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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屠户家的小娘子-第67节

小说: 屠户家的小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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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的官眷们从楼夫人往下,有一个算一个,大部分都喝的不知东西南北,有的拿着帕子直哭,有的将身边的丫环不知道当成了哪个狐狸精,推来搡去就是不肯跟丫环回去,非要说“狐狸精要害死她,好霸占了她的夫婿,害了她的孩儿”之语,直看的胡娇额头冷汗直滴。

    最好笑的是段夫人,已经喝的大醉,揪着通判夫人的袖子,死活要她传授自己怎么整治男人的方法。

    大约是她心里已经认定了通判夫人在这方面手段要远高于自己,且又觉得她活的真正快活,这才在醉后扯着通判夫人吐了真言。

    胡娇在旁费力的想要将这丢脸的醉鬼从通判夫人身上扯下来,可是她自己的力气自己知道,万一不小心扯破了这两位其中哪一位的衣衫,那就不好收场了。

    “夫人海涵!夫人海涵!段夫人这是平日压抑的厉害了,今日见到夫人,只当见着佛祖了,不取着真经是不肯回去的。要不……夫人就哄哄她……”胡娇已经尽力在补救了,心里将段夫人给咒了个狗血淋头,发酒疯也得等她不在了啊。

    她在场又不能不管。况且尉迟夫人祖传的家酿果然名不虚传,入口甘醇绵软,喝了一口还想喝,可是这酒却后劲奇大,不知不觉间她也喝多了。

    再在外面吹吹冷风,她都怕自己酒意上头,做出什么蠢事来。

    尉迟夫人跟哄小狗似的摸摸段夫人的脸:“女人做什么要摆个凶悍的脸出来?为自己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好吗?”

    段夫人这没出息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这句话,或者大约觉得尉迟夫人胖乎乎暖暖的手摸的自己的脸好舒服,还主动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在尉迟夫人的手心里蹭了又蹭,大有寻个合适的窝准备入睡的征兆。

    段家的丫环平日对这位凶悍的动不动就揍郎君的夫人颇有惧意,见她发酒疯,早躲在一边去了。胡娇感觉到段夫人渐渐松懈下来的身子,只得拦腰将她扶住,向尉迟夫人告辞。

    等她转身走了两点,段夫人竟然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全身软的跟面条的,胡娇无奈,只得将这货扛在了肩头,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好了。

    尉迟夫人在身后笑道:“我今日见大家都醉了,许夫人倒是好酒量,且还有把子好力气。”

    胡娇品度这话意,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便转头去瞧她,尉迟夫人笑道:“也不知道许大人家里可有妾侍?我这里倒有俩绝色的,又乖巧听话,很想送了给许夫人带回去,好服侍许大人夫妇。”

    胡娇将段夫人放了下来,让她搂靠在自己身上,目光瞬间转冷:“我家小门小户,只怕辱没了夫人府上的美人,还是留着服侍夫人与大人吧!”

    似乎就是从方才,她才从尉迟夫人的话音里感觉出了些许敌意。

    但这些日子据她观察,尉迟夫人能屈能伸,不亚于大丈夫。不论她这是有意为难,还是因着她帮了韩小娘子的原因而记恨上她了,这才只是个开始,尉迟夫人没道理会与她撕破脸。

    果然尉迟夫人笑了起来:“贤伉俪真是恩爱!是我多事了!”

    官场之上,上司向下属赠美人,就跟赠送一件礼物一样平常。

    下属接了这美人,无论美人身份如何,总归是接了上峰的美意,有了美人在中间做溶滑剂,以后上下一心,自然处的更为和谐。

    等送段夫人送回家之后,胡娇便酒意上头,半躺在马车里,小寒在旁扶着她,生怕她醉后从座椅上滑下去。等车进了院子,许清嘉便将她直接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抱到房里去了。

    许小宝与武小贝极少见到胡娇酒醉的模样,都觉得新奇不已。许清嘉去端热水的功夫,俩小子已经站在床前,一人一指小心翼翼的戳着胡娇的脸,戳一下小声喊一下:“娘……”也不知是怕吵醒了她还是盼着她醒来。

    许清嘉都给气乐了,将这俩小鬼头从床边拨开,拿热面贴子给胡娇擦手擦脸。等擦干净了,腊月端走了水盆,许清嘉将胡娇腰带解开,将外衫脱掉,头上首饰取下来,想让她睡的舒服一点,等他放完首饰回来一看,俩小子一人一口,在她老婆额头上亲来亲去的玩,涂了胡娇一额头的口水印子。

