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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清宫熹妃传-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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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眼见夜色愈深,凌若唯有咬一咬牙,将胤禛扶回自己居所,管隔着好几层衣裳,她还是能感觉到胤禛结实身体,一路上脸红得发烫,所幸无人看见。

    好不容易将胤禛放到床上,凌若已经累得散架了,她不想吵醒已经睡下墨玉,只好自己去打了盆水来,将胤禛与自己身上污秽物擦去,又给他脱靴子盖被子,忙完这一切,凌若又累又困,倚床榻边一步也不想挪动。

    目光落胤禛熟睡脸上,闭着眼他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凌厉尖锐,倒生出几分柔和之色,胤禛长相本就极其出色,可惜他平时老板着一张脸,好似别人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一般,教人避之唯恐不及;他若肯多笑笑话,也不至于被人说刻薄寡恩了。

    这就是她将要伴之一生男人啊……

    想起她与胤禛真很可笑,第一次见面他对她说:想死就离远点;第二次见面他警告她:但凡听到一点风声,我都唯你是问;从无一句好话,可就是这样可笑两人,如今却要共度一生。

    她是他无数女人之一,他却是她唯一,上天何其不公。

    今后岁月她该怎么去面对他,是与其他女子一般以色侍人,竭力去讨他欢喜吗?曾几何时想过,这贝勒府中寂寂终老,不争宠不夺爱;可是今日墨玉之事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我不犯人,人却会犯我。

    想要无宠安然终老,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没有底线退让换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悬崖绝壁,粉身碎骨。

    权势――只有这两个字才能保证无人敢欺她钮祜禄凌若,而这一切,都建立眼前这个男人宠爱上。

    湄,一个近水近岸似水似岸极动人一个字。

    湄儿,那就是胤禛藏心底名字,从不知道原来京城有名冷面阿哥还有如此至情至性一面,胤禛啊胤禛,到底哪个才是真正你,而我又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你……

    想着想着,凌若竟倚床榻边睡着了。

    第十四章 蒹葭

    第十四章 蒹葭*

第十五章 过夜() 
冬日夜犹为漫长,六时分,天光不过才刚蒙蒙亮,墨玉打了个哈吹从通铺上爬起来穿衣洗漱,收拾停当后端了盆热水来到凌若房间,

    “姑娘该起床了。”墨玉照例将铜盆放到柚木架子,浸湿面帕后一边唤着一边撩起绡纱帘子,往常这时候姑娘早起身了,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沉,连自己进来都没听到。

    “姑……”当墨玉看到自家姑娘睡床榻边,而床上明显躺了一个男子时,后面那个字怎么也叫不出来,取而代之是一声尖叫。

    “出什么事了?!”凌若睡得正酣,突然听到叫尖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几乎从地上跳起来。

    “姑娘你……”墨玉指指她又指指床上那个男子,张口结舌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底怎么了?别一副活见鬼样子。”凌若揉着隐隐作痛太阳穴没好气地道。

    墨玉晕倒了,这副画面就算不是活见鬼也差不多了,怎么姑娘还一副不打紧模样,这是要急死她吗?

    她一把拉过凌若气急败坏道:我好姑娘啊,就算贝勒爷没召你,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万一要是被人知道了,是要处死,以前就有一个格格守不住寂寞背着贝勒爷偷人,结果被人告发,贝勒爷知道后不止处死了那位格格和奸夫,连她家人都受到牵连。我姑娘唉,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墨玉急得团团转,跺一跺脚跑到门边开了条缝张望一番后道:姑娘,趁着现没人让他走,不然待会儿想再走就难了。奴婢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些凌若始知墨玉是为她担忧着急,感动于一瞬间漾满胸口,几乎要落下泪来。

    “傻丫头,你还是先过来看看他是谁吧,别一口咬定就是奸夫。”凌若忍住笑意将墨玉拉到床前,让她仔细看看躺那里人究竟是谁。

    “姑娘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都这要命时候还让她看奸夫长啥样,这不是存心气人吗?

    墨玉不高兴地拉长了脸准备随意一瞅便算了事,呃,怎么看着有点像贝勒爷啊?往仔细了瞧,墨玉眼和嘴渐渐张成一个圈,指着那人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不是贝……贝勒爷吗?”不跳字。

    “你总算明白了。”凌若拍着额头佯装头痛地道:我还真怕你连贝勒爷都不认识,把他当成奸夫好一顿毒打呢!”

