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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节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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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默哼道:“郡马如今是我军之主,随郡马便。”乃招集齐全营兵士,让詹麒登上高台说话。

    詹麒乃负手而立:“诸位兄弟,我姓詹的想问问,兵是做什么用的。”

    兵士们面面相觑。

    他接着说:“我与诸位兄弟一样,出生时是幼儿,渐渐长成了是男人,来日总会老的。而我的妻子雅芝郡主,出生时亦是幼儿,渐渐长成女子,来日亦会与我同老成一个满脸疙瘩的老太婆。”下头便有人在笑。

    “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内有盗匪、外有洋兵。遇上这些,有些壮年的男子是能对付的,有些则不能。例如我詹麒本一书生,大约就打山匪不过。”又有人笑。他乃肃然道,“而孩童、老人、女子,皆少有能打得过盗匪洋兵的。这些孩童、老人、女子,可能是你我的儿女、父母、妻子姐妹。他们若遇上了盗匪洋兵可如何是好?难道干等着被杀被抢被奸么?”

    兵士们喊:“不——”

    詹麒大声道:“故此才有了你们!”他右手用力一挥,“兵,是用来保家卫国的!”

    “哄——”下头一阵欢呼。

    待欢呼声平息了,詹麒乃道:“军规上说,不可欺凌老弱妇孺,盖因这些皆为弱者。谁才会欺负弱者?当是弱者才会欺负弱者。因为他们打不过更强的嘛,只能欺负弱的撒气。军人倘若皆是弱者,还能打得赢盗匪洋兵么?这等军队要来何用?故此,”他沉着脸说,“不可欺凌老弱妇孺是铁律。打老婆孩子甚至打老子娘的,都在违反军规之列!谁在营中打不过兄弟、就打回家老婆孩子老子娘撒气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军不养这等无能的懦夫!”

    “哗啦~~”兵士们又是一阵议论。詹麒在台子上抱了抱拳,转身走了。何大默愣了半日,冲着他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这回好了。谁打老婆孩子都成了打不过兄弟回去寻弱者撒气,谁丢得起这个人?

    又十日,连打老婆孩子的都没了。詹麒笑容满面压着粮车过来,并有一整车白花花的银子。何大默合不拢嘴。

    这些钱粮不过是个开头。詹麒那族兄委实富庶,后头连着送了好几回东西来,粮草、甲胄、火器皆充足了。伙食也立时好了起来,顿顿有肉,比起从前白令恩那时好得多。只是不知道他哪儿知道那么灵通的消息,谁在外头犯了点事儿,立时扣除全军的供给十日。谁还敢乱来?纵然将军饶他,兄弟们也不饶。

    而后詹鲲又送来一种新的迷彩军服,说是仿照台湾府兵卒做的,极威风好看,让他们试试。何大默早看过台湾府的军服了,也觉得行动方便。早年曾问过白令恩可要仿做,白令恩不愿意。他们营中虽也有人不喜欢新军服,然而新军服有个极大的好处——不花钱!寻常兵士的军服皆是自己的。既然这位詹先生肯自己出钱替他们做衣裳,为何不要?何大默与诸位将军一商议,便说满营上下皆赞新军服极好。那詹鲲果然替他们每人做了三套换洗的军服送来,将军们五套。

    过了些日子,那詹麒又与何大默商议,让他每隔一日排八十个人,每二十个一队,分别到香港城东南西北四处走一日,帮寻常百姓做些事。何大默想着,区区小事罢了,便应了。此事一出可了不得!那新军服穿着本来精神好看,又是帮百姓做事,还给孤儿寡老送衣送饭,眨眼轰动全城。去做一趟事儿回来,许多小伙子收到了大姑娘塞的鞋底子。何大默愈发高兴了,向亲兵道:“白将军果真没托错人!其余那几个小崽子哪有这心思?那小白将军得郡主、郡马教导长大,来日必是个好汉子!”

