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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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那拉氏往后退了一步,再次道:“还有一件事,臣妾必须得提醒您,以皇后的手段,若她发现您与其离心,必然不会放过您;到时候,不止您有危险,八阿哥亦会处于危险之中。”
胡氏激动地冲到她面前,咬牙切齿道:“叶赫那拉氏,你若想死,本宫大可以成全了你!”
在近得呼吸能够吹动发丝的距离间,叶赫那拉氏道:“论出身,论容貌,娘娘都胜过皇后,却要屈居她之下,娘娘心中就没有过一丝不甘吗?”
胡氏瞳孔微缩,寒声道:“不甘的那个人是你,你一直都野心勃勃,对于本宫跃居于你之上的事万分不甘,否则本宫与你,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叶赫那拉氏愧疚地道:“臣妾承认,自从入宫始,臣妾就一直位居娘娘之上,突然之间要向娘娘行礼,这心里头实在不舒服,正因为如此,才会受了魏氏的诱使,与她为伍!”
胡氏拂袖道:“不论你说得多么好听,本宫都不会原谅你!”
“不论娘娘信与不信,臣妾对于之前的事,都极其后悔,希望可以补偿娘娘。”停顿片刻,叶赫那拉氏低声道:“逝者已矣,八阿哥却还活着,他是娘娘最需要保护的人,若想八阿哥无碍,最好的法子,就是无人敢害!”
胡氏亦是心思剔透之人,怎会不明白叶赫那拉氏的言下之意,面色阴沉地道:“一派胡言,滚!”
“唉,臣妾刚才所言,句句皆发自肺腑,娘娘您好生想想吧。”说完这句话,叶赫那拉氏行礼退下,然走到一半,她忽地又停了下来,转身道:“娘娘觉得皇后真是一个祥泰之人吗?”
胡氏不愿再看到叶赫那拉氏,但后者那句意思不明的话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拧眉道:“为什么这么问?”
“皇后还是娴妃之时,就不止一次传过皇后乃是不祥之人,无奈皇上不肯相信,不止继续宠信她,还立她为后。而仅仅就在她册后不久,京城与天津府等地,便出现了干旱,数月不见一滴雨,与此同时,仪敏贵妃、九阿哥接连遭遇不幸!”
胡氏目光阴沉地道:“舒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妖言惑众,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可知会有什么结果?”
叶赫那拉氏屈一屈膝道:“臣妾知罪,不过究竟是妖言惑众还是事实,想来娘娘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继续由着她得势,必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她不祥所害,或许……八阿哥就是下一个!”
一听这话,胡氏顿时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放肆!竟然诅咒永璇!”
“不是诅咒,是给娘娘提个醒,希望娘娘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先想想八阿哥,切勿再让旧事重演。”
在叶赫那拉氏离去后,胡氏命宫人亦退了下去,待得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后,浑身力气如被抽尽一般,跌坐在椅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敢去想这些,就是怕会得出一个令自己接受的结果,可是现在,一切都被**裸的揭露了出来,令她无法逃避!
叶赫那拉氏与魏氏该死,瑕月与夏晴同样……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的永玤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无辜,却……沦为宫庭争斗的牺牲品,她……真的很心痛!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誓言()
还有,瑕月……难道真是不祥之人吗?否则为何会出现这么多不祥之兆,她……到底该怎么做!
那一夜,胡氏彻夜难眠,直至天亮时分,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她却梦到永玤被人害死,永璇被人追杀,两个孩子满身是血,眼中透着无尽的惊恐,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胡氏惊呼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睁开双眼后,她惶恐地四下望着,待得发现并没有鲜血时,方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梦,但那梦太过真实,直到这个时候,她的心依旧在不停地狂跳了。
“主子,出什么事了?”李四听到惊呼声,急忙掀开鲛纱帐幔,在发现胡氏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后,试探地道:“主子可是做恶梦了?”
