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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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遵旨!”待得退出养心殿后,弘昼来到慈宁宫,这几日裕太妃都待在宫中陪凌若礼佛,果然到了暖阁,裕太妃正在陪凌若眷抄佛经,他没有打扰,静静站在一旁,待得凌若抄完佛经,抬起头来之时,方才上前行礼,“弘昼给太后请安,给额娘请安!”
“免礼。”凌若慈笑道:“何时进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弘昼见太后与额娘正在眷抄佛经,不敢打扰。”这般说着,他看向裕太妃,关切地道:“儿子前日来请安时,听得额娘说有些气闷,今儿个可有好些了,若是还难受,就传太医看看?”
裕太妃温言道:“没事了,前日你走后不久,太后就替额娘召了周太医来看,几服药喝下,已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你不必担心。”
凌若笑道:“弘昼对妹妹真是孝顺,你随口一句话,他就牢牢记在了心里。”
裕太妃示意宫人将抄好的佛经收起后,笑言道:“论孝顺,谁能及得上皇上,这么多年来,皇上处处想着太后,不让太后有半点心烦之事。”
凌若笑一笑,转而对弘昼道:“怎么这会儿才过来,早朝不是早就已经下了吗?”
弘昼稍一犹豫,垂目道:“回太后的话,臣刚才与皇上商议了一会儿盛京之事。”
凌若眼皮微微一跳,拨弄着手中的佛串道:“是关于弘晌的?”杭州府那桩事,弘历曾与她提过,所以弘昼一提盛京,她便猜到了几分。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裕太妃()
“是。”弘昼应了一声,又道:“弘晌称病不肯奉召入京,另外……”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当着凌若的面,将事情说与裕太妃听,万一冒然说出,令凌若心有不快,以后怕是会有麻烦。
凌若是何等样人,一见弘昼迟疑,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当即道:“只管说下去就是了。”
见凌若应允,弘昼不再迟疑,如实道:“臣刚才在养心殿之时,盛京那边送来八百里急报,弘晌……怕是要行谋逆之举!”
凌若手一顿,旋即冷声道:“看来皇帝当年不该对这些人仁厚,弘晳如是,弘晌亦如是,一个个不思君恩,只盯着皇位,与他们阿玛如出一辙。”
裕太妃摇头叹道:“真是有什么样的阿玛,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只可惜了皇帝一片仁心。”
沉默片刻,凌若道:“皇帝打算派兵围弘晌?”
“皇上确有此意,不过臣以为,一来,战事一起,百姓会受难;二来,江宁刚刚遭受水灾,国库一边要拨银赈灾,一边要支撑战事,实在有些艰难;另外此次水灾,冲毁江宁良田无数,势必会影响今年的税赋,所以臣以为,此时不宜行战事。”
凌若颔首道:“你顾虑得很周全,但弘晌反叛之意已现,若不出兵,难道要由着他打到京城来向皇帝耀武扬威吗?”
弘昼拱手道:“回太后的话,臣弟已经向皇上请旨,两日之后前往盛京,劝说弘晌收手,不要一错再错。”
凌若眉头微微一蹙,盯着弘昼道:“弘晌筹谋多年,一心想要登上皇帝宝座,岂会因你几句话而放弃?”
