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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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品官,多少人十年寒窗,也不过是一个从八品官,你两个哥哥务农出身,连经义子集也读不了几本,何德何能居此官位?”
“娘娘说得极是,臣妾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惴惴不安,唯恐两位哥哥才疏德浅,有负皇上所望,为此臣妾曾向皇上进言,希望皇上能够收回成命,但皇上说那只是两个闲差,只要稍加认真便可胜任,与学识无关,所以臣妾只能惶恐应下,所幸父亲写来的家书中,说二位哥哥感念皇恩,做事颇为认真负责,臣妾这才稍稍安心。”
胡氏嗤声道:“令嫔真是好口才,一有什么事,就全推在皇上身上,就连这封赏,也是皇上硬塞给你们魏家的。”
魏静萱一脸委屈地望着凌若道:“臣妾不敢欺瞒太后,其实对于臣妾来说,当真要求什么封赏,也是将和静与和玉接回永寿宫抚养,可惜”说到此处,她已是垂下泪来,声音哽咽地道:“她们离开几日,臣妾就惦念了几日,实在挂念得很。”
凌若漠然望着魏静萱,一直以来,她对魏静萱关注并不多,一来,这些年来,她身子大不如前,一年里总有半年染病卧榻;二来,魏静萱出身卑微,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连唤她一声皇额娘的资格都没有,几次诞子,又皆是皇女,翻不起什么风浪;直至发生这次的事,方才令她对这个女子上了心,这会儿观其言行,更觉此女不简单。
在凌若沉思之时,胡氏已是道:“令嫔倒是撇得干净,可惜啊,你这番话说出去,根本无人相信。”
“臣妾”不等魏静萱说下去,凌若已是道:“好了,令嫔你下去吧。”
此言一出,魏静萱诧异不已,看凌若刚才的言语,明明受了胡氏的挑拨,对她极为不满,怎会一转眼又这么轻巧的让她离去?甚至连句责备的话也没有。
见魏静萱迟迟未有动作,凌若声音微沉,“怎么了,还有事吗?”
魏静萱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臣妾告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胡氏焦急地道:“皇额娘,令嫔所言根本信不得,若非她暗使手段,皇上绝对不可能突然饶了魏氏一家,更不要说如今这些封赏,六阿哥离去时,皇上有多伤心,您也是看到的。有这样一个擅使手段之人在皇上身边,实在令人担心,这次是哄皇上封她两个哥哥为从八品官;下一次,不知她会不会哄皇上封她父亲为正一品大官。”
凌若沉默片刻,道:“哀家心里有数,你也退下吧。”
胡氏一怔,急忙道:“皇额娘,儿臣并非危言耸听,令嫔她”
凌若横了她一眼,冷然道:“哀家叫你退下没听到吗?”
见凌若面色阴沉,胡氏无奈噤声,带着不甘退出了慈宁宫,在她走后,凌若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凌若忽地道:“杨海!”
两鬓斑白的杨海闻言连忙上前道:“奴才在!”
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下一刻,凌若已是道:“去请皇帝过来!”
“嗻!”杨海应了一声,垂手退了出去,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弘历大步走了进来,刚一进殿,他便紧张地道:“皇额娘这么急着召儿臣过来,可是身子不适?”永瑢之死,对于凌若是一个颇大的打击,虽然她与这个孙子并不是太过亲近,但永瑢的死,与她多少有些关系,甚至可以说,她与魏秀妍一样,是间接杀死永瑢的凶手,此事就如一个巨大的网,将凌若紧紧束缚其中,难以挣脱,也为此,她一直缠绵于病榻上,直至入春之后,才算有了一些起色。
“哀家身子无碍,只是有些事情要与皇帝商量。”听她这么说,弘历放下心来,挨着凌若坐下后,道:“皇额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儿子定然照办。”
待得宫人奉上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凌若道:“皇帝,哀家问你,你究竟为何要恕魏家人,是否与令嫔有关?”
