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鸣)刺青-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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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好大的雨。
淹没了两个人的世界，冻结了三个人的心。
亲爱的你，什麽时候才能察觉到一直守在你身後的人？为什麽那清澈的蓝眸中，倒映着的，只有那同一个身影……
第一章
初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在沙漠却是很糟糕的。大地刚刚转醒，气温开始一天天升高，渴求的雨露却来不及降临。比以往更严重的沙暴开始在风之国肆虐，漫天黄沙掩盖了世间的一切。
“我爱罗，我可以进来吗？有木叶来的消息。”门外传来手鞠的声音。
“进来吧。”一直埋首於文件中的我爱罗终於抬起头来，放下了笔。
“失礼了。”一边说着，手鞠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爱罗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不喜欢手鞠那麽客套。其实在称呼上也是他坚持了好久的结果。风影，风影又怎麽样？他想要的是不是这些。在这里，能叫他名字的，只有他唯一的两个亲人了，不是麽？
“这是隐隼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手鞠将一卷纸条递给我爱罗。
隐隼，砂忍驻木叶大使中的一员，另一个身份是直接隶属於风影的砂忍暗部成员中的一员。真实任务：及时向风影我爱罗传递关於木叶漩涡鸣人的信息。
“我爱罗……出了什麽事麽？”随着视线的移动，我爱罗的脸色渐渐阴沈下来，手鞠担心地问道，她是极少数知道隐隼真实任务的人之一。
我爱罗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麽……麻烦你了。”
“……”手鞠有些担心地看着我爱罗，这个样子哪里像没什麽。但是既然他不想说，自己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吧。“那，我先告退了。”
“嗯。”我爱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将椅子转向了窗户。
手鞠又看了他一眼，退出门外，并轻轻带上了门。
“卡卡西班漩涡鸣人、春野樱、佐井以及代理队长大和与木叶叛忍宇智波佐助、大蛇丸、兜接触，日前已经归来，众人不同程度负伤。”
提了一行，纸条上继续写道：“漩涡鸣人负轻伤，在木叶医院接受治疗，情绪低落。以上。”
“轻伤……”
我爱罗低沈的声音响起，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纸条皱了起来。
轻伤，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轻伤。对於忍者来说，擦挂的小伤根本不值一提。而能被忍者称为轻伤的伤，在普通人看来往往是相当严重的。
“宇智波佐助……”我爱罗眼神凌厉地瞟过纸条上的那个名字。
三年前你伤害了他，三年後的今天，你选择的还是伤害吗？
纸条瞬间被捏成一团，粉碎。
如果就是你的选择，那麽，我不会再坐视不管了。
三年前我强迫自己当一个旁观者，三年後的今天，我一定会保护他。
“鸣人……”
深沈的绿眸中流动着一丝温暖的感情。
“鸣人你在干什麽？！”刚跨进病房，小樱立刻毫无形象地爆发了。
“啊──！”被喊到名字的人也吓得不轻，本来已经一脚跨在窗框上的他差点从窗口跌下去。“小樱你想谋杀啊！吓死我了！”
“你还敢说？！”小樱青筋暴起，三两步冲到鸣人面前，毫不留情地给了这位伤员一个爆栗。
“痛痛痛！！”鸣人痛得捂住头蹲了下来，“小樱干嘛出手这麽狠，我是个伤员欸……”
“这时候才有自己是伤员的自觉啊？！”小樱毫不同情地瞪着他，但实际上刚才那一拳还是注意着克制了力道的。“明明告诉你要休息一个星期，才三天你就不安分了！”
“那是纲手婆婆太小题大做了嘛，明明已经好了，哪里用得着躺那麽多天啊？我现在要抓紧时间修行，怎麽可以浪费在这种地方？！”鸣人死不悔改地回嘴道。
“我怎麽好像听到有人在质疑我的判断呐？”用不可忤逆的语气说着这话走进来的，正是木叶第五代火影，纲手姬。
“师傅！”小樱礼貌地向纲手问好。
“纲手婆婆──”正要跟纲手抱怨的鸣人话才刚出口，就被封杀在了纲手的铁拳中。
“要叫──‘姐姐’！”纲手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鸣人，耐心地“教导”道。“现在你总需要躺足一个星期了吧？小樱，学着点！”
“是！”一边应着纲手，一边同情地看了一眼鸣人，小樱跟着纲手走出了病房。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咚咚！”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好啦！知道啦，纲手婆婆！我不会再乱跑了！”鸣人郁闷地冲门口喊道。
