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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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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此,林黛玉如今整个人都在与父亲相伴之欢喜、并独自将年事办的妥妥帖帖的之得意上了。凭林海这会子再三试探她贾宝玉之事,她哪里还有那个心思?林海遂安心下来。

    此时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采买各色物品。林海带来京中的仆从不多,年货多为上赐的。这一日吉祥三宝念完书,贾琮有几分无聊,凑到林海身边道:“姑父,咱们下午去逛街买年货可好?”

    林海瞧了他两眼:“有什么想玩的东西哄我替你买呢?”

    贾琮叹道:“就是因为没什么想玩的才要去寻么,人生没有新的顽器被不断发现,多无趣。”

    林海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哪里学来的这些贫嘴。”

    贾琮看他心情颇好,猴上身去闹他:“好姑父,大过年的咱们爷四个歇会子,纵不买什么东西也逛逛热闹~~要是买东西当然更好了。”

    林海哼道:“你可带钱了?”

    贾琮把小胸脯一挺:“你带着我,我带着钱!”

    林海不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罢了,你才几个钱。”

    贾环正眼巴巴瞧着呢,听他答应了立时欢呼了一声;幺儿虽然年长几岁、不便太闹,也笑开了眉眼。

    他们师徒四人吃过午饭、怀里揣着黛玉列的采买单子逛街去了。

    其实并没有许多东西要买,不过是寻个由头歇会子,倒是买了许多小玩意并零嘴儿。贾环恨恨的看着贾琮:“难怪中午不肯吃饭!”他中午依着日常习惯吃饱了,故此这会子委实吃不下那么许多。贾琮耀武扬威的一手糖葫芦一手糖画儿还哼哼小调,贾环赌气将吃食都拎在手里不给下人拿,幺儿与林海交换了一个慈祥的眼神。

    爷四个走走逛逛的,林海说些轶闻掌故,贾琮插科打诨,贾环装憨卖傻,幺儿含笑当听众,舒舒坦坦走了半日,到了一处街口,忽然前头有十几个人闹哄哄的打起来了。贾琮眼皮子一动,立时喊了一声“姑父当心!”

    此事当真不算他开外挂,实在是这么白烂的招数上辈子电视剧里都演烂了。况自打柳湘莲说了“回来路上遇见许多毛贼”便让龚三亦疑心有人要寻林海的麻烦,早叮嘱过他们,如与林海在一处须得防范刺客,也说过对方只怕并不高明、不用太过忧心。

    故此,林海尚且不觉,三个孩子已将他围了起来。虽个个都摆了小架势,贾环贾琮两个却是在后头的,幺儿淡定自若的挡在他前头。待林海发现那几个打架的都向自己这边冲过来,幺儿已同他们交上手了。带来的下人都吓的愣了愣才围上来护主,当真倒也有一个本事不错的加入战团,与幺儿两个如游龙戏虾一般同那些战五渣的打手玩耍。

    见他们仿佛站着上风,有个老仆方松了口气,问林海:“老爷没事吧。”

    林海一手负于后背,一手洒脱的摆了摆,颇有几分自得的昂然微笑道:“无——”

    话音未落,护在他右前方的那个下人猛然举起手捅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扑哧”一声响,那仆人袖中竟藏了一把匕首,稳稳的插入了林海右胸前一个足有一摞书那么厚的纸包上。

    贾琮“嗷”的哀嚎一声:“你不会用绿豆糕吗?!那是*居的核桃酥!”

    贾环满面无辜:“绿豆糕在我右手上。”

    “干嘛不拿右手的东西去挡!”

    “姑父站在我左手这边。”

    贾琮恨的直跺脚:“排了两刻钟的队呢!”

    那行刺的下人、林海、老仆并旁的下人一时都怔住了。忽然有人明白过来,上前一拥将那人拿住,按于地上。

    那老仆忙喊着问:“老爷?!”再看林海胸前连灰尘都没沾上,方放了心。

    幺儿与那个会武的也不敢再玩了,齐齐撂倒诸位对手飞一般过来这头:“先生!”“老爷!”

    林海定了定神,又摆了摆手,接着方才的话:“我无碍。”看着贾环哥俩两张小脸儿无限惋惜的瞪着那核桃酥,不禁哈哈大笑。

    贾琮撅着嘴道:“想来大都还是能吃的,拆开来瞧瞧?”

