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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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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家为一方豪雄。高历才能、为人并前途都不错,待下属又好、又信任赵先生,对赵涂而言是个极好的主公。而如今显见此人背后另有其主。寻常人极难打动他;他又低调不出挑,旁的王爷也极难发现他是个人才。除非是先义忠亲王的人。龚三亦是个重旧情的,对从前之同僚颇为惦记,知道丁家之后有了消息必极高兴。而白家两年前就找到了他,却没告诉龚三亦。再有,朱桐是被刘登喜引到平安州来的,也没人告诉他此处已经埋着一只自家的钉子。白家弄出了这么多花招,野心只怕不小。

    还有一个黄鹂,不知她昨儿那番试探究竟是何意。“姐姐姐夫,依着人之常情,大表哥与表叔皆不会去向三表婶核实吧。她托小赵先生试探我那事儿。”

    他两个同时说:“自然不会!”

    半晌,迎春道:“你是说,保不齐此事与她并不相干?”

    “嗯。”贾琮吐了口气,“三表婶若是有几分不着三两,可能是被他临时拖出来挡刀的。压根儿没有这事,小赵先生信口雌黄。”

    高芒一面思忖一面点头,道:“三婶子再糊涂也不至于打那个主意。”

    贾琮拍手道:“咱们再理顺一遍。黄鹂与赵涂或是一伙的、或是因故结成联盟。黄鹂有可能单纯想掀翻二表嫂上位,而赵涂必定背后有主。我这么肯定是因为赵涂为了救黄鹂而暴露自己给我看,他原本是想躲着不见我的,与我相见便毁了他们之前的计划。”

    高芒问道:“为何不想见你?”

    贾琮道:“我若没猜错,他想以真实身世来见我,隐瞒下‘赵涂’这个身份。他的真实身世还是等画像让人辨认了再说吧,万一是我想错了呢?”

    迎春道:“你不必要紧关头如此谨慎,万一你想错了你姐夫也可替你纠正。”

    贾琮遂老实道:“此人周身的气质、本事、他写出来的字并他韬光养晦的性子,显见从前是高官人家的孩子,家中遭了难。反推到他被收养的年岁,恰是太上皇清算义忠亲王人马之时,那几年许多钟鸣鼎食的人家忽然就满门抄斩。”

    高芒怔了怔:“依你之见,他是白家的人?”

    贾琮点头道:“八成是了。赵涂显见不是白家安插过来的探子,而是多年后被找到的同僚遗孤。偏他养父的兄弟竟是平安州节度使最信任的幕僚!这身份太好利用了,不用是傻子。只是此人才华出众,一辈子当个细作实在浪费人才,早晚要回岭南去的。因为香港之事,白家与贾家往来极多,他们家要紧的人早晚会与我相见。我疑心赵涂诚心不见我,是因为上回我离开平安州之前,赵先生亲来试探过一回我的心性。”

    迎春高芒对视一眼。

    “赵涂的本事只在他叔父之上,而且以他的年岁辈份,他来试探我比赵先生自己亲来合适。”贾琮道,“我可不信一个仓库能有多要紧,要紧到他连开商业街这种事都不露面。”

    高芒不禁点头:“那会子你开经济发展研讨会,使人去喊过他,他道那头的活计要紧,不肯进城来。”

    贾琮笑道:“其实他纵来了,若没有人认真介绍他,我便看过他也记不住他的脸。”

    迎春道:“世人皆说你聪明。他自己过目不忘,也恐怕旁人过目不忘。可知行事谨慎之极。”

    贾琮点头称是。“再有,因为帮着朱桐报仇,他虽不曾明言,基本也大半是我的人了,算是我挖了白家的墙角。然而他跟着我去京中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白家也没反对,只能说是他们把墙角送到我锄头底下任由我挖,我不挖岂非是傻子么?”

    迎春笑嗔道:“莫扯皮。”

    贾琮做了个鬼脸儿:“朱桐不知道有赵涂这号人物。”

    高芒道:“如此看来白家并不很看重朱桐。”

    贾琮道:“或者赵涂这条线是单独的。只是我想不出来他为何要救黄鹂。不论黄鹂是他们自己人或盟友,都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不值得他损毁计划。若说原本想利用黄鹂进入高家内部……”他摇了摇头,“我都已告诉二表哥她勾搭我了,爬上姨娘之位生个姓高的孩子这个计划已破。将她当作弃子暗杀掉是最妥当的法子。”

    迎春忽然说:“黄鹂仿佛是去年才买进府的。”

    三个人互视了片刻,高芒道:“这么说她倒可能是白家给赵涂送来的。”

    贾琮皱眉道:“白家与高家本是寻常的生意往来,往高家内院塞人是个什么意思?根本不值得吧。而且他们家与我们贾家也是联手发财的,没有理由离间咱们两家。”

    迎春眉头一动:“我仿佛想到什么了,只是抓不住。”

    贾琮忙说:“您老悠着点儿!日子快到了,思虑过重我外甥生出来是个小老头可咋办。”

    迎春柳眉倒竖:“闭嘴!”

