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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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阿罗恍然道:“奴婢明白了,主子是想以静制动,悄悄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瑕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记着,当黄雀永远好过当一只螳螂。”
“主子说得是。”这般应了一句,阿罗又道:“那奴婢这就去盯着那个人?”
“不必了,这件事本宫会让齐宽去做,你尽管安心出宫去,无需急着回来。”阿罗唇刚一动,瑕月便猜到她想说的话,当即道:“放心吧,夏晴这里本宫会照看着,不会让她有事的。”
阿罗感激欠身道:“多谢主子。”
瑕月亲手扶起她,道:“记着本宫一句话,虽然你母亲已经不在世上了,但你还有本宫,还有夏晴,并不是孤独一人。”。
阿罗用力点头,随即又去了一趟夏晴,问清其母的埋葬之地,令她意外的是,夏晴家人原来是住在山西太原府之中。
“太原府……”瑕月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随即道:“本宫记得,五阿哥出生之时,地涌灵泉的也是太原府。”
阿罗应了一声,试探地道:“主子,要不要奴婢打探一下当年地涌灵泉的事,或许会有发现。”
瑕月点头道:“既然异像是假的,地涌灵泉必然也是假的,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但应该还能探听到些许线索,你尽量打听吧,若是打听不到,也不要勉强。”
“奴婢知道了。”这一夜,阿罗将瑕月一些细微的喜好交待给齐宽与知春,太原府离京城甚远,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好些时日,虽说他们二人已是能够独挡一面,但瑕月贴身之事,多是她在做,齐宽他们接触的不多,临行之前,自是得好一番交待。
翌日,阿罗拜别瑕月自神武门离宫,此事原本倒是无人注意,但在数日不见其踪影后,各宫皆是动了心思,开始去敬事房打听消息,但敬事房那边所知并不祥,只知是瑕月派阿罗去办些事情,余下的一概不知。
诸人之中,对于这件事最上心的,莫过于愉妃,见敬事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让小全子出宫去京城打听,看能不能探到阿罗的消息。
莫说,还真让小全子给打听到了,曾有人看到一个貌似阿罗的人,雇马车前往山西太原府,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同行,至于是何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太原府?”愉妃诧异地望着小全子,后者肯定地道:“不错,若那人真是阿罗的话,她确是去了太原府。”
愉妃脸色阴沉地坐在椅中,她不会忘了太原府有过什么,阿罗此去分明是受了瑕月的命令,难不成,她抓到了什么把柄,所以特意派阿罗过去?若是这样的话,她……
愉妃越想越烦,道:“知道那个中年人的身份吗?”
小全子摇头道:“奴才不知,不过听那人说,此人衣着华贵,应该不是寻常人。”
“难不成是和亲王的人?”愉妃喃喃说了一句,冷声道:“立刻将这件事告诉本宫阿玛,让他立刻赶去太原府,若阿罗当真找到了什么证据,一定要设法毁灭,必要之时,将他们二人都杀了,总之绝对不能让他们带任何证据回宫,清楚了吗?”
“主子放心,奴才明日一早就出宫去。”小全子连忙答应,这会儿天近黄昏,再有一会儿宫门就该关了,只能等明日再出宫。
虽然很快有消息传来,额尔吉图亲自带着人赶去了太原府,但一日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愉妃就一日难以安心,整日都在惴惴不安之中度过。
她做梦也想不到,阿罗去太原府纯粹只是一个意外;更想不到,阿罗与夏晴会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第八百二十五章 故意()
而在这些日子里,魏静萱也彻底掌握了夏晴的行程,包括她大概何时出去散步,大概会经过哪些地方。
这一日,魏静萱在听完黄三的禀报后,颔首道:“这么说来,她差不多每日都会离开宜华居去散步了?”
黄三恭敬地道:“主子说的不错,虽然时间不定,或早或晚,但只要等在附近,必然能见到她。”
黄三讨好的言语,却令魏静萱脸色微微一沉,“我何时说过要见她?”说罢,她目光一转,落在香寒脸上,冷声道:“是你告诉她的?”