    那会武的下人连连摆手:“不能吃。这小子不是练家子,若是他来行刺几乎不可能一招刺死老爷,故此,恐怕匕首上有毒。”

    贾琮愈发惋惜了:“纵有毒也不过粘着匕首的那几块罢了,还有许多没粘着的么。”

    林海笑道:“罢了,明儿再来买便是。”因摸了摸贾环的脑袋,“多亏了环儿。”

    贾环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那会子我什么都没想呢,胳膊自己就抬起来了。”说的众人一笑。

    那老仆也道:“足见环少爷心里极敬重老爷、也是老爷有福。”

    林海因望着幺儿点了点头:“也多亏了维斯。”

    幺儿连连摇头,极是悔恨:“竟是中了如此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

    林海笑道:“歹人以有心算无心,如何防的过来?你小小年纪,功夫委实不赖。”想到这孩子方才反应较之旁人都快,自己尚未回过神来他已挡在跟前护着了,不禁又是喜欢又是宽慰又是安心。

    又瞧了那个行刺的下人一眼,见他面色安然若素,轻叹一声,也不着急问了。他不问,旁人自然更不敢问,只围着骂了半日。众人就在此处等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将那一干打手拿走了,押着刺客回荔枝巷去了。

第四十五章() 
却说林海当街遇刺,刺客竟是他自扬州带来的一名下人;那匕首上已查明涂有极厉害的奇毒,见血封喉。遂坐于堂前命人将其带上来问道:“我平素待你不薄这等虚话我就不说了,只说是个什么缘故。”

    那人名叫胡忠,本是林府的家生子,跪在下头泰然叩首道:“我知道对老爷不住,只求速死。”

    林海抬了抬眼皮子:“你也是聪明人,你觉得能么?”

    胡忠道:“我本来便什么也不知道,老爷又哪里能问出什么来。”

    林海瞧了他一眼。

    胡忠遂说:“来贿赂我之人身材寻常、每回都哑着嗓子、又蒙了黑巾子在脸上又是晚上才来,我委实什么也不知道。”

    林海乃问:“多少钱。”

    胡忠垂头道:“一万两银子。”

    林海不禁哼了一声:“你老爷的命才值那么点子?”

    胡忠顺口道:“老爷的命自然更值钱些,只是我唯拿得到这些罢了。”

    林海想了想:“来京的前些日子你说你媳妇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住几日,想来是安置她们去了。”

    胡忠点头道:“因先得了银票、寻人暗暗验妥帖了都是真的,又将家小安置好了,我才接了这活。”

    林海道:“你不怕你死了,家小让人灭口么?”

    胡忠笑道:“我倒也有几分小聪明,她们乃是我亲安置妥帖的。横竖出了事,不论成败我都唯有死路,朝廷与对家必然都会寻她们娘儿几个或是连坐或是灭口。不是我自夸,老爷与他们只怕都寻不到。我天生是个奴才命,这辈子纵活了百岁也不过与人为奴,又有什么趣儿?还带累儿孙。非是老爷对我不好、也不是我不知恩。如此机会千载难得,纵我身死,孩子们都已得了自由身、还有银钱安身立命,旁的,我也顾不得了。”

    林海听闻他说的这么实在,肃静了半日。他也没问胡忠的婆娘孩子是如何得来的自由身——如今诸位王爷各有权柄,万两银子弄个良民身份极容易。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府下头那么几百号的,忠心耿耿的自然有、能为利益驱使的只怕也不在少数;况胡忠本来就是个极机敏之人,不愿终身为奴倒是难免。只是此人既然诸事都明白,一时竟不知从何处下手问他话了。

    胡忠抬头望着林海满面思索的神色,笑道:“老爷不必费心琢磨了,我知道的自然都告诉老爷。”林海抬起眉眼来瞧了瞧他,他道,“我早早的都想好了。不论此事成败、也不论谁来问我,有什么说什么。不是为着老爷之恩,更不是为着怕受皮肉之苦,只是委实无须瞒着罢了。本来便是区区一场交易。”

    林海又不言语了,瞧了他半日,见其始终坦然自若,显见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忽然问:“你在府里还有父母兄弟亲眷,你竟是不曾想到会拖累他们的?”

    他面无惧色道:“父母亲眷、礼义良心,在孩子跟前悉数都顾不得了。”

    林海道:“你若一心想脱了奴籍,也不是没有正经法子,何不来求我?”

