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三国-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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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个候选箭法不好！”宁儿一听，破涕为笑。
“那几乎是个神箭手了。”庞德阴郁地说，“一般人射箭，根本不可能在目标猛扑地的时候，从侧面射中目标。”
宁儿有些讶异：“这么说来他的箭法出神入化啊，怎么还只是‘几乎’算个神箭手？”
庞德道：“因为他比我还是差了点。”
沉默的郝昭忍不住了：“吹牛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能不能先帮陆将军把箭给拔了？”
庞德尴尬地一笑，打了个响指：“正好，我们需要陆夫人的帮助。”
“谁是陆夫人了，别胡说。”宁儿俏脸一红，“我该怎么做？”
庞德道：“用一点点玉火，记住是一点点，我见识过你火焰的厉害，用太多那就不是救人是杀人了。”
“说重点。”郝昭挥动手指，将星力渗入铁箭，几乎要不耐烦起来。
“烫他的伤口，这样能给他的伤口消毒。”庞德简单了当地说完。
郝昭骤然发动星力，箭簇急速离开了陆离的身体；与此同时，宁儿手中的一丝玉火立刻灌入了陆离背上的伤口。
一瞬间，陆离几乎是呛了一口气进到胸腔。
祝公道余留在他体内的庞然星力，在同属性的玉火星力灌入的刺激下，骤然发作。
对于外界来说，这是眨眼一瞬，对于陆离而言，却是漫长的时光！
被引动的星力像是沧海怒潮，澎拜地冲刷着他的五脏六腑！这感觉是如此兴奋，却又如此疼痛，几乎盖过了背上箭伤所造成的苦楚。
然而与之相对的，陆离感受到了一股更为高玄的力量，正在召唤着自己。
他再度见到了自己命中注定要面对的星穹。
西方分野，群星格外明亮。许多星辰连成一片，犹如一只巨虎。
这便是白虎星宿，主杀伐兵戈。在刚才一战之中，陆离击杀的所有敌军的星力，正如同归天的亡灵一般，被白虎星宿所引动，飞向西方。
“武道，终究是要靠杀人的。”陆离叹了一口气，却猛然发现祝公道出现在自己身边。这话正是祝公道所说，吓得陆离差点跳了起来——当然，就算陆离失态了，也只是在神识中跳起来。
“你……你还活着？”陆离一瞬间感到有些糊涂了。
“我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祝公道面带微笑地说着，眼睛仰望着白虎星宿，他身上也似乎在涌起什么星星点点的东西，奔入白虎星宿中去。
“是我下的手。”陆离颇为悔恨地说，“如果杀人就是武道……或许我真的接受不了。在王越的、你的、我的那所宅院里，我从树上所领悟到的一切，在道理上确实说得明白通透，但刚才我要杀人的时候，却还是犹豫。”
祝公道却没有半点怨恨陆离的意思：“武道当然不是简单的杀人。虽然许多人都有这样的误解，但武道的终极目的，却不是为了杀生，而是为了拯救。”
陆离几乎有些惊骇了：“武道不就是杀了人以后夺取他们的星力吗，谈何拯救？”
“你在杀马超的时候，可有丝毫犹豫？”
陆离思考了一下：“没有，因为他是个恶人，该死。”
“你杀他的时候，动手毫无犹豫，现在反思这件事，却并不斩钉截铁。”祝公道的目光从看向星辰，转为看向陆离。
“世上没有人是纯粹的恶，也没有人是纯粹的善，即使有相对的善恶，又是你能够凭自己的主观印象，就决断那人是善是恶吗？”
陆离有些迷惘了：“可这和武道有什么关系？”
“这自然和武道无关，却与你的武道有关。你想拿善恶做尺度，杀恶人，留善人，可你凭什么相信自己的一己之见，看到接触到的一眼两眼，就是一个人的全貌呢？有人可以贪财，同时他也孝敬父母；有人忠于自己的主公，同时杀人如麻……你说这些人是善还是恶？陆离，你的武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陆离呆住了，他只知道祝公道是个剑客，是一位强悍的游侠，但却不知道祝公道还这么会摆大道理。
