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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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既能查到你是叶赫那拉敏容,自然也能查到你的帮凶,你以为朕会相信这么多事都是你独自为之吗?尤其是当日周全之事,朕已经悉数查明,你并未亲眼目睹郑九喂鸦,与朕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坐实周全谋害魏氏的罪名。”
“不错,我是没有亲眼瞧见,但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是真的,且指使这一切的人是皇后,你一直都在存心包庇她,甚至为此责打我与傅泰。”乔雁儿一脸痛恨地道:“你对皇后这么好,对我长姐却是无情无义,你这样的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大胆!”四喜见她越说越过份,喝斥道:“你乃戴罪之身,怎敢如此与皇上说话?!”
乔雁儿对他的喝斥根本不屑一顾,“事到如今,我还有何可怕的,左右不过是一死罢了,不过……”她诡秘一笑,道:“奴婢未必就会死。anhaan。”
弘历怒极反笑,“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不是奴婢觉得,而是真的……”乔雁儿话音未落,下颌已是被弘历紧紧攥住,耳边传来阴冷如鬼魅的声音,“朕告诉你,你不会有任何活路,不过……只要你供出帮凶,朕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些。”
乔雁儿一怔,旋即尖笑起来,“奴婢还以为皇上已经找到了帮凶,原来只是凭空猜测,怎么了,想从奴婢嘴里套出来吗?”她“扑”一声,将一口口水唾在弘历面上,厉声道:“休想,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四喜与小五大惊失色,不论在宫中还是民间,唾面都是奇耻大辱,更不要说她唾得还是当今圣上,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弘历反手一掌,将乔雁儿掴得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自嘴角流下,四喜连忙取了帕子为弘历拭去脸上的唾沫,同时尖声道:“来人,快来人!”
乔雁儿本就已经罪不可赦,再犯下这样的罪,凌迟之刑是休想逃开了。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声音,连忙冲进来,恭身等候弘历吩咐,弘历扫过乔雁儿,眸底有嗜血的红色,逐字逐句道:“将她押去慎刑司,行凌迟之刑,告诉德海,若是乔雁儿死了,他自己提九族之头来见朕!”
弘历本就对乔雁儿存了必杀之心,这会儿又受其唾面之辱,当即决定将乔雁儿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在将要被侍卫拉出去的时候,乔雁儿忽地道:“皇上,您最近精神突然变好,纵然一夜不睡,亦不会觉得疲累,可知是何故?”
弘历眉心一跳,冷声道:“朕自然知晓,乃是方简为朕开药调理之故。”
“当初那拉瑕月中蛊,方简束手无策,皇上觉得方简会突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令你精力旺盛更胜年轻之时吗?”
听到这里,弘历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你知道什么?”
乔雁儿没有说话,只是扫了左右侍卫一眼,待得弘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乔雁儿抹去唇角的鲜血道:“若奴婢没记错的话,皇上今日还未服用过方太医送来的药是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弘历的追问,乔雁儿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道:“皇上不必着急,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弘历挥手一掌再次重重掴在她脸上,厉声道:“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乔雁儿一言不发,只是面带冷笑地看着他,弘历额上青筋突起,在准备再次唤侍卫进来将她拖下去行刑之时,一股疲累到极处的无力感突然向他涌来,所有精神与力气,都在一瞬间消失,变得极其困乏疲惫;自从受凉服用方简开的药后,他一直都是精力充沛,从未感觉到疲惫过,如今不知怎么的,竟然会这个样子。
弘历捏一捏眉心,想要压下这种莫名的疲累,但不论他如何努力都压不下去,反而感觉越来越累,令他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到了这个时候,弘历怎会察觉不出异常,他并非是一个意志薄弱之人,否则当初也不能从福州一路熬到京城,他一把抓起乔雁儿,急切地道:“你在那药里放了什么?”
乔雁儿如一块破布似地被他抓着,眸中有浓重的快意,“怎么,感觉到了,是不是很舒服?”
弘历心中发慌,狰目道:“说,到底是什么?”
