定还有别的阴谋,只是自己暂时没发现罢了,他正准备去告诉瑕月,意外听到永璂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永璂与永瑆几人正结伴往马房行来,一路笑嘻嘻的,显然心情不错。
这个时候,两个马夫都已经在了,看到永璂他们过来,连忙打千行礼,随后道:“几位阿哥可是来骑马的?”
永瑆笑道:“不骑马来这马房做什么,赶紧去把马牵出来,趁着还没有开始比试,咱们先出去跑一圈。”
马夫连连答应,分别将他们三人的马给牵了出来,永璂抚着烈焰赤红的鬃毛,平日里在他面前极不温驯的,这次却不停地摇头,还打着响鼻,他有些疑惑地道:“怎么烈焰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它怎么了?”
其中一个马夫上前赔笑道:“想必是烈焰知道十二阿哥今日要带它驰骋围场,所以有些兴奋了,昨儿个夜里,奴才给它添了两次草料,它可是吃得一点都不剩,不信您瞧。”
顺着马夫指的石槽看去,果然里面一根草料都没有,永璂笑拍着烈焰的背道:“你倒是比我还要心急,好,今日咱们就一起拼出一个第一来。”
永瑆闻言,笑道:“大言不惭,这个第一早就被我定了,十二弟你还是等明年吧。”
永璂正要说话,永珹的声音已经从另一边传来,“哪个人定了第一?”
永瑆皱一皱笔挺的鼻子道:“四哥,你瞧着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第一一定是我的。”
永珹揉着他的脑袋道:“你个家伙,连个头都比我短,还想要与我争第一,再等几年吧,到时候输给了我,可别哭鼻子!”
永瑆用力拨开他的手,不服气地道:“这次比的是箭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