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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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的言语,在这能将人晒脱一层皮的天气下,都那么苍白无力。
“臣妾明白!”瑕月见他情绪不对,连忙出言安慰,“其实这次的事,乃是上天之意,与皇上并无关系,您已经尽力了。”
“尽办?”弘历嗤笑道:“那些正在挨渴受饿的百姓不会那么认为,那些被活活渴死饿死的人,更不会这么想;瑕月,朕身为皇帝,受百姓拥护,本该护他们平安,可结果……朕除了不停祈求上天降雨之外,就什么都做不了!”弘历越说越激动,大声道:“都说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是现在……朕除了累还是觉得累,不知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瑕月心疼地拥住他,“皇上是九之至尊,是天子,上天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孩子,过几日,再过几日一定会降下雨水解除此次大旱。”
弘历抚着瑕月的背,叹然未语,许久,他压下心中的悲怆,迎着瑕月忧心忡忡地双眸,内疚地道:“对不起,让你为朕担心了,你如今怀着身孕,朕不该与你说这些,只是……”
瑕月伸出纤指,按在他的唇上,轻言道:“臣妾身为皇上的妻子,理该与皇上同甘共苦,若是皇上什么事都避着臣妾,不肯与臣妾说,那才真叫臣妾难过呢。”
弘历拉下她的手,哂然笑道:“与你这么说了一通,朕心里倒是舒服些了。”他深吸一口气,道:“不管多艰难,朕都得坚持下去,若是现在放弃了,那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刻。”面对瑕月的言语,弘历唇角微弯,“说起来,朕还欠皇后一句谢谢。”
“谢谢?”瑕月愕然看着他,好奇地道:“皇上何出此言?”
弘历浅笑道:“你晓喻六宫以及内务府,让他们设法节水,昨日朕传了钱莫多来了,如今宫中的用水,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省下了许多,可不是该谢谢你吗?”
“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妾的份内事,何敢言谢。”不等弘历言语,她又道:“若皇上一定要谢,就请多吃一些臣妾亲手做的点心。”随着她的话,锦屏自食盒中取出几样精巧的点心摆在小几上
弘历朗声笑道:“皇后亲手所做的点心,朕岂能只是多吃一些,必然得悉数吃光才行。”说着,他抚一抚腹部道:“今儿个没吃什么东西,之前不觉得,这会儿说起来,还真是饿的难受。”
瑕月抿唇一笑,将碟子往弘历手边推了一些,道:“趁着这会儿还是热的,皇上快些吃吧,不过可千万不要撑了,您的胃可不怎么好呢。”
“知道了。”在这样的笑言中,弘历吃了约摸半碟子点心,瑕月又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后,方才离去。
望着重新关起的殿门,弘历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思忖半晌,道:“传和亲王与傅恒、兆惠入宫见朕。”
这一日夜里,宫中有传言,说弘历忧心久不见下雨,欲要亲自上天坛求雨,此事虽有些意外,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数月的干旱,已是令所有人无能为力,唯有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此次求雨之中。
翌日,叶赫那拉氏听得此言,眸光微微一亮,命小德子去打听清楚,求雨一事究竟是真还是谣言。
眼见着小德子出去,春桃疑惑地道:“主子,这求雨一事,与咱们又没关系,为何您如此在意?”
“没有关系?”叶赫那拉氏凉声一笑道:“若此事是真,那可就大有关系了。”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小德子回来道:“启禀主子,皇上今日传和亲王、傅大人以及兆惠大人一起入宫商议事情,听养心殿奉茶的一名太监说,他确曾听到过天坛二字,所以皇上求雨之事大有可能。”
“好!”叶赫那拉氏抚掌起身,笑意吟吟地道:“真是好!”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绝不原谅()
春桃与小德子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叶赫那拉氏为何突然这么高兴,春桃试探地道:“这天一下雨,主子用水可就舒坦多了。”
叶赫那拉氏睨了她一眼,凉声道:“你以为本宫是在为这个高兴吗?”不等春桃言语,已是冷喝道:“你以为本宫是慎嫔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吗?”