    “是!”

    迎春笑道:“养胎的这些日子我都快闲死了,这两日忽然有事儿可想,跟下棋似的,颇为有趣。”

    贾琮扭头去看高芒:“听见没?我姐姐喜欢下棋!想哄她开心得陪她下棋。”

    迎春立时哼道:“他一个臭棋篓子,谁同他下!”

    高芒嘿嘿两声摸了摸头,贾琮哈哈大笑。

    因费了这半日的神,他两个便让迎春歇息会子,撤身出来。贾琮扭头看了高芒几眼,恳切道:“姐夫,这会子我才真真发觉我爹是有眼光的。”

    高芒问:“何事?”

    贾琮歉然道:“从前我一心以为姐姐是个才女又擅棋,须得找个文才惊人棋艺通天的书生才是良配。我虽喜欢芒表哥,却总觉得你是个武将,配姐姐有几分文武不搭。今儿才发觉,什么写诗下棋皆不是个事儿,姐夫眼里有她才是要紧的。”乃掸了掸衣襟,向高芒一躬到地,“多谢姐夫。”

    高芒摆手道:“你低看你姐姐了。凡擅棋者,胸中必有大丘壑。高家许多事虽是我说出来的、实在却是她的主意。你们平素总说林家表妹聪明,她虽博闻广见,却未必有你姐姐看的深远。赶上如此乱世,留名青史还不定谁高呢。”

    贾琮愣了愣,抓着高芒的胳膊大笑。高芒也跟着笑起来。

第254章() 
话说高华爱妾周姨娘已死,因诞下一子有功,丧事办得颇为体面,请了些和尚道士来念经,他自己坐在灵堂有些伤感。一时高芒走来劝慰几句,扯他去外头散散心。

    到了花园里头,哥俩凭栏立于水榭,高华道:“老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高芒红了脸:“有件事不知该如何同二哥说。”

    高华道:“你我亲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黄鹂之事么?大哥早上已告诉我了。琮儿以为仍有不妥之处。”

    高芒点点头,绝口不提赵涂,只将“假如琮儿性子寻常”说了一回,道:“小赵先生恰在生龙活虎的年岁,琮儿疑心他被黄鹂诱住了,帮她脱身。不如请个好大夫或是仵作来验验周姨娘死因,将昨日的稳婆也找来问问,再使人快马回长安去与三婶娘核对一番。我瞧着三婶娘没糊涂到那份上。”

    高华对周姨娘颇为宠爱,闻言思忖片刻道:“也好,让她走得明白些。去长安就不必了。”

    他遂打发心腹去请了一位有本事的老大夫。因黄鹂这会子仍回来当差,又使人暗暗盯住她。不多时仵作大夫俱来了,查验半日,看了各色药渣子并所用之物,都说那妇人的药不对,有两味药极不利母体!黄鹂立时被抓住关押了起来。又将稳婆并昨日请的大夫抓来审问。稳婆使劲儿喊冤枉说那周姨娘委实难产;大夫也一口否认那两味药是他开的。与药方子一对,抓来的药皆不错,不知怎的从药罐子倒出来时多了两味。高华又惊又惧又恨,咬牙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因细访全城的药材铺子,查到那两位药是一年轻的女孩儿在一处偏僻的药材铺子买的,因脸上遮了纱帽,瞧不见容貌,只知道她穿了一身水红的罗衣。

    贾琮因关心此事,跑到高华那儿去凑热闹,恰听闻此报,冷笑道:“二表哥去问问表嫂的丫头,必有人有水红罗衣。显见是栽赃。”

    高华想半日,忽然说:“我知道她跟前一个丫头前月新得了件水红罗衣。只是怎见得就不是她?”

    贾琮斜睨了他一眼:“你要去做一件机密之事,会穿水红罗衣那么惹眼的衣裳么?”

