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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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不敢肯定,但确有这个可能,皇上要查,不妨从三阿哥那边开始查起。”既然陶安帮他说话,那么制造流言之人,就绝对不会是陶安。
正自这时,外头传来嘈杂之声,紧接着小五走了进来,带着一丝怆惶道:“皇上,御膳房的阿莲在房中暴毙。”
“阿莲?”弘历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疑惑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暴毙?”
“暂时还不知道,她是杭州府从民间征调的女子,被安排在御膳房当差,刚才有人回屋的时候,发现她口鼻流血,这会儿已经有人去查了,太医也去了。”
若是换了平常时候,弘历不会太过在意一个宫女的死,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瑕月中蛊,之后流言四起,刚刚弘昼猜测此事涉及永璋,眼下又有宫女突然暴毙身亡,令他难免猜测当中的关联。
弘历想一会儿,道:“老五,陪朕一起去看看。”
“是。”弘昼应了一声,随弘历一起来到位于行宫最角落里的宫人住处,其中一间屋子的地方,聚焦了许多宫人,一个个皆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瞧见弘历过来,连忙跪下行礼,原本在屋中检查的太医也匆忙走了出来。
弘历垂目道:“可曾查到阿莲暴毙的原因?”
第一千两百四十一章 所谓余孽()
太医躬身道:“回皇上的话,据微臣初步查验所知,阿莲并非暴毙,而是服食砒霜导致的中毒身亡。”
弘历眼皮一跳,道:“中毒?她是被人所害?”
“微臣在她喝水的杯盏中检查到砒霜,再加上宫人说过来的时候,门窗紧闭,里面只有阿莲一人,所以微臣猜测,阿莲应该是自尽,至于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微臣在她贴身之处,找到一个竹筒,还未及打开看。”随着这句话,他将放在袖中的竹筒取于呈到弘历手中,后者接过后拔开竹筒上的塞子,待得借着天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迅速盖了起来,脸色铁青地道:“立刻去请陶安过来。”
在四喜依言离去后,他对小五道:“去仔细搜查,一处都不要漏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弘昼疑惑地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弘历面色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疳蛊!”
此言一出,弘昼亦是骇然大惊,这竹筒里装着疳蛊,难道阿莲就是那个下蛊之人?
很快,陶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接二连三被传召,令他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这一次连礼都懒得行,翻着眼道:“又有什么事?”
弘历对他的无礼已是习以为常,未说什么,只是将竹筒递了过去,陶安在看过竹筒中所盛之物后,神色变得很是怪异,这几天他一直凭借蛊虫细微的痕迹,寻找着下蛊之人,他原以为东侧那边才是,没想到看走了眼,蛊虫竟然是在这边。
弘历有些厌恶地道:“朕看它在里面一动不动,可是死了?”
陶安摇头道:“没有,它只是处在沉睡之中,而它身周那些小黑点,就是它产下的卵,一旦被人吃下,就会在人体内孵化成虫,吸取精血,就如皇后那般。”
“不会的!不会的!”宫人中突然传来声音,循目望去,只见乔雁儿站在那里,下一刻,她快步走到弘历身边,有些激动地道:“皇上,不会是阿莲,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认识阿莲?”面对弘历的问话,乔雁儿点头道:“奴婢虽与她不是住在同一屋的,但偶尔遇见了也会说几句话,她这人虽然不爱笑,话也不多,但奴婢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坏人,她不会谋害皇后娘娘。”
弘历漠然道:“若能如此轻易看穿一个人,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背叛与杀戮了。”
“可是”乔雁儿待要再语,小五疾步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而在其手中拿着两块小小的灵牌,“皇上,这是奴才在阿莲包袱中找到的,她是叶赫那拉氏一族的人。”
弘历脸色难看地取过灵牌,待得看清上面的字后,狠狠掼在地上,一脚将之踩断,厉声道:“原来她就是叶赫那拉氏一族逃走的余孽!”