弘昼隐晦地道:“不管他答应与否,臣都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兵。”
凌若也好,裕太妃也好,皆是经历风浪之人,很快便听懂了弘昼言下之意,裕太妃神色顿时紧张不已,脱口道:“此事万万不可!盛京乃是弘晌盘踞之地,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你踏足盛京,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待得说完后,她方才想起凌若尚在旁边,连忙垂首道:“太后,臣妾并非不想弘昼替皇上分忧,只是……臣妾只有弘昼一个孩子,若他出了事,臣妾……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若温言道:“哀家也是做额娘的人,哀家明白。”说罢,她转头道:“弘昼,你并非冲动鲁莽之人,当知其中的危险,在哀家看来,这几乎是一个必死之局;虽说此时开战,会造成百姓伤亡,且对国库压力颇大,但并非不可为之,你那法子实在不妥,还是莫要去了。”
“臣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必死之局,弘晌自以为手握兵马,盛京之地,固若金汤,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胆敢去盛行对他不利,只要他存着这个想法,臣便有成功的机会。”
裕太妃急急道:“就算如你所说,此行也是九死一生,还是不要去的好。”
“额娘放心,儿子心中已有万全之法,不会有事的。”弘昼话音未落,裕太妃已是道:“你休要骗额娘,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万全之法,你还是听额娘的话,不要去了。”
在裕太妃话音落下后,凌若徐徐道:“哀家虽然也很想消弥这场战事,但也不愿见你置身于危险之中;这件事就此作罢,皇帝那里,哀家会亲自与他去说。”
“太后!”弘昼急忙道:“臣既是皇上的臣子,亦是皇上的兄弟,不论于公于私,臣弟都该为皇上分忧,臣弟看得出,皇上其实并不愿劳民伤财去打这场仗。”
“哀家知道你忠心皇帝,但你也该顾顾自己,顾顾你额娘,其实这些年来,你已经为皇帝做了许多,这一次,皇帝不会怪你的。”
“相比皇上与太后待臣的好,臣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停顿片刻,他又道:“请太后放心,臣一定会平安归来。”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凌若也不知该说什么,叹然道:“看来哀家说什么你都是不肯听了,罢了,由着你自己去吧。”
闻得此言,裕太妃面露焦急之色,无奈碍着凌若,她有许多话不便说,好不容易熬到弘昼告退,她连忙起身道:“太后,弘昼后日就要去盛京了,臣妾有些话要叮嘱他,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太后礼佛。”
待得凌若答应,她与弘昼一起出了慈宁宫,待得走到僻静之处时,裕太妃停下脚步,神色严肃地道:“弘昼,可是皇帝逼你去盛京的?”
弘昼一怔,旋即笑道:“额娘想到哪里去了,皇上怎会逼迫儿子,恰恰相反,他与太后一样,都不许儿子去,之后被儿子求的没办法,方才勉强应允。”
裕太妃狐疑地盯着他道:“此话当真?”
“儿子怎么会骗您,皇上待儿子一向都极好,隔三岔五就有赏赐下来,这些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裕太妃神色微缓,道:“话虽如此,但他始终是皇帝,帝心难测啊。”说罢,她紧紧拉了弘昼的手道:“你听额娘的话,不要去盛京,那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要额娘后半辈子怎么过?”
弘昼安慰道:“儿子知道额娘是担心儿子,但此行当真不像额娘想得那么危险。”说着,他命随行的宫人退开数步,低声道:“皇上已经下旨,命一百七十九名密探全部随同儿子去盛京,暗中保护,另外皇上还许儿子指挥密探之权,这些密探皆精通隐匿、刺探、暗杀的技能,一人足以抵十人,有他们在,儿子一定会没事。”
裕太妃闻听此言,露出惊讶之色,她也听说过这些神出鬼没的密探,除皇帝之外,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想不到弘历竟会让密探暗中保护弘昼,还听弘昼之命行事,看来他倒是真没有想害弘昼之心。
想到这里,她心稍稍定了一些,盯了弘昼半晌,道:“你当真不肯听额娘的话?”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弘晌()
弘昼低头道:“请额娘恕罪,儿子答应额娘,一定会归来见额娘。”
看到他这个样子,裕太妃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日后,弘昼带着十数名护卫前往盛京,一同前往的,还有乔装成脚夫、行商、农夫的密探;京城离盛京不算近,不过他们日夜兼程,四日后便赶到了盛京。
一踏进盛京,便能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不到半个时辰,弘昼已是在街上看到三拨巡查的士兵了,街上的百姓皆行色匆匆,不敢过多停留。
“王爷,可要属xiàqu打听一下到将军府的路?”面对宁二的询问,弘昼笑笑,指着朝他们走来的一个中年人道:“何需咱们去打听,这不就来了吗?”
说话间,中年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拱手道:“卑职参见和亲王,王爷万安!”
弘昼抬手道:“免礼,你是什么人?”