    胡忠反问道:“老爷能给我多少钱带出府去?那时候我儿还不是要当佃户种田、遇上收成不好依旧要卖身为奴。”

    林海冷笑道:“原来你竟连脱籍出去自立、奋力操持家业至小富的信心都没有,亏了你也有脸自持聪明。你媳妇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大本事?她带着那么多银钱,你就知道不会另寻个好人家嫁了?另嫁的那人就必是良人、必能善待你儿子?再则,如今世上纨绔不才者极多,没有人在旁看护着,你就知道你儿子必能走上正路?只怕还不如当个佃户踏实为人的好。如若不小心露了财、遇上强人,想来保命都是不成的。”

    胡忠先前倒是怔了怔,待听到后来却笑道:“我心中有数,悉数安置妥帖了。”遂道,“老爷与其担心我那孩儿,不如问问事情经过?”

    林海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恐怕从他孩子那儿怕是不易打开缺口了,便顺着他的话问:“事情经过如何?”

    胡忠便从头说了起来,瞧他那模样也不是假话,只不过果然知道的不多。

    原来此事起头却是在去年。胡忠那日去外头替林海办事回府迟了,寻了个路边的小摊子打尖后往回赶,经过某条僻静的巷口,暗中有人猛然探出手来捏住他的脖子,他立时不能发声了。另一个往他头上罩了个袋子又拿帕子塞住口,拖着他便走。

    他满心惊惶,以为今日必要交代在此,谁知那两个人将他按到一处坐了,摘掉他头上的袋子。借着月色一看,自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四周仿佛是熟悉之地,只吓得认不出来;眼前两个人都是寻常的身材,面上都带着黑巾子。

    其中一个哑着嗓子道:“先生受惊了,不必害怕,我等不过是有桩生意欲与先生做。”

    胡忠大着胆子道:“小人不过一介奴仆,并没有本钱同大人做生意。”

    那人撇脱道:“万两白银、换你捅林海一刀、生死不论、先给钱、刀我们替你预备。林海身边请了个颇有些本事的护卫,寻常极难捅到他,我们会替你打些掩护,你自伺机下手。”

    胡忠张口结舌,才要反驳,那人又说:“你想你的儿子依旧为奴么?”

    这句话恰戳中了胡忠的心窝子。他素日自持天资不逊于人,竟是生而为奴,满腹才干无处施展,此生至多不过与林海为管家罢了,心中每郁郁不平。故此他竟一时不言。那人点点头,向同伙使了个眼色,胡忠又让麻袋套住了脑袋。

    仍是方才那人哑着嗓子道:“先生小心移步。”

    胡忠这回竟不惧了,安生依着他二人扶持了走。待他们再次除去那袋子之后旋即踪迹不寻,胡忠已是回到了方才的巷口。他赶忙跑回府里。

    次日天亮后他找到那巷子,依着记忆走了些路,发觉那二人与他商谈之处就在日常行走的一条僻静的小街上。而后那二人便不再见踪影。

    直至四个月之后,胡忠又一次因故晚归,又被那二人寻上了。这回却是他二人吹了两声口哨,在暗处向他招了招手。那时候他已是想清楚了,左不过豁出去一条奴才命罢了,抬脚便跟了他们去。三人先后走到僻静之处罢了,那两个旧事重提。胡忠为了儿子有个好前程,又隐约觉得此事能成,旁的一概顾不得,立时应了下来。

    那二人竟也信得过他,当即取了一大摞整整万两的银票给他,说:“胡先生是个聪明人,自去安置。”说完便走了。

    胡忠立在当场呆愣愣的伫了半日,终是揣着银子回了府。

    后来他设法托人校验银票、提前替家小安置退路,那二人一直不曾路面。直至林海得了回京述职之令后第三日,胡忠去街上采买物品,让一个熏熏的醉汉横撞了一个趔趄,才张嘴要骂,袖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他便明白,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林海听完便知自己府中定然还有细作。幕后之人将胡忠的性情摸得极熟、既不怕他得了银子跑路、也不怕他回来向自己告发;若非天长日久相处,何以将他拿捏得如此有分寸?遂摆摆手,命人将他带了下去,写信回扬州,让留在那儿的心腹细细筛查阖府,尤其是与胡忠交往过密者;带出来的这些也须着人排查一回。

    又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回话,那群打手乃是方才与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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