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宠妻日常-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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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本公主让开,外面到底怎么了?”轻音使劲全身力气推开安福,打开了门。
一把利刃飞速地向她刺过来,轻音尚未来得及看清面前人的面貌,下一刻,血洒了自己一脸,扑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轻音低头,看到自己脚下躺着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一动不动,手里的那把刀落在她的脚边。
摸了摸脸上还残留着温热地鲜血,不知是惊还是怕,呆在了原地。
“此处危险,公主还请进去,”门外的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手持利剑,露出的一双眼睛锐利逼人。
轻音这才注意到他,是他救了自己,杀了脚下的这个人。
还有她脸上的血。。。。。。
安福赶紧跑了出来,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拉着轻音的袖口就将人带到了屋内,将门从里面牢牢地拴住。
“公主啊,您刚才可吓死奴才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交代啊!”
轻音还是木木的,顺着椅子呆呆地坐了下来。
安福知道她怕是被刚才那一幕吓着了,赶紧倒了杯热茶让轻音喝下。
喝了口热水,滚烫的温度唤回了轻音的意识。
“安福,外面。。。。。。怎么了?”声音颤抖着,捧着茶杯的手也颤抖得不成样子。
013()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轻音看着紧闭的门;揪着心。安福也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紧紧拴着的门禁不住暴力摧残;砰地一声就被踹开;走进来五六个身着铠甲的男人;手上的尖刀还染着血。
对上轻音还算客气;为首的男人走过来,刀尖顺着地面滑过来,在轻音面前站定:“公主跟我们走吧。”
轻音吓得不敢动弹;还是安福走了过来搀起她,小声宽慰道:“公主,咱们走吧。”
轻音被这群人的气势吓住了;呆愣地跟着安福走出去;看到外面血染的寺庙胃里一阵恶心,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想吐;捂着嘴;惶恐至极;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全靠安福拖着她前行。
到了一处稍大的屋子;一名将士将门打开,安福识趣地二话不说搀着轻音走了进去。
看到屋内的众人;轻音傻傻地站着忘了动弹。
屋内蜷在一团胡乱坐在地上的是太后等人,衣着狼狈;满身血污;被德妃护在怀里的七皇子脸上还有一道一指长的血痕,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轻音是害怕到忘了行礼,而安福压根看都没看围坐在地上的众人,找了一块空地收拾干净,扶着轻音坐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形势所迫,太后等人也并未追究轻音的失礼,每个人眼里都一片灰暗。
轻音的胳膊被扯住,长公主襄阳不知何时跪坐到她的身边,眼底执拗,拽着轻音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追问:“你看到驸马了吗?”
轻音被蓬头垢面的襄阳吓了一跳,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不管何时,她的大皇姐都是端庄高贵的,何时如此不堪狼狈过?
“我没有看到,”纵然胳膊被拉得生疼,轻音还是摇头小声地说道。眼里也盛了担忧,不知道皇姐夫怎么样了。
襄阳拽着轻音的手更加用力,恨不得将她细弱的胳膊折断。
“长公主,您松开吧,六殿下被您弄疼了!”安福赶紧上来解救轻音。
“襄阳!过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突然开口呵道。
“皇祖母!萧翰不见了,萧翰不见了!”襄阳扑进太后的怀里一声声抽泣着,满身都是绝望。
太后伸出带着佛珠的手轻轻拍了拍襄阳的手背:“别怕,皇祖母护着你。”太后朝窝在德妃怀里的七皇子招了招手:“太子,到皇祖母这里来。”
德妃抱着太子不肯松手,太后怒道:“德妃,我是在救太子,你莫要不识数!”
