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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络陈小事+番外 作者:十点点(晋江2013-10-01完结)-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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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啊?"
  "这画,让我们来,恐怕就补不成了。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知道,这画是开国祖宗那时候留下來的,那画师说起来算是陆嘉皇后的祖上。这件宝贝补不成,自然怨不得我们。找个人当着众人的面,说是陆嘉皇后祖上那一支的通景画技法代代相传,如今补画淮王却不出力找人,这对宗祖的不敬便是对皇权的不敬,话题带到这便是一桩大罪。"
  "那淮王怎么就不把陆嘉皇后沿袭祖上技法的那一支人找来?"
  "那一支人到如今,只有两人有这本领。可在皇上说要修缮通景画的半月前齐齐失踪了。所以,我们才推测出来他这一次下刀的地方。"
  我揣摩了一下,理出个大致:皇帝为降罪淮王,提前把那两个人控制藏好,然后设一个局等着淮王往里跳。到时这些话往台面上一摆,淮王说找不到人,那便是不尽心,齐齐失踪这种事,傻的只会不信,聪明的瞧出了原委,这闲事没人敢管。怎么说都是淮王大不敬,甚至是预谋造反。果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君赫决意要铲掉这个弟弟啊。
  "不过。。。。。。"十八笑:"他这一步走得太急,也露了破绽。按理说,以他看来,淮王风头再劲也是不足为惧的,如今急着要下黑手,只能说明。。。。。。"
  "要安排后事?不会吧!"
  "我们的眼线回馈消息是,果不其然,安君赫近来频频咯血。"
  "不会是你们做的吧?"
  十八诧异的看我一眼,木了许久才浅浅笑开:"夫人啊,幸好你不是皇帝,不然我们现在就坐死牢了。"
  "。。。。。。"
  "幸好,你不是他,也幸好,你把这个局解了。"
  "看你笑的完全不轻松,是在担心他留后手么?"
  十八摇摇头:"我是担心你。"
  我不解,十八突然把我搂进怀里:"他看你的眼神不简单。我怕他怀疑你的身份,不知你是否留意,你与岳母,少说也有四分相似。"
  "所以昨日你拿那件衣服给我穿是因为那袖口死死遮住我腕上疤痕,分毫不露?"
  十八点头,却道:"不止。"
  我无力深问其他,只说:"你总在把所有可能的危险都一一防范,看你劳累,我很心疼的。"
  "既然如此牵挂,何不今晚在床榻上一解为夫多日来的夙愿呢?"十八色迷迷的将我看的一阵脸红,我慌忙搡他一把,佯装恼怒。
  
  "年大人,可让奴才寻着您了!哟,正巧年夫人也在,倒省得奴才多去请一趟儿了。"我和十八忙收了嬉闹的模样,眼看着打着千儿的宫人朝我们寻来。
  "年夫人,皇后娘娘请您去陪她坐一会儿,聊聊天呢,您若方便的话,这就随奴才过去可好?"
  十八皱了皱眉:"你记准了娘娘请的是紫落?"
  宫人诚恳的拜了拜:"瞧年大人说的,奴才当可非个把年了,还能传错话儿不成?娘娘昨儿一直念叨着年夫人的好呢,说难得见着一位灵气儿的主,方才有宫女给娘娘回话,说年夫人瞅了一眼就解决了修复队的难题,可把娘娘喜欢坏了,非说要把年夫人请去唠唠,还说定能从年夫人的颖思巧学里闻得些趣事呢。"
  我不知水的深浅,所以不好莽撞答话,只见十八笑的轻松:"那就劳烦你带贱内去请安吧。"
  我只好随着这宫人前去。转身之际留意十八的眉目,果然是暗示我小心。我心下一愁,苦叹自己的斤两,岂是能稳住这一番天地的?过往种种,也不过是瞎猫遇着死耗子,捡了便宜罢了。
  一路忧虑着便到了皇后的寝宫,咸禧宫。馥郁庄重是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
  宫人传了通报,少时,我就被领了进去。垂着眼帘请了安,皇后赐座后,我这才瞧见她本尊。
  "本后昨儿瞧见年夫人第一眼,就觉着甚是亲近,举手投足都有我本家妹子味道,况十八也并非寻常外臣,他与本后的哥哥算是挚交。往后本后便唤你紫落可好?那年夫人喊着没来的生疏了。"
  皇后一派温和,我一面不敢放松警惕,一面有要做出惊喜惶恐的姿态:"鄙女何德何能,竟不敢得皇后娘娘如此抬爱。"
  "做什么如此见外,本后既把你当妹妹看待,你也莫再执意疏远才是。要本后说,论才思,有几个能比过你这女状元的?可去那亭子瞧过?工匠连夜赶工,今儿一早便把新牌匾挂好了,我差锦帕去看,那丫头回说很是应景儿。"
  "回娘娘,还未曾看过。照实说,紫落无非是赶巧了,本身的斤两还是自知的。皇上娘娘抬爱紫落,那是二位圣主博采天下,视万民为己出,不嫌弃我们寻常百姓的拙思奸巧罢了。可紫落却不敢依此骄纵,自认应当本分守己,多精进自己才是,或许有朝一日能及上女状元名声的十之一二,才敢亲临亭前,睹之加勉。"
  瞧着皇后依旧是不该面色的微笑,我有些焦虑,反复琢磨着她叫我走这一遭究竟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云霞莫更迭

