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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5节

清宫熹妃传-第17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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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冷眼盯了她许久,道:“好,朕答应你!”

    他的话令魏静萱松了一口气,低头道:“是,臣妾与李季风有私情,当初也确实是臣妾勾引了他,但臣妾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皇后命周全在送来永寿宫的花盆之中放置毒蝎,使得毛贵中毒,危在旦夕,当时那种情况,根本没有人肯来永寿宫,更不要说是为毛贵医治了,臣妾无计可施之下,只有那么做,后面神鸦围攻永寿宫之时,因为臣妾没有救香菊,她怀恨在心,威胁臣妾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所以臣妾无奈之下,只能杀了她。”说到此处,她泣泪道:“是,臣妾是做出背叛皇上的事,但是这一切都是被皇后逼的,要不是她与周全一意要害臣妾性命,臣妾怎会那么做?其实臣妾心中,一直都只有皇上一个,从未变过!”

    “你说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我?”李季风死死盯着魏静萱,脸色比刚才弘历下旨处斩他全家之时更加难看。

    到了这个时候,魏静萱已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我当时只是想借你的手救毛贵罢了,后来你冒死救我,我很感激,但我心中所爱的,始终是皇上,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李季风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忽地大笑了起来,随着笑声,眼泪不断从眼角滚落,滴在沾满他鲜血的金砖上,化做一滴滴血泪。

    许久,他停下笑声,无尽悲哀地道:“我为你做尽一切,甚至舍弃了全家人的性命,你却告诉我,所有的柔情蜜语都是假的,你根本不曾爱过我魏静萱,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对于李季风的控诉,魏静萱垂泪道:“这一切并非我所愿,是皇后与周全所迫,我我也是为了自保。”

    “自保”李季风低吼道:“你倒是说得轻巧,可是我呢,你一句自保,却要我搭上自己还有全家老小的性命;我问你,当我为你受尽酷刑之时,你有没有过那么一丝不忍与伤心?”

    魏静萱低头不语,然她这个样子已经给了李季风答案,原本苍白没有人色的脸颊泛起一抹酡红,犹如天边的晚霞,艳丽唯美,却也意味着落幕

    下一刻,李季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生生挣扎着抓着他的两个宫人,夺过康为摆在一旁的钢针,这是与夹具一起带来的刑具,用来刺人手指,康为等人以为他想要再次行刺,惊呼一声,急忙要上前夺下钢针,然李季风并未往弘历那边行去,而是调转钢针,对准自己的胸口,悲声道:“若不是那一夜我现在依旧会做我的侍卫,拿着不多,但是足够衣食无忧的俸禄,夫妻恩爱,侍奉父母百年,然后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被我活活害死!”随着最后一个字,他用力将钢针刺入胸口,鲜血顺着露在外面的钢针缓缓滴落在地上,在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他跪在地上,目光涣散地望着魏静萱,有痛恨却也有眷恋

    即便是知道魏静萱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他,令他背负了害死全家人的罪孽,依旧无法完全舍弃心中的爱意

    望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的李季风,瑕月叹了口气,道:“他虽可恨却也可怜,将他带出去与他的家人一起合葬了吧。”

    待得宫人将李季风的尸体搬下去后,弘历走到瑟瑟发抖的魏静萱面前,面无表情地道:“你高兴了,又一个人因你而死了?”

    魏静萱急忙道:“臣妾只是想要自保,并无任何害人之念!”

    “那谋害长乐、永琮、明玉也是为了自保吗?”不等魏静萱言语,弘历已是加重了语气道:“若让朕发现你有一句虚言,朕就立刻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魏静萱死死咬着牙,她是万万不愿承认当年的事情,那无疑会让弘历更加恨她,可若不说,万一弘历发起疯来,真要让自己受千刀万剐而死,那可就

    她抬起头,迎着弘历阴沉到让人心底生寒的眼眸,道:“皇上真的会饶臣妾性命?”