香寒慌张地道:“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嘴快,所以……”
“所以就把不该说的也说了?”魏静萱冷笑道:“香寒,你若想在我身边做事,往后就管紧嘴巴,莫要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香寒连忙道:“奴婢知道,奴婢以后一定不会再多嘴了,多谢主子饶恕。”
魏静萱脸色微霁,当她看向黄三时,后者连忙道:“主子放心,奴才万万不会将知道的话说出去,否则就让奴才受五雷轰顶而死。”
魏静萱淡淡道:“五雷轰顶就免了,千刀万剐就好!”虽然她的话听着没有什么火气,却令黄三浑身一寒,垂低了头不敢言语。
静默片刻,魏静萱再次开口道:“既然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么明日就依计行事吧。”
香寒神色一正,连忙垂目答应,翌日一早,她带着翠竹来到夏晴散步的必经之地,后者在停下脚步后,疑惑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香寒淡然道:“我也不清楚,是主子吩咐的,主子说她待会儿就过来。”
“主子?”翠竹越发奇怪,道:“主子有什么话,直接在倚梅轩说就是了,何以要特意来这里?”
香寒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何人去,总之在这里好生等着就是了,主子应该很快就到了。”
见她这么说,翠竹只得依言在寒风中等候,如此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后,方才瞧见魏静萱缓步走来的身影,翠竹呵了口气,迎上去迫切地道:“主子,您唤奴婢来此有何吩咐?”
魏静萱神色冰冷地看着她,道:“翠竹,你可知罪?”
翠竹想不到魏静萱一开口就是这话,茫然道:“奴婢不知犯了何罪,还请主子明示。”
魏静萱冷笑道:“死到临头,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翠竹,你倒真有能耐。”
一听这话,翠竹整个人都慌了,颤声道:“主子,您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死到临头,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
魏静萱盯着她道:“除夕之日,你坏我大事,我念着往日的情份已经忍了你,可是这些天来,你行事粗心不说,做事又经常偷懒,实在可恨得紧。”
翠竹连连摆手道:“没有,奴婢没有偷懒,主子交待的事情,奴婢都尽心尽力去做,还望主子明鉴。”
魏静萱冷哼一声道:“我亲眼看到你偷懒,难道还会有假吗?”
“奴婢真的没有。”翠竹又害怕又委屈,眼泪不停地滴落下来。
香寒小声道:“主子,翠竹虽然偶有小错,但奴婢以为,她做事还算尽心,请主子网开一面,饶恕她这一回吧。”
魏静萱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许你说过话了?”
香寒跪下道:“奴婢知道主子心中有怨,但翠竹对主子还算尽心,求主子从轻发落。”
翠竹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香寒的求情,无疑令她心生感动,跟着跪下道:“奴婢对主子一片忠心,从未做过对主子不利之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魏静萱更加生气,厉喝道:“没有做过?哼,若不是你,除夕之日,我早就除了……那个心腹大患,哪里还会容她得意到现在。”
翠竹仔细回想了一遍除夕之日的事,委屈地道:“奴婢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求主子明示!”
魏静萱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再提那件事,总之……你犯了错就该受罚!”说罢,她咬牙道:“立刻将她发落去慎刑司!”
翠竹大惊失色,她虽入宫时间不久,却也知道慎刑司是什么样的地方,一旦进了那里,就等于去了半条命,而有许多人,进了慎刑司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已是传来香寒的声音,“主子,翠竹并非有心犯错,还请主子开恩,不要将翠竹发落去慎刑司,那里……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魏静萱寒声道:“你若再求情,就与她一并去慎刑司。”
她的话,令香寒噤若寒蝉,而这个时候,翠竹亦回过神来,拉着魏静萱的裙摆,连连哀求道:“不要,主子不要,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奴婢。”
魏静萱面无表情地道:“若你可以活着从慎刑司出来,我就告诉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翠竹害怕地道:“主子不要,奴婢不要去慎刑司,求您开恩。”见魏静萱不为所动,她又道:“奴婢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做错事惹主子不高兴,求您了。”
香寒面有不忍地道:“主子,翠竹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翠竹这一回吧。”
魏静萱冷冷盯着她道:“忘了我刚才与你说的话了吗?既然你喜欢,就跟着她一起去慎刑司吧。”
正在香寒与翠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几人耳中,“肃秋,你知道什么时候,魏常在成了皇贵妃吗?”
