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鸣)刺青-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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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自来也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惊讶。
单薄的病号服领口很低，鸣人白皙的脖颈间布满的斑驳红痕一览无余。
“这些吻痕……”
“应该……是佐助造成的。”
一时间，病房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那鸣人他……有没有……”自来也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我问过之前的医疗人员了，没有”纲手肯定地回答道，自来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吻痕过两天自己就能消散，但是肩膀上的齿痕似乎用过特定的药物，阻止了它消失。大概，佐助是从大蛇丸那儿得到的药吧。”
“这件事跟大蛇丸有关？”自来也的脸色沈下来。
“当然有关系。前两天被害的那名砂忍使者，凶手的手法和兜的很相似。绑架鸣人的事，应该也是在大蛇丸的纵容下发生的吧。虽然不知道大蛇丸那家夥究竟想干吗……”纲手一边轻声说着，一边重新帮鸣人盖好了被子。
自来也沈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对纲手说道：“鸣人就麻烦你了。看来我必须找他谈谈了。”
“你要去找大蛇丸？”纲手有些吃惊，“不行，太危险了！你明知道他对你──”
“所以我才更要去。”自来也坚决地说道，眼神里的决然和苦楚让纲手也为之动容。“他们不是我们。我已经放弃了一次，本来我一直觉得那样的决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看到鸣人那麽努力的样子，我就後悔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阻止他，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重蹈我们的覆辙。”
一天之後，鸣人就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觉得非常疲劳，甚至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不时有人来到自己的病房里，有时是一个，有时是几个。有些人会跟自己说说话，即使自己没有任何回应。有些人什麽也不说，却会体贴地帮自己掖掖被角，或者摸摸自己的额头……
好累……睁不开眼睛……好像还有点，害怕睁开眼睛。
“鸣人，快点醒过来吧。”
嗯，这是纲手婆婆的声音。除了伊鲁卡老师，她是来的最勤的一个人了。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你啊？再不醒我就要被他们烦死了……关於你和佐助之间的事，你不需要担心，除了我和自来也，没有人知道……你也没有被他怎麽样，所以别再睡了，一觉醒来，你依然是你，没有任何改变。”
这样啊……太好了……但是，还是不想醒过来。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啊……
“到底是谁送你回来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个人……”
啊，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救了我。
“臭小子，赶紧给我醒过来听到了没？！”
纲手婆婆，你干嘛突然发火啊，吓我一跳。
“再不醒过来，我拆了木叶所有的拉面店！”
不要啊！！纲手婆婆，再让我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明天……明天我一定会醒过来的……
当太阳又一次慢慢从东方升起，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的鸣人终於微微动了动。
好亮……是白天了吗？总觉得，手心里好温暖……
缓缓地，鸣人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
微微偏过头，忽然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比平日略显凌乱的红发，额头上一枚鲜红的“爱”字──
我爱罗？！
鸣人一下清醒了过来。
手心传来淡淡的温热，鸣人这才察觉到，我爱罗的右手手正紧紧地握着自己的。
我爱罗竟然在睡觉？不知道为什麽，鸣人突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自己竟然能看到我爱罗的睡颜……
“嗯？”细微的响动吵醒了浅眠着的我爱罗。“鸣人，你醒了。”
温柔的微笑，毫不吝惜地展现在鸣人眼前，就像从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宛如阳光般地，缓缓流入鸣人心底，暖暖的。