    再过几日,詹鲲听说他们连将军都没几个认得字、念过兵法的,连声道,“那哪儿成呢?寻常百姓子弟都念书了。”竟雇了三十个先生到营中来,专门教兵士们念书写字。诸位将军皆笑得嘴角咧上耳根子。三十个人实在太少,不够教全营将士。詹鲲陆陆续续的又请了一百七十个,终于请满了二百个先生。这些先生虽不住营中,却都离营地极近。除去平素来营中授课,兵士们操练完了亦去时常去寻他们讨教。

    詹麒自己素日皆在蛮部不来兵营,更别提参合军中事物了,唯有送钱粮甲戈等之时方来。何大默等人对他半分戒心也无。

第388章() 
詹家哥俩整顿白家兵马的功夫,贾琮、贾敘、刘丰和陈瑞锦四人正往蜀国而去。

    这几个里头,贾敘是长辈,其余三人皆是晚辈。只是刘丰与贾琮打小一起长大,听了十几年的后世思想故事;陈瑞锦这几年皆是贾琮的贴身护卫,胡说八道亦听得多;反倒是贾敘,当世之事算他见多识广,说起理来有时还不是这几个孩子的对手——三百年后太多对历史的归纳总结。贾敘瞧了瞧刘丰,叹道:“我竟不知道老大一群亲兵之后里头能冒出这么多人物儿。”

    贾琮贼笑道:“五叔,我们是开了挂的。我的先生多而杂,我么又不藏私,知道的都教给他们了。”

    贾敘乃正色道:“你小子小时候实在太过于聪明外露。刘登喜犹豫过数回要不要杀你,他恐怕二皇子约束你不住。”

    “哈?”贾琮怔了怔,“不是正好留给二皇子用么?”

    “天家最怕有拿不住的人。”贾敘道:“太上皇那头还好些,司徒磐时常在他跟前替你遮掩;自打你那犀角杯见白眼狼之后,刘登喜便打发了人详查你。你那么点子大说的许多话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说得出来的,天资再高也不可能。偏荣国府里找不出能教你的人,你那些奇怪的师父也一个都没查出来。他常年在宫中,性子谨慎,恐怕高手当中还有高手,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你小子早没命了!”

    贾琮龇了龇牙:“这才叫真·皇帝不急太监急呢。如此看来还是司徒磐大度。”

    贾敘哼道:“他不是皇帝,要疑心也轮不到他。你若真是妖孽,正好帮他对付太上皇,他乐得在旁站干岸儿。他现在自然对你好;若有一日当了皇帝,头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贾琮摸了摸后脑勺:“越是聪明人越是疑心重。”

    贾敘乃瞥了他一眼:“你那些师父都是什么人?”

    贾琮道:“实在没法子告诉您老。不然,我哪里憋得住?”贾敘弹了他一手指头。

    几个人途中在一处小镇子打尖,遇上了件热闹事。有个姓袁男人看儿子越看越不像自己,倒是像镇中的富户郭老爷。他媳妇曾在郭老爷家帮佣,疑心顿起,试探拷问了媳妇数日。他媳妇死活不肯承认与郭老爷有私,只是有些话又不清不楚,让男人打了个半死。媳妇家里也不是省油的灯,叔伯、兄弟、大侄子、小外甥一大群,上这男人家里来闹,于是两家人家打起了群架,满镇子瞧热闹。

    贾琮跟着去围观,口里不住的批道:“这帮人会不会打架啊!哎呀,姿势就不对!若没打着人准得自己得摔一跤……”

    刘丰在旁烦了半日,提醒道:“五老爷和陈姑娘都没吭声呢。”

    “废话!”贾琮给了他一个白眼,“他们是内行,对这种小儿科根本没兴趣!我这样的半桶子水才晃荡嘛。”

    贾敘道:“你既知道自己是半桶子水,还晃荡什么?”

    “一知半解耍嘴皮子本来就是人生一大乐趣好么?”贾琮辩道,“懂得多就没有这种探索加显摆的兴致了。你俩看这种低级群殴是不是一点劲都没有?”

    “也不是。”贾敘道,“那个穿蓝布衣裳的小孩有天赋。”陈瑞锦点头。

    “咦?天赋秉异的武学奇才么?”

    “那还算不上,极难得是真的。你除了看热闹还瞧出什么没?”

    贾琮偏了偏头:“墙根那儿的小姑娘是个好人。”乃指了指一个哭天抢地的女子,“这个大概就是被疑心与人有私的女子。”又指那小姑娘,“她搂着的孩子想必是疑似郭老爷私生子的那个。这种事孩子最容易吓着,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吧,连亲娘都不管他。要是没有这个小姑娘,绝对能吓出心理阴影来。”

    贾敘看了看那两个孩子,点头道:“女孩儿心细。”又问,“这事儿你看呢?”

    贾琮耸肩道:“站在男人的立场,单看那哭大妈的容貌,我不觉得什么老爷会跟她有私。再说,这种小镇子上的富户都是很不得了的。若孩子当真是他的,肯定会要回去。至于长得像……”他思忖片刻道,“不知道两家有没有亲戚关系。若没有,倒是有几分奇怪。两个天南地北的人长得像我倒是信的。一个镇子上两个不相干的人家,概率太低了。狗血故事我能编出许多来。说不定是那女人羡慕富户的家私,把自己的儿子与人家的换了?”