弘历神色一滞,旋即笑笑道:“儿子之前就说过了,永瑢之死其实怪不得魏秀妍,儿子当时正在悲痛之中,故而一怒要将他们流放,待得事情过去后,自觉有些欠失妥当,故免了他们的罪;至于令嫔她并不曾在儿子面前说过什么。”
在弘历说话之时,凌若目光一直不曾移开过他的面容,待其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徐徐道:“皇帝,你是哀家生的,这么多年来,除了先帝在世的那几年之外,你从不曾离开过哀家身边,你说的是真是假肯相,哀家一看便知。”
弘历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道:“难道皇额娘觉得儿子在撒谎?”
“不是吗?”凌若抚过银白的鬓角,徐徐道:“这么多年来,是皇帝第一次欺骗哀家,究其原因,想必也是为了令嫔,看来这个女子很是了得,居然令皇帝如此相护。”
弘历沉默片刻,垂目道:“儿子没有欺骗皇额娘,与令嫔更是没有关系。”
凌若目光一冷,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道:“如此狐媚惑主的女子,不宜再继续侍候皇帝,撤了她的绿头牌吧。”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广秀园()
弘历没想到她会突然做此决定,愕然道:“皇额娘,令嫔不曾犯错,冒然降罚,怕是不太妥当。”
“令嫔哄骗皇帝更改圣意,赦免魏家,此乃罪一;为其两个兄长谋官职,此乃罪二;二罪并罚,皇帝还觉得这个责罚重吗?”
弘历这会儿当真是有苦说不出,赐魏德二人从八品官职,赏魏家千金,皆是为了兑现当初纳魏秀妍时的承诺,与魏静萱根本没有半分关系,若是这会儿统统怪到魏静萱头上,着实有些冤枉;但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只得道:“儿子说过,这一切都是儿子的意思,与令嫔无关。”
弘历的话令凌若微皱了双眉,弘历对她素来孝顺,但凡是她说出口的话,甚少有违逆之时,这会儿却为魏静萱而与她争辩,如此看来,此女手段着实不小。
凌若停下拨动佛珠的动作,冷声道:“这么说来,皇帝是舍不得罚令嫔了?”
弘历见她有所不悦,连忙起身道:“儿子并非此意,只是觉得对令嫔有些”后面的话他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说下去,转而道:“皇额娘,不如先撤令嫔绿头牌一个月,让她在这一个月里静心眷抄佛经,修身养性。”
凌若对这个结果无疑是不满的,但弘历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便太过坚持,点头道:“好吧,就依皇帝的意思。”
当这个旨意传到永寿宫的时候,对魏静萱无疑是当头一棒,气得她银牙紧咬,凌若虽未当面责备,但这个处罚比责罚更加可怕;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凌若从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她在宫中已经是强敌环绕,再加一个凌若简直是四面楚歌,纵然是她,亦觉得头疼无比。
见魏静萱愁眉不展,毛贵轻声道:“虽然太后受了颖贵妃的挑拨,对主子有所不满,但从这件事看来,皇上还是向着您的,一个月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您不必太担心。”
“只怕这个月过去了,下个月又有事情生出来。”如此说着,魏静萱又冷笑道:“再说,别人不知,难道你们也不知吗,皇上向着的,根本不是本宫,而是秀妍。”
巧玉插话道:“不管皇上向着主子还是二小姐,对您来说,总不是一桩坏事。”
“只怕秀妍护不了本宫太久。”在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魏静萱道:“小贵子,你去请汪太医过来一趟。”
“嗻!”毛贵应声离去,很快便请了汪远平过来,在示意后者坐下后,魏静萱道:“本宫服用你之前给的那张方子至今也快有半年了,你且帮本宫看看,身子恢复得如何,是否可以再怀龙胎。”
汪远平应了一声,取出丝帕覆在魏静萱腕间,待得细细诊过后,他拱手道:“回娘娘的话,您身子虽然有所好转,但暗伤仍在,想要痊愈,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个回答令魏静萱眼中掠过失望之色,皱眉道:“你所谓的一段时间,究竟是多久?”
“这个”汪远平哪里知道,敷衍道:“依微臣推断,至少还需要一年半载,毕竟您之前落下的伤,不是那么容易就恢复的。”
“至少一年半载”魏静萱紧拧了眉道:“也就是说,若是情况不顺,三年五载也是有可能的?”