胡氏用力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道:“本宫……本宫刚才梦见有人追杀永玤与永璇,那人拿着刀砍他们,将他们砍得浑身是血,永玤已经死,他还不肯放过永璇,好可怕!好可怕!”她一连说了两遍“好可怕”,可见其心中的惧意。
“只是一场梦罢了,主子别怕,八阿哥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李四不敢提永玤,唯恐触及胡氏的伤心事。
胡氏点点头,李四见其寝衣皆被冷汗浸湿贴在了身上,道:“奴才这就去备水,好让主子洗一洗这一身的汗。”
胡氏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宫里头还有那么多水吗?”
李四有些尴尬地道:“是有些不足,不过您别担心,奴才待会儿就去一趟内务府,问他们再要一些来。”
“皇后下了懿旨,他们怎敢违背,再说,本宫也不想落人口实。”这般说着,她道:“不必备水了,你去将永璇抱来,看不到他,本宫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
“嗻!”李四依言下去,不多时抱了永璇进来,后者显然是刚刚被叫醒,小眼皮一个劲地往下耷拉,在被胡氏抱在怀里后,干脆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甜甜地睡了起来。
胡氏望着怀里小小的人儿,神色连番变化,许久,她抚过永璇幼嫩的脸颊,喃喃道:“永璇,这一次,额娘一定会保护好你,哪怕要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让你步永玤的后尘!”
在将睡着了的永璇交给宫人抱下去后,她对李四道:“备肩舆,本宫要去景仁宫。”
李四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想去见舒妃?”见其不语,又道:“您……真相信舒妃所言吗?奴才始终觉得她不怀好意,仿佛是想利用您。”
胡氏瞥了他一眼,凉声道为:“什么时候本宫做事,要向你李公公报备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您受舒妃所害,一旦走错,可就难以回头了;舒妃此人,心计不少,与她同谋,不吝于与虎谋皮,还望主子三思。”面对李四的劝言,胡氏抬一抬下巴道:“本宫心中有数,你只管做事就是了。”见她这么说,李四只得依言下去,秋菊则进来替胡氏更衣梳洗,在简单用了几口早膳后,便上了肩舆往景仁宫行去。
到了景仁宫,胡氏刚踏入宫门,便见叶赫那拉氏疾步迎了上来,在离着几步远的时候,恭身行礼,随即笑言道:“娘娘有什么事情,传臣妾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万一受了热,可如何得了。”
胡氏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这会儿天气尚不热,出来走走也好。”
叶赫那拉氏微微一笑,迎了胡氏进来,待得宫人奉茶后,方才道:“不知娘娘此来,有何事要吩咐臣妾?”
胡氏朝垂手站在一旁的宫人看了一眼,叶赫那拉氏会意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人躬身答应,很快,殿内除了李四与秋菊之外,便只剩下春桃与小德子,他们二人皆是叶赫那拉氏的心腹。
望着叶赫那拉氏那张恭敬谦谨的面容,胡氏轻吸了一口气,道:“昨日你与本宫说的话,本宫仔细想过了。舒妃,你想要对付皇后?”
“不是臣妾,而是……”她抬眼望着胡氏,徐徐道:“咱们。”
胡氏神色怪异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道:“不要将本宫与你混为一谈,本宫何时说过要对付皇后娘娘了。”
叶赫那拉氏淡淡一笑,抚过耳下的玉兔坠子,“娘娘若没有这个心思,今日就不会专程来见臣妾;您心里明白,臣妾说得都是实话,皇后与惠妃皆有份害死九阿哥。”
这一次,胡氏未曾动怒,只是凉声道:“但你,才是那个动手布局之人。”
“是,所以臣妾这些天来,一直都在自责中度过;臣妾知道,这样的自责对您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但总好过皇后与惠妃那边,连一丝内疚不安都没有。”
胡氏双手一紧,扇柄在手中捏得咯咯作响,叶赫那拉氏看了一眼她发白的指节,道:“其实九阿哥已经走了,再说这些也是无用的,八阿哥才是……”
胡氏骤然打断她的话道:“本宫又如何知晓,你不会害永璇与本宫?”