德妃犹豫着,最终还是悻悻地松开了手。太后又叫了其他几个皇子还有两位公主到她的身边去,显然是将这些人划到她的保护圈。
轻音朝太后看过去,太后也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半晌移开目光,伸手摸了摸八公主的小脸。
吸了吸鼻子,轻音低垂着脑袋,再也不抱什么期待。
“不要慌,今晚会有人来救我们,安心等待便可,”太后闭上了眼,手里捻动着佛珠,不骄不躁的情绪也感染了周围的人,一些妃嫔门也分分安静下来。
下一刻,这种刻意伪装的宁静便被打破。
逆着光,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面目清隽,眼神冷滞,踩着靴子走到众人面前。
“萧翰。。。。。。”襄阳讷讷地唤了一声,脸上刚刚呈出笑容又被太后抓住了手腕。
襄阳并不傻,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看着萧翰完好无所自由出入的样子,心下一慌:“萧翰!”
“驸马何故出现在此?”太后压下心中的惊讶,问道。
萧翰勾唇笑了笑,看着满身脏污的襄阳,笑意更深了,看得襄阳直打寒颤。
“萧翰?”襄阳不确定地又轻声唤道。
“公主,你不用怀疑了,这些都是我做的,”萧翰缓缓倾身,抬起襄阳的下巴:“你可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有多久?”
襄阳的下巴被萧翰握在手里,眼泪滑落,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十二年了,我等了十二年,”厌恶地松开了手,拿出怀中的手帕,萧翰仔仔细细地擦净了手。
襄阳跌倒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萧翰,良久沙哑着嗓子问道:“因为朱婉如?”
萧翰没说话,似乎连眼神都懒得丢给襄阳。
“是不是因为朱婉如那个贱人,是不是?你说话啊!”不知从哪来了股力气,襄阳站起身用力地抱住萧翰的胳膊,眼神偏执。
萧翰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襄阳,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将襄阳戳成冰窟窿,“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我和婉如感情深厚,却偏偏要屡屡伤害她,害她失了孩儿,害她惨死,害她发誓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我。你知道这十多年来我有多恨你吗,恨不得切你的骨,饮你的血。”萧翰脸部扭曲,这是襄阳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控的模样,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萧翰,当初是你说要迎娶我的,是你说的,难道当初地承诺都不算数了吗?”襄阳拿着萧翰曾经给予的承诺讽刺道。
“承诺?”萧翰看着襄阳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如果不是你和皇上说只要我愿意娶你为妻宛如就能平安出狱,你以为,我会和你成婚弃宛如不顾?可是我没想到你那么卑鄙,我已经如你所愿娶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加害宛如,她那么善良那么可怜,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呢?”
“放过她?”襄阳抓紧手里的衣料,狠绝道:“我放过她,那我呢?我的夫君与他地青梅纠缠不休,将我置于何地,我那么爱你,我是大魏的长公主,她不过贱命一条,我便是收回了又能怎样?”
“快十三年了,原来你恨我恨了这么久!你忘了吗,朱婉如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儿又何尝出世看看这人世的风采?我不难过吗!”
萧翰身后揪住襄阳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眼神阴鹜:“那我今日便收回你的命,替婉如报仇!”
“萧翰,”太后看了看萧翰,沉声问道:“皇上的毒可与你有关?”
萧翰放开了襄阳,似乎觉得真相能给面前的女人更多的打击,因而也不隐瞒,十分痛快地承认了:“是我,不,应该说是我和长公主联手下的毒。”
太后看向襄阳的目光顿时一冷。
“你什么意思!”襄阳慌了神。
萧翰缓缓道:“你说很喜欢身上的熏香,每次进宫时我都会让下人给你熏好,公主你以为呢?”
襄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太后半阖着眼望萧翰:“你想当皇帝?平不正言不顺,恐怕朝中要臣都不会同意。”
萧翰笑了声:“太后娘娘不必担忧,萧某对那把龙椅不感兴趣,您说的名不正言不顺有些不太适用,您恐怕忘了庭王当初有一子流落民间了吧?”
“那孽子!!还活着?”太后猛然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依我看来,庭王之子比您会怀中的太子要有勇有谋多了,其他的您也不必担心,有南阳将军坐镇,自然不会有人敢反抗。”
太后颤着手指着萧翰:“孽贼!孽贼!”
