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女上司-第1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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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李顺说。
“那次你来探视老爷子,事先不和我打个招呼,其实是很危险的。”伍德说。
“嗯。”李顺说。
“幸亏没出事,不然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伍德说。
“谢谢!”李顺说。
“你父母在星海,我会照顾好的,包括秋桐和小雪,我都会照顾好的!”伍德说。
“谢谢!”李顺说。
“你在那边还好吗?”伍德说。
“一切都好!”李顺说。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正在想办法替你洗清罪名,正在调查白老三被杀的真相,只要查清白老三的死和你无关,你就可以不被通缉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回到星海了。”
听到这里,我一怔,伍德此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说明他在糊弄李顺,但如果是真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哦。”李顺的声音里似乎微微有些意外。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老爷子老太太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成家,秋桐一直在等着你,你们已经订婚了,我看只要你能洗清罪名,就可以回来和秋桐结婚了,也算是遂了老爷子老太太的最大心愿!”伍德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和温暖。
李顺没有说话,似乎他也在琢磨伍德说这番话的真实用意。
“为什么不说话?”伍德说。
李顺继续沉默。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伍德说。
“我追随了你那么多年,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李顺回答地模棱两可。
“是的,不错,你追随了我很多年,我曾经对你是很了解的,可是,现在,我似乎看不透你了。”伍德叹了口气:“阿顺,我似乎觉得你变了!”
“我还是以前的我,我没有变,或许,是因为你变了,才会觉得我变了。”李顺说。
“我变了?不错,人都是会变的,那你觉得我是变好了呢还是变坏了?”伍德说。
李顺又不说话了。
伍德继续说:“其实,或许我一直没有变,或许,你也一直没有变,只是以前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对我的认识还不深刻。当然,或许我也对你还没有真正的了解透彻。”
“或许是!”李顺说。
“但这并不会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切如旧,是不是?”伍德说。
李顺又沉默了,半天说:“我追随着你,曾经带有很多梦幻的理想和憧憬,但现在,我更多的是注重于现实。”
“你的意思是说你曾经带有的理想和憧憬现在破灭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对我失望了?我可以不可以这样理解?”伍德说。
我希望()
李顺沉默片刻,说:“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希望我和你都能好好地活着,我希望。我虽然是混道上的,我虽然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但我心里有一个底线,而这道底线是永远都不能逾越的!”
“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伍德轻笑了一声。
李顺没有说话。
伍德也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
半天之后,听到李顺说:“我要走了。”
“嗯,好!”伍德说。
“我相信,今晚我一定会是安全的!”李顺说。
“当然,我刚才说了,只要我知道你来了星海,你就一定是安全的!”伍德说。
“我走了。”李顺说。
“好,我不送你了!”伍德说。
我摘下耳塞子,不一会儿看到李顺下楼出来了,径自直奔我坐的这辆车,打开车门,上车。
老秦随即也上车,附近的黑影也直奔车子而来。
我透过车窗看了看二楼的窗户,看到伍德正站在窗边往外看,脸色阴冷,目光阴沉。
我知道,既然伍德和李顺还没有正式撕破脸,既然伍德对李顺说了那话,伍德今晚是不会对李顺采取行动的。当然,即使采取行动,他也没有把握,那反而将自己直接暴露出来,让自己陷入道义上的被动。
“出发——”李顺脸色冰冷地说。
车子随即开动。
“现在我们去哪里?”坐在前面的老秦回头看着李顺。
“我要去看看小雪!”李顺说。
“这——我们不适宜在这里耽搁的,你见了他,就已经暴露了行踪。”老秦说。
“赌一把!”李顺铁青着脸说。
老秦不再说话。
李顺看了看我,说:“刚才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是的。”
“都听明白了没有?”李顺说。
“基本明白了!”我说。
“基本明白。”李顺突然咧嘴一笑:“基本明白不行,要回去仔细琢磨,要彻底明白!”
我没有说话,李顺也不再说话,看着窗外午夜时分的街道,深深呼了口气。
到了秋桐家楼下,李顺独自直接上楼,老秦带人在楼下留守,同时在小区附近安排了暗哨,没有直接跟随的大队人马也布置了任务,防备出现万一的不测情况。
然后,我和老秦坐在车上,我闭上眼睛,想象着此时秋桐见到李顺的情景,想象着李顺见到此刻一定已经熟睡的小雪的情景。
又想起了被李顺提前送走的章梅,想到了章梅经常做的那个梦。
突然心里有些难受,眼窝有些发潮。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李顺下来了,一言不发直接进了车里。
车子随即离开了秋桐家的小区,直奔城外。
这时,方爱国杜建国他们也开着出租车跟在后面。
到了城外的滨海大道交叉口,车子停了下来,一会儿,三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都坐满了人。
老秦告诉我,他们的车要直接通过渡轮穿越渤海海峡去烟台,然后从烟台换交通工具继续南下。
老秦没有告诉我到烟台之后换什么交通工具,我也没问。
李顺下了车,我也下了车。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远处能看到星海湾码头的灯光。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李顺站在路边,看着远处茫茫的海面,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喃喃说道:“黑暗,这黎明前的最黑最暗最冷,是飞蛾扑火,还是凤凰磐涅?”