“我爱罗……”鸣人低低地回应了他一声，不知道为什麽，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就涌出了眼眶，心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填得满满的。
好高兴，再次看到他。
好高兴，醒来後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
不明所以地，就是好想看见他。
我爱罗……
我爱罗！
然後，当鸣人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抱住了我爱罗，而我爱罗也紧紧地回抱着他。
“别哭……”我爱罗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爱罗……我爱罗……”鸣人有些哽咽地喊着我爱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鸣人，我在这里。”我爱罗更加用力地抱住鸣人，“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别怕，别哭……”
忽然之间，一切都不重要了。心里面的苦闷难过，一股脑地统统发泄出来。鸣人尽情地在我爱罗怀里宣泄，因为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一定会接受自己的全部。
最後，或许是哭累了，鸣人又觉得很疲倦，窝在我爱罗怀中，渐渐睡去。
“对不起……”嘴唇微动，鸣人小声说道。
“没关系。”虽然鸣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道歉，我爱罗却依旧给了他回应，仿佛他真的完全了解他，无论他说什麽。
今後会怎麽样，现在不想去思考了。至少现在，他想任性一次，在我爱罗那让自己安心的怀中躲一躲。
无意识地抓着我爱罗的衣服，呼吸着我爱罗淡淡的味道，鸣人又一次陷入了沈眠。
只是这一觉，他睡得很甜。
第十五章
又好好地休息了一天之後，在纲手的首肯下，鸣人出院了。纲手特意批了鸣人三天假，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众人纷纷抽空到鸣人家看望他，小小的家中客人往来不绝，忽然增添了不少生气。
原本一片狼藉的屋子被伊鲁卡收拾得整洁干净，鸣人却有些适应不过来。朋友们来探望他时都很小心地避着任何关於佐助或者这次事件的话题。甚至是小樱，虽然很明显能感觉到她迫切地希望知道佐助的消息，却也耐着性子不提那件事。感动於同伴们的体贴，但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更让鸣人觉得不自在。
在鸣人醒来後的第二天，我爱罗就启程回去了。其实他本人想多留两天照顾鸣人，但鸣人半是强迫半是恳求地将他劝了回去。毕竟他现在是风影了，公事繁忙，责任重大，不可以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而且那天在我爱罗面前嚎啕大哭过後，再面对他时，鸣人不免总觉得有些尴尬，即使两人都绝口不提那天的事。
砂忍使者的事解决得很顺利，本来两村关系向来很和睦，经过调查也证实了那并非木叶所为，再加上我爱罗有意大事化小，对受害者家属进行了安抚後，也就不了了之。
三天後，鸣人回到卡卡西班，又开始和夥伴们一起执行任务。在纲手的帮助下，他肩上的齿痕总算和身上吻痕一起彻底消失了，鸣人也决心让这件事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不再去触碰。执行归队後的第一次任务时，鸣人没有再回避，而是将小樱叫到一边，主动谈起了这段时间小樱想问却又不敢问的话题。
“小樱，带走我的人的确是佐助。”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小樱虽然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听到鸣人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震惊。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麽，不过你放心，他现在过得很好。”鸣人微微笑了笑，小樱张了张口，却什麽都说不出来。
面对这个曾经自己迷恋的女孩，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欺骗。既然自己没有办法给她幸福，至少不能让她难过吧。
然後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去了，好像真如纲手所说，一觉醒来，他还是他，没有任何改变。一样地每天出任务，一样地和同伴们并肩作战，一样地和大家玩闹，一样地缠着神出鬼没的自来也带他修行……
但是，表面上再相似，有些事大家却也是心知肚明的。总有些什麽，不一样了。
从前鸣人很排斥纲手安插暗部保护自己，现在却默许了。执行任务时，无论是卡卡西带队还是大和带队，突然之间他们都很有默契地养成了把鸣人安排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的习惯……
但变化最明显的，还是鸣人。自那次事件之後，他再也没有说过“要带佐助回来”之类的话，但也没有说过要放弃。大家猜不透他的想法，交谈之间也都只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话题，甚至於所有有关於佐助的话题。而且鸣人渐渐地不似从前那样开朗了。虽然他还是和大家一起说笑玩闹，但是那样的笑容就只存在於他的脸上，而不是心里。漂亮的蓝眸依旧清澈，但大家再也没有办法直接透过那层纯蓝看到他内心的喜怒哀乐。