两块灵牌上写的,正是叙明与其第四房小妾之名,弘历记得,逃走的那个庶出三小姐,就是四房所生,会随身带着他们二人灵牌的,除她不会再有其他人。
看到弘历将自己父母的灵牌踩断,乔雁儿心中大殇,恨不得冲去将弘历千刀万刮,但是不可以,不止如此,她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着,也才有机会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这两块灵牌,是她昨夜悄悄交给永璋的,以便坐实阿莲是叶赫那拉氏余孽的身份,虽然不舍,但为了大仇,为了将来,只能如此。
弘昼疑惑地道:“臣弟记得,征调入行宫的女子,全部都要调查身份,确认没有可疑后,方才许其入内,这个阿莲又是怎么进来的?”
弘历冷声道:“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痛恨朕下旨灭了她全族,所以代替真正的阿莲进到行宫,伺机以蛊虫谋害皇后与朕;若非陶安通晓蛊术,朕与皇后死了都不知道是何故!”
乔雁儿故作茫然地道:“什么叶赫那拉氏,阿莲姓许,再说她也不是什么三小姐,皇上,您在说什么?”
弘历没有理会她,续道:“这次朕派陶安找寻下蛊之人,她怕被找到后,会受刑,所以服毒自尽,以避刑罚!不过有一件事,朕还有些想不明白?”
弘昼在一旁道:“皇上何事不解?”
弘历凝声道:“此女既然一心复仇而来,皇后中蛊至今,她为何一直不曾向朕下手?”
弘昼想了一会儿道:“因为她知道,有陶安在,就算她再动手也不可能得逞。”
“或许吧。”如此说着,弘历冷声道:“将她押下去鞭尸三日,然后扔去乱葬岗,不许任何人为她收尸,否则以同谋论罪!”
“皇上,阿莲她”乔雁儿刚一开口,弘历便道:“她的罪不是你能求的,退下!”
乔雁儿见戏已做得差不多,不再多言,低头退到一旁,在阿莲的尸体被宫人拖下去时,她心中升起一丝内疚,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为了复仇,她连自己都可以出卖,更别说是害一个不太相识的人了。
阿莲,你要怪就怪这狗皇帝与妖后吧,是他们逼着我害你!
中蛊一事,随着阿莲的死画上了终点,除了高斌与永璋,再无人知晓,乔雁儿才是叶赫那拉氏一族的余孽。
在处理了阿莲的事后,弘昼并未立即离开行宫,而是去了陶安的住去,乍一进去,他便朝坐在椅中的陶安拱手一礼,郑重道:“弘昼多谢陶大夫救命之恩!”
陶安起身绕着他走了一个圈,冷声道:“你拿我女儿的骸骨逼迫我来此救皇后,实在是很该死!”
“此事虽说是迫不得已,但确实有失妥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谢陶大夫不计前嫌,在皇上面前维护弘昼之事。此恩此德,弘昼必设法报答。”
听得这番话,陶安忽地重重叹了口气,“你有错,我何尝又对;因为一次错救,便发誓不再行医,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却不肯出手相救,任他们或是他们的亲人死去,如今想来,我确实在不知不觉中造了不少孽,秀娟最是心善,她若还活着,一定会怪我的;所以,这次回去,我会重开医馆,在有生多年,尽量多救些人,也好为秀娟积些善果,让她来生能够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受苦难。”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道:“想不到我陶安活着大半辈子,却还不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得明白。”
弘昼讶然道:“少年?陶大夫可是说四阿哥?”
第一千两百四十二章 乐极生悲()
“不错,他之前冲到这里,指着我的鼻子一阵大骂,虽说有些莫名其妙,却是把我给骂醒了。”
听到此处,弘昼是彻底安下心来,笑道:“陶大夫能够大彻大悟,实在是杭州府百姓之福,有您妙手回春,相信一定可以保他们健康平安。”
陶安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必在这里拍我马屁,总之过了今日,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道:“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赶紧走吧!”
“那我不打扰陶大夫休息了,告辞!”弘昼在出宫的途中,意外碰到永璋,后者心情看起来不错,含笑朝弘昼拱手道:“见过五叔。”
弘昼眸光幽暗地望着永璋,若非亲身经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永璋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攻于心计。
永璋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疑惑地道:“五叔,您在看什么,可是我哪里不对?”
