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葛乌 死亡告知 作者:妖孽天下·苍-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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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那时候咱们的第一次见面。”乌尔奇奥拉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
“哦？”葛力姆乔因为开车的缘故，话比平时少了许多。
“那时候是我刚刚任职，被踢去学校里面代一堂课。”
“是啊，当时我还想，刚刚任职的人就这么目中无人。”
“那时候我让你们找出胃前迷走神经（一根特别粗的神经，大约有人的小拇指一般）。”
“啊啊。”葛力姆乔勉强的答了两声，似乎不是很愿意说这件事。
“结果全班最不逊的人，很快就挑出了那根神经。”
“啊啊，结果那其实是肠子！哼。”葛力姆乔哼了一声，引起乌尔奇奥拉又是微微一笑，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真的是很安静。“好了，你别回忆我的糗事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肯定是那天莉莉妮特尸检时被雨激到了。”
“算起来，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吧。”乌尔奇奥拉却没有理会葛力姆乔，有的人在生病的时候会一反常态的沉默，有的人则会一反常态的啰嗦，看这个样子，也许乌尔奇奥拉属于后者。
葛力姆乔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中，会印上一些阴暗的颜色，“其中有两年你都是在国外。”
“……”
“对不起。”乌尔奇奥拉突然说。
“莫名其妙的，说这个干什么？”
“没事……”
在最后的沉默到来的时候，葛力姆乔的车已经停到了乌尔奇奥拉的家门口，将乌尔奇奥拉安排好——摁到床上强行让他吃了药休息——之后，葛力姆乔点了一根烟，启动车子，扬起一阵尘土。
的确就是三年前，那次见面。
现在课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乌尔奇奥拉·西法从不欺负新人，他不会让新人第一天就解剖尸体，不会让新人守着一堆尸体过一整天。很多人都认为这是那种名为“WARM HEART”的东西，对乌尔奇奥拉而言，究其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不卑微。没有必要把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为了自己卑微的满足感而让其他人再经历一遍，无聊之极。
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卓越的技术，敏锐的观察力，细致的分析力，这些优异的品质本就是一柄双刃剑。
高傲的性格，不乐于阿谀奉承，不会察言观色。仅仅半年，就被踢去教新生——虽然口头上说是给一个同事代劳。
当时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处——虽然现在也不这么认为，但是至少，那段短暂的教学时光使他认识了葛力姆乔，这个唯一能够让他气不过的人。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可以足够称职当医生或者法医的人，法医所需要的胆大心细他只能将前者发挥到极致。乌尔奇奥拉想葛力姆乔也应该完全清楚这一点，但是这样的他为什么要学习法医？胁迫，也许是。
“你成为法医的目的是什么？”那天，一堂课之中葛力姆乔五次与乌尔奇奥拉针锋相对，终于在下课时，乌尔奇奥拉决定不再无视他，两人的战场转移到了乌尔奇奥拉的办公室内。在一番对抗后，乌尔奇奥拉终于问。
葛力姆乔听到这突然的问话，陡然沉默。
乌尔奇奥拉看得出他是真的在仔细思量。
“探求死亡的意义。”葛力姆乔说。
乌尔奇奥拉相信自己的瞳孔此时肯定因为惊讶而收缩。
“算了，你们老师都是一个样子，说得堂而皇之，到底却一个人都不能理解。”葛力姆乔耸耸肩，一摊手。
“毫无意义。”乌尔奇奥拉沉默了许久后，低垂双眼，静静说。
葛力姆乔也微微顿了顿，“你真有意思。”他竟然说。
“我看不出有什么意思。”乌尔奇奥拉又恢复了常态，“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乌尔奇奥拉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说，说到底自己只是来带课，没有必要对这些事情上心。在逐渐平静了心里面的波动后，乌尔奇奥拉才意识到他一直没有听到葛力姆乔离去的脚步声。
他在犹豫？
乌尔奇奥拉脑子中闪现了这么个念头。
可是就在最后睁眼前，终于是听到了葛力姆乔离开的脚步声。
直到最后，乌尔奇奥拉也没有睁开眼看葛力姆乔一眼。
如果那个时候我睁开眼睛……会看到他什么表情呢？
浑浑噩噩的睡了几天，等到将近一个星期后，乌尔奇奥拉下床的时候，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
