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0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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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哽咽道:“皇上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臣弟应该做的,臣弟答应过您,就算拼着一死,也必定要守住京城,幸不辱命!只是臣弟不明白,皇上既然尚在人间,为何一直不回京城,是否受了很重的伤?”
“确实受了些伤,不过不算严重,朕原本是打算回来的,不过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所以暂时未曾入京。”不等允礼询问,他已是道:“这些事情,晚些再说,且先进去吧,朕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他们了;另外,朕着这会儿功夫,你也将事情仔细与朕说说。”
允礼自然知道,胤禛口中的那些人是谁,当下点头道:“臣弟遵命,想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在今日归来。”
当胤禛出现在养心殿时,除却不认识他的那些人之外,余下的皆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下一刻,文武百官尽皆跪下,三呼万岁,那些忠于胤禛的臣子,甚至激动地留下泪来。若说之前,他们还担心大清江山会落在弘时他们手中的话,那么现在,已是再无一丝担心,胤禛的出现,注定这场对弈只会有一个结果。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该的,他不该活着的……”弘时喃喃说着,一眨不眨地盯着胤禛,始终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些天来,他之所以没有再去搜查胤禛那些个残兵败将,是因为他确信胤禛已经死了,胤禛先是受了一记毒箭,之后又被自己一箭射中胸口,就算是身体强健之人,也不可能还活着,更不要说他本就是个病秧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弘时还未回过神来之时,弘曕已是从台阶上奔下来,扑到胤禛身前,大泣不止,双手紧紧拉着胤禛身上的袍子,似乎怕自己一松手,胤禛就会再次不见了。
胤禛刚才已经从允礼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也知道弘曕并不曾与那拉氏一伙狼狈为奸,是以他轻拍着弘曕的背,让他莫要再哭。
弘曕抬起朦胧的泪眼,有些害怕地道:“皇阿玛,您是真的回来了吗?儿臣……儿臣不是在做梦吧?”
在胤禛点头后,他忽地想起一事来,紧张地道:“皇阿玛,您救救谨妃娘娘,他们抓了谨妃娘娘威胁儿臣。”
允礼在一旁道:“六阿哥放心,臣已经派人去坤宁宫找谨妃娘娘,她会没事的,您很快就能看到她了。”如今胤禛回来,证明雍正皇帝尚在人间,弘曕自然不可再被称之为皇帝。
弘曕本就不在意这些,自然不会有意见,甚至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之间的区别,因为他此刻最关心的只有瓜尔佳氏。
在安抚过弘曕后,胤禛将目光望向弘时,带着极为讽刺的笑容徐徐道:“弘时,你可真是本事,连朕也没想到,你投靠准葛尔,帮着他们侵犯大清,居然是为了这个,准葛尔十几万精军包括他们的汗王,都成为你的垫脚石,如此精巧狠毒的算计,连朕也不得不说个服字!”
第两千两百四十八章 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时此刻已经回过神来,一边紧张地思索着法子,一边道:“皇阿玛,儿臣……”
不等他说下去,胤禛就直接抬手道:“免了,朕当不起这你这声‘皇阿玛’,弘时,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必在朕面前演戏,朕不会相信一个字。”顿一顿,他道:“朕想,你现在最奇怪的,应该是朕明明被你一箭穿心,为何还可以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是吗?”
弘时虽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但他是绝对不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自己有心杀胤禛,当下道:“皇阿玛,儿臣当时会那样,是因为想起之前皇阿玛下旨赐死儿臣的事,一时气愤交加,才会那样做的,待得冷静下来后,儿臣就一直生活在后悔与内疚里。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儿臣也没办法,儿臣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您杀了葛尔丹,让他们群龙无首,之后儿臣更毒杀了那些蕃邦异族,也算是为皇阿玛与死去的将士报仇。”
“这么说来,朕倒是还要谢谢你?”话音一顿,胤禛疾言厉色地道:“就像你们今日利用谨妃胁持弘曕受你们摆布,朕也要谢谢你?”
