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妖妃:执念千年终不悔-第5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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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起身,她想要去外头看一看,想去看日复一复不会变的各司其职,洒扫的丫头,守院的小厮,来来往往忙碌的丫鬟婆子。
动静惊动了静坐守护的人,回首,入目眉眼温柔,是华枫。所以,那一场,不是梦
“毓筱,别起来。”
“”她张口,音却未出。
“你高热昏睡五日,喉部太干,要过几日才能发声。”
照顾着毓筱又躺回榻上,华枫眉眼温柔下隐藏着愁容,似是欲言又止,又似有口难言。
相对无言撇一室寂静,相对而言,外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鬼节祭祀,皇家祭天,可厚重的九龙门推开,门里,本该早已在皇陵化作白骨的清帝就站在那里,活生生的
清帝不死,今上杀父弑君之揣度自然不复存在,只是清帝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是谁朕这皇位是要传给小六的,你是谁,滚这是给小六的,朕的小六,小六」
等着观祭天大典的百姓都惊了,也炸了锅了。
原来,这皇位,皇上本是属意六皇子的,那今上
且说清帝看起来似乎精神也不太好啊。
七嘴八舌的议论,指指点点的嚼舌,百姓自然也好奇花落谁家,毕竟关系着家国大事,生杀大权。
只是,皇上一声令下,清帝被带回皇宫,祭天大典也没能举行,事情到这里就囫囵了了,留下了充分的空白供茶余饭后慢慢揣度。
然,京城里各路文人墨客三教九流正炒的火热之际,又有一条消息疯卷了京城。
六皇子被囚冥楼早已夭,只戴罪之身不入皇陵,故不曾报。
这一下,正统继承人没了,皇位上坐着的那一个不是清帝心里想的,那么,六皇子因何而死自然也多了几分颜色,平添了几分臆测。
“怎的就早不死晚不死,偏是这个档口”
“不是说了戴罪之身不如皇陵便不报。”
“嘁唬三岁孩童不成皇子之丧哪个胆敢不报”
“这倒也是”
说不清是震怒还是焦躁,御书房里皇上已经好几夜不成眠,伺候在旁的安公公少不了多几句安慰,只是起不了分毫作用。
这一局,已做成了死局
虽然他下这一步棋时也曾一念闪过想着万一有朝一日被拆穿,可却
他以为至少父皇还在,他能帮着他说清楚,却不想让一切不清楚的人,就是父皇。
还有六皇子夭的消息
他约摸猜得到是谁这样勤快又及时。
终究还是不够狠吗
若是杀了景心呢
是啊,若早在景心看到他杀七弟的时候就杀了她,又如何有今日「六皇子夭」的消息飞满京城
可,终究他还是手软了,就好像那个被毒蛊控制整日里备受折磨却还是不愿意死的大哥一样,他用残忍的、冷酷的手段去掩饰自己的心软去留住他们的命,可到头来,却似乎正应了父皇教的那一句帝王薄情不相负。
没有毒蛊不必听大哥刺心的笑不必看怨毒的眸,没有仁心不必留景心性命也不必进退维谷寸步行难
可到底罢了,已这样了。
清帝被他暂留了帝寝殿,太医诊过了,说的委婉可意思明了这是心病,父皇这是疯了,何时能清醒无人可知。
再者,太医还提醒了一点父皇的身体怕是要不行了。
长长的舒一口气出来,皇上将所有的焦头烂额都暂且搁下。他这位父皇许对别的兄弟而言不是个好父亲,可对他榻前尽孝,这是上天补给他的机会。
五更天,早朝前,皇上为清帝穿好衣衫,擦过脸,正吩咐安公公备些小茶点。
可送来的不是茶点,而是密报。
“皇上,萧尘萧大人来了。”
“哐当”手下一顿的功夫水盆被碰倒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皇上。”安公公听着动静担着心,却到底不曾逾矩。
“进来,收拾了吧。”
安公公动作极快,清了水迹端了盆出门,已经换了萧尘进来。
半晌不问不言语,皇上终是长叹一声,问出口:“特意赶在早朝前,可是北边来的消息”