到冰箱里拿出稍微有些冰的牛奶和面包，继续快速了结着自己的午饭。
说起来自己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上班了，那边的事情都交给葛力姆乔可以吗，这几天又有没有新的那起案件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乌尔奇奥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狂跳，并不能排除一个事实——这几天有了新的受害者，并且……乌尔奇奥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担心这个人就是葛力姆乔。他这几天也不知道联系一下自己，问问病情，问问什么时候回去。
几乎没有再做什么思考，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下了他的号码。
“嘟……”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嘟……”
“您所拨打的号码……”
“该死。”乌尔奇奥拉迅速穿上外衣，就好像刚刚自己的想法被证实了似的，更要命的，脑子中不断出现各种骇人的画面。
“要是让我发现你没事却不接电话一定杀了你。”在转下车钥匙时，乌尔奇奥拉在心里咒骂一句。
the third one
“乌尔奇奥拉先生你来了。”山田花太郎看到乌尔奇奥拉一个星期后出现热情的打着招呼。
“葛力姆乔呢？”乌尔奇奥拉完全无视了对面人的问话。
“啊……他在停尸房……”花太郎有些被乌尔奇奥拉的气势吓到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刚出口，乌尔奇奥拉就更加迅速的疾步向停尸房走去，花太郎翻了翻眼睛，“刚刚我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
“第三个受害者了已经。”葛力姆乔把手套摘下来，歪歪脖子从解剖室走出来，猛的就看到乌尔奇奥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风风火火的想自己走来。结果走到自己面前时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病好了？”葛力姆乔对着乌尔奇奥拉奇怪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随便寒暄一句。
“你不是在停尸房吗。”乌尔奇奥拉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啊，对，刚才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大约还是那个凶手。”
“哦，”乌尔奇奥拉觉得自己稍稍有点恍惚，也许是因为病还没有完全好，可是总觉得不能让葛力姆乔看出自己有什么慌张，乌尔奇奥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第三个受害者？”
“嗯，是的，”葛力姆乔说着从旁边拿出照片。“阿比拉玛·勒达，搜查四课的新人。死因是坠落伤，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突然失踪，今早被人发现。”
乌尔奇奥拉看着照片，死者被人从高层建筑上推了下来，颅骨粉碎性骨折，心口被插入一把匕首，更触目惊心的，阿比拉玛的尸体，被人拦腰截断，摆成了一个“V”字。
乌尔奇奥拉一张张的看着照片，却突然被葛力姆乔夺了过去。
“行了行了，你别看了，先坐那休息一下，你都病了整整六天了，没那么快好的。”他说着把乌尔奇奥拉按到了椅子上。
“就是因为已经休息了这么多天才……”
乌尔奇奥拉突然顿住了。
“你怎么了？”葛力姆乔皱着眉问。
“六天。”
“什么？”
“我们是4。28日发现的莉莉妮特的尸体，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五天，而第二天就发现了萨尔阿波罗的尸体，六天之后也就是今天早上，发现了阿比拉玛的尸体。这起案件相互联系的不只是那把匕首和死后虐尸，还有就是死亡的间隔。”
乌尔奇奥拉“呼”的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寻找档案。
或许，在莉莉妮特之前，六天十二天或者十八天，还有这样的事情，只是被人忽略了，或者是还没有被人发现。
乌尔奇奥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这里……”
葛力姆乔马上靠到电脑旁边，那里是一个人的档案。
“我查了一下警局中的人员失踪名单，在莉莉妮特死亡前六天，也就是4月11日……”
“那时候你还没从国外回来。”
“别打岔，”乌尔奇奥拉说，“国际搜查课有一个人失踪。”
葛力姆乔再仔细的看了一遍档案。
“黑崎……一护？”
“I refuse to give up； I refuse to give in……”
乌尔奇奥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诺伊特拉？