“皇阿玛,事情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段时间您生死未卜,四弟不在,五弟又那样,儿臣想要稳定民心,所以才议立六弟为皇帝。儿臣这么做,可没有丝毫私心,您一定要相信儿臣。”
“相信?”胤禛笑着摇头道:“这真是朕听过最好笑的话,想不到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扯谎,实在是本事。”说到此处,他神色黯然下来,“这些年,你能耐见长,连朕也差点败在你的手里,若是你能将这份能耐用在正途上,何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说到底,皆是贪心惹出来的祸,非要去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见弘时要说话,胤禛抬手道:“你先听朕把话说完。”在叹了口气后,他续道:“当日,朕下旨将你赐死,你得暗卫相救,逃出宗人府之后,就去了准葛尔,这些年来,一直在帮着准葛尔练兵,使得他们对大清的行军布阵之法了如指掌。之后,你就遣暗卫净身入宫,与身在冷宫的那拉氏互通消息,被朕发现之后,那拉氏便谎称你去投靠了沙俄,混淆朕的视听,令朕将二十万大军派去了雅克萨,而你就可以从容带领准葛尔大军攻破守城,一路往京城而来,李述泌是个不错的将领,但论使阴谋诡计的手段,他远非你对手,再加上行军布阵之法处处受你克制,十万大军在一天之内全军覆没。可令朕奇怪的是,准葛尔大军并没有立刻进攻京城,而是选择留在萨里河边,仿佛他们……并不愿攻入京城。可是朕清楚葛尔丹为人,野心魄力,样样都不缺,实在不应该就这么等在那里,再加上弘历与弘昼的事,朕猜测这一切,应该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虽然弘历早就已经回来,朕却让他躲避起来,不要露面,除了宫中几人之外,就只有允礼知道弘历平安归来之事,而弘昼也在朕离京之前醒来。”
“战场上,朕与你几番交锋,虽然用了许多计策,但最终还是没能扭转败局。那一日,朕以为必败无疑,可你却被允祁所伤,并且命本可以取胜的准葛尔大军撤退。你以为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但朕看了你二十几年,又怎会看不出你根本就是故意挨那一刀。朕当时很奇怪,你为什么放弃到手的胜利,直至第二天,朕看到葛尔丹领兵上阵,看到有人分别向葛尔丹与朕射出有毒的袖箭,朕终于明白了。你根本不想让准葛尔赢,你费了四年功夫,布那么大一个局,是要大清与准葛尔两败俱伤,好达成你自己的目的!”他指着弘时道:“而这个目的,就是大清天下,就是可以掌握至高权利的摄政王。杀朕、杀弘历、杀弘昼,所有这一切皆是为了你能当上这个摄政王。可惜啊,你百密一疏,没有发现,当日在战场上,你那枝箭,根本没有真正射中朕,那一切,都是朕演给你看的戏。”
弘时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颤声道:“你说什么,你没有中箭?可我明明看到那枝箭射中了你!”
“确切的说,是朕假装做出中箭的模样,就在箭刚刚射破朕皮肤的时候,朕就借着捂胸口的动作,悄悄用手指钳住了那枝箭,虽不能完全卸尽力道,但也差不多了。”
弘时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情形,胤禛捂住胸口的动作确实快了一些,不过当时谁都不会注意这个细节,直至胤禛今日说起,他才恍然大悟,暗自咬牙,面上却道:“皇阿玛能够安然无事,儿臣不知道多高兴,儿臣说了,当时是一时气愤才会那么做,冷静下来后,便后悔了。”
胤禛冷声道:“够了,朕没兴趣与你继续说这些虚伪到极点的话,朕很清楚你都做了些什么,也知道你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今日,该是好好清算的时候了。”
“皇上,弘时真是一心为大清,绝对没有做过您说的那些事,您……”那拉氏话未说完,胤禛便厉声道:“你闭嘴,弘时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样,皆是受你挑拨怂恿,你罪大恶极!”
凌若见他抚着胸口不住喘气,连忙道:“皇上,徐太医说了,您不可太过激动,您消消气。”
胤禛深吸一口气,道:“扶朕过去!”