    弘历颔首道:“君无戏言,朕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好!”魏静萱把心一横,道:“想要七阿哥死的人是愉妃,臣妾不过是听命行事,至于害死长乐公主,是先皇后,奴婢曾劝过她,但先皇后对皇后成见已深,非奴婢所能阻止。”

    面对她的言语,弘历未说什么,只道:“那明玉呢?仪敏贵妃呢,也与你无关吗?”

    “先皇后”魏静萱咬牙道:“先皇后确实是投水自尽,与臣妾无关,这件事太医都是验过的,先皇后确是溺水而亡。”说着,她用力磕头道:“臣妾知道自己害死七阿哥,罪该万死,但臣妾也是受愉妃逼迫,事后奴婢经常做恶梦,后悔不已。至于仪敏贵妃,凶手当时就招供了,与臣妾并无关系。”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再无此人() 
弘历冷冷一笑道:“明玉是溺水身亡,但她溺的,不是河水,而是你让纪由端来的水,朕问过当初负责看守明玉的侍卫,他们都说曾亲眼看到纪由端了一盆水,纪由当时的说法是给明玉净脸,但实际上,是要明玉的性命才对。仪敏贵妃,则是你指使人杀害,不过最后,动手杀她的人成了永璋。”

    魏静萱没想到弘历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了,一时间面如土色,未等她回过神来,弘历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如何,朕都说的对吗?”

    “臣妾没有”魏静萱艰难地说着,然她清楚,弘历绝对不会相信自己。

    弘历轻拍了手,声音阴柔地道:“魏静萱,朕倒是有心想给你一条活路,只可惜啊,你非要往死路上撞,朕实在没理由成全!”

    “不要!”魏静萱惶恐地道:“臣妾不要受凌迟之刑,不要,皇上,你放过臣妾,臣妾答应你,一定会洗心革面,从此一心向佛,忏悔臣妾之前做下的孽,求皇上开恩!”

    “开恩?你害死长乐、害死明玉与永琮时有没有想过对他们开恩?利用李季风时,有没有想过对他与他的家人开恩?甚至你有没有想过对朕开恩?!”说到最后一句,弘历目光已是如同杀人一般的狠厉!

    他的嫡妻、贵妃、嫡子、长女皆死在眼前这个女人手里,他却茫然不知,与之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年,还封她为嫔,甚至险些害死了瑕月!

    “您就看在和恪她们的面上,臣妾最后一个机会,臣妾发誓,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就算只剩下一丝希望,她也绝不会放过,她想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可以再夺回失去的一切,她不会输的,她发过誓,此生绝不会止步于六嫔之位,她要成为四妃甚至是贵妃、皇贵妃!

    望着她满是求生之念的双眸,弘历忽地勾起了唇角,道:“你当真想活着?”

    在魏静萱忙不迭地点头中,他徐徐道:“好,朕可以不杀你。”

    听得这话,魏静萱欣喜若狂,万万想不到刚才还恨不得杀了他的弘历会突然发了慈悲,放她一条生路,急急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已经回到瑕月身边的锦屏紧皱了眉头低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皇上还不忍心杀魏静萱?”见瑕月不语,她有些担心地道:“主子,这一次可万万不能再让魏静萱逃脱了,以她的罪,纵是千刀万剐也难恕。”

    “不会的,安心瞧着吧。”瑕月对弘历最是了解,魏静萱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弘历的底线,此时此刻,就算自己或者凌若出面求情,也断然不会放过。

    那厢,弘历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道:“静萱,你可还记得乔雁儿?”

    魏静萱这会儿正自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随口道:“臣妾自然记得,她谋害皇上与皇后娘娘,被太后处以十年凌迟之”未等说出最后一个字,她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浑身发凉地道:“皇上您该不会”

    弘历抚过她毫无人色的脸庞,温言道:“放心,朕怎么舍得对你行十年凌迟之刑。”不等魏静萱高兴,下一句话,已是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因为十年根本不够还清你欠下的债!”

    魏静萱怔怔盯着他,下一刻,激动地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

    弘历直起身,冷冷道:“朕要你一直活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朕要你一直活着受刑,永无休止!”

    魏静萱满头冷汗地道:“我是你亲封的嫔妃,三位公主的额娘,你不能如此对我!”