    过了会子,亭长领着几个人过来,指手划脚劝打架的两下里歇手,没人搭理他;亭长吆吆喝喝的累的够呛。

    忽听有人喊:“郭老太爷来郭老太爷来了——”人群哗啦啦往两边分,有个白须老头拄着拐杖扶着个孩子走了过来。

    刘丰立时皱眉道:“三爷,你惹事了。”

    “啊?与我何干?”

    “方才,扶着郭老太爷的那孩子就在你身后立着。”刘丰道,“显见是听见你瞎掰了。”

    贾琮一瘪嘴:“不是吧,主角效应么?随口扯两句胡话也能被人听去。”

    这郭老太爷显见是个有头有脸的,他一过来,打群架的两家登时住手了。谁知他竟全然没理会打架的,走到贾琮跟前拱了拱手:“这位小哥,可否到小老儿家中坐坐?”

    贾琮看了看那孩子道:“我是随口瞎猜的,老人家莫要当真。”

    郭老太爷又拱手笑道:“小老儿年轻时也曾出门闯荡,如今老了,平素爱同外乡人说了话儿、打听外头的事儿。并无歹意,只想听听新鲜。”

    贾琮扭头看贾敘。贾敘遂说:“既这么着,就叨扰老人家了。”

    郭老太爷虽什么都没说,打架的自然而然就不再打了,各自散去。亭长抹了把汗,向郭老太爷说了几句恭维话,又命人去请大夫。贾家几个人随郭老太爷进了郭家,却不进正厅,只往西北一间小厢房里坐着。众人吃了两口茶,郭老太爷问道:“敢问小哥,方才你说,那袁家的孩子?”

    贾琮忙摆手道:“当真是瞎猜的。”

    郭老太爷皱眉道:“怎么猜的?”

    贾琮瞧了瞧这老头,道:“才已说了。那孩子长得像郭老爷,他母亲又不好看。一个富户老爷纵然与家中女佣偷情也肯定挑个漂亮的啊!偷换孩子这种事我听说过许多。”

    郭老太爷一惊:“偷换孩子的事儿你听过许多?”

    “许多。”贾琮道,“真的很多,京城金陵广州哪儿都有。”

    “只因为这个你便猜的?”

    贾琮道:“老爷子,我们是路过的,在你们镇上吃顿午饭而已。只知道这么多了。”

    郭老太爷点点头:“罢了。烦劳几位稍候片刻。”他遂拄着拐杖出去了。

    刘丰低声道:“这老头有些古怪。”

    贾琮道:“岂止古怪!只怕换孩子是真的,而且他还知道!他是郭老爷的老子吧。若是被换掉的是个女孩儿,保不齐人家想要个孙子;换掉的是个孙子算怎么回事?那孩子吓得跟猫儿似的,也不见他心疼。难道不是亲孙子?”

    话音未落,脚底下一翻,他们坐着的那一整块地面“吱呀”的打开,椅子便悬空了,连人往下掉。亏得这回出来的四个人两个是高手,贾敘陈瑞锦踢着椅子弹起来,一个顺手捞起刘丰一个随手捞起贾琮。他二人互视一眼,拎着两个人直上了房梁。不多时,那郭老太爷拄着拐杖回来瞧了两眼,点点头走了。

    贾琮抹了把冷汗,道:“五叔,这老头什么来历?”

    贾敘想了半日:“全无线索。有这个本事的,若非绿林贼首,便是朝廷大员之后。”

    “看他们家这么俗气,也不像是什么高人之后。”贾琮嘟囔道,“五叔,咱们回酒馆去怎么样?”

    “嗯?”

    贾琮嘿嘿两声:“咱们马还在酒馆呢。回头扮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只说同郭老太爷吃了点茶回来。”

    贾敘看了他一眼:“也好。”

    遂悄然翻墙越瓦离了郭家,到外头如同无事人一般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回到酒馆取马,掌柜的还问他们呢。贾敘道:“老人家上了岁数,只略说几句话便打发我们走了。”掌柜的有些失望。他们又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坐着歇会子,打听郭家的事儿。有个小二哥这会子空闲,便来同他们说闲话。

    原来这郭家自打前朝开始便是本地富户。原本人丁兴旺的,后来渐渐的迁移去了外地。郭老太爷家里兄弟三个,前两个统共养下了七个闺女。他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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