“杀了恶人，也可能引发恶果，杀死一个好人，或许带来的后续影响却很好。你明白吗？你杀了邪恶的张角，但天下却因此更为纷乱；日后或许你要杀一个盖世英雄，但却能借此跨过他的尸体，为百姓缔造一个太平天下。你明白吗？”
祝公道轻声说着，身影愈发模糊，仿佛是消弭在空中的薄雾。
“武道，是一条无谓善恶的道路。在这条路上，你要做的，只是一路击败所有可能阻扰你的敌人；不管他们是善是恶，是强是弱，是亲是疏，你只能朝着自己的理想而去，斩落所有拦路之人。天下英雄无数，理想各不相同，但最后能去实现自己理想的，只有一个人，只能剩下孤单的一个人……”
祝公道最后的呢喃也消失了，他随着那些飞升进白虎星宿中的灵魂一起，消散在星穹之中。
白虎星宿骤然发亮。
一股白色气体骤然落下，将陆离全身的感知涤荡一空，痛楚、迷惘、快乐，全部消失了。
只余下一种空旷无垠的……
孤独。
背上箭伤所带来的痛苦已经完全没有了，宁儿惊讶地看到，陆离背后的箭创在一股白色星力的运作下，血肉竟然新生起来，弥合了伤口。在旁的郝昭庞德无不惊讶，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刀兵仍在对撞，陆离长舒一口气，眼睛睁了开来。
第152章 固守待援（）
“你的星术境界已经成了四象二星？”宁儿通过“看破”特质，看到了陆离实力的提升。
“而且伤口好像也复原了。”庞德颇为嫉妒地说，“我还以为要留疤嘞。”
陆离面带迷惘：“战争结束了吗？”
“没有。”郝昭答道。
“那我们还闲聊什么！让将士们流血，自己坐这里喝茶啊？快作战！”陆离怒吼一声，登时跳起！
不一会儿，刚才还龟缩防御的阵型，像是一朵盛放了花卉的花苞一样，向四面八方绽放出血红色彩！
陆离麾下的士兵都是有陆离设计、郝昭特别打造的盔甲和武器，比起西凉兵来，科技含量领先了好几千年。虽然陆离凭印象仿造的盔甲兵具，不可能有原型那么强悍，但至少在大方向上没有错漏。更兼兵器专家郝昭打磨细节，也足与那些明清时代才生产出来的装备相距不远了。
这样的盔甲当然要坚固许多，以至于一气境对上陆离麾下士兵毫无胜算，两仪境则只能凭钝器透过盔甲打出一点内伤；只有三才境以上的星力，才能穿透陆离麾下士兵的盔甲，最终刺入血肉，造成严重的伤害。
要是一个小兵穿着这样的铠甲，一对一碰上将领级别的高级星术师，那当然依旧是没活路。但是在大军团作战的时候，装备带来的强度就相当可怕了。正是因为这样的装备优势，恶战过后，陆离的千人队摧毁了候选、李堪所部两千多人的战力，己方的损失却控制在了百人之内！
“全军前进！”陆离杀红了眼，正如在升入四象二星之时，祝公道的残魂所教谕的，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无法区分善恶的。既然选择与我陆离对抗，那就交锋吧！
千人队像是一阵钢铁风暴，绞杀着一切被卷入其中的敌人。陆离身先士卒，手持光剑形态的一寸光斩落所有敢于阻挡的敌人。士兵们为之士气大振，凭着士气带来的星术境界提升，这支原本只算别动队的队伍，竟然成了凉并联军的中坚力量，一路杀入了西凉军的中军！
陆离杀得几乎忘我，一剑砍断一杆飞来的标枪，旋即飞奔上前，把那个投出标枪的西凉兵一剑穿心。战斗的狂热让陆离几乎染成了个血人，就在陆离还要继续前冲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寒意再次漫上脊椎。
该死……怎么刚好是这时候？陆离心中正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寒意竟然像是拧住了陆离的脖子，让他生生看向一个方位，更令他目光聚焦。
在那个位置，一面由铁流裹挟的华丽旗帜正在转向。那不仅仅只是一面将旗，它上面大书一个“马”字——显然，那是马腾的帅旗。
陆离瞬间意识到，马腾正转向自己而来！
“后撤！”陆离大叫，“立刻后撤！”
一定是自己冲得太凶了，千人队脱离战阵，直接插入了西凉军中军，虽然攻势凌厉，却也自断后援！这下惨了，马腾一定是被自己这支杀伤力强悍却又孤立无援的队伍所吸引，率战斗力最强的亲卫队来打歼灭战了！