叶赫那拉氏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娘娘对臣妾已经有了提防,臣妾还如何加害您,再说,您心里应该明白,九阿哥的事情是一桩意外,并非臣妾所想。”
胡氏低了头没有说话,叶赫那拉氏虽然紧张她接下来要做的决择,却强忍着没有出言催促,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极致了,哪怕再多说一个字,也会对由变成错。
当透过六棱窗扇照落在地上的日景缓缓移动之时,胡氏终于有了决定,抬眼道:“念在你与本宫一同进宫为妃的情份上,本宫就再相信你一回,若你胆敢骗本宫,本宫必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不超生;这句话,你最好牢牢记在心里!”
听得这话,叶赫那拉氏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起身郑重朝胡氏行了一礼,“臣妾可以对天起誓,绝无一句虚言!”
誓言,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种手段,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一个人即可()
待得叶赫那拉氏重新落坐后,胡氏凉声道:“现在可以把你的计划告诉本宫了吧?”见其一脸惊讶的样子,胡氏续道:“你昨日既然提了皇后,想来是已经有了计划,怎么了,不愿告诉本宫吗?”说到最后一句,她面色已是有些不善。
叶赫那拉氏眸光一闪,赔笑道:“娘娘兰心惠质,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双眼;并非臣妾不愿告诉娘娘,而是臣妾只是想了一个大概,具体的法子还没想好呢!”
这一次,不等胡氏发问,她便径直道:“臣妾听闻,京城多地干旱,迟迟不见雨下,皇上想要登天坛求雨。”
“这件事本宫也听说了,不过这与皇后有何关系,难不成……”胡氏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想在这个时候,散播谣言,说皇后不祥?”见叶赫那拉氏默认,胡氏当即摇头,肃然道:“不行,如今百姓已经饱受饥渴之苦,若是此时再出这么一个谣言,怕是会大乱。”
“娘娘宅心仁厚,但您怜惜了他们,谁又来怜惜咱们,皇上待皇后如何,您比臣妾更清楚,一旦错失了这个机会,想再对付她,可真是千难万难了,更不要说,她腹中还怀着龙胎。”
胡氏被她说得心烦意乱,起身在殿中走了几圈,道:“就算真是这样,也难以动她,难不成那些百姓还会冲入宫中吗?”
叶赫那拉氏笑容诡异地道:“他们自然不会冲入宫中,但咱们……可以让皇后出宫!”
“出宫?”胡氏紧拧了秀眉道:“她身为皇后又身为六甲,岂会出宫,你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娘娘忘了求雨之事?”叶赫那拉氏嫣然道:“臣妾听闻西汉年间,长安曾有一场大旱,其情形与今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时为皇帝的汉武帝偕皇后一起登台求雨,最终感动上天,降下甘霖,解百姓之疾苦。”
胡氏恍然道:“你想劝皇上效妨汉武帝,携皇后一同登台求雨?”
“娘娘明鉴,只要皇后求不得雨,早已经听说了她不祥之言的百姓自然会群情激涌,若到时再有人加以鼓动,不就可以如我们所愿了吗?”
“真是难为舒妃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面对胡氏暗带讽刺的言语,叶赫那拉氏并不在意,笑意不减地道:“这么说来,娘娘也觉得这个点子好?”
“好是好,不过你莫要忘了,帝后登台求雨,必然有无数官兵侍卫把守,百姓骚动,虽说会造成一场大乱,但怎么着也不可能越过那些官兵靠近帝后,到时候,皇后依旧安然无恙,至多只是受一点惊吓。”
“若换了平时,或许如此,但娘娘莫要忘了,皇后如今身怀六甲,胎气又一直不甚稳固,登上天台已是一件极为疲累的事,若是再受了惊吓甚至……什么伤,您说会怎么样?”
胡氏哪里还会不明白,肃然道:“你是说早产?”
叶赫那拉氏点头道:“您与臣妾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当知道对于女人而言,生孩子就如在鬼门关上绕一圈,一个绕不好,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胡氏皱眉未语,叶赫那拉氏这个一石二鸟之计,颇为阴狠,若是一切顺利,不止可以除了瑕月,还能连她腹中的龙胎一并除了。
叶赫那拉氏迟迟不见她说话,道:“娘娘,您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情起皇后来了吧?”
胡氏叹了口气道:“稚子无辜,害人子嗣乃是最伤阴德之事。”
叶赫那拉氏眼中飞快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