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之梦-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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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维拉已经摔这家伙摔出了兴趣。
“我们可以好好赶路吗？”这也不是夏佐第一次被他们两人惹恼。
摔患者的加害者委屈看着夏佐，无辜道：“是他先的！”
“可以走了吗？”夏佐抑郁问道。
坐在乱石地上的罗杰，却拍拍满是尘土的双手，责备般看向维拉。
“我爬不起来了！”罗杰恶声恶气道。
这句话却惹恼了夏佐，只见那带刺少年缓慢转过头来，冷眼看地上金发少年，目露凶光，好似想现场处理掉不可燃废物。
了解夏佐脾气的人，都会知道有人大祸临头。
维拉看过夏佐此神态无数次，而且大部分还是对自己，自然了解其严重性，可是罗杰却不知大难临头，还坐在地上。
罗杰以为整个队伍里，脾气差到会对他发火的只有她，真是大错特错。
“罗杰马里诺，”夏佐一字一句寒声道：“可以别再撒娇了吗？”
“谁、谁对那个疯婆子撒娇了！”罗杰激动到都咬到舌头了，脸红脖子粗：“恶心死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做那种事！要不是情势所逼”
夏佐连闭嘴都没说，就单手直接纠领子把罗杰提起，再次狠狠摔出去。
噗一声，罗杰虽有以手保护，却依旧面部着地。
而摩根信守指挥权承诺，全场漠然旁观校园霸凌经过。
这是夏佐第一次对罗杰动手，绝对是因为城镇近在眼前，不用害怕罗杰伤重扯后腿的缘故。同时维拉也离奇发现，罗杰是全队伍最常添新伤的，且几乎都是同伴造成。
看见罗杰被夏佐扔飞，维拉彻底消了气，反而还多了同情。
少女蹲到扑地金发少年前，叹道：“你做人真失败，罗杰。”
罗杰撑起自己上身，吃痛去摸撞击地面的牙与脸，不意外的摸到断牙与血，却仍不忘从牙缝恨恨挤出回应：“不劳您费心。”
“毁容了？”维拉难过回头看夏佐：“你伤到他的好脸了，这是罗杰在队里唯一可取之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斜眼看她，缩在大衣立领里的夏佐黄眸发寒。
“警告你现在别惹我，维拉。”
维拉悻悻回头，把本来说出口的废话都吞回肚腹中，乖乖提起扑地的那美少年扛回肩上，苦力状继续认真前进。
其实指挥权根本不在她手上，而是在夏佐手上吧？
树木开始稀疏，道路也从兽足小径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城镇城墙终于近在眼前，连有几扇窗户、插了几枝昆诺国内各色旗帜，都一清二楚。
只是围墙上好像坐了个黑衣人，正拿着望远镜眺望。
维拉没有很在意那黑衣人，继续扛着罗杰正常前进，而本以为就会这样平稳进到镇里，却有了让她大惊失色的突发事故。
竟突然有人凭空出现在他们四人面前，还是想都没想过会在此出现的人。
──狄伦比安奇。
夏佐即刻反应档在维拉面前，而他身后的维拉却仍呆呆望着狄伦。
原来狄伦这家伙的能力是瞬间移动，她想着，瞬间移动，战场上她一直都很害怕遇见的类型。
或者该说是，大家都很害怕遇见瞬间移动类型的能力者。
那家伙就那样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身穿漆黑军雨衣，手安放于口袋，兜帽拉起而白发散乱露出，红眸微眯，冲着他们笑。
“欢迎回来，”狄伦笑道：“你们好呀。”
四人却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你才不只是来打招呼而已，”知道夏佐不想跟这家伙说话，于是维拉率先开口，语气不善问道：“你想干嘛？”
狄伦倒是不拐弯抹角：“我来征用人力。”
“做什么？”罗杰也问。
狄伦却缓慢摇头。