    对于她的话,弘历根本不在意,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朕不止要你永远受刑,还要灭你魏家满门;这些年来,他们仗着有你在宫中为嫔,得了不少好处,如今也该是清还的时候了!”

    “不可以凌迟!”魏静萱惊惶失色地拉着弘历的袖子哭诉道:“皇上,臣妾求您,不要凌迟,不要!臣妾知错了,不是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求您开恩!”

    “朕就是因为一直对你开恩,才会弄成今日这副局面。”弘历痛声道:“朕总以为,你出身卑微,母家无权无势,不敢生事,结果你却是生事最多的那个人;魏静萱,朕一定会让你活着,因为朕要你受尽世间所有的折磨再死,朕活着一日,你就受一日折磨,直至朕死为止;而你的尸体会被搓骨扬灰,从今往后,玉牒除名,金册除名,这个世上,再没有魏静萱这个人,甚至根本不曾存在过。”

    魏静萱知道弘历恨自己,但没想到竟然恨到要将她彻底在这世上抹杀的地步,她摇头,喃喃道:“这不可能,就算除了玉牒与金册,还有和静,她们是臣妾所生,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弘历微微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朕,待会儿朕会下旨将和静与和玉分别交给张嫔她们抚养,以后她们与慎嫔就是和静等人的额娘,也是她们的生母,与你再无半分关系!”

    “不行!不行!”魏静萱极力摇头,尖声道:“她们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谁都不能取代我成为她们的额娘!”

    瑕月走过去道:“魏静萱,你扪心自问,你真当她们是你女儿吗?对你来说,她们不过是你上位的工具罢了,就像当年还未及取名的二公主,你为了对付惠妃,就自己害死二公主,嫁祸给惠妃;今日若皇上说一句,杀三位公主而保你一条性命,只怕你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魏静萱没有说话,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要越过瑕月,可是后者就如一座大山,死死压着她,使得她这么多年来,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连一步都无法再向上走,这一次,更布局害得李季风在她宫中被抓,将她害到这一步!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至死方休() 
“魏静萱,刚才李季风问你时,你说你爱的人是皇上,事实上,你真正爱的人,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几位公主,更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你自己,由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任何人与东西都可以舍弃!”

    弘历不愿再看到魏静萱,拂袖冷声道:“将她带去慎刑司,以铁链锁其琵琶骨,让她无法逃脱,随后每日以盐冰为刀,寸寸割其肤肉,至死方休!”说着,他冷冷盯着康为道:“若魏静萱死了,慎刑司所有人都难逃死罪,听清楚了吗?”

    所谓琵琶骨就是颈下的锁骨,以铁链从其穿过,其痛苦可想而知,更不要说以盐水结冰制成刀,日日寸寸割其肤肉,而这样的刑罚,甚至连一个期限也没有,只要弘历活在这世上一日,魏静萱就要受一日刑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静萱一想到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痛苦,就害怕的浑身发抖,望着弘历咬牙道:“你当真一点情份都不念?”

    弘历嗤笑道:“于你来说,朕与和静她们一样,只是一个让你向上爬的工具,如今却与朕来说什么情份,你不觉得可笑吗?”

    迎着他满是厌恶的目光,魏静萱起身道:“是,我在你眼中是再低贱无耻不过的一个人,可是那拉瑕月呢,她又比我好多少,比我高贵得了多少?你以为李季风怎么会突然来永寿宫又被她逮了个正着的,一切都是她……”她抬头,豁然指着瑕月,寒声道:“是她布下局,她串通汪太医说我有病,引李季风前来,然后就故意说什么见到黑影,要搜宫,事实上,她早就知道李季风在永寿宫中,她想要我死!”说着,她又满脸讽刺地笑了起来,“弘历,你以为只有我算计你吗?不,你的好皇后才是真正算计你的人!我该死,她呢,难道她不该死吗?”

    弘历恻目看了瑕月一眼,冷声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自己与李季风偷情私会,被皇后发现!”说罢,他喝斥道:“拖她下去!”

    魏静萱用力挣扎着,“还有,她三番四次指使周全害我,这笔帐又怎么算?弘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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