    墨玉尴尬地分辩道:我,我哪知道会是贝勒爷。”说到此处她猛然抬起头,既惊又喜地道:姑娘,您,您和贝勒爷……”

    “休得胡说。”凌若红了脸啐道:我和贝勒爷什么都没有,只是恰巧碰到贝勒爷喝醉了酒所以扶他到这里歇着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奴婢还以为贝勒爷宠幸了姑娘呢。”墨玉不无失望地撇了撇嘴,她是真希望姑娘能被贝勒爷看上,这样姑娘就不会随便让人欺负了,一想到姑娘上回病差点没命她就心酸。

    “那嘟囔什么呢,还不扶我去梳洗。”凌若怕墨玉小脑瓜子再乱想一通,赶紧催促她做事。

    “哦。”墨玉答应一声,扶起因蹲了一夜而腿麻无法走路凌若去梳洗,收拾停当后她取来一身月白旗装,一脸古怪地问:姑娘,您要换衣裳吗?”不跳字。

    “还是等贝勒爷走后我再换吧。”管胤禛睡觉且又有帘子隔着,凌若还是没勇气这里换衣裳。

    正说话间,忽地听到床上有响动,忙过去一看,只见胤禛抚着额头表情极是痛苦,凌若明白他必然是因为宿醉而引起了头痛,当下命墨玉将他扶起,自己则去倒了杯茶来,细细吹凉后递到他唇边,看他一口一口喝下去。

    呼……感觉头没那么疼了,胤禛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到喂自己喝水凌若先是一愣旋即又恢复了平常,显然昨夜事他并没有忘记。

    “好些了吗?”不跳字。凌若放下喝了一半茶问。

    胤禛点点头看了周围一眼漠然道:我这是哪里?”

    “揽月居,妾身房间。”凌若心底暗叹,果然他一醒来就变回冷面冷情胤禛,昨夜那个真性情胤禛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她起身福一福道:昨夜贝勒爷喝醉了,妾身不知该如何安置,所以擅自将贝勒爷带回此处,如有不周之处请贝勒爷治罪。”

    胤禛审视了她一眼,意外发现她还穿着昨夜衣裳,而自己身上衣裳也是好端端没动过,颇有几分意外,昨夜他喝醉睡着后竟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真是稀奇,若换了寻常无宠女子,逮到这么个机会怕是会想办法粘上来,这个钮祜禄凌若倒真有几分特别。

    胤禛穿上千层底黑靴示意墨玉出去,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方才挑眉问道:昨夜你睡哪里?这里可就一张床。”

    心思灵巧如凌若岂有听出他言下之意道理,双颊微微一红低声道:妾身倚床边睡了一会儿。”

    “你不想得到我宠幸吗?”不跳字。他挑起她光洁下巴,眸光闪烁着奇异而幽暗光芒。

    她他眼中看到了素颜自己,竟无端生出几分心慌来,她真做好准备将一切奉献于这个男子了吗?

    “为什么不说话?”带了碧玉扳指拇指抚过她光滑脸颊,温热与冰凉奇异地融和一起,令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头脑瞬间清醒,如今早已没了她选择余地,愿与不愿,她都注定属于爱觉罗胤禛。

    如此想着,她坦然迎向胤禛审视目光,笑意恰到好处地挂唇边,“妾身相信就算不用这些下作手段也可以得到贝勒爷宠幸。”

    “你倒是很有自信。”看得仔细了方才发现她是一个很美女子,含笑静静站那里时,仿佛一株破水而出青莲,秀美绝伦,这样美貌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即使与湄儿相较也不逞多让。想到湄儿,胤禛心又是一阵抽痛,几乎要窒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那个宛若精灵般女子……

    第十五章 过夜

    第十五章 过夜*

第十六章 召妒() 
“贝勒爷又想到湄儿姑娘了吗?”不跳字。管胤禛变化很细微,然她还是察觉到了。|

    胤禛目光一冷,握着凌若下巴手骤然收紧,语气里有显而易见森冷与阴寒,“这不是你该问事,你只要好好做你格格就是了,我不会亏待于你。还有,昨夜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龙有逆鳞,而他胤禛逆鳞就是湄儿。