大家都没有做声,听着李顺在那里嘟哝。
李顺继续喃喃自语:“迎着朝阳,去死,或,伴着温暖,重生。黑夜蒙蔽了双眼,不要这样;黑夜窒息了呼吸,不要这样;黑夜束缚了灵魂,我,不要这样。”
李顺在吟诗啊,湿人啊。
“突破黑夜,旭日正升;冲破黑暗,心的方向;这,崭新的花香鸟语,崭新的小桥流水,崭新的一朝一夕,连黑暗的夜,都不再黑,不再暗,不再寒冷。”李顺终于低吟结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
李顺回头看看我们:“刚才我说了些什么?”
我说:“记不住了。”
“有味道不?”李顺说。
“有!”我说。
“那为什么不记下来?”李顺说。
“要不你再复述一遍?”我说。
“复述个屁,我自己都忘记了。”李顺嘟哝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
“唉。多么安静的黎明,多么美好的夜景,可惜,我要走了。”李顺叹了口气。
老秦看了看表,说:“是的,我们该上船了。”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又要说再见了!”李顺看着我说,口气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我和方爱国他们点点头:“一路顺风!”
李顺转身就要上车,接着又回过身,看着我说:“那五百万,你不感谢他就对了。”
说完,李顺钻进了车里,车队直奔星海湾码头而去。
我琢磨着李顺最后这句话,似乎,他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
我和方爱国他们也回去,我回到宿舍,草草洗了把脸,躺在沙发上囫囵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然后强打精神就去上班。
这一晚,发生了不少事,我几乎就没闲着。
这一晚终于熬了过来。
上午,我正在办公室忙乎工作,曹丽突然来了。
“骗子找到了!”曹丽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是吗?太好了!”我做眼神一亮状,看着曹丽:“骗子在哪里?在北京找到的?”
“不,在星海。”曹丽说。
“太棒了,原来骗子就在星海啊,”我说:“那被骗的钱问题就不大了。”
“骗子死了,钱也不见了。”曹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什么?骗子死了?钱也不见了?怎么回事?”我做出一副意外的样子。
“今天有人在郊区李家河子村的一处民宅里发现了骗子的尸体,他已经死了,是他杀,被谁杀死的,不知道。”曹丽说:“警方的人过去了,我托人去打听了下,警方没有在骗子那里发现钱或者银行卡。那些钱,不翼而飞了。”
“哦。是这样。”我皱紧眉头,紧盯住曹丽。
“唉。妈的,五百万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难道是骗子遇到图财害命的了?这五百万被强盗抢走了?”曹丽叹了口气。
“怎么会是五百万呢?加上你那边被骗的,应该是700万才对。”我说。
曹丽一怔,接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忙点头:“对,对,是700万,唉。七百万啊,这么多钱应该是被凶手给抢走了,这个可恶的骗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估计是露富被人盯上了。”
曹丽掩饰不住内心的颓丧和惋惜。
我说:“那发现这个骗子顶个屁用,人死了,钱也没了。”
“是啊,顶个屁用啊。唉,可惜海珠这钱。”曹丽继续叹息着。
我说:“海珠的钱可惜,你的钱不也是很可惜。”
“哦,对,对,是,是!”曹丽又忙点头。
我此时心里完全明白了,此事的始末和四哥和我昨晚分析的基本一致。
果然是如此,曹丽参加行骗,和骗子是合谋者,但最后却又分文没得到,被伍德利用这个骗局实施了自己的阴谋,而曹丽对这一切丝毫不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伍德是这场骗局的最大赢家,不费吹灰之力差点就将我和方爱国他们的小命要了,同时还将五百万收入囊中。虽然我和方爱国他们有惊无险安全脱身,虽然那五百万又回到了我手里,但伍德也基本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一点损失都没有,只有收获。
最大的输家当然是这个外甥,害人害己,钱没得到,反丢了卿卿小命。
海珠除了精神上受到折磨,物质上是没有损失的。
曹丽是费尽心思想从海珠那里坑一笔钱,结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对曹丽说:“这个骗子啊,真是害人害己,如果他不害人骗那么多钱,也不会终于会丧命,我看他这是报应,凡是害人的人,最终都会有报应,这家伙活该,就该死!你说是不是?”
曹丽点头:“哦。该死!”
“我估计这骗子肯定还有同伙,我看他的同伙也该死,你说是不是?”我又说。
曹丽一怔,看着我眨眨眼睛,接着点了点头:“哦。”
“是不是?”我追问。
“这个,是。”说完,曹丽的神色很难看了。
“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我说。
“哦。”曹丽说:“钱没了,我心里难受呢。”
我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唉。”曹丽又是一声长叹。
“别叹气了,接受教训就是了。”我说。
“嗯,是要接受教训!”曹丽说。
“人死账了,骗子既然死了,这钱也不见了,我看此事也就算是了结了!”我说。
曹丽看着我:“海珠失去了五百万,就这么算完了?”
我说:“没办法,不算完还能怎么办?钱是人赚的,没了再继续赚就是了。”
“额。”曹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说:“不过,此事也未必就真的了了。”
“什么意思?”曹丽说。
我说:“我估计这骗子一定还是有同伙的。如果我哪天找出这同伙来,哼哼。”
要怎么样()
“你要怎么样?”曹丽看着我:“抓住送给警方?”
“不——”我摇摇头:“我要把这个同伙大卸八块,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鱼!”
“啊——”曹丽失声叫了出来,小脸发白,嘴巴半张。
“怎么?你害怕了?”我说。
“你太残忍了!”曹丽说。
“残忍不残忍的,同伙又不是你,你害怕什么?”我说。
“哦,对啊,对,我不是同伙,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曹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