“回王爷的话,卑职叫郑伯明,是将军府的文书,,将军得知王爷来到盛京,极为高兴,特命卑职来迎接王爷。”说着,他侧了身子,恭声道:“王爷请!”
弘昼点一点头,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宁二一脸警惕地在弘昼耳边道:“王爷,咱们入城不过半个时辰,这个盛京将军怎么就zhidào咱们来了,难道他会掐算不成?”
弘昼冷冷一笑,低声道:“你没发现咱们一入盛京,身后就多了几条尾巴吗?弘晌到处收买官员,又怎么会忘了京城呢,本王来盛京之事,虽非人尽皆知,但知晓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怕本王刚一离京,他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就等着本王到呢。”
听得这话,宁二面色一紧,“这么说来,咱们此去岂非很危险?要不然……还是不要去了。”
“本王此来就是为了见他,岂有不去之理。”不等宁二言语,他又道:“他在摸清本王此行底细之前,不会冒然动手,另外,本王也已经做了布署,你只管安心就是。”
见他这样说,宁二不再多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郑伯明停在一座极为气派的府邸面前,门上匾额上书“将军府”三字。
弘昼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朱红色的大门,上面钉了六十三枚金光闪闪的门钉,呈横八竖九之势,仅比故宫的横九竖九少了一排,比他在京城的王府还要高上一等,他是超一品的亲王,府邸门钉也不过是横七竖九,盛京将军不过是正一品,用这样规格的门钉,弘晌之心……昭然若揭。
踏入将军府,处处可见奢侈越矩之处,弘昼皆冷眼看着,未曾说一句,待得来到西路正房,郑伯明道:“王爷,将军前些日子染了病,此刻正在里面养病。”
弘昼点点头,推门走了jinqu果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眼睛半睁半阖,看起来颇为虚弱,弘昼虽然将近十年未见弘晌,但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当即走shàngqu关切地道:“十三弟,你怎么样了?”
弘晌将眼睛睁开了一些,看清弘昼后,费力地撑起身子道:“他们之前与我说,看到王爷来了盛京,我还以为他们看错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说着,他掀了被子便要下地行礼,弘昼连忙扶住他道:“咱们乃是同宗兄弟无需如此见外,叫我一声五哥就是了,除非你不将我当成兄弟看待。”
弘晌就着下人的手喝过药后,道:“既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五哥,说起来,咱们差不多有十年未见面了吧?”
“是啊,自从你来了盛京之后,就再没有见过。这次我听说你病了,就赶紧过来,如何,大夫有没有说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看过了,说是风寒之症,原本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偏偏我身子虚,病情比一般人要严重,歇了这么多日还没好,连皇上的召见也不能去,实在是惶恐。”
弘昼安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放心,皇上并未怪罪于你,这次我过来,也是皇上的意思。”
弘晌一脸感激地道:“皇上隆恩,我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说着,他又道:“其实我这几日已经好了许多,能下地走上几步,再过几日我就立刻入京觐见皇上。”
弘昼笑道:“不必急于一时,我难得来一趟盛京,也想趁这个机会四处kànkàn。”
“这是自然,不过五哥连日赶路,定然辛苦,还是先歇上一晚,等明儿个养足了精神再看不迟。”待得弘昼答应后,他命人带了弘昼去西厢房歇息。
待得他们走后,弘晌一扫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冷声道:“情况如何?”
郑伯明躬身道:“启禀将军,卑职仔细盘查过,除了和亲王带来的十几名护卫之外,未见其他人。”
弘晌冷冷一笑道:“只带了十几个人也敢来盛京,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郑伯明神色一动,道:“将军,可见卑职让人将他们拿下?”
“不急,待本将军弄清楚了他的来意再动手不迟。”这般说着,他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将军放心,咱们的六万人马已经齐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可以进攻京城,只是……”郑伯明觑着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弘晌是一个极其精明之人,见他这般神色,已是猜到了几分,“你是觉得凭这六万人马,无法攻下京师?”
郑伯明叹道:“虽然与咱们有联系的那几位总督、巡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