门外的人等了片刻，不见有人来开门，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真是的，我都说──”鸣人不耐烦地扭头向看门看去，表情由不爽变成了惊讶──
醒目的红色头发，碧绿的眼眸，身後充满象征性的沙葫芦。
惊讶瞬间变成了惊喜。
“我爱罗！”
第二章
“鸣人……”
呢喃般的话语在唇齿间辗转千百回，缓缓流泻而出，萦绕着浓浓的思念与眷恋。清冷淡然的声线压下了喷薄而出的感情，却抑不住眼中的温柔。
“我爱罗？真的是我爱罗？”鸣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人，喜上眉梢。“你怎麽来啦？”
“不欢迎我麽？”就着床边的凳子坐下，我爱罗开玩笑地说道，习惯性地抱起了双臂。
“怎麽会！你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鸣人毫不掩饰快乐的情绪，灿烂的笑容耀眼得让我爱罗几乎失神。“可是你不是已经是风影了吗，村子那边很多事都要你亲自处理吧？你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
看着鸣人依旧那麽生龙活虎的样子，我爱罗僵硬的表情也有了少许松动。
“在附近出完任务，听说你受伤了，顺路过来看看你。”还是那麽清冷的声音，却隐隐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啊，我爱罗你还真是辛苦啊，明明都是风影了还要自己出任务。”鸣人依旧神经大条，一脸同情地看着我爱罗，反倒让我爱罗有点哭笑不得。
“呐呐，我爱罗，反正都来了，今天就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无聊哦！”鸣人伸出一只爪子拉住我爱罗的衣襟装可怜，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口吻充满了撒娇的成分。
“……”
其实自己这次匆匆赶来只是想看鸣人一眼就走，手上的工作已经堆积了不少，而且随时都可能有紧急情况要自己处理……不过，只是一天的话，手鞠和勘九郎应该还能应付的来吧？虽然自己只留了一张便条就消失了有点对不起那两个人，但是一看到面前这个一脸期待恨不得长条尾巴冲他摇两下的家夥，我爱罗实在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只是今天的话……”
“好耶！痛痛痛……”鸣人一高兴从床上蹦了起来，但立刻捂住头蜷缩在床上。
我爱罗赶忙扶着鸣人让他躺好，脸色比刚才差了些。
“被宇智波佐助伤到的？”冰冷的语气和刚才反差明显。
“嗯？”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鸣人不由一愣，笑容中掺杂了一丝苦涩：“我爱罗你都知道啦……不是的，是刚才纲手婆婆打到的，痛死我了！”
“……”我爱罗沈默地看着他，看着他那令自己心酸的苦笑。
“嘿嘿，其实也没那麽痛啦……”在我爱罗的沈默中，勉强的笑容终於也撑不下去了，鸣人的眼神黯淡了些，“我看到他了……跟大蛇丸在一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复仇就那麽重要麽？重要到可以将自己拱手让给大蛇丸那混蛋？！”鸣人不自觉地握紧手双手。
每一次的擦身而过，让人最痛苦的，不是看不到，而是抓不住。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爱罗眼神里的担心，鸣人收起刚才一时流露的痛苦，又挂上了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哈哈！不过没关系，我是谁呀？我可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人！我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的，然後让他给我跑腿打杂！！”气势豪迈地宣言，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辉煌的一天。
“鸣人。”
我爱罗终於重新开口，脸色却没有鸣人那麽好。
“嗯？”鸣人停止了自己的幻想，转头望向我爱罗。
“难过的时候……就不要笑。”温柔的声音如叹息般撒落心底，触动心弦。
“哎呀，你在说什麽啊，我怎麽可能为了──”
“鸣人，三年前你和宇智波佐助在终结之谷那一战──”我爱罗打断了鸣人，沈声说道：“我看到了。”
笑容彻底冻结，鸣人震惊地看着我爱罗。
“那天我出完任务正好路过终结之谷，就看到了你们。”我爱罗解释道。
终於回过神来，鸣人收起僵硬地笑容。眼帘低垂，陈年痛楚翻涌而上。
“那……你都听到了？”鸣人声音低哑地问道。
“嗯。”
“我很没用是吧……”
浅浅的苦笑，将两人的思绪带回了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
【三年前。终结之谷】
“佐助……”
再次跃上水面，和佐助相对而立时，两个人都已经伤痕累累了。不知道为什麽，明明伤在身上，却觉得胸口更痛。鸣人看着对面一脸决然的黑发少年──那曾经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夥伴，鼻腔酸酸的，眼眶有些发热。