弘昼摇头道:“没什么,本王只是好奇三阿哥何事如此高兴?”
永璋眉飞色舞地道:“下蛊害皇额娘的人已经找到,还有,长顺刚得到内殿的消息,说皇额娘已经醒了,这可不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三阿哥当真高兴吗?”弘昼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永璋笑容一僵,略有些不自在地道:“五叔何出此言?”
弘昼沉声道:“金氏被废入冷宫后,三阿哥就去了阿哥所,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一直对你多加照拂,令阿哥所上下无人敢欺你;还有大阿哥,他活着的时候,也一直待你很好,这一切,三阿哥可都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永璋话音未落,弘昼已是冷笑道:“本王以为三阿哥早就已经忘记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永璋心头狂跳,弘昼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否认了,他一直行事小心,弘昼没理由会发现他做的那些事。
他强装镇定地道:“什么大逆不道,五叔在说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还望三阿哥好自为之!”说完这句话,弘昼拂袖离去,留下惴惴不安的永璋,未等他想明白弘昼那几句话的意思,有宫人朝他走来,近前打了个千儿,恭声道:“给三阿哥请安,皇上有命,请三阿哥去一趟勤心殿。”
“好,我这就过去。”永璋压下心中的疑惑,随其一路来到勤心殿,走到途中,天上突然下起雪来,自到这江南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雪,飘飘洒洒,犹如京城中飞舞的柳絮。
永璋走到殿中,恭敬地朝弘历行礼,“儿臣见过皇阿玛。”
弘历抬手示意他起身,“可曾去看过你皇额娘?”
永璋忙道:“儿臣正想去,就遇到宫人传旨说皇阿玛要见儿臣,便先行赶来了,皇阿玛可是有事吩咐儿臣?”
弘历盯着他道:“之前,你五叔来见朕,他告诉朕,当日在山洞中猎杀雌虎之时,虽然一片漆黑,但有一人天生擅长在黑暗中视物,所以他清楚的看到,究竟是何人杀了那头本可以捕获的雌虎;因为杀虎之人身份不同寻常,所以他当时不敢说,直至如今才敢吐露。”
永璋暗自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勉强笑道:“是吗?那五叔可有说这个人是谁?”
弘历缓步走到他身前,一字一字冰冷如殿外飘飞的新雪,“他告诉朕,杀虎之人,正是你――永璋!”
下一刻,永璋急忙屈膝跪下,满面惊惶地道:“没有!儿臣绝对没有杀过那头猛虎,甚至连碰都不曾碰过,此人是在冤枉儿臣。”
“冤枉你?”弘历冷笑道:“他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
“儿臣不知,但儿臣万万不会做不利与皇额娘之事,请皇阿玛明”永璋话未说完,弘历已是一把拉起他的双手,强行掰开后,盯着掌心通红的指甲印寒声道:“你若未做亏心事,为何如此紧张?!”
永璋没想到弘历会这么做,一时间慌得不知如何言语,想了许久方才勉强道:“皇阿玛突然指责儿臣谋害皇额娘,儿臣难免有些紧张。”
弘历冷哼一声道:“当日,你说要去猎虎,朕只当你孝顺,却不想,竟然包藏了如此祸心,若非之后又猛得一头猛虎,皇后已薨,趁了你的心意。”
永璋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儿臣真的冤枉,皇额娘一直对儿臣百般照拂,儿臣怎么会恩将仇报,加害于她;还有,雌虎死后,儿臣第一个奔出去请五叔手下留情,不要杀那头雄虎,无奈为时已晚,皇阿玛若还不信,可以传五叔前来对质?”
他的话令弘历眸底掠过一丝疑色,但很快又归于冰冷,“既是这样,你回来之后,为何故意用言语误导朕,之后又散播出那样的流言?”
永璋浑身发凉,怎么皇阿玛连这也知道了,难道是长顺做事不干净,被皇阿玛查到了?若是这样,他这次真是麻烦大了。
“怎么,回答不出了?”面对弘历冰冷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