“”看得出萧尘明显的怔了怔,是意外,意外皇上竟料得如此巧,“是。”
“说来听听,听听朕这两位好兄长打算趁火打什么劫”
“”不知是否太大逆不道还是萧尘体谅着皇上的心情,竟带了几分犹豫才说:“两位王爷说是要要勤王。”
“哈哈”像是听了什么惊天笑话,萧尘还是头一回听皇上笑成这样,头垂的愈低,心在颤栗。
“勤王勤哪位王”宛如利剑的发问,萧尘垂首不言,这并非是需要他应的问题,只是皇上心里的苦闷而已。
是清君侧还是心怀不轨二王知天下亦知,好听的借口冠冕堂皇也不过图一个名正言顺,逃得是史官的口诛笔伐。
谁都知,这二位是要借着这机会,夺位
可坏就坏在,皇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一样坐的是名不正言不顺,即使二王兵戈征讨,百姓也不见得会站在皇上这一边,更何况还有六皇子不明因由的早夭
第1865章 各怀鬼胎之京满金玉()
家国之乱永不及风花雪月来的引人,北二王以勤王之名带兵赴中原,皇上三发勒令警告其不得擅离封地亦不可引蛮夷外族入长安,然,命令皆被无视,二王回话要求面见清帝,言下之意便是已不承认他的君位。
然,即便是这样一触即发的危局也还是没能牵住百姓的注意,只因为京中还有另一出惊闻,还风花雪月,讲的是儿女情长。
说起来当年宸世子下聘也不过昨日光景,那延绵十里的红妆羡煞了无数闺阁中秀,绵绵情意引得多少女子酸言酸语明羡暗妒,可一转眼不过一年光景,竟都没挨到二人大婚又转手解了婚约,可真是让人唏嘘许说什么唏嘘,都是太含蓄,这字字句句,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还留在水榭楼台,瞒过初一瞒不过十五迟早都得知道,华枫终于还是将该告知的,都陆陆续续说与了她。
从凤欣薨世说到凤梨入冷宫又说到清帝突现再到二王起兵,最后,终于还是说到婚约。
手里的茶碗掉了尤不自知,毓筱只觉得不可思议呀
怎的取消婚约难道不要问过她的意思吗
已天下皆知呵呵,做的可真好真好啊
太担心她,华枫一颗心紧绷的连呼吸都忘了,“毓筱”
“无妨。”转眼笑如温软看着华枫,眉眼唇角,哪里都看不出一丝牵强,并不是为了让他放心才给的笑。
可心却提的更高,“毓筱,你”
“且安心吧。”她并不想多言,自从那一日疯过烧过昏睡过,再醒来她从没有作践过自己,她并不想对华枫说什么心路历程,她只需用行动给他看,让他放心。
一边提着忐忑,一边又揣着疑惑,华枫始终困顿,毓筱一直都太平常,平常的不像失恋的人,不哭不闹不绝食,日子如流水她就像隐居者,让华枫一边庆幸着一边又提心吊胆,生怕毓筱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定哪天就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塌了。
可是并没有,优雅的园子里,隔绝了外头纷纷扰扰的喧嚣,他二人在此处已度过月余。京城的局势愈发紧绷,二王的兵马已迫近城下。
听着想心血来潮,可目光诉说的却是坚决,毓筱说:“陪我去趟墨王府吧。”
华枫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静默只等着毓筱转开目光就可以假装没听着,可,毓筱不动,始终看着他,半分不动摇。
张张嘴,唇瓣颤动,他想说,最后却只是点头,“好。”
择日不如撞日,毓筱大抵决定做的坚决,华枫刚一答应她就要动身,才一个恍惚再回过神之际就已经随着毓筱站在了墨王府的大门外。
然,一盏茶后,他们还站在门外。也是,这里可是墨王府啊,京城里那个门槛比皇宫还要高的地方,原来,没了墨宸的嘱咐,这个门竟如此难进。
既如此
“呵呵”毓筱肆意的笑,极妍极美,“枫哥哥,我们,闯进去如何”
她从没这样叫过他,她似乎是在胡闹不,不是似乎,是真要胡闹,她还要强闯墨王府
青天白日,在这里站一盏茶的功夫以足够招惹是非,尤其又是在这个档口上。若还要强闯王府,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面目全非的流言。华枫想劝阻她,可她那个危险的笑却让他难以开口。