虽然不知道指挥官为什么发出了这样的号令，但所有士兵开始协同后撤，后卫转为前锋，前锋改为后卫，训练有素的程度几乎让陆离都吃惊。
不用说了，这一定是郝昭代为训练的结果。严整的军队以极高的效率调转方向，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
然而陆离已经杀得过猛，直接撞入了西凉军中军。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而陆离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恰恰犯了这个错误。如今，脱离了战团支援的陆离千人队，几乎像是被包围在了西凉军中，根本无从脱身！而与此同时，马腾的亲卫队正气势汹汹地向陆离逼近！
“贾诩先生在哪？”眼看形势不妙，陆离连忙传令让原本监督中军和后军的贾诩来见。
不多时，贾诩就到了陆离面前。
“知道错了？”一向低调做人的贾诩，现在也对陆离吹胡子瞪眼起来。毕竟行兵打仗那是生死存亡的事，不狠狠教训陆离，下次说不定还不长记性。
刚才还像修罗邪神一样的陆离，现在却像是个考试打了鸭蛋的小学生，在老师的怒斥下毫无尊严：“贾诩先生，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怎么办？”
贾诩又好气又好笑：“我好歹是你的军师，怎么可能真的放任军队孤军深入陷入危局而不顾？在你只顾着往前杀的时候，我早就设计好了中军的行军方向，挟带前锋往那方向而去。即使如此，我也做好了随时通知你候车的准备。如今你知道情况不妙，还算是有点脑子，以后记住了吗？如果不是有计划，不要脱离大队行动！”
陆离又羞又喜，原来一切都在贾诩掌握之中，但愿自己就犯这么一次二，以后再别这样了。
“可是先生，你的计划到底什么？”陆离庆幸之余，仍有疑问。
贾诩遥指凉并联军的阵中：“马腾发现了我们冲杀得凶悍，带领中军来了。对于我们来说，这固然是个危机，却也是战机，因为我们吸引马腾脱离重重保护，亲自靠近到阵前来截杀我们。你说，他是不是也会像你一样，成为凉并联军中，某位大将的狙击目标？”
但是谁会狙击他呢？陆离正待发问，却见贾诩手指的方向，旌旗卷动，一彪军马分开前阵，径直朝马腾杀来。
军旗上，赫然一个“吕”字。
原来如此……陆离顿时明白过来：贾诩早就打定主意，让千人队往吕布容易营救的方向行军，他料准了吕布会想要拿下马腾的人头，所以一定会来支援我们！
“前锋缓慢行进，不要让中军露出破绽！后卫稳固坚守，在吕布将军到来前，不可让马腾冲溃我们的阵线！”陆离发号施令，刚才因仓促后撤而紊乱的军心，顿时镇定了下来。
然而陆离心中却有了一个新的疑惑：那股无数次在危急关头提醒了自己的寒意，怎么还升级了呢？原先只是在危机到来时提示自己可能存在一个危机；而现在，却是直接开始提示危机来自何方了！
陆离顿时想起，自己的命星“天”曾经说过，在四象境界以后，仍然会每个大境界开启一个特质，而随着境界内星阶的提神，这些特质会愈发强大。
难道这股多次救下自己性命的寒意，就是自己的四象境星术特质？！
第153章 镰鼬风暴（）
西凉军的精锐全部集结在马腾身边，这是一支每人都装备两枚标枪、一杆长枪，并且弓马娴熟的兵队，数量上近三千人，每个人的星术境界都在三才以上，几乎是用百夫长组建成的队伍。按理说，以这样一支队伍来攻击陆离麾下已经折损到只剩七八百人的残兵兵队，那绝对是能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看到一支千人队竟莫名其妙地离开本阵势，更在前锋中杀出血路突入中军，原本就在气头上的马腾，更是按捺不住了。
千军万马的簇拥中，他看着那股留下死亡痕迹的兵团，不禁怒火中烧：让长安倒塌的毒计已然失策，义兄弟韩遂白死了，而自己最有潜力的儿子马超竟然枉死城中。这本就令马腾狂怒无比。而陆离这样一支小队竟敢冲阵，对马腾而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