“只征用战俘、罪犯、奴隶，”狄伦目光飘向夏佐，再落到夏佐身后维拉身上，笑意依旧：“回头进入黑森林，寻找战略科贵除血脉下落。”
听完，维拉真想把罗杰揪起丢飞，丢去砸狄伦。
“我们不去。”夏佐寒声道。
“不去就是军法审判，”狄伦耸肩：“这可不是我下的令，对我发脾气也没用，不如直接随我一起进森林找人实际些。”
“我可以去！”维拉瞬间将罗杰扔给摩根，冲向前对狄伦激动抢白，“但夏佐不能去！他受了重伤而且还正在恶化！”
从救下罗杰他们那日开始，夏佐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处理好的伤口也恶化，所以守夜那天才会在维拉膝上睡下，而不是伴她到天明。
少年神态委靡，路上却没说半句，还老用没伤的手替她扶滑倒的罗杰，能帮什么就帮什么。
看到夏佐那副模样，每每维拉都想剁了自己，甚至想过如果情况恶化，她就要丢下罗杰和摩根，还好四人很快就顺利抵达城镇。
现在眼前却挡了个狄伦。
“求求你让夏佐进城，我跟你回森林！”揪住夏佐衣袖，她苦苦哀求。
夏佐垂眸看了身后哀求的维拉，不忍神色爬上眉梢，然后转脸，几乎是憎恶的看着狄伦。
“我又没说伤患要一起。”面对哀求与敌意，狄伦笑意依旧，好像在看戏一般没心没肺：“上面指定的是轻伤的战俘、罪犯、奴隶。”
正要发挥一身演技酝酿泪液的维拉，被这一番话生生打住泪汪汪神态。
“但我们现在就要走，晚一点人都要死光了。”
说着狄伦就往森林走去，被维拉不解扯住衣角。
“等等，我的能力是随身空间，进城储藏好补给再走吧？”
狄伦回头看她。
“没有必要，城里能取走的补给都在这了，”他指指自己背上大包，“你们百多人伤患忽然涌到这偏僻小城，没有老以外的好武器，只有护城炮弹，食物药品早就消耗无几，这已是能取走的最大极限。”
一看，果然看见狄伦肩上除了他自己前线枪枝外，只有一把老。
维拉回头看夏佐。
“等我一下。”
这样对狄伦说道，维拉回到了夏佐面前，仰脸看他。
夏佐也正垂眸看她，棕色眼睫笼着黄眸，眉头揪在一起，明显不甘。
“你知道我会平安回来。”
拉着夏佐，维拉以唇型无声安抚，却没让少年眉宇松解。被夏佐的神态弄的有点难过，维拉看着少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临走前，一个吻，好吗？”仰头，她轻声问。
停顿了那么一下，少年才缓缓低下头来，阖目吻了她。
鼻息温暖，温热唇瓣，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别人前亲吻。两人骤变的关系，第一次有了真实感，和从前有了区别。
夏佐温柔与她吻别。
怀抱温暖辗转亲吻，无惧他人。
下章预告：
维拉看着那个少年。
狄伦真的拥有数一数二的好皮囊，有军人的精瘦体魄与线条，也有贵族的慵懒风采，每个眼神都让心折，就连那面具般一贯笑意，都让人沉沦。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能让人瞬间感受到他是疯子这事实。
这家伙真的在追求刺激，即使要拿命去换。
II、（）
xxii、
“这次救援；名目上是要救回战略科贵族；但事实上只救一人；”刚与狄伦进入森林，白发少年就如此直截了当同她说道：“葛萝莉亚康第。”
其他人都无所谓，只救那个与当今国王拥有相同姓氏的少女。
这种另有隐情的命令通常会下的冠冕堂皇；也只有狄伦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家伙，会直接说出里头吧？
老实说救谁维拉都不是很在意。
只要别叫她救吉儿马里诺就行了。
狄伦走在前方，背上扛着沈重黑背包与两把枪；步伐轻快依旧。轻薄军用雨衣下摆晃呀晃；军靴在泥地上踩出泥印，却没有声响。
这家伙虽前科累累；却的确有几把刷子。
“你知道葛萝莉亚所在地点吗？”维拉问他。
“几天前；教师与被征用学生组成的五个小队进入搜寻；其中一组找到了她们；也发射了信号弹；附近其他队伍已经赶过去，却没有人回来。”
只寻一人的援救；有去无回的多个小组，最后的信号弹。