春桃见她面色不豫,连忙跪下道:“慎嫔无能无德,奴婢怎敢拿她与主子相较,只是除此之外,奴婢实在想不到何事值得主子如此高兴。”
叶赫那拉氏冷笑道:“区区多一些水,没什么了不得的,本宫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中,她一字一顿道:“终于找到对付皇后的法子了!”
小德子二人一惊,然很快便被更大的疑惑笼罩,小声道:“恕奴才愚昧,这求雨与对付皇后有何关联?”
叶赫那拉氏凉凉一笑,转而道:“颖贵妃最近怎么样了?”
春桃依言道:“颖贵妃看起来似乎已经无事了,也常与皇后及惠妃往来,但经过主子上次那番话,她们应该是面和心不和。”
叶赫那拉氏微一点头,唤过春桃道:“去将库房中所有的血燕都拿来。”
春桃应了一声下去,不多时,捧着两盒血燕进来,叶赫那拉氏看了一眼,道:“将这两盒带上,随本宫去长春gong。”
从刚才开始,春桃二人就摸不准叶赫那拉氏的心思,这会儿也不敢多问,与小德子一起陪叶赫那拉氏前往长春gong。
虽说这会儿还是上午,太阳不算太烈,但一路走下来,还是让人出了一身的汗,到了长春gong外,叶赫那拉氏客气地请人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宫人出来打个千儿道:“启禀舒妃娘娘,主子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无法见您,请您改日再来。”
春桃蹙眉道:“我家主子特意来见贵妃娘娘,还请……”
“无妨。”叶赫那拉氏抬手打断她的话,随即对那宫人道:“既然贵妃娘娘不舒服,本宫就不打扰了,这两盒血燕请你代本宫交给贵妃娘娘,让她用以补身。”
在命春桃将血燕交给宫人后,叶赫那拉氏转身离去,待得走出一段路后,后面传来奔跑声,小德子回头眼了一眼,低声道:“主子,是长春gong的宫人。”
叶赫那拉氏笑而未语,又走了几步后,宫人越过他们,气喘吁吁地跪下道:“请舒妃娘娘留步!”
叶赫那拉氏故作惊讶地道:“咦?怎么是你?”
宫人喘了口气,道:“主子请舒妃娘娘过去一趟。”
叶赫那拉氏柳眉一挑,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了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无法见本宫,为何又……”
宫人尴尬地笑了笑,不自在地道:“主子看到舒妃娘娘送去的两盒血燕,很是欢喜,所以特命奴才来请娘娘入内一叙。”说着,他做了个手势,恭敬地道:“娘娘请!”
叶赫那拉氏没有应答,笑一笑随他重新来到了长春gong,一踏进正殿,便看到胡氏坐在上首,摆放在她手边的,正是自己刚刚所送的两盒血燕。
叶赫那拉氏飞快地扫了一眼后,便低头行礼,“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她等了一会儿,始终没听见叫起的声音,只得一直维持着屈膝的姿势,直至屈得双膝酸软,方才有声音响起,“起来吧。”
“多谢娘娘。”叶赫那拉氏站直了身子后,一脸关切地道:“臣妾刚才听宫人说娘娘身子有些不适,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可有请太医看过?”
“只是有些头晕乏力罢了,并不严重。”胡氏凉声说了一句,指着桌上的血燕道:“这两盒血燕,颜色透亮,莹润饱满,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今年似乎还没见过这样好的品相。”
春桃插话道:“娘娘好眼力,这两盒血燕还是去年内务府送来的,主子一直收在库房中舍不得用呢,”
“哦?”胡氏打量了叶赫那拉氏一眼,道:“既是如此贵重,舒妃怎么舍得送人呢?”
叶赫那拉氏幽幽叹了口气,“九阿哥之事,臣妾虽不是有意,但始终有愧于娘娘,这两盒血燕……”
“不许在本宫面前提永玤!”刚刚还算平静的胡氏神色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双目微红地盯着叶赫那拉氏,一字一顿道:“不要以为本宫容着你,你就有资格提永玤,永玤的仇,本宫从来都没有忘过!”
“臣妾明白!”叶赫那拉氏黯然道:“所以臣妾不敢求娘娘原谅,只希望可以稍稍补偿于娘娘!”
“补偿?”胡氏冷笑道:“除非你让永玤死而复生,否则不论你做什么,都补偿不了一丝一毫!”说着,她又道:“将你的血燕带走,本宫受不起!”
