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2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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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下药的,夏晴只能说是其中之一,却并非唯一,毕竟送来咸福宫后,许多人都有机会接触到,愉嫔若要查,就该将那些人也传过来,一一查问。”
愉嫔忍着心中的怒意,道:“臣妾宫中的人,一向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愉嫔怎可如此轻信他人。”说罢,瑕月道:“齐宽,去将小厨房的人都给传来,再看看还有谁能接触到玉泉山水,一并带来。”
齐宽应了一声后,道:“主子,小全子与冬梅是愉嫔身边之人,他们是否也该一并问话?”
瑕月颔首,凉声道:“你不说,本宫几乎忘记了,不错,他们二人最有机会下药,该要好好审问,要责一起责,要罚一起罚。”
小全子与冬梅听得这话皆慌张地看着愉嫔,后者脸色难看地道:“娘娘说这么多,归根咎底,无非就是想要保夏晴;您这样费尽心思地保她,实在令臣妾不得不疑心。”
瑕月神色不变地道:“疑心什么?”
愉嫔迎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娘娘就是指使夏晴的那个人,否则臣妾实在寻不出娘娘如此维护夏晴的理由。”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本宫说过,夏晴不是唯一之人,为何愉嫔就是不相信呢,反而觉得本宫是刻意维护她。”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肯罢休()
愉嫔沉声道:“臣妾宫中之人,臣妾心中一清二楚,此事绝对与他们无关,可疑的,从来只有夏晴一人;刚才若非阻止行刑,说不定她此刻已经说出幕后指使者的姓名,不必咱们在这里疑来疑去。”
瑕月面色一沉,道:“愉嫔这么说,就是责怪本宫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好奇,为何臣妾一传召夏晴,娘娘就那么巧出现了,当真是凑巧,还是娘娘根本是为夏晴而来?!”
“本宫与此事无关,若愉嫔非要不信,本宫也没办法。”瑕月话音刚落,愉嫔便接过话道:“既然无关,就请娘娘静坐一旁,莫要插手夏晴一事。”
瑕月冷声道:“本宫奉皇上圣旨摄六宫之事,愉嫔却要本宫莫理此事,愉嫔不仅没有将本宫放在眼中,连皇上也不曾。”
愉嫔寸步不让地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想查明,究竟是谁人藏在暗处加害臣妾与腹中龙胎。”
瑕月抚着袖间以银丝绣成的翟鸟,凝声道:“本宫说的很清楚,要审一起审,要责一起责,如此才公平。”
愉嫔气得脸色发青,道:“但他们根本与此无关,为何要一起责?”
“愉嫔凭什么肯定他们与此无关,又凭什么认定与夏晴有关,仅仅是以你一已之见?若是这样的话,恕本宫无法如愉嫔所言,静坐一旁,不插手此事。”
愉嫔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腹部更是传来一阵强烈的收缩,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道:“既然娘娘与臣妾都无法认同彼此的做法,不如将皇上请来处理此事。”
瑕月神色微微一变,道:“如今夜色渐深,皇上只怕已经歇息了,还是莫要再行惊动了。”
愉嫔留意到瑕月的神情变化,越发不肯罢休,道:“相信皇上也希望尽快找到意图加害皇嗣之人。”说罢,不等瑕月出言,即刻道:“小全子,立刻去养心殿请皇上过来。”
“嗻。”小全子当即离去,唯恐走慢一些,会受到瑕月的阻拦,在他离去后,瑕月与愉嫔均不曾再说过话,殿中的气氛沉重的令人喘不上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道身影由远及近,进到殿中,正是弘历,在他身后还跟着金氏,想必今夜是她侍寝,所以跟着一道过来。
弘历看到瑕月,轻咦一声,道:“贵妃也在?”
瑕月垂目道:“是,愉嫔的事,臣妾原想不惊动皇上,无奈愉嫔觉得臣妾偏坦徇私,信不过臣妾,所以只能将皇上请来,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这般说着,弘历来到榻前,关切地道:“小全子与朕说,有人要加害你与腹中孩子,可是指月前害你差点失足落水的事?找到凶手了吗?”
愉嫔摇头道:“那件事尚无头绪,如今是另外一桩。”
弘历惊声道:“又有人要害你们母子?”