维拉皱眉了；这听起来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几组失踪几组回来？”
“三组带着搜寻到的其他学生平安回城，去找葛萝莉亚的两组，共十人，都没了消息。”
“最后的信号弹地点是在哪？”
从怀中掏出了卷防水地图，狄伦扔给了她。
甩甩手上雨水，维拉展开地图。
如今的她已经看得懂昆诺的繁复地图，但眼前这幅地图其实讯息不多，也许是少有人进入黑森林深处的关系，只标出几个明显标的。
红色线圈示意信号枪发射位置，可以看出线圈一个个往东方城镇推进。
营救队伍的确很有贡献，带着队伍前进了很长距离。
但葛萝莉亚他们落地地点、推进路线，和最后红线圈起那地方，怎么看都有很大问题。
“这也太北了吧！都快靠近伍夫斯国境了，”维拉傻眼：“他们到底怎么跑到那去的？”
“离开飞舰的时候他们被梦魇追击，加上风向，才会跑到那处。”
“这也太刺激了，”维拉翻白眼：“国境边缘盛产梦魇和地雷，又拖着娇贵的贵族病患，难怪那十人有去无回。”
狄伦转脸，血红眸子望向她，嘴角一点一点漾起笑意。
“残耳果然很少让我失望。”少年低低笑道。
维拉没理狄伦废话，指指上方。
“让我踩着你的手心，跳上去看看前面地势。”将卷好的地图递出，她如此说道：“瞬间移动的能力颇耗体力，之后侦察地形就交给我，我另一能力是”
“自体漂浮，”维拉还没说完，狄伦就道出答案，少年笑道：“地图你留着吧，森林这种地方，你应该最熟悉不是吗？”
不耐皱眉，维拉单手插腰，带着敌意看向眼前少年军官。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她寒声问道。
“你来自残耳军团国境分部，擅长领域为后勤、医疗、攻击，”少年愉快耸耸肩：“当然，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在斗师学院混了三年，现在擅长什么就不得而知。”
“你怎么知道的？”
“在西蒙身边，少有查不到的情报。”狄伦微笑补充：“夏佐和亚柏的事，我也很清楚。”
被这么一个危险的美少年强烈关注，维拉感觉百感交集，难以言喻。
以这家伙个性来说，一定是被哪个残耳前辈狠狠修理，才会这么执着于残耳，老想要和同龄残耳再打上一架。
不想再与狄伦多废话，维拉指指上方：“准备吧。”她道。
跟从前与夏佐练习一样，狄伦将维拉抛歪多次、飞向树梢树干多次，才成功将直线抛上高空。
这里是有飞行梦魇出没的森林，上高空维拉也没敢多留。
跟同罗杰他们森林里找路一样，在空中快速回圈观看，停留数秒，就落回地面。
“最后一次信号枪所在位置，好像是个低谷，我也不是很确定。”说着，维拉转了个方向，砍去挡路枯枝：“走这比较快。”她道。
两人就像初次搭档的同伴，生疏而公事化讨论起这次飞舰坠毁事件。
飞舰上的200多师生，目前确定死亡有11人，失踪有40多人。在这殖民叛乱与内乱时期，加上唯恐飞行器进入黑森林上空还会被梦魇攻击，自从那两组救援队伍有去无回，帝国官方便不再派人搜救，森林里的失踪人士们只能自求多福。
至于她俩为何还要如此悲情，进入森林搜救，狄伦说，这是帝国官方台面下的命令，也是康第王族命令，要他再度征用战俘罪犯等，进去把葛萝莉亚找出来。
“那你为何不多带点人手，好增加成功机会？”维拉不明白问道。
少年头也没回，带着轻蔑淡淡笑道：“我只需要有用的人。”
维拉目光空洞：“其实我是没用的人。”
“我知道，我本来想带走的也是夏佐，可惜他受伤了。”
当下，维拉真想掐死这家伙，但很快她便展现了自己的有用之处。
两人在路上发现了只藏在树丛里的山鸡，远远狄伦就停下脚步，取下背上，却发现他不会操作，那年代太过久远，是上个世代的产物。
“这什么呀？”狄伦抱怨：“根本就是火绳枪那类的老古董。”
“你猜对了。”
维拉同情拍拍少年肩膀，接过那和弹药，熟练装卸上膛。
“你会用？”狄伦不太相信，“这东西应该已经要归为玩赏收藏了，在这枪械半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