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之梦-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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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的。
呆呆摸了摸耳饰，火车外的狄伦却伸手点点他前方的西蒙，附耳说了几句。
西蒙垂眸听了几秒，就淡淡抬眸，首次看向了火车这边。
那是非常好看的一双冰蓝色眸子，却让维拉旁边的南西大大瑟缩了下。
维拉无言：“你在怕什么？”
南西白了她一眼。
“西蒙是王储，是王储！”南西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道：“王储的意思就是，如果那个人将来成为国王，不管你将来是加入军队还是回家种田，都要听他的！就是这个意思！”
维拉白了脸，所以解开自己颈圈的锁钥，将来很有可能是由这家伙掌控，是这个意思？
顿时有种呕血的冲动。
“西蒙有不小的机会成为国王，也是能力很珍稀的斗师，更几乎是现在首都皇家学院的学生领袖！”南西怜悯看着维拉：“维拉，有时候贵族们的基本消息是很重要的。”
维拉含泪受教了。
火车外的西蒙只定定看了维拉这边几秒，就转回目光继续直视前方，像是漠然冷凉雕塑，狄伦却还一直看着她。
噙着笑的。
维拉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回避其目光，就那样趴在火车窗口与狄伦大眼瞪小眼。
消失在其他火车车厢入口前一刻，狄伦回眸又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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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少年眸色一样潋滟，鲜艳而让人印象深刻的最后一眼。
那时的维拉只是感叹着，这少年真是非常之好看，也遗憾今后可能不再有机会能欣赏如此美景，完全没想过未来两人之间还会有交集。
维拉至始至终都不曾想过，眼前的狄伦，竟会在未来成为她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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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好心的南西又帮维拉普及了些贵族基本讯息，虽然维拉强烈怀疑南西也只是想找人分享八卦而已。
南西是个好人，典型的友善新兴贵族，是学校里维拉少数友好的族群。
新兴贵族们好客友善乐于助人，但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吻人，还是响颊吻，好像非得要吻人脸颊且发出响亮声音才能表达友善一般，维拉时常在打招呼时，就被弄的满颊湿润。
老式贵族也用吻颊礼表示友好，但至少他们死都不会冲过来吻维拉。
不过南西那些帝国圈贵族基本消息，听来听去，不外乎是些联姻、私生子、封爵封地与眉来眼去之类的事。
只有一件事，让维拉有些惊愕。
南西说，在帝国斗师学院的战略科有两个中阶学级学姐，很有当王妃的潜力。
“所以她们都是西蒙的情人？”维拉傻眼问道。
“不是，吉儿和葛萝莉雅这两个人，前者是因为美貌与仪态谈吐、后者是因为顶尖的家世血统，不论将来是谁当上国王，两人都很有机会当上王妃。”南西专家模样弹了个响指：“联姻这种东西，通常是跟感情扯不上关系的。”
来自狂放不羁并与家世无缘的残耳军团，感到无法理解的维拉，嘴巴再度呈现惊愕的o型。
“吉儿和葛萝莉雅，等我们明年升上中阶学级之后，会常常有机会在课堂上遇见她们。”南西意味深长看着维拉。
维拉深沈回眸：“所以就是遇上了，尽量不要引起冲突？”