汪远平听出她话中的不悦,硬着头皮应声,旋即道:“毕竟此病不同于其他,极难调理医治,若非微臣偶尔寻到此方,恐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巧玉接过话道:“但这三五年未免也太久了一些,到那个时候,主子都多少年纪了。”
汪远平苦着脸道:“本官明白主子与巧玉姑娘的心情,但这种事情,实在急不来。”
巧玉待要再言,魏静萱已是道:“行了,本宫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本宫要劳烦汪太医一趟。”
汪远平连忙道:“娘娘尽管吩咐便是了。”
魏静萱迟疑片刻,道:“你明日随小贵子去一趟广秀园。”
汪远平听得满脸疑惑,他自然听说过广秀园之名,但那里空置许久,只有一些打扫庭院的下人,魏静萱让他去做什么,难不成是替那些下人看病吗?
这般想着,他试探地道:“不知娘娘要微臣为何人看病?”
“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具体的事情,明日小贵子会与你说。”见她如此说了,汪远平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拱手退下。
翌日一早,汪远平告假在家,卯时过一刻,毛贵便来到他家人,与之一道前往广秀园,一路上,汪远平都在猜测此行的用意,待得走到半路时,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旁敲侧击地道:“毛公公,娘娘这些年来,一直深居宫中,怎么会与广秀园的人认识?”
毛贵笑笑道:“汪太医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见他不肯说,汪远平只得压下好奇,继续往前走着,又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终于到了广秀园,汪远平惊奇的发现,平日里朱门紧闭,难见人影的广秀园,这会儿竟然有两名护卫在门口守着,毛贵对此似乎很熟悉,上前拱手道:“二位大哥,我等奉令嫔娘娘之命,前来看望娘子。”说着,他取出魏静萱手谕交给其中一名护卫,后者辩认半晌后,开门让他们进去。
广秀园里面分东中西三路,毛贵领了汪远平,一路往东,来到那里的后进院落,那里的下人识得毛贵,道:“公公可是来见娘子的?”
毛贵赔笑道:“正是,烦请替咱家通传一声。”
在将他们迎到前厅奉茶后,下人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道:“娘子还在用膳,请公公稍等片刻。”
毛贵连忙答应,一直等到茶凉,终于又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来者,汪远平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魏秀妍?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她珠饰华服,以及下人跟随左右的样子,她就是这广秀园的主人;可是这广秀园是可与各家王府比拟的地方,魏秀妍凭什么可以成为这里的主人,买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弘历所赐,只是他不明白弘历好端端的何以要赐魏秀妍这么大的恩宠,要说看在魏静萱的面子上,实在有些勉强。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惊悉()
在汪远平发愣的时候,毛贵已经拍袖打千,“奴才给二小姐请安,二小姐吉祥!”
魏秀妍面无表情地走到椅中坐下,凉声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以后都不要踏进广秀园吗,你还来做什么?”
毛贵恭敬地道:“回二小姐的话,主子很是惦念二小姐,所以命奴才来看看。”
“惦念?”魏秀妍冷笑一声道:“她惦念的是什么,我心中一清二楚,如今一切已经如她所愿了,还如此假惺惺的做什么?”
毛贵始终想不明白,魏秀妍何以为魏静萱有如此大的怨气,待要言语,魏秀妍已是不耐烦地道:“好了,你已经看过了,回去吧。”
毛贵闻言,急忙道:“启禀二小姐,主子知道二小姐身体自幼就不是很好,这段时间又出了那么多事情,怕您身子熬受不住,所以特意请了汪太医为您调理身子。”说着,他朝汪远平道:“麻烦汪太医了。”
汪远平这会儿已是回过神来,点一点头,上前欲为魏秀妍把脉,还未走几步,魏秀妍已是道:“我身子好得很,无需劳烦汪太医,都请回吧。”
毛贵事先得了魏静萱的吩咐,一定要让汪远平为其诊脉,眼见她拒绝,心下发急,道:“二小姐,主子是出于一片好意,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魏秀妍冷笑一声,“怎么了,毛公公这是要教训我吗?”
“奴才不敢。”毛贵话音刚落,魏秀妍便道:“既然不敢,就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