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0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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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带着瓜尔佳氏等人扬长而去,在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听得身后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他笑一笑,脚步未有丝毫停顿。
翌日清晨,百官齐集于养心殿,在得知允礼召他们来此是为了推立新君一事后,不少人认为胤禛生死还没有一个定论,不该这么早就议立新君,而且胤禛御驾新征前,一直属意弘历继承皇位,在雍正十二年时,更让他代为监国。
允礼仔细听完诸位大臣的意见后,点头道:“四阿哥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无奈他现在下落不明,五阿哥又是那个样子,看来看去,唯有六阿哥适合继承皇位。”
张廷玉站出来道:“恕下官不明白,王爷为何会突然传召下官等人商议推立新君一事,如今最要紧的,不是应该守住城池,等佛标二十万大军回援吗?”
允礼默然不语,另一个声音却是在众人耳边清晰响起,“此事是我向果亲王建议的。”
当文武百官看清说话之人时,脸色皆为之一变,不为其他,只因为他脸上那张面具,他们就算不曾亲眼见过也都听过了,准葛尔军中有一人诡计百出,曾于萨里克河边大破李述泌所率十万大军,之后胤禛御驾亲征,也是败在此人之手,但他一直戴着面具,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真容。就在昨日里,他代表准葛尔入城与允礼谈判,但百官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宫里,且还说推立新君一事是他建议,他一介藩邦异族,如何有这个资格。
第两千两百三十三章 传位诏书()
阿克敦第一个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何会在此处?”
“阿克敦大人的问题,还是我亲自来回答吧。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你就知道了。”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弘时揭开了脸上的面具,一时间养心殿内到处都是吸气之声,可见百官惊异到何种程度。
张廷玉最先回过神来,指着他厉声道:“弘时,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大清的子民,居然勾结准葛尔攻打我大清,残害大清子民,你还是不是人?”
对于他的话,弘时不仅没有丝毫反驳,反而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痛声道:“张相说的没错,我实在是畜生不如,但我也是受人胁迫,迫不得已才会做出那样的事,这段时间我日夜都受着良心的谴责,一直想做些事情来补偿之前被迫犯下的罪孽。”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张廷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
“若我真的对大清存心不良,今日就不会跪在诸位大人面前,更加不会冒险暗杀葛尔丹。”此言一出,诸位大人的反应就与刚刚听说此事时的允礼一样,充满了怀疑与震惊。
张廷玉迟疑地道:“你说葛尔丹是你杀的?”
弘时当即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随后懊恼地道:“我原想着,杀了葛尔丹就可以令他们军心大乱,退回准葛尔,哪知葛尔丹死后,那些人更加发了疯,不论我怎么劝阻,都非要攻到京城来,还逼着我抓了那么多男女老幼来助他们攻城。我……我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幸好,我已经有了令他们退兵的法子,若是一切顺利,围城之困,应该很快就能解了。”
此言一出,百官皆是一怔,旋即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想要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法子。
弘时道:“其实要他们退兵并不难,他们如今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攻城,无非是看我们大清无君,民心不稳,若是我大清可以推立新君,就可以稳定人心,如此一来,我也有更大的把握令他们退兵。”
听得这话,百官皆是沉默了下来,许久,阿克敦方才道:“皇上生死未明,冒然立新君,并不妥当。弘时,你若真心有赎罪,就应先想法子退了城外的敌军才是。”
“我说过,我这么建议皆是为了大清好,若是军心不稳,就算如今围城的人退了,也很快会有其他人进犯我大清,沙俄虽说如今没有动静,但据我所知,他们可一直没彻底死过心。若我大清一直这个样子,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兵做乱。抵御一个准葛尔已经如此辛苦,阿克敦大人觉得大清还有能力再抵制沙俄的进攻吗?”顿一顿,他又道:“另外……我知道皇阿玛龙体一直不好,此次御驾亲征,根本就是勉力为之,就算皇阿玛归来,想必也没有精力再处置朝事。所以,立新君,乃是在所难免的事。”
允礼在一旁听了许久,缓缓开口道:“皇上御驾亲征前,曾经写下传位诏书置于正大光明匾后面,如今……或许是该取出诏书的时候了。”
“王爷,您真要推立新君?”张廷玉如此说了一句后,又看了弘时一眼,忧声道:“下官只怕此事……没那么简单。”
虽然张廷玉说得很隐蔽,但以允礼的心思又怎会不明白,分明是怀疑弘时心怀不轨,当下道:“本王心里有数,张相不必太过担心。”说罢,他扬声道:“诸位大人,你们可同意取下传位诏书?”