叶赫那拉氏垂目道:“臣妾既然献给了娘娘,就万万不会拿走,若娘娘当真不想要,扔了就是了。”
“你以为本宫不舍得?”话音未落,那两盒至少价值千两的血燕便被胡氏扫落在地,上好的燕盏由锦盒中掉出,翻落在地。
对于胡氏的举动,叶赫那拉氏未曾表现出丝毫异色,平静地道:“既然您不喜欢血燕,改明儿,臣妾再送其他东西来,臣妾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枝上百年的野……”
“不必了!”胡氏倏然打断她的话,起身走至叶赫那拉氏面前,死死盯着她道:“你听清楚了,就算你将整个景仁宫搬空了送给本宫,本宫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
迎着她如欲噬人的目光,叶赫那拉氏苦笑道:“臣妾不敢,只是娘娘可曾想过,臣妾亦是受害者,是被人所害!”
胡氏嗤笑道:“真是好笑,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嫁祸魏氏,加害永玤吗?”
她本是讽刺之语,岂料叶赫那拉氏竟然一脸认真地道:“是,确实是有人拿刀架着,而那个人,正是惠妃!若非她从中挑拨,臣妾岂会错走此路。”
胡氏脸色一变,随即讥声道:“且不说此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依旧逃脱不了罪孽!”
【作者题外话】:今天外面在打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电,所以早点更新^_^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牺牲品()
“臣妾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叶赫那拉氏话音一顿,摇头道:“一直以来,都是皇后与魏氏的争斗,臣妾也好,娘娘也罢,皆是被迫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魏氏?”胡氏冷笑道:“她是什么身份,你也好意思将她与皇后相提并论!”
“或许身份有所不及,但魏氏的心计与手段比之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她也不能在皇后的压制下一步步走到一宫之主的位置;不瞒娘娘,当时臣妾听到惠妃说魏静萱下一个可能对付臣妾时,臣妾真的慌了,臣妾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永玧,担心臣妾的家人,他们皆是臣妾的至亲,若臣妾出事,他们必然难以幸免,而永玧也会失去额娘;所以臣妾急急想法子对付魏氏,但臣妾真的没想过伤害九阿哥,那是一个意外,娘娘您心里也该明白,原本寒热病是不会要人性命的,只是九阿哥吃的有些多,再加上身子孱弱,才会弄成这个样子。事后,臣妾亦很是后悔,但大错已铸下,纵然再悔,也不能改变什么。”
胡氏盯了她半晌,喃喃道:“不错,不可改变……不可改变……”原本有些茫然的眸光变得凌厉森冷,“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本宫都不会饶你,叶赫那拉氏,你最好祈求别让本宫寻到机会,否则本宫必杀你!”丧子之痛,令她根本忍不住心中那股恨意,若非尚有理智克制,她早就已经扑上去杀了叶赫那拉氏。
面对她满腹的恨意,叶赫那拉氏再次为之一叹,悲怆道:“臣妾明白,欠下的债,终有一日是要还的,但娘娘您仔细想想,您杀了臣妾,九阿哥就能瞑目吗?”
胡氏冷哼一声道:“杀了你与魏氏,永玤自然可以瞑目。”
“可是真正杀害九阿哥的惠妃,是皇后,她们才是……”
“闭嘴!”胡氏怒喝道:“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本宫不会上你的当!”
“臣妾说得皆是真心话,皇后娘娘也好,惠妃也罢,她们想的都是自己,您仔细想想,九阿哥死后,她们有向你说过一句对不起,有后悔吗?”见胡氏脸色渐白,她知晓自己说对了,心中暗喜,再次道:“没有是不是?她们心里其实很明白,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更不认为自己与九阿哥的死有关,至多只是假惺惺在您面前落几滴泪,亏得您对她们推心置腹,她们却这样对您,实在令人心寒!”
胡氏面色铁青地喝道:“本宫叫你住嘴,你没听到吗?滚,给本宫滚下去!统统滚!”
叶赫那拉氏往后退了一步,再次道:“还有一件事,臣妾必须得提醒您,以皇后的手段,若她发现您与其离心,必然不会放过您;到时候,不止您有危险,八阿哥亦会处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