好累，真的好累。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佐助，跟我回去好不好？”万事都喜欢逞强的鸣人竟也有这样恳求的语气，表情更是难过得像快要哭出来。
“回去？”佐助冷笑一声，站直了身体。“回到那个尽是天真的人的村子，整天玩着所谓的忍者游戏苟且偷生麽？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复仇者，我需要的是力量──足以毁灭那个男人的力量！只要能得到力量，别说大蛇丸，就是将灵魂出卖给魔鬼，我也不会回头。”
“佐助！为什麽你还是那麽执迷不悟？！你的心已经被复仇蒙蔽了！”鸣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哼，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说教。”佐助一步步缓缓踏向鸣人，在水面踩起一圈圈涟漪。“没有感受过拥有後再失去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短暂的沈默後，鸣人抬起头，溢满雾气的蓝眸直直地盯着佐助：“你一定要去吗？”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扬起了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我就用自己的力量将你带回去！”鸣人握紧了双手，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就算折断你的双手双脚，打到你不能动弹，我也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呐，吊车尾的。”佐助依然不急不缓地向鸣人靠近，嘴角的冷笑却开始变质。“为什麽你要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那还用说！因为──”痛苦与不舍神情含混着出现在鸣人眼中，“你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啊！”
佐助冷哼一声，瞬间冲到鸣人面前，借着刚刚的冲力将鸣人抵到了岩石上，一路划起的水花淋湿了两个人。鸣人没有抵抗，因为从佐助身上感觉不到杀气。
“亲情？”佐助嘲讽地笑了起来，“你还是那麽迟钝，那麽天真啊。”
鸣人咬牙看着与自己仅咫尺之隔的佐助，想要推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臂。
“让我告诉你吧……”佐助埋首到鸣人耳边，耳语般说道：“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啊。”
下一瞬，鸣人用尽全身力气踹向佐助，佐助架手格挡、起跳，凌空翻腾两周後在不远处落下。
“怎麽？被我说出心里话就恼羞成怒了？”佐助重新站直身体，面对着已经拿出苦无的鸣人。
“混蛋佐助！收回你那些狗屁话！喜欢你？！我怎麽可能喜欢你！你总是惹小樱不高兴，你总是跟我抢风头，你总是在我最丢人的时候落井下石，你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手相救！我最讨厌你了！从开始到现在，最最讨厌你！！”自暴自弃地吼完这一席话，鸣人才察觉到眼泪已经兀自涌出了眼眶。
佐助什麽也没说，只是转身背对着鸣人。
或许这样就够了。知道你是关心我，在乎我的，知道你心底存在的那份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感情。对於注定要沈沦在黑暗中的自己来说，不能奢求更多了……
转回身，佐助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比平时还要冷峻的眼神让人心寒。
“鸣人，做个了结吧。”
……
当世界再次平静下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仿佛要抹杀掉曾经的一切似的，瓢泼大雨冲刷着整个世界。黑发少年脱力地跪倒，俯身到他面前，任由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液体滴在他额间。
最後的低语淹没在了雨声里。
“对不起……”
佐助缓缓走进了雨中，走向了那没有阳光的未来。
只是没有人知道，彼时，鸣人其实还醒着，不过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
只是没有人知道，彼时，自始至终伏在不远处的我爱罗，一直等到卡卡西将鸣人带离，才慢慢起身，走进了倾盆大雨之中。
沙子……全湿了呢……
不然为什麽，感觉那麽沈重……
忍法。时空转换之术——
“没想到，被你看到了那麽丢脸的样子。”鸣人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
“现在，还是要带他回来麽？”我爱罗淡淡地问道。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冰蓝的双眸中流露出的坚定与三年前无异。“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佐助带回来的！这是我和小樱一生一世的约定，好色仙人说了，男人是不