在场文武官员对于允礼皆颇为信服,在商议过后,道:“既然王爷觉得有必要推立新君,那就取下诏书,看皇上究竟属意哪位阿哥继承皇位。”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胤禛属意的只可能是弘历,只可惜弘历下落不明,唉。
在百官一齐点头后,允礼命人取来梯子,从正大光明匾后取下诏书,在百官神情肃穆的行礼后,允礼展开诏书,逐字逐句念着上面的字。果如百官所想,胤禛在诏书中,以满汉两种字数,写下传位于弘历的字样。
待得允礼将诏书念完后,弘时痛声道:“四弟自幼聪敏早慧,确实是最适合的继位人选,可惜四弟下落不明,更不知道是生是死,而咱们又不能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说罢,他朝允礼道:“十七叔,依我之见,让六弟继位,是最好的办法,您觉得呢?”
张廷玉率先反对道:“不行,皇上的传位诏书清楚摆在这里,除非确定四阿哥不在人世,否则绝不可立六阿哥为帝。而且六阿哥不足十岁,根本不能处理朝事政务。”
“那若是三年五载都找不到四弟,大清是不是就一直都不用立新君了?至于朝政一事,不是有十七叔还有张相这么多位大人在吗,相信一定可以很好的辅助新君。”弘时这一番话令张廷玉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觉得不宜立弘瞻为新君,至于原因,诏书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这一切皆是出自弘时的提议,令他觉得当中必有问题。
正自僵持不下时,殿外再次传来声音,“诸位大人,能否容本宫说几句话?”
出现在殿外的正是那拉氏,在她身边还跟着弘瞻,不过看弘瞻的样子,显然不是自愿来此。
弘时连忙起身上前扶住那拉氏,“皇额娘,您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
“本宫听说了推议新君一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刚才在殿外也听了许久,大致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有几句话,本宫实在不吐不快,所以冒然进来,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殿中诸位官员皆知那拉氏早就被废了位份打入冷宫,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还一口一个本宫,实在是令人感觉怪异,唯有早就知道此事的允礼神色平静,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拉氏点一点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皇上在诏书中写明就四阿哥继位,但四阿哥如今下落不明,如何能够继位。而且,本宫觉得四阿哥虽说聪敏,但在德行方面,却不够成为大清的君王。”
第两千两百三十四章 抵毁()
“四阿哥品性纯良,才德兼备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写下诏书由四阿哥继位了。特么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这是一位支持弘历的官员所言。
那拉氏摇头道:“你们看见的,只是四阿哥给你们看的一面罢了,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你们根本不清楚。”
允礼凉声道:“我们不清楚,你便清楚了吗?”
那拉氏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自己道:“诸位大人,请你们仔细看看本宫,本宫如今说自己七十岁,怕是也有人会信。冷宫四年,虽然苦了一些,但还不足以使本宫老成这个样子,之所以如此,皆是拜弘历母子所赐。你们可知,他们对本宫用了什么样的刑罚。静心香,他们强迫本宫闻静心香啊!”