乔雁儿吃吃一笑,“当然是好东西,即便是六七十岁的老汉,也可以精力旺盛如二三十岁之人,不知多少求着这样神物,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一旦服用了,就一辈子都要服用下去,否则就会犹如万蚁噬身,生不如死!”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晚矣()
在她说话的时候,弘历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他体内也开始逐渐出现乔雁儿所说的症状,双手发颤,难以再抓着乔雁儿。
四喜侍候了两朝皇帝,算是见多识广,看到弘历这个样子,再加上乔雁儿的话,当即猜到了乔雁儿口中的药是什么,骇然道:“你对皇上用了大烟膏?”
“不完全是,不过也差不多了。”说着,她盯着紧紧抿着唇,神色痛苦的弘历道:“皇上喜欢奴婢给您的药吗?”
“方简与你是一伙的?!”弘历艰难地自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早在乔雁儿来养心殿侍候的时候,他就交待过,不许乔雁儿接触任何饮食之物,连碰都不许碰,四喜与小五又一向忠心谨慎,相信不会大意或是背叛自己,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方简身上。
“终于知道了吗,可惜”乔雁儿冷然一笑,摇头道:“太晚了!”
“贱人!”弘历冲过去用颤抖的双手掐住乔雁儿脖子,想要活活要将掐死,他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此人比高氏、富察氏甚至珂里叶特氏都要可恶,都要该死,同样该死的还有方简,竟然敢与乔雁儿串通下药害他,纵诛九族亦不解恨!
“皇上要杀奴婢吗?”弘历身体有异,所以他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令乔雁儿仍可如常说话,“奴婢死不足惜,不过奴婢一死,可就没人给皇上送药了,到时候,皇上就得时时刻刻受这万蚁噬心,生不如死的痛苦,皇上您真的想好了吗?”
若非亲自经历,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毒瘾发作的痛苦,对于此刻的弘历而言,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折磨,最可怕的是,那种痛苦还在不断加重。
弘历面色狰狞地盯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乔雁儿已是不知死上几次,后者知道弘历恨毒了自己,但她现在抓住了弘历的痛处,后者只要摆脱不了这种痛苦,就不敢杀自己,想到此处,她扳开弘历虚弱无力的双手,轻笑道:“奴婢知道皇上这会儿心里不好受,不过为了皇上的身子着想,奴婢劝您还是咽了这口气为好,否则遭罪的可是您自己。”
小五上前扶住弘历踉跄的身子,怒声道:“乔雁儿,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要死,叶赫那拉氏九族之人,亦难逃死罪!”
乔雁儿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声音却冷如冰,“我最在意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原本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四处逃亡,甚至为了五百两银子将自己卖身青楼,你以为我还会顾惜其他人的死活吗?莫说是九族,就算是十族,二十族,也与我无关,要杀就杀,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她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性子令小五不寒而栗,“莫要忘了,那些人可都与你有血缘关系,你怎可这样不当一回事?”
“当你最亲近的人被一个个斩尽杀绝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与我经历过的事情相比,诛灭九族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至于解药自然是有,但我为什么要给你?”
四喜比小五沉着许多,看出乔雁儿不是一个肯受胁迫的人,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乔雁儿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在弘历面前一晃,“瞧见了,只要皇上您服了这包药,如今这些难受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止如此,您还会变得与之前一样精神百倍。”
这个时候,站立对弘历而言,已经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就着小五的搀扶在椅中坐下后,吃力地道:“但下一次依旧会难受,会痛苦,这东西,根本根本就没有解药!”
“普通的大烟膏当然没有,但这个东西不同,奴婢费了许多劲才得来,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它有解药,只要服下解药,所有痛苦难受都会彻底消失。”
弘历眼睛一亮,努力忍着打哈欠的冲动道:“把解药给朕,朕朕饶你凌迟之刑,君无戏言!”他心里一百一千个不愿,但实在被折磨的无法,只得许下这话。
乔雁儿一脸感激地道:“皇上如此宽宏大量,实在令奴婢感激,不过对奴婢而言,这些”她脸色倏然一寒,咬牙道:“还远远不够!”