面对弘历的询问,愉嫔啜泣道:“自从臣妾怀孕之后,三番两次遭人加害,臣妾只是想为皇上延绵子嗣,为何就是有人容不下臣妾母子,呜……”
弘历抚去她脸上的泪道:“你先别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告诉朕。”
金氏在旁边道:“皇上一听到你们母子有事,不知道多担心,紧赶着就过来了,愉嫔你快说吧。”
愉嫔哽咽着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痛声道:“臣妾之所以变得这般好吃肥胖,皆是拜那些掺在水中的开胃增食之药所致;方太医之前来为臣妾诊脉的时候说过,臣妾腹中孩子过大,到时候怕是不易生下,或许……或许一尸两命也说不定。”说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弘历又惊又怒,寒声道:“居然有人在玉泉山水之中加入开胃增食之药,想要加害你们母子,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金氏一脸惊容地道:“照愉嫔所言,这药……岂非下了很久?”
“依臣妾的猜测,自从臣妾回京之后,这药就开始下在水中了,直至今日被臣妾发现。”说到此处,她拉住弘历的袖子,泣声道:“皇上,臣妾与孩子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啊?”
弘历忙安抚道:“不会,有朕在,朕一定会护你们母子平安,你别胡思乱想。”
“不是臣妾乱想,而是方太医明明白白告诉臣妾,周太医如今就在这里,想必他也能诊断得出,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问他。”
见弘历看过来,周明华连忙低头道:“回皇上的话,愉嫔娘娘母子暂时不会有事。”
“暂时?”弘历拧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周明华硬着头皮道:“愉嫔娘娘腹中龙胎过大,十月临盆之时,怕是会……难产!”
愉嫔哭诉道:“皇上,何止是十月临盆,就是现在,臣妾也常常感觉喘不上气来,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金氏连忙道:“愉嫔莫要张口闭口就是死的,当心招来晦气。”
愉嫔不说话,只在一旁哀哀地哭着,弘历拍着她的手背道:“是啊,别总说这样的话,有这么多太医在,一定会想出办法保你们母子平安。”如此说着,他又道:“可曾找到在水中下药之人?”
愉嫔拭一拭泪,道:“臣妾宫中的用水一向都是由辛者库送来,而负责送水的是这个叫夏晴的宫女,她最有可疑,但是不论臣妾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都不肯说,无奈之下,臣妾只有动刑迫她说出实话。哪知这么巧的,贵妃娘娘来了,拦着不让臣妾动刑,说夏晴一定不会在臣妾水中下药;还说若要审的话,就得连着臣妾宫中的人一并审,因为他们也有机会下药,贵妃娘娘这样做,分明是存心偏坦夏晴。臣妾万般无奈之下,唯有请皇上来此,为臣妾母子主持公道。”
听得这话,弘历眉宇皱得越发紧,目光落在瑕月身上,道:“贵妃为何不许愉嫔动刑?”
第四百四十四章 未曾相负()
不等瑕月开口,小全子已是跪下道:“皇上,奴才听闻贵妃娘娘对夏晴有救命之恩,如今娘娘又一味偏坦帮护夏晴,实在令奴才等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与娘娘有关!”
瑕月神色一变,喝斥道:“大胆,你这个奴才,居然敢冤枉本宫,可知罪?”
小全子低头道:“奴才不敢,但若娘娘与此事无关,为何要一直阻挠对夏晴用刑?”
瑕月从弘历眸中看出了同样的疑问,逐道:“臣妾不让愉嫔动刑,是因为臣妾相信夏晴的为人,她生性善良,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
愉嫔激动地道:“但臣妾不相信,一定是她受人指使,将臣妾害成这个样子。”说罢,她又对弘历道:“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你放心,朕一定会查出害你们母子的人,冷静一些,别太激动。”待得安抚了愉嫔后,弘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何人是夏晴?”
夏晴闻言,上前几步,垂首跪下道:“奴婢夏晴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弘历盯着她道:“朕问你,可是你在愉嫔水中下药,令愉嫔变成如今的模样,若你肯说,朕饶你性命,反之则发落去慎刑司。”
夏晴身子一颤,飞快地抬头看了瑕月一眼后,咬牙道:“奴婢没有做过任何存心加害愉嫔娘娘的事,这一点,奴婢可以对天起誓!”