那种危险并非针对外界,而是一种临界从墨宸的不告而别到解除婚约再到王府拒见,相比起来,只是被拒之门外似乎微不足道,可它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毓筱的情绪到了极限,很危险
华枫很担心也很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正确引导她而不是让她崩溃。
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他约摸就缺着拒绝她的能力。
墨王府并不好闯,半分不曾留情可偏偏毓筱又不要命,最后多亏了赤风放水才得以护毓筱周全,可看看华枫就有些狼狈了,一身衣衫割破不少,只侥幸所伤不重。
剑横在赤风颈间才终于进了墨王府,只是,这一步步,迈的艰难。
持剑的人难,被挟持的人也难。
赤风并无意让毓筱进来,里头的东西让他心虚,心虚的不敢也不想让毓筱小姐看见
可他又怕,就这么一直打下去又啥时候才是个头难道真要让毓筱小姐伤在隐卫手下吗
他不愿,亦不能
所以,步步艰难。
而华枫他明明持剑挟人,脸色却比赤风更难看,步子比赤风还要沉。
唯一走的义无反顾的就只有毓筱,没人拦着,她大步流星,逼得华枫和赤风不得不追上来。
然而,是怎么都没想到的情景,毓筱愣了愣,魂好像丢了。
安宸阁的小花园里头,一男一女暧昧缱绻,彼此依偎,唇齿相闻
赤风禁不住闭了闭眼,似乎恨不能就这么死过去了。
华枫也下意识撇了撇头,即使只是背影,他也认得出那里的女子是谁。
“华清。”低低的呼唤,出口后毓筱却觉得好笑。
她唤华清做什么
她是来找墨宸的
“宸世子别来无恙啊。”掷地有声的问候,花园里的人仿似受了惊般猛然分开,不知是不是有意,墨宸站在了华清前头。
无言的嗤笑,毓筱对此举不屑,把她当什么了又何须护着莫不是怕她与华清为难她为何凭甚
真是可笑
心,酸的蜷缩成一团,舒展不开。
“你有何事”
问的可真好啊
“听闻宸世子取消了婚约,本小姐好歹也是韩家大小姐,宸世子招呼不打就擅自做主,未免太失礼了。”
“”片刻的沉默后,墨宸缓缓回答,态度似乎极认真,“宸着实失礼,此厢请罪,不求韩小姐原谅,只愿韩小姐成人之美。”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下子卸了全身的力,毓筱忽然没劲儿求那个究竟。
罢了罢了吧,就如此吧,总是他自己选的路
这念头才刚一冒头毓筱就有些站不稳,华枫急忙搀扶想带着毓筱离去,一低头却见毓筱正看着墨宸。
那一头,墨宸正弯身,似乎是花枝勾了华清的裙角,墨宸在解。
捧在手心里的与丢在地上的,可真是差出了千百个天壤地别啊
“呵呵”毓筱再一次笑了,只是这一回,多了几分苦,几分涩,还有几分凄。
“回去吧。”实不忍心,华枫很难面对眼下的局面,一面是血缘之亲的表妹,心仪却不能说出口的女子,一面是一同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妹妹,他难抉择,而这个搅在局中央的罪魁祸首,他亦是难置可否。
想走,也想带毓筱走。
“你,不悔”没有答华枫的话,毓筱还盯着墨宸,问,声音极轻,似乎没了力气。
“无悔。”墨宸没回头,连手下的活都未停,语罢终于解了花枝,他扶上华清的腰肢背对着华枫二人往里走,丢下一句,“二位慢走,恕不远送,赤风自行领罚。”
一气发落了三人,华枫松了手收了剑,带走了有些僵硬的毓筱。
不知该回哪处,华枫正犯难,毓筱给了去处。
“去水榭楼台。”
有些意外,华枫原以为她此刻最不想去的地方便是水榭楼台。
“毓筱”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欲言又止间,只能转上往水榭楼台的路。
许是心境之差,毓筱觉得头一回看见它时觉得它恬雅精致,是京中的一点江南。可今时今日,它像是蒙着一层雾,灰扑扑的,好像秋比别处早,萧瑟弥了一室。
“日后,不住了”呢喃自语,华枫听了个隐约,心里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