    许大人:……

    将俩皮猴子给送走之后,许大人才唤了今日跟着胡娇出门的小寒回来,问及在通判府上的情景,小寒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许清嘉的眉毛渐渐的拧了起来。

    身为男人,哪怕他对宅斗业务不熟练,可是也不妨碍他灵敏的嗅觉。政…治斗争比宅斗更要复杂多变,以许学霸的脑子,立刻便嗅出了不寻常。

    不过这会儿他家老婆醉成了一摊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等她酒醒之后再问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正是沐休,胡娇醒来的时候,许清嘉正靠在床头,拿着本书在读。她揉着额头睁开眼睛才瞧见许清嘉竟然还在身边,“夫君今日不去衙署办公吗?”

    许清嘉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换来她一声惨叫:“脑仁都要疼了,你居然还弹!”

    “让你长长记性,出门了喝酒竟然也不知节制。”

    胡娇喊冤:“哪有?!我从通判府出来的时候还没醉呢。路上送了一回段姐姐,她醉的一塌糊涂,将她送回家我才回来,大约是吹了风,酒气上头,这才醉了的。”

    许清嘉从床头小几上端过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来:“起来喝点醒酒汤解解宿醉吧。看你以后还贪杯不?”

    胡娇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喝了好几口之后,忍不住揣测:“听说通判大人好酒如命,通判夫人灌倒了一桌子人,最后除了我跟韩夫人,旁的都喝倒了,通判夫人竟然面色如常,走路一点不发飘,酒量真正惊人。难道他们在这一点上志趣相投,平日的闺房之乐便是斗酒三百斗?”

    许清嘉见她笑的贼头贼脑,都恨不得拿戒尺打她的手心让她长点记性:“尉迟大人此次前来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呢。府君都警惕了好一段日子了,你们后院的女人倒好,全都醉倒在了通判府上。也不知有没有吐出什么来?”这位通判夫人真是通判大人的贤内助啊。

    胡娇眨眨眼,目光里闪着笑意,故意拖长了调子瞅着他:“尉迟大人怀不怀好意我倒不知道,但是尉迟夫人嘛,似乎……是对我家许大人怀有别样的想法。昨儿还说要送俩美妾给你呢,也不知是通判夫人的想法还是通判大人的意思。据说绝色无双,乖巧懂事,应该是两朵解语花,夫君高兴吧?!”

    许清嘉明显感觉到了危险逼近,立刻明智的装傻:“阿娇就应该当场拒绝,告诉她为夫没有纳妾的意思。家有悍妻,为夫真是有心无胆啊!”若是阿娇答应了,那俩美人昨日恐怕已经跟车回来了,哪轮得到这丫头大清早说嘴?!

    胡娇欺身而上,骑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咬了他的鼻子一口:“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招人做什么啊啊?!”

    许清嘉也很无辜:“这事也怨我娘,就应该将我生的丑一些,免得外面老有人惦记着我,让阿娇不痛快!”

    胡娇笑的肚子都疼了,笑嗔一句:“没皮没脸!”从他身上爬下去洗漱了。

    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装端庄君子,在家里有时候居然透着几分可爱!

    说好的官威呢?!许大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求花花啊!

第70章() 
第七十章

    经过通判府醉酒一事,各夫人们之间的应酬总算是停了下来。大约是喝醉的都觉得出了丑;各个都托病闭门不出。特别是段夫人;听得丫环描述了自己的丢人事迹之后,索性对外宣称要闭关理佛,为家人祈福。

    胡娇提着点心带着俩淘小子前去看她的时候;她正靠要榻上由丫环捶腿捏肩,俨然是通判夫人的派头。两人熟不拘礼,胡娇是直接由管家迎了进来,到二门上由婆子抬着软轿送进去的。

    “我道段姐姐这是躲起来不肯见人了;原来却是在家里琢磨怎么□□人啊?”她意有所指的眨眨眼,段夫人立刻会意;赶了捏肩捶腿的丫环下去;又让人带着小宝小贝去寻自己的儿子顽;让房里贴心的婆子丫环们看着,独独留下她们俩说话。

    “你说怪不怪,我回来一想,还是觉得通判夫人过的比我快活,就想着用她的法子来□□人,结果丫环侍妾们都吓坏了。”