太子捂着受伤的半边脸往太后的怀里缩了缩。
“您要骂就尽管骂吧,过了今天也没有命了。太后可别寄希望于西山的侍卫,他们地尸骨前恐怕早已长了青苔了。”
太后彻底哑口无言,眼底光彩尽失。
收拾了太后等人,萧翰朝轻音走过去。
“小六,跟我出去吧,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朝轻音伸出了手。
纵使轻音不知道他们方才谈论的朱家小姐和庭王是何人,但是也清楚萧翰和太后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状态,看向萧翰的目光有些畏惧。
安福扶起轻音:“来,公主,咱们跟着萧大人出去,不会有事的。”
萧翰走在最后面,等轻音出了门,才回头看一眼屋内的众人,压低了声音:“好好享受最后的生命吧。”
送轻音出来房门萧翰便离开了,嘱咐安福:“送公主回屋内,没事不要出来。”
如提线木偶般跟着安福往前走,因为之前住着的厢房的门被毁,安福特地给她换了一间房子。
“公主您进去吧,奴才去给您寻点吃的,您一天没吃东西了。”
轻音害怕,不愿意一个人待着,可是安福还是离去了。
推门进去,卫步正站在桌前,目光朝她移过来。
轻音心里一直积压着的害怕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扑到卫步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腰带,埋在卫步的怀里崩溃地哭了出来。
“卫步卫步,我好害怕!皇祖母和皇姐。。。。。。”抽抽搭搭得哭个厉害,说不清楚。
卫步伸手搁在她背后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颤抖的背。
“殿下怕什么呢?”
轻音抬起头,脏污的小脸被泪水冲出两条痕迹:“皇姐夫,皇姐夫好像是坏人,要杀了皇祖母和大皇姐他们!”
轻音哭着说完,看向卫步:“你不怕吗?”
卫步笑笑没有说话,低头手托着轻音的后脑勺:“奴才先伺候殿下梳洗吧。”
或许是卫步镇定的态度感染了轻音,轻音任由他将自己抱入浴桶中,卷起袖子给自己擦洗,换上新的衣服。
屋内点了安神香,没过多久轻音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是紧锁着的。
卫步耐心地将她的眉间抚平,又摸了摸轻音有些苍白的脸,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原本经过萧翰的那番话,太后只觉得绝望,没想到大魏皇室今天就要命丧于此,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会见到那个她口中的小孽种。
卫步屏退了侍卫,站定在众人面前,看着神色凄凄的皇室,脸上的嘲讽不言而喻。
“你就是庭王的遗脉?”太后迎着光看着卫步:“像,和那个贱种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早已注定要死,太后也不吝啬恶毒的话语。
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太子伸出头看过去,因为脸颊上的伤影响到他的视力,看了许久才认出那是卫步。
他并不记得卫步的名字,但记得自己曾经骑过他,用马鞭抽打过他。
看到太子瑟缩了一下,卫步面无表情道:“太子是否还记得我?”
太子死命地摇头,眼神惊恐,衬得那一边的血痕更加惨不忍睹。
“庭王世子,求求您绕过我们吧,当年先皇屠你满门,和我们并无关系,我们是无辜的啊!”人群里一个妃嫔打扮的女人跪下来朝卫步磕了磕头,哀求道。
其他人也是神色惶惶,面有哀意。
卫步看了看,命人将太子从太后的怀中抱了出来。
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轻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有点口渴,伸手想去够小桌旁的水杯,指尖用力不稳,茶杯一下子摔落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破裂声。
门一下子打开,卫步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碎裂的瓷片眼神一暗,又看到狼狈地趴在床上无辜的轻音,瞬间收敛了一身地戾气。
“殿下醒了。”卫步倒了杯水,喂着轻音喝下。
“这是在哪?”
“别院。”卫步言简意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在太庙吗?”
“太后和其他人呢?”
对于轻音的其他问题,卫步一言不发,沉默地替轻音穿好衣裳,抱她下床。
“本公主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轻音心里发慌。
卫步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