那拉氏抚着自己脸上的皱眉,凉声道:“诸位大人如果不知道静心香是何物,那么总该知道大烟膏吧,静心香就是与大烟膏一样的东西。四年来,本宫一直被他们母子控制着成瘾、戒除,然后再成瘾,再戒除,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本宫数次想要寻死,他们却09派宫人日夜盯着本宫,不让本宫寻死,非要本宫生受这样的痛楚。你们倒是说说,这样的德行,这样残忍的行径,如今配为天下之主,如何配!”那拉氏回想起曾经的苦难,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像要将人耳生生撕裂一般。
在其话音落下后,底下一片哗然,这件事曾经在京城广为流传,他们自然也听说了,但随后胤禛说是他下令对那拉氏施以此刑,虽然百官觉得有些过了,但也不便多说什么。然现在那拉氏却告诉他们,说是熹贵妃与四阿哥所为,实在令他们惊异万分。
在这片嘈杂之中,张廷玉轻咳一声道:“这一切皆是你的片面之词,皇上之前说过,静心香一事,乃是他下的令,与他人无关。”
那拉氏闻言冷笑道:“皇上维护钮祜禄氏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道张相不知道吗?”
这般尖锐的言词令张廷玉一时难以回答,那拉氏随后又痛声道:“钮祜禄氏母子正是仗着皇上这份宠信与信任,在后宫乃至前朝为非作歹,只手遮天,诸位大人切莫要再受他们蒙蔽。”
在一阵沉默后,刚才说过话的那位官员又道:“你与熹贵妃矛盾甚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恕我等无法相信你的空口之言。”
“空口之言?”那拉氏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本宫这些白发与皱纹都是假装的吗?另外……你们说静心香是皇上的意思,那么可知静心香是何人所制?”见众人不说话,她再度道:“不知道是吗,本宫告诉你们。钮祜禄氏身边曾有一个叫水月的宫女,擅于制香,当年钮祜禄氏在宫外开设**斋便是为了她,静心香也是出自她之手。此人如今就在宝亲王府,诸位大人大可以将她抓来严刑拷问,另外仔细搜查宝亲王府,相信一定会有发现。”
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信那拉氏的话,不过听起来,似乎真有几分道理,难不成……静心香真是出自熹贵妃之手?
在他们暗自思索之时,那拉氏深吸一口气道:“其实这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本宫不应再次提及,但本宫实在不忍见诸位大人被钮祜禄氏母子蒙骗,所以才将一切说了出来。”顿一顿,她续道:“弘历虽非继位的上佳人选,但好在皇上还有两位阿哥留下,原本五阿哥是最适合的人选,无奈他至今仍昏迷未醒,剩下的……便只有六阿哥了。”
百官当中,有一些人是一惯支持那拉氏的,当初胤禛废其后位打入冷宫时,不少人帮着求过情,无奈胤禛圣意坚决,他们皆是碰了一鼻子灰;如今听得那拉氏这番话,那些人皆是深以为然,纷纷出言支持,一时间养心殿上分成两个声音,争论不休。
那拉氏将笑意仔细掩藏起来后,低头道:“弘瞻,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与诸位大人说吗,尽管说出来就是。”
弘瞻低着头不说话,弘时见状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头温言道:“六弟别紧张,有什么话,旦说无妨,就算说错了,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弘瞻感觉到搭在自己手慢慢收紧,他明白弘时这是在警告自己,若不照他们的吩咐去做,谨妃就会有危险。
无奈之下,弘瞻只得道:“诸位大人,弘瞻自知年幼学浅,不论哪一方面皆比不得两位哥哥,但弘瞻同样是大清的阿哥,如今大清有难,弘瞻愿意一力担起,绝不有负皇阿玛的期望。将来……若是四哥归来或是五哥醒来,弘瞻愿意立即让出皇位。”
张廷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这么说来,六阿哥是有心想要继承皇位了?”
弘时摇头道:“张相此言差矣,六弟不是想要继承皇位,而是不忍大清继续这样,所以愿意一力担起重任,这份勇气实在难能可贵。”
张廷玉没有理会他,转而对允礼道:“王爷,您意下如何?”
在他问出这句话后,刚刚还有些喧哗的养心殿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允礼,胤禛御驾亲征前将大清交托给他,也就是说,允礼才是真正有资格议立新帝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