“你还要什么?”面对弘历的话语,乔雁儿笑笑道:“不难,只要皇上替奴婢办成几件事,奴婢自然会给你解药。”
弘历死死盯着她,咬牙道:“你想要控制朕?!”
乔雁儿替他拭去脸上因为打哈欠而流出的眼泪,一脸温柔地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奴婢怎么敢控制朕呢,只是皇上杀了奴婢那么多家人,怎么着也该稍稍补偿一些,这样才公道,您说是不是?”
弘历正欲说话,一阵比刚才更加剧烈的奇痒出现在四肢百骸,难受得他连话也说不出,好不容易熬到稍稍减轻一些后,他盯着她手中的油纸包,眸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他知道,这不会是解药,但可以减除他此刻的痛苦,“只要你把解药给朕,朕可以饶你性命!”
乔雁儿面色一沉,冷笑道:“皇上您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了,罢了,您还是杀了奴婢吧,也省得您为难。不过有一件事奴婢得告诉您,曾服用过此药上瘾而又没有得到解药的人,皆因受不过痛苦而自尽了!”
“该死!”弘历一掌掴来,却落了空,他现在连视线也出现了模糊,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的,意志力在无休止的折磨下渐渐薄弱下去,从刚才开始,弘历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乔雁儿手中的油纸包,喘着气道:“给朕!立刻给朕!”
乔雁儿冷冷一笑,根本不在乎这位君主说的话,小五又气又恨,趁她不注意,一把从她手中夺过那个油纸包,将之放在还剩下一半的茶水中,端到弘历面前,后者如在沙漠中饥渴许久的人,急忙取过茶盏,正要喝,乔雁儿不咸不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念在皇上总算救了奴婢一命的份上,奴婢提醒您,每服一次药,瘾都会加深一分,发作的时候也会痛苦一分,除非有解药,否则休想戒断!”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条件()
“你如此恶毒,一定会有报应!”面对小五的咒骂,乔雁儿一笑置之,于她而言,什么报应,什么诅咒都不及报仇重要。
弘历眼中出现激烈的挣扎,他不想喝那盏茶,但那种万蚁噬心的痛苦,让他一刻都不愿多受,喝还是不喝?
四喜忧声劝道:“皇上,这药如此可怕,要不然还是不要服用了。”
弘历何尝不知自己此刻最正确的决定是倒了手里的茶,但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若非他还有一丝理智,早在小五递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喝了。
乔雁儿将弘历的挣扎看在眼中,蜷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虽然高斌在信中将此药说得极为神奇,但毕竟是第一次用,不知功效如此,万一弘历忍住药瘾发作的折磨,不喝此药,依着弘历对她的恨意,必不会轻饶了她!
在弘历备受折磨之时,瑕月亦站在了苏氏面前,蒙胧摇曳的烛光下,苏氏的脸庞扭曲如一条被抓住了七寸的毒蛇,当目光扫过瑕月身后的江丰时,扭曲更甚。
许久,她出声打破了这片寂静,“终归还是让你给发现了。”
瑕月淡淡道:“你以为此事可以瞒本宫一辈子?”
苏氏冷冷一笑,“皇后如此精明,我会不自量力的以为能瞒你一辈子呢。”
“苏映雪,你已经害了许多人,更将自己害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收手吗?”
“收手?”苏氏尖声笑道:“若换了是你失去一切,被生生困在辛者库中十二年,受尽劳役之苦,连亲生儿子也不得见,你会肯收手吗?”
瑕月沉默片刻,道:“或许不会,但本宫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拿自己的儿子做筹码,甚至不惜生生毁了他们!”
“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当然怎么说都可以,如果当真异地而处,只怕你做得比我更过份!”
锦屏切齿道:“你已经众叛亲离,还不知悔改,皇上当年真不该饶你性命;要是杀了你,三阿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会害死了仪敏贵妃!”
对于她的话,苏氏不屑地道:“仪敏贵妃真是想不到,一向在潜邸里最不起眼又无所出的黄氏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