  我正愁思着,就听那锦帕说:“娘娘,您昨个应了太后说今日要陪她下棋解闷的,奴婢瞧着时候也差不多该过去了。”
  皇后浅笑:“下棋能解什么闷子,今日既然邀了紫落过来,不妨就随本后一起去给太后请个安吧。”
  这分明没有再问我意见,所以我只好乖乖随着去了。
  
  于是这几乎一整天我都在太后的寝宫度过了。福穹太后是个相当和蔼的老太太,皇后果然比较了解她,比起下棋,她爱死了我在一边讲些宫外的事情给她听。尤其说到塞外草原的一些趣闻,她老人家简直听入迷了,期间有宫人来传皇上的话儿,她都玉手一扬给回绝了。后来到了傍晚,十八听说我还在这里,便来喊我回家,我这才落得自由,随他离开。
  待我把这一天的经过向十八交代了,十八若有所思,而后念道:“众叛亲离。”
  我问他什么众叛亲离,他却只是匆匆交代了车夫尽快回府,然后利落的收拾了东西,连夜我们便往西域赶。
  离开了永安城许久,他收了一只信鸽。看了信条上的内容后,才略微松了松紧绷的神经,将我搂在怀中:“好险,紫落,真的好险。”
  后来我得知,原来果真安君赫对我大有兴趣,当日皇后留我在身边并把我带到太后寝宫,是为了假太后之口护我周全。那时候传话的宫人本是奉安君赫之命将我带去见他,没料到太后听趣闻正听在兴头上,死活不放人,我才免去一遭险事。
  十八当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于是托信给淮王,一面讲了个中缘由,一面串通好说我们的女儿雪唱忽染重病,我们夫妇二人非得赶回去照料孩子,这才得以使我脱身。
  而那信鸽,竟是传的皇后的信儿,我看后很是震惊。她只写了一句话:事昭吾心,慎择。
  我心说莫非皇后和皇上还不是一伙的?
  十八的解释是,皇后的眼线打听到皇上之前写了一道密旨,加之其身体每况愈下,近来又大幅调整朝廷格局,很有可能是欲传位于太子之外的皇子。而十八与淮王所谋之事她似乎也探得一二。现在十八成了两方都极力争取的势力,所以皇后此番救我是在向十八示好,呃,似乎是威逼利诱。
  “所以,你留下淮王一个在永安城,莫非是要变了你的初衷而择其他?”
  十八闭上眼摇摇头,道:“我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个,且永远不会改变,那就是你。”
  “可是,十八……”我禁不住担心:“我同你一样,一样不希望你被算计,被记恨。”
  “不会,凡是被我抛弃的人,都没命记恨我。”
  “所以你打算……”
  “紫落,别问了。没得害自己多操心,嗯?”
  “我需要有底儿,这样反而踏实。”
  “会么?”十八很忧虑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不确定。真的。过往中不论是我有什么危险,我有什么动摇,我试图离开,我试图关闭自己……到后来,他都会十分安心的看着我,好像一切一切都是他掌控之内的样子。唯有这一次,他居然出我意料的如此动摇。
  “十八,我没有那么脆弱,我是家里的女主人,是时刻站在你身后的人。”
  