“不，”南西拍拍维拉的肩：“绕着走别遇上才是最佳选择。”
这才想起夏佐似乎也有类似建议，要她绕开战略科的学生──那些家伙有家世的形象包袱，也许不会无故刁难人，但一旦有了火花，就不是可以简单了事的。
想起什么似的，南西问她：“啊对，你的抚育官是凯里对吧？”
忽然听到凯里的名字，维拉有点晃神，不明所以看着南西。
“是吗？”南西又确认了一次。
维拉这才反应：“呃，对，怎么了吗？”
“吉儿马里诺，这是吉儿的全名，你发现什么了吗？”
楞了那么一下，维拉才猛然想起，凯里那家伙的全名好像就叫凯里马里诺。
我草，一直知道凯里来头不小，却不知道他的家世等级竟足够出王妃，哪天会不会发现凯里变成国王呀？
不对，刚刚南西好像说，吉儿靠的是美貌与才华，葛萝莉雅才是靠家世。
还好，凯里如果真成了国王，那昆诺还能住人吗？
维拉余悸未平的转头：“那凯里和吉儿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兄妹吧？”
南西摇头：“马里诺是个大家族，那两个人的血缘关系好像不怎么近。”
“那么发卷帮喔不对，泰比莎她们那群人的家族呢？”
“富尼耶、佩特森一类的家族，成员爵位以伯爵子爵居多，跟第一线公爵侯爵家族的康第、比安奇、马里诺家族可差多了。”
维拉点点头，发出喔──的拉长音表示理解。
那么好像能理解，泰比莎与朱莉她们明明身为千金小姐，还来帝国斗师学院这种地方打打杀杀的原因了，这样至少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实力，而非战略科的广收棋子。
兀自思考中，维拉回到了原来车厢，与马可仕继续比邻而坐，眺望窗外。
而等他们抵达首都时，已经是夜间了。
刚好是吃晚餐的时间。
车停之后，维拉没有再见到心心念念的漂亮少年狄伦，因为首都皇家学院学生们先下了车、搭浩荡马车队伍回学校了，他们帝国斗师学院却集合在最长一节车厢里宣布事情。
不外乎是分配房间、用餐与隔日集合与行程等杂事。
但等领队老师宣布完毕，首都皇家学院的漂亮学生们都走光了。
维拉感到有点遗憾。
下章预告：
vi、“首都与博物馆”
马可仕专注的神情，好似把她的那些闲谈都视为教师讲课一般认真。
这家伙像影子，又像大型犬，如影随形寸步不离，明明有着尖牙却不曾对她咧嘴，一次都没有，只有沉默凝视与步步跟随。
一种难以形容的澄澈直视，真的是很离奇的一个人。
可是维拉却发现，她好像已经把马可仕当成“自己的”了。
VI、（）
vi、
他们落脚在市郊一处不错漂亮旅馆，可是老式贵族们却对学校多人房的选择抱怨连连。
“我爸爸捐给你们那么多经费，怎么会连一次外出旅行都住不起单人房？至少也是双人房吧？这跟学校寝室一样的六人房是怎么回事！”
以上抱怨换着顺序、说法、口气不断重复，整个五十人的学级充斥了娇贵学生的抱怨。
但为了安全与学生互相照应考量，终究还是六人房的配置。
维拉倒是颇怀疑，就算强制六人住在一起，真有恶徒入侵时，这些同伴真的会有用吗？
看看她早上入侵夏佐四人寝房，那些学生有醒吗？
那些还是中阶学级的学长耶！
跟马可仕住的那些人是颇有保障啦，那家伙根本灵敏的野生动物，跟维拉自己住的发卷帮也算有基本生命保障，不过如果太危险她会不会先溜就很难说了。
总而言之，平时如果在夜里拆去发卷帮较弱成员所有发卷，都还不一定会醒。
中低水准学生也差不多是这情形。
房间一分配好，所有人就一哄而散抢床位去，余下反应有点慢的维拉，和盯着她的马可仕。
“晚点见吧。”
维拉拍拍马可仕手臂，温温道，然后就转头张望跟上发卷帮脚步。
伤口还在痛，也还在胡思乱想，维拉昏沉沉提着行李慢吞吞抵达房间时，发卷女们都选好床位了，留了一个最靠门口的下铺给她。
跟在学校的寝室一样，就是把她当凶恶的看门犬是吧？
“难得在非假期时间回到首都一趟，竟还要跟你同房。”坐在离维拉最远处床位上铺的泰比莎，如此居高临下带着做恶神情道。
维拉将自己行李搁在床边，面无表情抬头看那冷艳黑发少女。
“你以为我很想吗？”她语调平板道。
那夜睡在维拉上铺的，是泰比莎忠实而强壮的保镳女仆露娜，或者该说是泰比莎邪恶的助手。
那家伙熄灯后一直颇尽职的翻身，搞得敏感的维拉根本睡不好。