愉嫔恨声道:“皇上,夏晴的嘴极硬,若是不用刑,她是绝对不会招的。”
“好!”弘历缓缓吐出一个字,寒声道:“小五,押夏晴去慎刑司,除了不许死之外,由他们用刑,何时肯招了,何时押回来。”
不等小五答应,瑕月已是道:“皇上,这件事不会是夏晴所为,她是冤枉的。”
弘历盯着瑕月的双眸,缓缓道:“不管如何,夏晴都有嫌疑,若事后证明她确是无辜,朕自会还她一个公道。这会儿,贵妃还是让开吧。”
瑕月摇头道:“只怕到时夏晴已是变成残废之身,任什么事情都补偿不了,还望皇上明鉴。”
“皇上,您都看到了,贵妃一直帮着夏晴说话,怎么着也不肯动刑,臣妾实在不想怀疑贵妃,但……”愉嫔一脸痛心地道:“亲眼所见,由不得臣妾不怀疑。”
瑕月没理会她的话,只一眨不眨地望着弘历,“皇上,您也怀疑臣妾吗?”
在她的注视下,弘历回头看了一眼愉嫔高高隆起的腹部,随后摇头道:“你连永璜也可以善待,朕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朕……不相信这个宫女!”
弘历的话令愉嫔瞳孔倏然一缩,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事情已经如此明显,弘历竟然还不信是瑕月所为,实在是气死她了!
一股暖流在瑕月心中淌过,不知何时蜷紧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松开,信任……这一次,弘历终于没有食言。
可惜,这一次,她却是辜负了弘历的信任,不过,她并不后悔,珂里叶特玉莹害死永琏,这笔欠帐,她说什么也要为永琏讨回来。
“多谢皇上信任。”瑕月屈膝起身后,道:“有一件事,臣妾原本不想说,但为免连累无辜,臣妾唯有据实而言。”
“什么事?”面对弘历的询问,瑕月未语轻叹,沉默片刻后,道:“臣妾之前请宋太医来诊脉的时候,无意中听他说起,咸福宫的宫人曾问过他,什么样的药物有开胃增食之效,他当时说了一个开胃健脾丸的方子。”
愉嫔脸色当即一变,脱口道:“不可能,臣妾从未传人去问过宋太医,娘娘休要在这里污蔑臣妾。”
瑕月神色平静地道:“是否污蔑,传宋太医来一问就知。”话音刚落,弘历便道:“立刻去传宋太医来此。”
小五执灯疾步离去,片刻后,带着宋子华来到咸福宫,后者在听闻传他来此的用意之后,垂目道:“是,冬梅姑娘确实问过微臣,算算时间,应该是在六日之前。”
冬梅尖声道:“你胡说,我根本不曾找过你,更不曾问过那些话!”
金氏沉眸喝道:“放肆,皇上与贵妃娘娘面前,岂容你无礼,还不跪下认错。”
冬梅回过神来,慌忙跪下,随即道:“奴婢知罪,但宋太医所言,无一字属实,主子的龙胎一直是由周太医在负责,就算真有什么事,奴婢也是找周太医,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找宋太医呢,这根本就说不通。”
“是吗?”瑕月似笑非笑地道:“但是你家主子亲口所认,今日才传过方太医,这又怎么说?”
愉嫔冷声道:“臣妾传召方太医,是因为想确知臣妾这番模样,究竟是体质之异,还是遭人暗算,结果如何,娘娘您也看到了。至于宋太医刚才所言,确实是子虚乌有之事。”顿一顿,她续道:“臣妾去问宋太医开胃增食之药,呵,难不成娘娘想说,臣妾变成今日的模样,皆是自己所为,借此来冤枉夏晴与娘娘吗?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哪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冤枉人,更不要说,臣妾还有腹中孩子,臣妾就算自己丢了性命,也绝对不会害这孩子一根汗毛。”愉嫔越说越激动,
瑕月微微一笑道:“本宫并未这样说过,愉嫔多思了。再者……宋太医说了,是在六日之前,并非六月之前,试问愉嫔怎么能在六日之间,将自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
愉嫔盯着她的笑颜,不知为何,心里感觉阵阵发毛,强自镇定了心神,道:“那就恕臣妾愚钝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