这个声音是从魏静萱身后传来的,转身望去,只见夏晴正扶着肃秋的手,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肃秋垂目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并不曾听说此事,再者,魏常在不过是正六品,又怎么可能一跃成为正一品的皇贵妃呢?!”
夏晴点点头,道:“那可就奇怪了,若不是皇贵妃,魏常在怎么动不动就说要将人发落去慎刑司,谁人给她的权力?”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12点更新
第八百二十六章 一场戏()
肃秋抿唇一笑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说不定是魏常在近日受宠,所以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能与皇贵妃那样,随意发落人去慎刑司呢!”
夏晴冷笑道:“她自是想,可惜,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皇贵妃!”
魏静萱眯眸盯着夏晴,虽然一切都是她设好的计,料想夏晴来了之后不会有什么好话,但听到这句话,心中仍是升起一股怒意。
那拉瑕月乃是罪人之后,她都可以做到皇贵妃的位置,她为何就不可能,哼,她改变主意了,她不要夏晴死,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一直活到看到她成为皇贵妃的那一日!
魏静萱掩下心中的恨意,恭顺地朝缓步走来的夏晴行礼,“臣妾见过夏贵人,贵人万福。”
夏晴没有理会她,走过去扶起翠竹,凉声道:“原来魏常在眼里还有我这个贵人吗?还以为这宫中,除了皇上与太后之外,魏常在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魏静萱直起身子,垂目道:“贵人误会了,臣妾对贵人从不敢有所不敬。”
“是吗?”夏晴幽幽一笑,走到她面前道:“那慎刑司呢,难道也是我误会了。”
魏静萱咬一咬唇,脸色难看地道:“刚才之事,是臣妾失言,还请贵人恕罪。”
夏晴冷声道:“我很清楚你因为什么事而恼恨翠竹,魏静萱,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魏静萱凉声道:“翠竹是臣妾的宫人,臣妾恼恨她甚至是惩治她,似乎都与贵人无关。”说罢,她屈一屈膝道:“臣妾告退了。”
见魏静萱离去,香寒与翠竹相继跟上,然在走了几步后,香寒突然附在翠竹耳边急切地道:“赶紧求夏贵人救你,否则回去之后,主子一定会要你的命,快点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翠竹惊慌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咬一咬牙,倏然转身奔到夏晴身前,跪下道:“奴婢不想死,求贵人开恩,救奴婢一命!”
魏静萱又惊又怒地走过来道:“谁叫你来求她的,你想死是不是?”
翠竹低着头不敢答话,她这个样子惹得魏静萱更加生气,气呼呼地对香寒道:“还不快去把她拉走。”
香寒一脸无奈地去拉翠竹,趁着魏静萱等人不注意,在翠竹耳边又说了一句与刚才相似的话,后者听完后,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一味哀求夏晴救命。
夏晴从肃秋口中知晓自己除夕那日之所以能避过魏静萱的阴谋,多亏了翠竹无意中说的那句话,是以对其印象甚好,见她这般哀求,心有不忍,开口道:“魏常在,翠竹侍候你也有不短的日子了,你又何必如此绝情呢?”
魏静萱一脸冰冷地道:“臣妾刚才就说了,这一切都与贵人无关,还请贵人莫要掺和。”
夏晴挑眉道:“你这是嫌我多事了?”
魏静萱虚笑道:“臣妾不敢,只是贵人如今身孕六甲,实在不宜过多操劳,否则万一动了胎气,臣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