所以她无声无息的跳到了上铺，展现了比邪恶助手更高层次的反击──在露娜脖颈上掐出吓人红印。露娜才在近乎窒息中露出恐惧神情，乖巧了一夜。
其实维拉骑在露娜身上，放开掐紧露娜脖颈的手、看见对方大口惊惶喘气那瞬，她若有所思了许久。为什么从前会有的怜悯，最近许久不曾出现了？
她真的那么讨厌发卷帮吗？
想起梦魔所说的那句“你现在的反应，倒是像是回到以前的你了”，维拉居高临下怔怔看着露娜，莫名恍惚。
从前的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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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学生们用完早餐后，领团教师们还做了一轮服仪检查，确定了帝国斗师学院拥有顶尖门面状态后，才领着他们步行前往蒸气器械博物馆。
马可仕的服仪自然是维拉打点的，想说与其让马可仕在教师冷言冷语下被整顿，不如就她自己动手帮马可仕整理，还省些时间。
乖巧大型黑犬那样，早餐后的缓冲时间里，马可仕坐在椅子上任维拉摆弄。
首都的晨光渗过厚重云层，穿过残有雨痕的窗户玻璃，在马可仕身上晕出一层黯蓝色色泽。餐厅杯盘碰撞声与交谈声细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早晨。
维拉一梳子一梳子梳开马可仕光亮却因自然卷纠结的发，重打领结、整理衣带、扎马尾。
马可仕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糟。
他是真的“乱”，却不“脏”，至少维拉闻得出来，这个少年是天天洗澡、甚至是天天洗头的，总是沐浴香气浅浅。
还有那股维拉不曾理出头绪的醉人香气。
她多次向马可仕询问那香气究竟从何而来，却总换得马可仕茫然沉默。
久而久之，就算了。
帝国斗师学院前往博物馆的学生队伍，毫不意外引起了首都街头路人的注意。
在首都街头也许时常见到白制服的首都皇家学院翩翩学子，但如此压迫感浓重的帝国斗师学院漆黑队伍，却是极难得一见。
贩夫走卒停下脚步，看这群带着沙场气息的孩子们，看的瞠目结舌。
拿着拐杖的正装绅士，与勾着其手臂的优雅淑女，也看的忘记行走，一路目光跟随。
渐渐的，仿佛听见他们划一隐晦的脚步声，前方楼上的窗扉一扇扇开了。
孩子、妇女悄悄地将头从幽暗的室内探出头来。
半个头、或是窥看的一只眼，第一眼漆黑制服似乎让他们误以为来者是军队，担忧着是否又有了战事。
然后他们才忽然发现，这一群有着军队正规行进方式的队伍，竟只是孩子。
如果说白制服的首都皇家学院是华美权杖，黑制服的帝国斗师学院，就是结合黑铁与黄铜的冷凉武器，一样带刺，一样具有距离。
不过，相较之下，还是带着浓重军人气息的帝国斗师学院，让人退避三步些。
一路前行，而缓缓接近的首都蒸气器械博物馆，果真没有让维拉失望。
或者该说，没有让维拉的恐惧失望──占去大部分展示空间的飞行巨鉴与坦克模型，每种都足以让维拉的母国颤抖，每种都足以对军团造成重创。
一直到回到旅馆中洗完澡，坐在床上擦头发的维拉脑海，都挥之不去那些影像。
那些用真实比例尺做出小人与巨鉴模型，太让人震慑。
昆诺没有加入侵略母国的行列，真是太好了。
把擦发湿毛巾丢到墙角篮子里，维拉看看窗外。
马可仕应该已经在屋顶等她了。
用完晚餐各自洗澡前，维拉曾问马可仕要不要晚一些屋顶见，一起到旅馆各处探探险、外加一起吃宵夜？
隔着海藻般前发，维拉自缝隙看见马可仕眨眨绿眼，点头了。
飞出窗外，维拉攀着旅馆外墙装饰，一跳一跳的用自体漂浮往屋顶前进。
外头一轮明月，浅色云层衬着深色夜空，显得疏淡悠缓，却不见大量星子。维拉攀着块花雕装饰边缘，回头看了看底下这个城市。
烟雾弥漫，煤油路灯盏盏。
所以才盖去了星子吧？
回头，她三步并做两步跳上屋顶，果然，少年已经盘腿坐在那处了。
背靠着屋顶突出烟囱的马可仕，老早就在维拉的攀爬过程中发现她的来到，他转过脸来，专注看向维拉。
那双绿色眸子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