好多人都心痛着，心痛着这样的鸣人，心痛着他那勉强的笑容。也不是没有人找他谈过，纲手、自来也、卡卡西、伊鲁卡、小樱、鹿丸、雏田……很多人都直接或间接地想开导他，想要让他解开那个心结。
然而每次他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轻说：“我真的没事啊。”客气而疏远地，带着点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觉。
唯一例外的，是我爱罗。
作为风影，我爱罗到木叶的次数寥寥可数。但每次只要他一来，无论公事私事，都一定会去找鸣人。而每当这时，所有人都能看出，鸣人总会显得格外高兴。那样灿烂的笑容，身边的人都很难看到了。只有我爱罗在一起时，鸣人才会流露出曾经那种天真的，快乐的，毫无防备的表情。
说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吧，但他们在一起时也就是聊聊天，散散步，偶尔切磋一下忍术，从来没有做出过什麽逾矩的行为。可是旁人却又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气场总有些不同。
其实风影大人对鸣人的心思，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看出来。注视着鸣人时眉目间流露出的温柔，和鸣人说话时字里行间中传达出的关怀，隐忍却又不时无意中从眼神中透露出的情意，无一不在说明着他的心意。只是鸣人作为当事人，却好像全然不知似的。
为难的不只是我爱罗，也包括了身边亲近的人。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他们会对同性之间的恋情嗤之以鼻，但是放到鸣人身上，所有人都选择了宽容。已经不在乎对方是是男是女，他们都只希望鸣人能幸福，希望看到他从前的笑容。尤其是纲手和自来也，因为经历过类似的事，更能理解其中的缘由。一方面，很心疼被佐助深深伤害的鸣人，另一方面，他们心里很明了如果是我爱罗，一定能好好守护鸣人的笑容。
想问，想帮着推一把，可鸣人什麽都没表达过。在不敢确定鸣人的想法之前，没有人敢冒然打破现在的平衡，进退两难。
於是时间，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渐渐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年。
半年里没有发生什麽特别的事，只是偶尔会无意间在任务中听到佐助的消息。现在，大蛇丸还没有占有他的身体，不过算算日子也快了吧？也难怪小樱越来越焦躁不安。鸣人心里很矛盾，其实他并没有放弃救回佐助的想法。无论他对自己做过怎样的事，长久以来的那份执着和亲人般的感情，都让鸣人没有办法放任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而绑架事件之後，要再次面对他，自己却没有了那样的勇气。何况鸣人已经知道了佐助对自己那份近乎偏执的感情，就更加不知道今後该怎麽和他还有小樱相处了。
天气渐渐转凉，不久前还葱葱郁郁的大地，如今已变得苍黄萧瑟。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却不知怎的，连续几天阴雨。灰蒙蒙的天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同时也影响着人的心情。本就不似从前开朗地鸣人，最近更是阴郁，有时候甚至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一如既往地完成了任务後，卡卡西带着自己的队员们交了任务走出火影办公室。看了看阴郁的鸣人和消沈的小樱，以及面无表情地佐井，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脑後的银发，正想说两句鼓励的话，静音却突然从办公室探出身，叫住了他们。
“啊，幸好你们还没走。请回来，纲手大人有事情吩咐。”
门外的四人不明所以地走回办公室，只见纲手依然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却多了一张请柬，请柬背面是一个砂忍的标志。
“事情是这样的，”纲手开门见山地说明道，“下个星期是砂忍和木叶结盟三周年的日子，风影发来了请柬，邀请木叶派人过去共同庆祝，名额没有限制。鸣人，既然你们和风影那麽熟悉，派你们去没问题吧？回去後准备准备，後天就向风之国出发。卡卡西，再通知夕日红班、阿斯玛班和凯班的所有成员，愿意的人都可以同行，不过你们四个上忍必须留在村子里。明天将名单确定下来交给我，就是这样。还有什麽问题麽？”
面前的四人齐齐地摇了摇头，纲手露出了满意地微笑。
“太好了，鸣人，你又可以和风影大人见面了。”走出办公室，小樱拍了拍鸣人的背，微笑道。
“是啊……”鸣人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却听不出太多欣喜。
屋外的雨依旧绵绵地下着，走出火影宅邸，潮湿而微寒的空气迎面扑来。
原来，已经是秋天了呢……
两天後的清晨，雨终於停了。尽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