    高华一想也对,叹道:“果真是栽赃。”

    贾琮撇了撇嘴:“完全经不得推敲,这个黄鹂可真看不起你。”

    高华苦笑道:“我哪里想得到后院女子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贾琮哼道:“进一步半主子退一步奴才呢。”心中暗自纳罕,这个黄鹂的本事显见与赵涂不在一个级别,只是个有几分心计的寻常女子,赵涂当真没必要为了救她暴露自己。

    高华乃亲自审问黄鹂,审了半日,她只哭哭啼啼,并茫然喊冤,娇媚之态高华简直要相信了。他忙将高英找来,惭愧道:“大哥,我禁不住那女子。粉头里头有比她颜色好的,都没她那么挠心。”高英大笑。高英也寻赵涂问过,赵涂说不知华二爷内院之事,独有试探贾琮对姨娘之意一件是他的意思。

    黄鹂遂换到高英之手。贾琮笑嘻嘻拽了高华一道摩拳擦掌的欲围观下高英怎么审人,忽外头来了个高历身边的心腹随从。此人先向三位爷们磕头,道:“老爷命小人来将这个叫黄鹂的丫头带走,他自有用处。”哥仨一愣。

    高英问道:“他可说了缘故?”

    那人道:“不曾,只说立时提人走。”

    高家两个儿子面面相觑了会子,都不自禁的去瞧贾琮,贾琮皱眉道:“表叔呢?”

    那人道:“在外书房。”

    贾琮道:“这样可好?我们哥仨一道与你押送黄鹂去见表叔。”

    那人垂头道:“老爷只命将黄鹂姑娘好生带过去。”

    贾琮嘴角一抽:“他没说不许两位表哥与我同去吧。”

    “没有。”

    “不禁止就是允许。”贾琮道,“二位表哥,咱们一道过去。”

    高英瞧了瞧他:“父亲许有旁的缘故也未可知。”

    贾琮道:“怕只怕他有旁的缘故,却不跟二表哥说清楚。二表哥虽不会介意,多少有伤父子信任。爷俩之间,‘我为你好却不告诉你缘故’是很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你会忍不住瞎猜’,最可怕的却是‘瞎猜之后猜错了’。”

    高英默然片刻,拍了拍高华的肩头:“一起去见见爹。”

    他们三个乃亲押着黄鹂去了外书房,将黄鹂送入隔壁厢房,又命旁人都在外头候着。高历见了立时虎起脸来:“做什么呢?”

    贾琮嘻嘻笑道:“闲逛玩儿呢。二位表哥也都笑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都笑着表叔不好意思发脾气。”

    高历啼笑皆非,一张脸也板不起来了,只得瞪眼:“你小子,莫要将我儿子带皮了。”

    贾琮做了个鬼脸儿:“就跟我不带他们就不皮似的。姑祖母早跟我兜底了,连表叔小时候都是个皮猴,又生了三个小皮猴。”高历实在忍不住笑了。

    贾琮遂问道:“表叔,是不是你想将这个黄鹂收服后送人?这么会勾搭男人,二表哥才刚让她害死了一个姨娘都下不来手去审她,人才难得,可以拿来用的。”

    高历一张笑脸登时定住了,愣了片刻才说:“横竖你们不用管缘故。一个女人罢了。”

    贾琮道:“女人不要紧,表叔收服不了侄儿我帮你收服。要紧的是她背后之主要问出来。”见高历眼神动了动,他接着说,“还是有人看上了这女人向你讨要?”他一壁说一壁瞧着高历。高历这会子在儿子表侄跟前颇无戒备,瞧他脸上的神情显见是说中了。贾琮撇嘴道,“二表哥,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猜小赵先生是被她诱住了特帮她圆场的嘛!今后请叫我神算贾胖子。”

    高历叹道:“小赵先生是个极难得的人才,他不过想要一个女人,给他就是。他要我十个也给。”

    高华才要说话,贾琮忙摆了摆手,向高历道:“表叔,二表哥不是非要这黄鹂的性命不可,只是须得问出背后之主来。”明明看见高历张嘴想说话,贾琮特不让他说,连口气都不断的顺溜吐话。“小赵先生我不信他问的出来。明知道她有心勾搭二表哥还来勾搭我,依然喜欢她!连二表哥刚被她害死一个爱妾都下不去狠心审她,足见此女当真是个人才。我所言‘人才’没有贬义、不是讽刺、不是反话。我当真觉得她是人才,能收服最好,杀掉可惜。表叔表哥请看我诚实的双眼!”

    高英忍不住笑了。

    “大表哥你别笑!”贾琮喊道,“我是认真的!”

    高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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