    “妾身若是多嘴之人,梅林那回贝勒爷就已经容不得妾身了。”他不信任她是再正常不过事,缘何她竟生出几分不悦来,使得言语间带上了针锋相对之意。

    “好是这样。”他扔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大步离开,再不看凌若一眼。仿佛眼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凌若后面微微摇头,胤禛将内心掩藏太深太深,根本不允许他人窥视,昨夜酒醉后真实一面,想必是他绝不愿意让人看见。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胤禛一大清早自凌若房间离开情形被不少人看眼中,且很传遍了整个揽月居。

    胤禛是从不留宿揽月居,要召幸哪个格格皆是派人来传,且府里有规矩,格格这种类似于通房丫头上不得台面妾室只许伺候上半夜,绝不许留宿;想不到今日一下子破了两回例,看来这个来格格很受贝勒爷喜爱。

    众人对此是又妒又羡,暗恨贝勒爷看上怎么不是自己。|而有一些脑子灵活些已经盘算着该怎么巴结贵,好让她贝勒爷面前提一提自己。

    消息传到叶秀耳中时她险些气炸了肺,将手里茶盏重重往地上一掼,“呯”一声当即摔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她自入府以来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有幸得到贝勒爷垂青,十几位格格当中就数她得宠,可就是这样她也从来没被留过一夜,甭提留贝勒爷揽月居过夜了。

    红玉听到响动进来,见地上一地狼籍,而叶秀又是一脸怒气冲冲样子,“姑娘您消消气,为此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侍候她红玉一旁小声劝道。

    “哼,那个小浪蹄子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法子,竟被贝勒爷看上,还破例整夜留宿揽月居,真是可恶至极。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该轻易饶过她,让她有机会勾引贝勒爷,眼下她不知该怎么个得意法了。”一说起这事叶秀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嫉妒就像一条毒蛇,将她原本美丽脸蛋扭曲狰狞可怖。

    “贝勒爷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也许过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正论恩宠,谁又能及得上姑娘您啊。”红玉收拾了地上碎瓷片赔笑道,“昨儿个李福晋不是说了吗,贝勒爷有心封您为庶福晋,这可是众位格格里头一份荣耀,往后姑娘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就是侧福晋也不是不可能事,那个钮祜禄凌若不过是一时小人得志罢了,岂能与姑娘您相提并论,您生她气实是太抬举她了。”

    红玉话听叶秀耳中甚是受用,是以虽然依旧面色不豫,但终究没有再发作,缓缓坐入椅中,红玉趁机再倒了杯茶给她,“姑娘喝口茶顺顺气,千万莫与那种小浪蹄子一般见识,等您往后成了庶福晋想怎样收拾她都成,现还是先忍一忍,莫要因她坏了您好事。”

    叶秀想想也是,压下心中不悦,接过茶正待要送到唇边忽地心中一动,指了汤色红亮,香气清茶道:这仿佛是上回舅舅来看我时所带茶?”

    红玉笑一笑道:姑娘记性真好,正是舅老爷带来祁红香螺,奴婢听说冬天适合饮红茶,所以特意沏了杯来。姑娘若是不喜欢话,奴婢这就去换了洞庭碧螺春来。”

    “不用了,茶很好。”叶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笑意唇边无声无息蔓延,悠然道:把剩下祁红香螺都包好送到李福晋那里,顺便将这里事情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就算她不能出手对付钮祜禄时,也绝不会让她就此好过,只要此事传到李福晋耳中,那么嫡福晋和年福晋定然也会知道,嫡福晋为人宽和不会说什么,但那位年福晋就难说了,听说她可是位心高气傲主。

    “奴婢晓得。”红玉心领神会去了,回来已是近午时分,进来后她满面喜色地朝叶秀福一福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何喜之有?”叶秀被她弄得满头雾水,不知突然间喜从何来。

    红玉抿嘴笑道:刚才奴婢去李福晋那里,李福晋跟奴婢说,嫡福晋已经答应晋姑娘您为庶福晋事,待禀了贝勒爷就可挑选吉日将您名字送至宗人府,由他们记入宗册,到时候姑娘您就是正儿八经主了了,您说奴婢不该恭喜您吗?”不跳字。

    “当真?”叶秀豁地起身,喜形于色,格格与庶福晋虽只一级之隔却有云泥之别,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未能跨过这一步。她晓得自己出身不高,不像那些大官之女,一来便是侧福晋乃是嫡福晋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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