“乌尔奇奥拉，”习惯性的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诺里特拉，什么事？”
“嗯，好的，我知道了。”乌尔奇奥拉斜着眼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葛力姆乔——今天早上特意来家里要接他上班的人。
“行，到了再继续说。”乌尔奇奥拉挂上电话。
正好到了一个红灯处，葛力姆乔平稳的减速，“什么事？”
“有一个人来找诺伊特拉，说是黑崎一护的同学加同事。”
“是吗？”葛力姆乔表情稍微有些严肃，“希望他能够起到点作用。”
乌尔奇奥拉自然知道，葛力姆乔严肃的原因，而现在他自己的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发现阿比拉玛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换句话说，如果乌尔奇奥拉的想法没有错误的话——他并不认为会有错误的可能——那么今天很可能就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这个受害者会是谁……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手机铃声怎么还没换？”葛力姆乔起车的时候突然说。
“……没时间而已。”乌尔奇奥拉轻轻嘟哝一句。“习惯了。”他的声音很小，小的葛力姆乔几乎都听不到。
但是，即使是只看着那两片唇的动作，葛力姆乔都可以知道乌尔奇奥拉说了什么，如宝石般的眼睛，在一瞬间似乎映射出别样的光彩。
摁下CD的按钮，车厢内渐渐被跳动的音符占满：
One love for the mother‘s pride
One love for the times we cried
One love gotta stay alive……I will survive
One love for the city streets
One love for the hip hop beats
One love oh I do believe
One love is all we need……
他拐过街口的弯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嘴边有掩盖不住的笑容。
这个铃声……用了大约有三年的时间了吧。葛力姆乔想。
“喂，我是乌尔奇奥拉·西法。”
那天的情景葛力姆乔现在还能记得，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邀请到了这个一直让人有些惧怕却又不得不在专业上崇拜的老师。
但是在宴会结束时听到他的手机铃声时，葛力姆乔却止不住的想笑。
“我那里有事，”乌尔奇奥拉说着起身收拾东西，“先走了。”
他这么说，抬起头时却发现这些人的目光还都停在他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用默认铃声？”葛力姆乔终于强忍住笑说。
葛力姆乔说着也起身向着乌尔奇奥拉走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到乌尔奇奥拉面前。
莫名其妙的让乌尔奇奥拉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一群学生面前如何是好。
“想什么呢，老师？把手机给我。”葛力姆乔微笑着说，特意加重了老师两个字。
“哦，哦……”乌尔奇奥拉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慌乱，直到将手机递给葛力姆乔才意识到自己也许不应该这样做。
相对于对面手足无措的人，葛力姆乔到是显得有些过分的开心，拿出自己的手机，简单的摁了几个按钮，稍等一会，就再将它还给了乌尔奇奥拉。“好了。”葛力姆乔说。
“嗯……”乌尔奇奥拉收起手机，“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乌尔奇奥拉说着忙向外走，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稍稍有些慌张。以至于连对方的道别都没有回答。
正要走到门口踏出房间时，一阵音乐忽然响起——
“I refuse to give up， I refuse to give in……”
音乐持续响着，过了很久乌尔奇奥拉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传来的。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你好，我是乌尔奇奥拉……”
“嗯，我知道。”
双重的声音响起，乌尔奇奥拉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过身，葛力姆乔那个混蛋正拿着一个手机在给他打电话。
“葛力姆乔，你很闲吗？”乌尔奇奥拉这么说，却没有挂断手机。
“原来你的手机是这个号啊。给你换了一个铃声，怎么样，喜欢吧。”
葛力姆乔越说笑得越来越开心，“还有，这个是我的电话号，有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