    段夫人想引进外来先进的管理经验,让丫环侍妾们竞争上岗,哪知道大家都习惯了往日凶悍的主母,对这突然温柔起来的主母大是不适应,只当这是她新想出来的整治后院的法子,好几个美人都跪下磕头,将脑门都磕了青肿,最近功曹府上的美人们都流行戴抹额了。

    不过……时近过年,天气又冷,戴个抹额还算应景。

    惟独段功曹晚上得了夫人允许,光明正大去妾室屋子里,原准备好生度个春…宵,哪知道揭下抹额,看到美人紫肿的额头只觉败兴。回头责备段夫人将他后院的一众娇花都摧残的不能入目。——原来大家抹额下面都藏着秘密啊。

    段功曹的想法是,哪怕不让他沾身子,也留几朵可入眼的让他欣赏欣赏啊。

    段夫人好不冤枉:明明是她们自己磕的,她可没逼!

    不过她凶悍惯了,就算喊冤段功曹也不会信。

    胡娇安慰她,“天长日久,功曹大人总会明白姐姐的苦心的。”然后说不定功曹大人就如鱼得水了。

    段夫人生了俩儿子,在后院里脚根又站的稳,似乎是见识过了通判夫人的能为,忽然之间便对夫妻之间的斗智斗勇深深的厌倦了。

    “你说怪不怪,这些日子我都没管过他,他竟然日日跑到我院里来,连妾侍也不去看了。”这才是段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以前她就跟防贼似的,被她捉住段功曹是落不到一点好,每次总能负点伤挂点彩,现在不管着他了,他倒每天都准时回正院报道,还天天小心看她的脸色。就好像她憋着什么大招一样。

    知州衙署里,段功曹揪着许清嘉不放,非要趁着午时请他喝两杯。再过半个月便要过年了,许清嘉忙的一个头当两个大,整日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推脱了好几次都没能推脱了,只能跟着段功曹去衙署外面的酒楼。

    “说好了只喝两杯了,可不许多喝。不然回头醉了,府君大人就不说了,还可通融一二,万一被通判大人撞见,年底考评记个差,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

    段功曹满不在乎:“通判大人天天带着酒,也没见别人说他一句。”

    许清嘉无奈摇头。

    到了酒楼落了座,段功曹点了一桌好菜,吃了两口才小心翼翼说出今日所图,“我家夫人最近变的有些奇怪。”

    许清嘉在外是个端方君子的形象,自然不便开口问你家夫人哪里奇怪了,只静待段功曹自己说。

    段功曹也没指望着许同知问他,自己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

    “这些日子我家夫人竟然不追着打我了,也不看着我了,实在奇怪!”他抿一口酒,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怎么能突然转性了呢?

    许清嘉都被逗乐了:“夫人不再追着你打,难道不好吗?”这一位是脑子被老婆打糊涂了吧?不揍居然觉得奇怪了!

    “也不是!”段功曹一脸困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今儿找大人来,就是知道内子与夫人交情不错,所以托大人问问夫人,可知道我家夫人最近变这么奇怪的原因?”

    这个弯转的比较迂回曲折,许清嘉回家之后问起来,胡娇又好生乐了一回。将通判府上的见闻讲了一遍,又忍不住添了把柴:“反正段姐姐也生了俩儿子了,以后也有人孝敬了。段姐姐大概觉得吧,男人靠不住,天天盯着也累,她很该趁着年轻多多过些好日子,何必费心巴力的管着男人,还吃力不讨好。反正她后半生有靠了,只要男人养家糊口,他爱干嘛干嘛去!”

    段功曹听到这理由,整个人都傻了,总觉得老婆有种“卸磨杀驴”的错觉。啊呸!谁是驴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连马车也忘坐了,就直接翘班回家去了,连年底的考评也不管了。被通判身边的幕僚撞见,问起他来,许清嘉只能随便编了个谎:“段功曹头疼,好似受了风寒,跟府君说了回家去休息去了。明日大概就能回来吧。”

    段功曹这一路走回去,想了很多很多,从新婚的甜蜜到后来的日子,一桩桩一件件,他才骤然发现,原来成亲之时的他家娘子,其实也曾温柔过的。

    新婚蜜意,温柔体贴,后来渐渐的凶悍起来,也还是因为他家后院里的女人多了起来,她从最初的气恼惊慌到最后的泼辣以及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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