  当时十八带我逃回西域的路途,我总认为是很短暂的。我尤记得起初的惶恐,也记得十八对我安抚的一笑。说来神奇,这个世上,十八的微笑于我真如定心神汤一般灵验——那笑容过后,余下的路程仿佛轻骑扬尘,打马而过。
  似乎这恍恍然的七八年,亦是打马而过,云去无痕。不过外面的世界,倒是有些波澜。旧帝性命垂危之际让位于太子烛阔,同时皇后委皇叔淮王安君羽为监国。各种利害,势力平衡外界猜测种种。政局不稳,头一两年还维持相安无事,近年来皇后一边的势力极度扩大,安君羽旗下的陆辅功被支去西南平乱,云飞廉削了兵权换成文职,基本没了杀伤力。至于一直态度不明朗的十八,他们双方都不敢轻易重用,只是客客气气,敬而远之。
  阁楼窗边,是午后略潮的日头。庭院里的那棵梨树茂盛的让人怀疑这是否真的是在西域。树下的躺椅上,水红衣衫的小丫头正在酣睡。旁边一身青白的少年坐在草地上,背倚躺椅的扶手。他右手握着一卷旧书,神态专注,忽的将左手向头后伸去,一片花瓣不偏不倚落在他手中。他保持这姿势有一小阵,才缓缓回过头,确认躺椅上的丫头睡得依旧安稳,之后方目色和暖的将那片本应落在丫头脑门的花瓣扶落在草地上,然后将古书翻过一页,专注如故。
  "你说,蒋荌荿这小子究竟有没有在认真读书?"
  我身后的男人散漫的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不好好午休,一骨碌爬起来就为偷看人家用不用功?"
  "才没有,这么热的天某只癞蛤蟆还粘着人睡,哪个受得了?"
  男人同我一样趴到窗台上,朝下面看了看,转而又看了看我,然后凑上来轻吻我的耳朵:"别担心。"
  我伸手环上他的腰:"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了,我们过得安稳平静,连幸福都成了习惯。你这回独自回永安,留我一个,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十八,能不能不要走。"
  "没事的,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就好好花些心思为我准备生辰贺礼吧。前几年嚷嚷着让我挑一天算作自己的生辰,本以为你有多珍视这个日子。谁知每次都在路边摊拣些破烂玩意送我敷衍了事,这次说什么你也要尽尽心了吧我说?"
  我小小惭愧一下,忙在十八腰上掐一把:"屁咧!你没听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么?"
  十八裂嘴揉腰:"哪来的歪理,再说,你若是真能捧着那些个破烂玩意儿走上千里,我倒也无可指摘。"
  "我若离开千里,还不知道某人要有多么的思念难耐呢。"
  "你若离开千里,某人一定乐的出去寻个花姑娘解解馋……老婆!老婆手下留情!为夫知错了!知错了!知……"
  这时,树下草地上的少年无奈的抬头向这边瞟一眼,又无奈的摇摇头,像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再度回神到古卷里。
  "臭小子,读你的书!"我哑着嗓子朝他低吼。
  "就是,读你的书,臭小子!"十八模仿我的口吻学了一句。
  听罢,我闷捶十八几拳,以惩他的恶意夸张。
  
  十八去永安之后的日子,我的确也过的顺风顺水。
  锦衣华服的我走向茶楼,茶楼老板打着千儿迎我进去:"呦!年夫人,可是许久没来我楼里了,来来来,老位子空着,专等您来!今儿,是几位啊?"
  "老板,多日不见,越发会说话讨巧了呦……今天三位,您准备着吧。"
  我坐下不一会,闻脚步就料见荌荿一手牵着雪唱一手拎着三个纸包走上楼来。俩孩子先后向我略施礼,便也坐下。
  "夫人,馨桂坊为你专制的茶料我取来了。"
  我从荌荿手里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点头:"嗯,唯有你取来的是施量最准的。"
  荌荿笑了:"夫人的鼻子真是神了。"
  "是啊,小时候练就的本事,多少年都不褪的……所以啊,臭丫头,"我用手指点点雪唱的脑门:"趁着还小,倒是尽心学一门什么本事才是。"
  小丫头撇撇嘴,往荌荿身边靠得更近:"雪唱不要学,有荌荿哥哥什么都会的。"
  我看着面前俩小,一是说不出话。总觉得该担忧些什么,但又认定何必白操心,我和十八都无比相信,雪唱这孩子命定不薄,有荌荿这样的男孩子守护着,一定会很幸福。我们默默的都对荌荿有另一种认可。
  也许是我沉默太久,荌荿便开口,像是回答雪唱,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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