凌若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当即扶着他走过那拉氏等人身边,一步步迈上台阶,最终坐在那个独一无二的宝座上。
就在胤禛坐下的那一刻,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将领士兵,尽皆跪伏于地,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历也好,弘曕也好,都不及胤禛那般让天下信服,他从登基到现在,做了十三年的皇帝,这十三年来,他几乎将命卖给了大清,批阅的奏折摞起来,怕是能够绕着京城一圈,还令自己重病缠身。可就是这样,在准葛尔大军犯境,无人领兵的情况下,他拖着病重的身子,御驾亲征,试问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能做到胤禛这样?!
第两千两百四十九章 必死无疑()
胤禛盯着站在那里未跪的那拉氏、刘氏还有弘时,冷声道:“圣母皇太后、谦懿皇太后,摄政王……朕现在是不是也要这样称呼你们?”
“臣妾不敢!”那拉氏见机极快,赶紧跪下道:“皇上既然回来了,臣妾等人又岂敢再如此自居,臣妾可以发誓,绝无加害皇上,加害大清之心。”
刘氏也急忙跪下道:“皇上,臣妾得知您下落不明后,日夜在佛前祈愿,盼您可以平安归来,如今皇上回来,臣妾不知道多高兴。”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
“朕回来了,你就不再是皇太后,当真高兴吗?若朕是你,一定会盼着朕死!”胤禛虽然语气轻缓,落在刘氏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慌忙道:“臣妾绝无此意,只要皇上平安,莫说不再是太后,就算要臣妾的性命也无妨。”
胤禛眸光一动,似笑非笑地道:“真的无妨吗?”
刘氏心知不好,但话已经出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如何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是真的。”
“好,此处有刀,你就用此自尽吧。”胤禛此言一出,刘氏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臣妾做错了什么,皇上要让臣妾自尽?”
胤禛面无表情地道:“你与那拉氏合谋,逼迫弘曕立你们为太后,只凭这一点,就足够定你们的罪了。”
刘氏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与臣妾无关,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一切都是那拉氏与弘时所为。”眼见性命倏关,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拉氏与弘时推了出去,令两人又气又恨,恨不得杀了刘氏。
胤禛是故意的,他见那拉氏与弘时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松口,便将目光放到了刘氏身上,不同于那拉氏与弘时是母子关系,心思一致;刘氏与他们只是同盟,若是危及到了自己的性命,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别人推出来,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见胤禛不说话,她只道胤禛是不相信自己,赶紧道:“是真的,臣妾……臣妾当时在辛者库里,如何能参与他们的事。前段时间,他们才来找臣妾,想要臣妾劝弘曕听他们的话,可是弘曕始终不愿,他们就将谨妃带到了坤宁宫,借此逼迫弘曕。其实臣妾也劝过他们不要这么做,但他们听不进去,臣妾也没有办法。”
那拉氏拉长了脸,厉声道:“刘氏,你休要在这里睁眼说瞎话,利用谨妃逼迫六阿哥的点子,明明就是你想出来的,如今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令人恶心。”
弘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只知那拉氏抓了瓜尔佳氏逼迫自己听话,却不知道原来这个点子是刘氏所出。
刘氏急切地道:“皇上,您别听她胡说,她根本就是为了自己脱罪,臣妾是弘曕的生母,哪里会这么对待弘曕。弘曕,你快帮额娘说说。”
弘曕别过头,根本不愿看她,但到底也没说她的坏话,刘氏见状趁机道:“皇上您看,弘曕也承认了,这一切当真与臣妾无关,全部都是他们为了谋夺大清江山想出来的歪点子!”
胤禛没有理会她,盯着那拉氏二人道:“如今连刘氏也将你们供出来了,朕倒想听听,你们还怎么替自己辩解?”
那拉氏恨恨地盯着刘氏,厉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以为将我们推出去,你就会安然无事了吗?我告诉你,胤禛不会放过你的,你休想全身而退!”
刘氏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惊慌地退开数步,仿佛很害怕那拉氏,但后者分明在她眼底看到一丝得意。
刘氏是有底气的,毕竟她还有个胤禛疼爱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撇清了关系,自然可以留得一条性命,顶多就是再被关到辛者库里,好死不如赖活着。
胤禛咳嗽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